男女主角分别是陆长生刘秀珠的现代都市小说《越战越勇!孤身一人守城池全集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惨绿少年阿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精品奇幻玄幻《越战越勇!孤身一人守城池》,赶快加入收藏夹吧!主角是陆长生刘秀珠,是作者大神“惨绿少年阿日”出品的,简介如下:续说道,“不过,有一点变数是可以肯定的。”武冲连忙问道,“是什么变数?”张时修伸手指向天空,“大汉的国运,没有继续颓丧下去,而有了复苏的迹象!”“天佑大汉,华夏不倒!”张时修“腾”都站起身来,神情激昂。唬得武冲连忙一把扶住他,生怕这老头子一激动,突然嗝屁了。“监正,这是大喜事啊,得赶紧去禀报皇上。”......
《越战越勇!孤身一人守城池全集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咔嚓……咔嚓……”
武冲双手按在石匣子上,运足内力,便将石匣子缓缓推开。
露出里面一个古朴的龟壳,还有三枚铜钱。
张时修看到龟壳与铜钱,眼中的光芒便陡然一旺,那佝偻的背似乎都坐直了一些,整个人不再像是一个好酒的糟老头子。
由内而外,散发出一股玄奥的气韵。
仙风道骨!
张时修从石匣子中小心翼翼地捧出龟壳,放置头顶,开口说道,“斗转星移,问天买卦,两仪四象,宿命天定。”
武冲站在张时修的身后,目光如炬,紧紧地看着场中的一切。
虽然他看不懂,可是这个时候,但凡有一只蝙蝠想从观星塔上飞过,也得被他一掌拍成一团肉酱。
他作为侍卫,作为统领,当年没有跟随武王远征,已是一辈子的遗憾。
这一次,保护张时修卜卦,窥测天机,无论如何也不能出任何意外。
张时修将三枚铜钱放入龟壳当中,双手环绕,观星塔上便有清风拂过,龟壳中铜钱清脆作响。
“批阴阳断五行,看掌中日月测风水勘六合,拿袖中乾坤天闻若雷,了然今生前世神目如电,看穿仙界凡间,天地万物无所不知。”
“老道龙虎山张时修,大汉司天监监正,借天一卦,窥测天机,看我大汉兴衰,晓国运起落。”
“开!”
张时修将龟壳放下,目光盯着里面的铜钱。
许久,也没有动静。
武冲见张时修一动不动,便探头往前面一看,顿时看呆了。
原来龟壳之中云雾缭绕,仿若一片天地。
此时,已有两枚铜钱躺平紧紧挨在一起。
唯有剩下的一枚铜钱,依旧在龟壳中不停地旋转。
从东边转到西边,又从西边转到东边。
最后,在两枚躺好的铜钱之中停了下来。
并没有倒下,而是竖立在两枚铜钱之中。
张时修依旧没有动静,武冲忍不住问道,“监正,这是什么卦象,可看出什么端倪没有?”
“哇!”
张时修突然吐出一口鲜血,随即整个身子剧烈地咳嗽起来。
原本干瘦的身子,此时佝偻得像一只煮熟的虾一般。
武冲见张时修脸色由潮红变得黯淡下去,连忙伸出一掌抵在他的后背,一股浑厚的内力沿着手掌进入到张时修的体内。
好一会,张时修才逐渐缓过来,脸色虽然不像初时那般土灰,也依旧有些苍白。
白得像他的胡须一般。
张时修深吸一口气,回头朝武冲一笑,“终究还是老了啊,连一卦都撑不住了。”
“现在的我,连你一掌都接不住了。”
武冲看着张时修明显衰老的容颜,心中有些酸楚,“监正,你先别说话了,运功调养一下。”
“我在这临安城里没有兄弟朋友,你别这么早死了,让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张时修苦笑一声,“你要安慰人,也不是这般安慰的法子啊。”
武冲看着龟壳中的云雾逐渐散去,便问道,“这卦好生奇怪,对你的反噬之力如此之大,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张时修抬头看向北边的紫微星,眼中多了些光泽,“我看到了旭日东升,光芒万丈!”
“我看到乌云密布,狂风暴雨,却有一杆大汉旗帜屹立不倒。”
“我看到了有一个人,扛着一把大刀,站在城头之上,站在大旗之下,朝天呐喊: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武冲心神激荡,蹲坐下来,“那个人是谁?”
“那是什么城池?”
张时修眼中有炽热的神色,“那座城池离长安有两万六千里,很显然,那是一座大汉城池。”
“在那城头,在那城池中,有我大汉将士在守护,有我大汉百姓在居住。”
武冲很是期盼,“离长安两万千里?那可是到了西域那边,可是北莽之地啊!”
