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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销小说推荐折磨三年归国,丞相哭红眼》精彩片段
“你说什么?”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我,“雪山?”
“可你呢?非但不报答她的救命之恩,还将她送到北厉受折磨。”
“折磨?”裴寂愣愣道,“什么折磨?我们有两国文书约定,她只是去做质。”
骆鸣冷笑一声。
“阿鸢,”裴寂快步走过来,“这不是哪里都好好的……”
“裴丞相还要骗自己多久,你其实也察觉到了,公主和以往不同,所以才将我叫来宫中的不是吗?”
骆鸣沉声道:“北厉宫中秘药,上药后剧痛不已,但会令皮肤宛如换新,完全看不出毒打痕迹,公主这样子,至少受的折磨不下百次。
“看着没有任何伤痕,其实身体早如枯叶残风,这样下去,怕是一年都难以支撑。”
“不可能!他们怎么敢对我天齐公主……”
“怎么不敢,你亲自让林宛如传的话,不是吗?”我淡声道。
“我没有,我从未传过这样的话。”他浑身都在颤抖。
我伸出手,“若不是得到天齐的允许,三皇子怎么会那般折磨我?
“你知道为什么这双手再也绣不了荷包吗?因为这双手给三皇子洗脚时,水温不合适,他便一根根打断我手指,再给我用北厉秘药,让伤口一点都看不出来。
“不光如此,我身上的每一处都被打过,每一处都是结痂,上药,再结痂,一遍遍挨打,一遍遍上药。”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明明她给我传话你过得很好……”他身形不稳,一下子扶住桌子,大口喘气。
骆鸣叹气。
“若她本就康健还好,可她却在雪山受过寒,如今除非能找到稀有药草,才能延寿。”
“当年,雪山……”裴寂转头,呆呆地看着我。
“是我去雪山求了骆先生的药,救了你。”我张口。
“我当年和你说过的,你不信。
“但当年救你的人,确实是我。
“这也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
12
那之后,裴寂像是变了个人。
他全力去寻那些珍奇草药,杀了那些怠慢我的侍女,每日都来看我。
他甚至寻了一只新的小白猫给我。
只是我从不与他说话。
这天,他又来了,说了好多话。
“阿鸢,我其实,这三年来,很是想你。
“我承认之前是觉得你烦了些,觉得你像个甩不掉的尾巴,总是跟在我身后,可你离开后,我却发现,其实我早习惯了有你的日子。
“这三年,我时常会想起我们过去在一起的日子,我写字时,你会跑到一旁静静地磨墨,但往往坚持不了多久,便会趴在我旁边睡着。
“可我当时后悔也无用,三年为质是两国盟约写的,我并不能提前接你回来。
“我以为……你在那里,过得并不错,我怕你记恨我让你做质,又怕你在那边忘了我。
“可怕什么来什么,你回来后,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我真的受不了,所以才向你发脾气。
“鸢儿,”他拉起我的手,“是我的错,我不该不信你,林宛如我已经抓起来了,这件事,我一定给你交代,好不好?
“我一定找到那些药草,治好你。”他抓住我的手胡乱地吻,“你放心,这天下,没有我办不到的事情。
“你以后,想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我静静地看着他。
“我记得……”我张口,“行宫有温泉,可以疗伤,我可以去用吗?”
他愣了下,随即欣喜地摸上我的发。
“当然可以,我陪你去。”
13
裴寂并没能陪我一起去。
出发当日,陛下突然肚子痛,裴寂不得已留下了。
马车行至郊外,我喊停了车夫。
“我头有些晕,想下来透透气。”
第一次见到他后,我便满心满眼都是他。
我为了他,放下公主的身段,给他绣荷包,写诗,洗手作羹汤,天天追在他身后,期待着爱意可以打动他。
可不曾想,这份爱意,却是我悲剧的开始。
三年前,皇兄突发急症薨逝,年仅十岁的太子继位。
而同时,林宛如作为林大将军之女,偷溜到北厉游玩,误杀了北厉三皇子妃,引发两国征战。
林宛如被迫成为人质,困于北厉。
最后交战虽是天齐占了上风,可林将军却为国捐躯,死前的遗愿,是能将林宛如安全接回。
林家三代忠臣,丞相裴寂作为主和派,代表天齐去和北厉谈判。
谈判的结果,便是用天齐的公主换林宛如去北厉做质三年,两国重修旧好。
知道被选中的那天,我冲去找裴寂,却隔着门板,听到他和别人的交谈。
“三公主不是最喜欢你,你为何要选她?”
他淡声道:“太吵了,想清静清静。”
我的脚步一下子顿住。
“而且,林宛如对我有恩,当年那场乱战,我身负重伤,是她救的我。”
我一下子推开门,冲了进去。
“阿寂!不是她救的你,是我,是我救的你啊!”
当年,裴寂作为军师出征,中了敌军埋伏,是我装病一个月,想尽办法偷溜出宫,寻到他,将他救活。
那时我总想着,救活了他便是好的,并不想挟恩图报,用救命之恩让他喜欢我。
更怕那时本就病重的皇兄生我私自离宫的气,便一直没对别人说过此事。
谁知,他却将救他之人误以为是林宛如。
四目相对,我满怀期待,他的眸中却升起一丝厌恶。
“公主殿下当真是没有一点端庄持重之姿,”他看着我冷冷道,“你自小锦衣玉食,享受荣华富贵,却一点不愿为国分忧尽微薄之力,如今居然还妄占他人之功。”
“不是的,当初真的是我去救的你,你相信我,当时是我瞒着皇兄偷偷出宫……”我着急解释。
“林宛如乃将军之女,巾帼豪杰,能救本官是她的本事。”他根本不听我说,“公主殿下什么都不会,拿什么救的本官?”