“我记得了,当年武王远征,也是去了那边!”
武冲紧紧地抓住张时修的手臂,“监正,是不是武王还没有死,你看到的人是武王,是不是?”
张时修艰难地说道,“不是武王,武王的身姿更加高大,更加魁梧,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虽然他握着的是武王的霸王刀,扛着的是武王远征的大汉旗帜,可是那个人不过是区区四品之境,如何能比得上武王的通玄之境。”
武冲有些失望,依旧不甘心地说道,“监正,是不是武王虽死,可是他强大的魂魄依旧留在世间。”
“是不是他的魂魄依旧在鼓舞我们要去战斗,去打败北莽,振兴大汉!”
张时修说道,“向天借卦,偷窥天机一眼,我能看到的只有这么多。”
“唉,如果是我年轻时,血气方刚,或许能多看一眼,便能看清楚那个少年的面目了,也能看清楚他脚下的城池名字。”
张时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有一点变数是可以肯定的。”
武冲连忙问道,“是什么变数?”
张时修伸手指向天空,“大汉的国运,没有继续颓丧下去,而有了复苏的迹象!”
“天佑大汉,华夏不倒!”
张时修“腾”都站起身来,神情激昂。
唬得武冲连忙一把扶住他,生怕这老头子一激动,突然嗝屁了。
“监正,这是大喜事啊,得赶紧去禀报皇上。”
张时修嘴角抽了抽,“告诉皇上?他自身难保,说了有用?”
武冲摸了摸光头,“那得告诉太子啊!”
“他现在可是在监国。”
张时修胡须一翘一翘的,“你不说还好,一说我就来气。”
“刘寰这家伙,整日在东宫宣淫,不知道糟蹋了多少宫女。”
“偏偏高松那老东西不干人事,弄了一堆壮阳的丹药给他服用,将他弄得火气很旺,像条发春的野狗一般。还说什么要为皇室延续子嗣,我呸!”
“昨日里,他还跑到了宁安宫,去找李贵嫔去发泄去了。”
武冲的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李贵嫔?那可是……”
张时修一脸不屑地说道,“那是皇上的嫔妃,按辈分,是他的母亲一辈。”
“不当人子啊,不当人子!”
武冲脸色尴尬,“监正,皇帝只剩下一口气,太子又这般不上道,连李贵嫔都上,这样的情况,国运还能复苏?你刚才看到的大汉国运复苏,是不是看错了啊?”
张时修瞪了武冲一眼,“你可以说我道法不深,你可以说我年岁不长,但你不能说我的窥天卦不行!”
“或许,这个消息应该告诉刘秀珠。”
武冲一愣,“告诉长公主?”
“她此时还在天河领兵与北莽作战呢。”
张时修说道,“如果说皇族还有一点盼头的话,恐怕要落在刘秀珠这个丫头身上了。”
“武冲,我有个事情想要拜托你。”
武冲说道,“去天河告诉长公主,大汉国运复苏的事情,我去跑一趟便是了,何须你拜托。”
张时修摇摇头,“国运复苏的事情并不是紧要的事情,我派个司天监的人过去天河一趟,也用不了多久。”
“我想拜托你的事情,是想要你到北莽一趟。”
武冲一愣,随即想明白了,“你……你是想要我去寻那离长安城两万六千里的插着大汉旗帜的城池?”
张时修眼眸投向西北,“我要你找到那座城池,我更要你找到那个少年。”
“他,或许是大汉国运复苏的关键,或许才是大汉的扛纛者!”
那是因为他们现在的生活过得不好,除了一腔热血,一身仗义,他们还有啥?
他们还是个啥?
秦纲打着伞,笔直地站在雨中,目光如炬,看着前方。
只要陆长生的人头被周康给敲碎,他便要第一个踏上离阳城的城头,一刀砍下那杆让他寝食难安,如坐针毡的旗帜。
那杆破旧旗帜上的“汉”字,只要一想起,秦纲就有些抓狂。
仿佛有人时刻用荆棘在抽打他的后背,有人时刻用唾液在辱骂他。
大汉,大汉只剩下半壁江山,随时就会亡国,哪里还有什么大汉。
皇室无能,国将不国,我做的选择没有错。
我不会错的!
一滴雨水滴落在秦纲的脸上,冰冷,刺骨,让他有些兴奋,有些狂热。
因为他看到城头之上,周康与陆长生已经二话不说,战成一团。
陆长生本来就不是话多之人,而周康被七脑尸丸控制,根本就说不了话。
“公孙先生,你说,周康杀死陆长生,要用几招?”
看着城头上的周康的身影一直压制着陆长生,逼得陆长生只有防守没有进攻,秦纲心情大好。
身旁的精瘦老头便是公孙玄。
原本是大汉焚香谷中长老,后来犯了事被逐出焚香谷。
不久,北莽入侵中原,公孙玄拜在孙立均门下,领着官兵将焚香谷剿灭,让武林中赫赫有名的焚香谷从此在江湖中除名。
而那七脑尸丸,也正是公孙玄从焚香谷中带出来的。
公孙玄那苍鹰一般锐利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城头,颇有信心地说道,“这陆长生的确厉害啊,区区四品巅峰之境,竟然能抵挡住周康的进攻。”
“不过无妨,哪怕周康在大牢中饱受刑罚,血气双亏,功力大不如前。可是在七脑尸丸的控制下,他自身的功力还是能发挥出六成的。九品绝顶高手的六成功力,不是区区四品武夫能抵挡得住。”
“我猜,二十招的时候,便能见分晓。到时候,秦大人便可亲自登上离阳城头,砍下那杆心头之患。”
秦纲感觉心中有热血在沸腾,这些日子以来,他放手一搏也好,他悲愤也好,他孤注一掷也罢,便是想要杀了陆长生,拔出心头之刺。
今日,这个梦想便要实现了。
“公孙先生,听说你一直养伤想要恢复功力,我那里有两株千年山参,等杀了陆长生,便当做给公孙先生的谢礼了。”
“以后公孙先生神功恢复,在北莽开宗立派,便要多多照顾一下秦某啊。”
公孙玄先是微微一愣,随即拱手说道,“秦大人如此厚爱,在下担当不起。”
“在下只是江湖过客而已,承蒙孙大人收留,为他做些鞍前马后的事情,哪里敢开宗立派啊。”
秦纲的目光并没有返回,而是一直留在城头,“公孙先生不要自谦,孙大人是我的恩师,我与他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什么事情他都和我说的。”
“既然我们都在孙大人手下办事,以后就要开诚布公,坦诚相待,否则办不好事情,孙大人也会不喜啊。”
“区区千年老参而已,我作为一郡之守,还是有办法得到的,公孙先生就不要推辞了。”
见秦纲说到这种份上,公孙玄这才放下戒备,“秦大人说的是。我与秦大人都是孙大人一条大船上的人,那我也不客气了,等拿下陆长生的人头,我就受了秦大人的礼。”
“以后但凡秦大人有什么纷纷,直接开口便是,在下绝对办好。”
“老爷如果是怕出意外的话,我还有一招,必定让周康手下不留情,对陆长生下死手。”
孙立均眼中一亮,“哦,你还有什么好招数?”
刘兴云凑过去说道,“老爷,当初我们用周康的女儿引他上钩的,否则,他也不会来北莽被我们擒获。”
“这一次,我们可以故技重施,告诉他,只要杀一个人,便放他女儿一条生路,让他们父女团聚,你说,他会不会答应,会不会拼命呢?”
孙立均顿时露出狰狞的笑容,“是啊,周康此人,天不怕地不怕,唯一牵挂的便是他的女儿。”
“这人啊,总是有弱点的。兴云,不愧是智多星啊。”
“这个法子好,就这么办。”
刘兴云被孙立均夸赞,连忙说道,“都是老爷教导有方,我只是学了点老爷的皮毛而已。”
两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仿佛,陆长生的人头已经被周康一锤打扁。
陆长生的头虽然还没有被打扁,却有些头疼。
不是因为受伤,而是因为这个叫虚靖的年轻道士。
这个被那佛门圣子道岸称为“道门百年一遇的天才”的龙虎山道士,在离阳城干了不少让陆长生瞠目结舌的事情。
他领着老铁匠、李瘸子、老郎中、张石匠等离阳城中的百姓修建了一个戏台,然后带着柳儿、铁蛋等还在整天在上面唱大戏。
还取了名字,叫做招亡魂。
招三万远征军的亡魂,招离阳城死去百姓的亡魂。
人死之后,如果没有解脱,如果还有牵挂,便不愿离开人世,不愿离开故土或者亲近的人。
陆长生根本就不信这一套,如果人有亡魂的话,为什么武王的魂魄不招?
为什么这么多年了,武王的魂魄从来没有出现在他身边,哪怕连梦里也没有出现过?
陆长生坐在城头,看着虚靖唱完大戏,又开始领着人上南山。
南山是一座不大的山丘,在离阳城南边,里衙门府也只有不到六里路,因此被百姓称为南山。
自从远征军的部分残留尸体埋葬在南山之后,离阳城剩余的百姓,死了之后,一般也都会葬在南山。
逐渐的,南山变成了墓地。
虚靖带着人先是修路,将一条羊肠小道挖挖补补,让驴车也能上去了。
离阳城里的马都是王大锤在养着,他把三匹马看得很金贵,就连其中一条瘸腿的马也死活不让人吃掉,说是要配种的。
因为那匹瘸腿的马是母马。
于是,往南山上拉石头,拉泥土的便用的是驴车。
黑驴,便是春十三娘带过来的那头驴。
春十三娘被陆长生一刀砍断脖子之后,黑驴便想撒腿就跑。
从此,它自由了,海阔天空,任由他驰骋。
它可以去找很多母驴,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可是它只跑了十步,便看到了一个道士,道士手中拿着一根木棍。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笑起来人畜无害的道士,给它一种很强烈的压迫感,于是它放弃了逃跑,用头在道士的脚边蹭了蹭,很乖巧地跟着道士进了离阳城。
汉人有句古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
它愿意做一条俊驴,而不愿意做一条驴肉干。
于是离阳城又多了一个干活的牲口。
黑驴不明白,这个叫虚靖的龙虎山道士为什么偏偏要选南山这么个地方修建墓地,偏偏要它来拉石头,拉树桩,拉沙土。
有时候它累得不行的时候,便会听到棍子的呼啸之声,顿时让它精神百倍,四蹄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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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还不知道吧,北莽幽王耶律雄基可是皇帝耶律霸基唯一的亲弟弟,耶律霸基当年在争夺皇位时,妻儿被对家杀戮,伤心欲绝,便再也没有立后,也没有子嗣。耶律雄基自幼跟在哥哥身边,杀敌时永远冲在前面,是耶律霸基最信得过、最亲近之人,因此耶律霸基上位之后便立耶律雄基为亲王,只待百年之后,让耶律雄基继位。”
“耶律雄基或许是受了嫂嫂被杀的刺激,便一直不肯立王妃,任由耶律霸基劝说、责备也不肯动摇。这一次耶律雄基动了成亲的心思,虽然看中的是大汉的长公主刘秀珠,耶律霸基也豁了出去,愿用天河以北八百里为聘礼,为耶律雄基迎娶长公主刘秀珠。”
武冲心中大惊,想不到自己离开临安才半个月,一路风尘仆仆地往西边赶,路上不知道跑死了多少骏马,大汉发生了这等事情。
或许是自己太赶时间了,连随从都受不住,跑路了,只剩下他孤身一人。
许多时候,武冲也心中恼恨不已,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轻信司天监监正张时修的话,听信他卜卦出来的流沙之地,要为大汉国运振兴寻那大汉扛纛之人。
这老东西,在这几年内,除了喝酒就是睡觉,没干过一件正事。
说不定这次的窥天卦也是他故弄玄虚搞出来的。
当时自己怎么就脑袋一热,答应下来去西边寻人,探国运呢。
老东西还说得天花乱坠,说佛门的起源在天竺,一路向西,便是去西天取经,沿途风光无限。如果能寻到那人,找到大汉国运振兴的关键,那他武冲便是大汉的恩人,是华夏民族的英雄。
几句话,便说得武冲热血沸腾,当下拍着胸膛说义不容辞。
谁能想到,一路行来,如此艰辛。
兵荒马乱,举步维艰,连随从都跑了,让他进也不是,退也不甘心。
今日听到临安城的消息,尤其是刘秀珠的消息,他便再也忍不住了。
“兄台,北莽是大汉的死敌,耶律雄基想要迎娶刘秀珠,朝廷会答应?”
黄天启说道,“据我所知,朝廷官员已经吵成一团了,就连皇室,也摇摆不定。”
“毕竟北莽开出的条件太诱人了,不仅是天河以北八百里国土,还有两国结为兄弟友邦,从此互不侵犯,荣辱与共。”
“你们说,用长公主刘秀珠一人,换来天下太平,换来边界稳定,换来长治久安,你们愿不愿意?”
武冲走出小酒馆的时候,脑海中一直在回旋着黄天启的那句话,“用刘秀珠一个人,换大汉天下长治久安,愿不愿意?”
蔡游等大臣绝对会愿意的,他们本来就一心求和,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保住自己的利益,连祖宗都可以出卖,何况一个高高在上一直压他们一头的女人呢?
估计太后会愿意吧,皇室中的女子,本来就没有自由的,都是政治利益的交易品。区区一个长公主,便能救大汉江山,如何会不舍呢?
哪怕要用太后自己去交换,恐怕她也是愿意。
皇帝应该也是愿意的,皇位能坐稳,那才是天大的事情。而且在皇帝心中,自己的亲妹妹能嫁给北莽亲王,也算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只要妹妹嫁过去,自然不会允许北莽再入侵大汉,天下从此太平,祖宗的基业也保住了,皆大欢喜。
上京,北莽京城,出了皇宫,向右便是东街。
沿着东街走一里路的样子,便能看到一座大宅子。
大宅子门口蹲着两头白玉狮子,雕刻得威武霸气,那铜铃般的大眼瞪着路人,让人心里发怵。
在上京,北莽人其实更喜欢的是马,是狼,是人面蛇身的造物神。
喜欢狮子的,大都是归化的汉人。
或者先祖有汉人的血统。
而这座大宅子,从上面的描金的牌匾便能看出来,这里面住着的不是一般人。
孙府!
刑部侍郎孙立均的宅邸。
此时在孙府的后院,一个白胖中年男子,正躺在桂花树下的藤椅上,闭目养神。
一个少女抱着一把胡琴,极为认真的弹着。
弹琴的少女约莫是十三岁的样子,模样清秀,皮肤娇嫩,手指灵敏。
而另外一个女子,则显得风骚许多。
只见这个女子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穿着一件薄纱碧绿裙,肉隐若现。
偏偏这薄纱碧绿裙一处开得极高,一处开得极低。
开得高的是大腿处,白皙的大腿,连臀部都有半分露了出来。
开得低处便是那衣领,只是现在大家都看不到那动人的白皙浑圆。
因为白胖中年男子的一只手正放在衣领中。
薄纱碧绿裙女子剥好葡萄,便俯下身子,娇声说道,“老爷,吃葡萄!”
白胖中年男子微睁半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女子,“浣纱,你剥的葡萄就是好看,晶莹剔透,柔嫩多汁,和你身上的一样。”
这名叫“浣纱”的少女媚眼如丝,身子贴的更紧了,“老爷,你说什么呀,我怎么就听不明白呢?”
白胖男子嘴角轻轻扯动,张开了嘴,接住了浣纱递过来的葡萄。
轻咬一口,爆汁,甘甜,爽口。
便颇为满意地吃了下去。
“浣纱,家里伺候我的人也不少,偏偏你就最得我心思,你说啊,要是哪天你长大了,心性高了,要离开我这院子,我哪里去找像你这般可心的人儿呢?”
浣纱感受到白胖男子的手已经又往下面走了,再走下去,估计就要到高山流水之处了,便娇声说道,“老爷,我就一辈子伺候你了。”
“只要老爷不赶我走,我哪里也不去。”
白胖男子又张开嘴,喝了一口浣纱喂过来的酒水,“现在大乱之世,外面哪里都不太平,你们姐妹俩在我府上,我能保你们衣食无忧,让你们享受荣华富贵。”
“只要你们安心伺候我,后面有你们的福分的。”
“青鸟,浣纱,我上次和你们说的,收你们当小妾,你们可考虑好了啊!”
那名叫青鸟的弹琴少女闻言,俏眉中有些怒意,就连指尖的胡琴,奏出的乐曲都有铿锵之音。
见青鸟不做声,白胖男子微恙,“好你个青鸟,你是觉得自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模样出众,便想飞上高枝是吧。”
“你仗着老夫人宠爱着你,你便不将我放在眼里了是吧。”
“我且你和说清楚了,我堂堂兵部侍郎,在北莽也是位高权重之人。我瞧得上你,那是你一辈子的福气。”
“哼,老夫人虽然疼爱你,可是你别忘了,我才是她的长子,我才是这孙府当家人。老夫人说你还小,身子未长成,舍不得放你。我告诉你,我就喜欢你这般模样的,老夫人现在能宠着你,还能宠你多久?”
青鸟脸色铁青,手指已经停了下来,眼泪只是往下流。
原来这白胖中年男子,便是北莽兵部侍郎孙立均。
而这青鸟则是府上的丫头,孙母身边最可信的人。
因为青鸟不仅弹得一手好胡琴,而且为人机灵,又心地好,颇得孙母的喜好。
孙立均向孙母讨了几次,要将青鸟纳为小妾,孙母都以青鸟年幼,身子未长成没有答应。
就连这次孙立均叫青鸟过来弹曲,也是费了心思的。
孙立均就是想寻个机会单独与青鸟相处,试探她的心思,和她好好说道说道。
再不济,霸王硬上弓,把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青鸟不答应也没有办法的。
那边浣纱一见二人闹僵了,便将身子压在了孙立均身上,“老爷,青鸟还小,不懂得这些事情。”
“等她再长大些,便知道老爷这样高官厚禄之人,成熟稳重,才是真正的好啊!”
一边说着,浣纱一边朝青鸟使了个眼色。
青鸟抹了一下眼泪,提起胡琴,便朝门外走去。
孙立均本来想叫住青鸟,却发现浣纱已经开始低头发力。
只得作罢,毕竟他心里想要青鸟,也是贪图她的年轻漂亮。
这浣纱却是难得的尤物,善解人衣,水润多情,自然得他欢心。
孙立均是个喜欢女人的人,自然知道在这个时候,不好生气发怒,否则会影响自己的发挥。
偏偏在浣纱将他的衣服脱下,准备要开始的时候,管家刘兴云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如果是其他人进来,孙立均一定会将他打死。
可是刘兴云是孙府的管家,是他最信得过的心腹。
关键是刘兴云不像其他人一般鲁莽,他总是出现在该出现的地方,在该消失的地方他又能及时消失。
而今天,在明知孙立均与两个姑娘在后院开心的时候,原本刘兴云是不会贸然闯进来的。
毕竟,孙立均现在是在家里,有的是女人。
不需要刘兴云来应急。
刘兴云这个时候闯进来,神色匆匆,眼中有焦虑之色,显然是遇到了大事情。
而且这种大事情,是刘兴云不能处理的。
在上京这么多年,刘兴云见过的大世面很多,应对的场景也很多,可是让他脸色有变的情况却极少。
因此孙立均知道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于是将浣纱放了下来,“浣纱,我有些正事要处理,你等下去账房领五十两银子,等我忙完事情再来找你。”
浣纱是个懂事的人,如何不知道见好就收。
她在孙立均白胖的脸上亲了一口,“老爷要忙大事,我自然先回去了。”
“老爷且放心,我会帮你劝劝青鸟的,说不定她就想通了呢。”
浣纱扭着腰肢,朝门口走去,敞开的衣领也任由它摇曳,让里面的白皙饱满晃荡起来。
刘兴云偷偷瞄了一眼浣纱,心里想着这个小妖精,实在太勾人了,哪天孙立均将她玩腻了,一定要将她抱进房间,狠狠地折腾她几天几夜。
又想想自己的老腰,刘兴云连忙将目光收了回来。
还是保命要紧,这些磨人的妖精太过于厉害,也只有老爷这样强悍的体魄能融化。
那边孙立均将衣服覆盖上,坐了起来,“兴云,你这般急匆匆,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刘兴云连忙快步走了过去,压低声音说道,“老爷,是出了大事了。”
孙立均眉毛一抖,“什么大事,你这般慌慌张张的。”
刘兴云瞧了一下四周,虽然是孙府的后院,还是担心隔墙有耳,“老爷,是流沙郡的事情。”
一听到“流沙郡”三个字,孙立均立马站了起来,“什么?”
“流沙郡?”
刘兴云连忙说道,“是啊,刚才秦纲派人过来了,我验证了身份,的确流沙郡的人,带来的消息也错不了。”
孙立均肥胖的脸上出现了凝重的神色,“秦纲带来了什么消息?”
刘兴云掏出一封信,递给孙立均。
孙立均接过信,越看,白胖的脸上越是铁青。
看完之后,孙立均将信一把扔在地上,“废物,废物,秦纲就是一个废物!”
“亏我还看好他,让他从大汉投奔过来,还向朝廷举荐,由他当流沙郡郡守。”
“可他呢,他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好了,现在他不仅不知恩图报,反过来咬我一口,这世上哪里有这种人啊,忘恩负义,白眼狼啊!”
刘兴云见孙立均气得脸上的肉直发抖,便劝道,“老爷,你也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那是自己吃亏啊。”
“这秦纲的确无能,区区一个离阳城,都拿不下来,实在是枉费了老爷的一番栽培啊。”
孙立均气呼呼地说道,“是啊,离阳城这么个破旧小城,里面的百姓也只有千把号人,围都能围死。”
“偏偏过去了这么久,他不仅没有拿下离阳城,还损兵折将,还有脸将责任往我头上推,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像他这般不要脸的。”
刘兴云只能配合着点头,“是啊,老爷为秦纲做了那么多事情,费了那么多人情,推荐他当上郡守,他也没有报恩,没有送点礼过来。这次一过来,就是送了一口锅过来,实在可恶得很。”
“可是老爷,秦纲无能是他的事情,可是如果他真的豁出去了,将此事捅了上去,恐怕幽王那边弄不好交差啊,还有陛下哪里也说不过去啊。”
孙立均怒目圆睁,“他敢?”
“秦纲要是敢这么做,哪怕我不杀他,幽王会将他五马分尸,陛下也会灭他九族不可。”
刘兴云看向孙立均,“老爷,秦纲背叛了大汉,投奔北莽,已经是孤身一人了,现如今他可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老爷你看他信上所说,先后数次攻城,都被陆长生一人给杀退了,两千流沙郡官兵,非死即残。”
“还有那桃花山上的人,就是那个春十三娘,可是成名已久的人物,也死在了陆长生手中。”
“老爷,要是秦纲当真将此事捅了出去,他死了不要紧,可是老爷你这一世英明,恐怕就要毁在他手上了。”
“当年,老爷可是流沙郡的……”
孙立均眼眸微眯,射出一道寒冷神色,“既然秦纲这般无能,他也不要当这流沙郡郡守了。”
“他既然如此无能,又无情无义,不如……”
孙立均做出一个割喉的动作,刘兴云连忙说道,“老爷,万万不可。”
“这秦纲身边肯定有高人指点,刚才我正要对送信之人下手,他竟然已经猜到了几分。他对我说,如果他今日不能走出孙府,那么老爷当年在流沙郡的事情,那陆长生一人扛起大汉旗帜,坚守离阳城六年不降的事情,必然会公布于众。”
“到了那时,就是鱼死网破的时候。”
“很显然,秦纲已经留了后手,我们不得不防啊。”
孙立均有些愤怒,“那你说该怎么办?”
“我当时在流沙郡时,也是大意了。后来陆长生那兔崽子竟然越来越强,我急着来京城上任,便只能将此事压在,想着留给秦纲来解决。结果弄成这般尴尬的局面。”
刘兴云说道,“老爷,秦纲背叛大汉,孤身前来北莽,身边只有流沙郡的普通官兵。”
“或许找桃花山的人相助,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
“老爷现在身居高位,未来不可限量,岂是秦纲这等人所能比拟的。我们犯不着被他拉下水啊!”
孙立均摸了摸光光的下巴,点了点头,“所言有理。”
“秦纲哪怕死了,也是贱命一条,我可犯不着和他同归于尽。”
“兴云,你说这事,该怎么办好?”
刘兴云见孙立均问起,便说道,“老爷,我倒想到了一个法子,保证能让秦纲闭嘴,保证能让那陆长生死无葬身之地!”
“长生!”
“长生哥哥!”
老衙门上发出尖叫声,哭喊声。
因为他们看到春十三娘的指尖突然变长,然后插入了陆长生的后背之中。
没入手掌,鲜血喷洒。
陆长生便从空中坠落下来。
一同坠落的还有春十三娘。
她很满意,很开心。
没有人逃过她的手掌心。
桃花去处,寸草不生。
你虽然叫陆长生,可是到了我春十三娘手中,也只能变成短命鬼。
等下,就可以好好品尝一下陆长生的滋味了。
这样强悍的身躯,这样坚韧的意志,这样俊朗的模样。
实在是难得的补品啊!
“让我靠近,是你犯下致命的错误。”
“女人,是靠身体来战斗的,所以,你的死是值得的。”
春十三娘伸手便要去抓陆长生的腰间。
骤然,春十三娘脸色一变。
因为她的手被紧紧抓住,像是被铁箍死死箍住一般。
春十三娘这时才明白,自己才是那个最愚蠢的人。
她不应该靠近陆长生。
因为她的真元要比陆长生强悍得多,只要远远地控制那五朵桃花,就能将陆长生消耗殆尽,然后再一举击毙他。
可是,她大意了!
她对自己的美貌,对自己的身体太过于自信。
她认为陆长生这样的少年,这样的纯阳之身,对她的身体是没有抵抗力的。
所以,当她看到自己的手腕被陆长生紧紧抓住之后,内心生出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感。
尤其是看着陆长生那双血红的双眼,这完全不是正常人的眼睛。
而是九幽地狱中的血眸。
她想跑,她想挣扎,她想放弃。
甚至她想求饶。
可是陆长生没有给她机会,只给她开口的机会。
让她开口吐出一个字:“啊!”
那黢黑的大刀捅入了春十三娘的腹部。
两人随同喷洒的血花,从空中飘落而下。
重重地砸在地上,溅起尘土飞扬。
“长生!”
刘太爷的白胡须不断地抖动,因为他看不到陆长生的状况。
“长生哥哥,你 站起来啊!”
柳儿幼稚的声音在哭泣。
而铁蛋则拿着一把刀,那是他爷爷给他打造的刀,是陆长生大刀的缩小版,正适合铁蛋这样的身体使用。
铁蛋扛着刀便往城门口冲去。
陆长生要是死了,离阳城就失去了最后一道防线。
再也没有人能守护离阳城的百姓,守护这些老弱病残。
他铁蛋十岁了,是个男子汉,该站出来了!
只是铁蛋才走了几步,就被人抓住脖子拖了回来。
铁蛋挣扎了几下,不甘心地说道,“爷爷,让我去,我要去杀了那个坏女人。”
老铁匠的手虽然枯瘦,苍老,却依旧稳重有力,如同他打铁时紧握的铁锤,“再等等!”
铁蛋停止挣扎,他知道爷爷所说的“再等等”的意思。
这些年来,陆长生出生入死,无数次被敌人打倒在地,无数次的伤痕累累。
甚至有几次,陆长生躺在地上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可是最终他依旧站起来了,他依旧还活着。
再等等,是对陆长生的坚信。
是这么多年来,活着的渴望。
尘土散去,城楼下出现一个土坑。
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影站了起来。
是陆长生!
他背对着城门,背对着的离阳城的百姓。
陆长生的背上还在流血,鲜血沿着衣服,将身上的尘土冲洗出条条血路。
然而,就是这个摇摇欲坠的背影,却如同那杆屹立不倒的大汉旗帜一样。
给予离阳城的百姓无比的信心。
没有欢呼!
没有呐喊!
所有人都在屏住呼吸,看着城下。
没有到那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最终的结局。
另外一个身影也起来了。
是春十三娘。
她的身子还挂在大刀上。
如同剥了皮的肉狗一般,赤条条的被大刀刺入。
她还没有死!
五朵桃花闪烁着金光,环绕在她腹部,聚集所有的元气,想要抵挡大刀的进一步捅入。
原本,春十三娘是已经褪去白纱裙,等着陆长生进来的。
可是现在,她却拼命想要抵挡,要将陆长生拒之门外,要将他远远地推开。
女人啊,总是这般善变。
春十三娘的脸已经变得苍老,秀发变成白发,皮肤松弛,那眼角的皱纹比张寡妇的还要多,还要深。
她原本饱满的的胸口已经像泄了气的羊肚,垂到了肚脐处。
哪里还像一个十八岁的姑娘,说她现在的样子像八十岁也不过分。
独眼郎中钟北看着春十三娘,嘴角抽了抽,“你们看,我没有说错吧,她是个老女人了!”
“她假扮成年轻姑娘的模样,就是来吸取男人的精华,让她自己容颜不老了。”
“现在她被长生一刀捅入,就坏了元气,露出他本来的面目。”
“幸好长生和我一样,守住了心神,没有上他的当。”
张寡妇鄙夷地看了一眼钟北,伸手摸了摸脸,“还是我这张脸好一些,要是变成她那副模样,想死的心都有了。”
“李瘸子,咦,你怎么又过来了?”
李瘸子依靠在栏杆处,看着前方,“长生怎么还不动手呢?”
“不会还有什么意外吧?”
陆长生双眼通红,双手紧握大刀,手上的肌肉崩得紧紧的。
显然,他已经动手了,而且在用尽全力。
春十三娘双手在流血,因为她的手在握住刀尖。
黑黢黢的刀刃割破了她的手掌,她感受到手中的血液,元气在朝陆长生那边缓缓流逝。
“陆长生,为什么,为什么你能破了我的幻镜,还能抵挡我的媚功,这不可能!”
“像我这样的女人,只要是男人,就不能拒绝我的身体!”
陆长生冷冷地说道,“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刀的速度!”
春十三娘眼中尽是绝望的神色,“放了我,陆长生,你不能杀我!”
陆长生嘴角流出一线鲜血,“我说过,离阳城,是大汉的城池,非汉人不得入内。”
“既然你代表北莽,你执意要入城,那就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
春十三娘苦苦哀求,“你不能杀我!”
“杀了我,你要承受桃花山的无尽报复,离阳城所有的人都会死得很惨,所有人的冤魂都不能超生!”
陆长生血红的眼中露出不屑的神色,“还超生,还来世?”
“这一世都不知道能活到什么时候,还顾得了这么多?”
“你,必须死!”
陆长生用力往前面一推,大刀便往前面多进了一寸。
春十三娘腹部的桃花金光震荡了一下,五朵桃花结成的护盾已经岌岌可危,随时都会破碎。
似乎只要再进入半分,桃花的金光混沌便会被攻破,春十三娘便会烟消云散。
春十三娘苍老的眼中露出惊恐的神色,“不!”
“陆长生,你不得好死!”
陆长生冷哼一声,“好死,好生,对我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离阳城就不能被外人攻入。”
“你去死吧!”
说完,陆长生 便用尽全力,全力捅入。
春十三娘绝望了!
五朵桃花碎裂开来,化为无形。
那黑黢黢的大刀便要贯穿自己的身体。
见过 黑的,没见过这么黑的。
想不到自己最后是被捅死的,实在是讽刺啊!
“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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