他冷笑道:“殿下爱编故事,也别将本官当傻子哄。”
3
于是,我被裴寂送到了北厉做质。
我到北厉后,三皇子将丧妻之痛全部发泄到了我身上,直接命人将我扔到了水牢。
直到天齐再度来使,他才将我放出来。
而代表天齐出使北厉的,居然是林宛如。
她回到天齐后,裴寂力排众议为她一个女子谋了官职。
我偷偷写了一封信,上面写了我在北厉的实际遭遇,请她交给裴寂。
林宛如收到信后,笑盈盈地和我说:“殿下放心,我一定转交裴大人。”
我也曾憧憬过,裴寂他看到信后,知道北厉背信弃义,会接我回去。
可谁知,我并没有等来接我的马车,却等来了三皇子的怒火。
那天,我被打得奄奄一息,他掐着我的下巴狠狠道:“你还敢递纸条?你以为是谁让本王如此待你的?
“你被送来的第一天,裴寂就让林宛如转告我,你就是送来让本王发泄的。
“他让我好好地教教你,什么叫作听话。”
一道道鞭子抽了下来,我伤口火辣辣地疼。
我才知道,原来裴寂是这般讨厌我的。
我明明那么喜欢他啊。
我为了他学天绣,十个指头扎了个遍,只为能给他绣一只世上最好看的荷包。
他胃不好,时常因着公事熬夜,我便亲自去小厨房给他做暖汤,守着炖一夜。
两军交战,丞相裴寂用我当人质,换回了被擒的忠臣之女。
有人问他:“三公主不是最喜欢你吗,为何要选她?”
他淡声:“想清静清静。”
三年里,我在敌国受尽非人折磨,裴寂终于想起接我回来。
再见面,如他所愿,我已不愿再靠近他一分。
可他却悔了,让我再爱他一次。
1
在敌国做质三年后,我被接回天齐皇宫。
重新踏入从小到大居住的揽云殿,我觉得一切恍惚又陌生。
“殿下可要喝杯茶暖暖身子?”
正发呆,一个侍女突然递了一杯热茶来。
茶杯比想象中烫,我手一抖,差点掉在地上。
“对不起。”我将杯子放到桌上,小声道,“我有些拿不稳,先不喝了。”
谁知“扑通”一下,那侍女居然跪了下来,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公主殿下,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是奴婢没试好茶水温度!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公主殿下不要罚奴婢!”
我愣住。
此时,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何事喧闹?”
浑身血液在瞬间凝固了起来,我木然转头,果然,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裴寂,我曾经无比喜欢的人,三年前将我送到北厉的人。
“都下去。”目光在那侍女脸上停留片刻后,他摆手。
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二人。
“我将你接回来,是以为你这三年已经学会了规矩。”他背对着我,声音透着熟悉的冷漠,“没想到三年了还是如此妄为,不知道……”
“我知道。”
他愣住,转头看我。
“我知道的。”我重复道,“我会听话,不会再犯错。”
空气安静。
“没了?”他问。
我愣了下。
还要什么?保证吗?
如今早已不同往日,皇兄薨逝后,司徒皇氏,甚至整个天齐国都在裴寂的掌控之下,他还觉得我能如何妄为?
也许是怕我针对林宛如吧。
毕竟,当初裴寂是为了换回她,才将我送过去的。
“我保证,安分守己,不打扰宫中任何人。”
虽然眸中闪过一丝讶异,但显然这个回答令他满意。
“没想到在北厉待了三年,起码言语上倒是规矩不少......”他抬脚走近。
感受到了他的气息,我立马瑟缩着后退了一步。
“丞相大人日理万机,不必在我这里耽搁时间的。”
“叫我什么?”他皱起眉来。
四目相对,我熟悉这个眼神,是他不高兴的证明。
我不知他到底想要什么答案,毕竟我再不可能叫他“阿寂”,他也不会允许我再叫他“阿寂”。
而除了“丞相大人”,我已想不出更尊敬的称呼。
可他却还不满意。
我低敛着眼,结结巴巴,“丞相大人想,想让奴……我如何称呼,我便如何称呼。”
一不小心,差点将在北厉自称“奴婢”的习惯又带了出来。
毕竟在那里,我若不自称奴婢,就会被那个三皇子打得遍体鳞伤。
空气似乎又安静了好久。
“累了?”他盯了我半晌。
“也确实,你舟车劳顿,是我考虑不周,”他上前一步,抬手将我头上的珠钗扶正,“一路上头发都乱了,早些休息吧。”
走到门口,他又突然回头。
“你的手,”他的目光下落,“是不是在路上冻伤了?我让他们拿好的冻疮膏来给你。”
2
我的手其实并没有冻伤。
这是过去三年落下的病根,遇到太烫的东西,便会变得通红。
我是天齐三公主,小名“阿鸢”,是父皇的老来女。
从小我就被捧在蜜罐中长大,父皇和皇兄都宠我,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是这宫中的“小霸王”。
可我却喜欢上了那个年轻有为的丞相裴寂。
话音一出,整个大殿都安静了。
我知道她们在惊讶什么。
若我还是那个被皇兄捧在手心的三公主,定是不会忍下这气的。
可我早就不是当时的我了。
也早就没有人将我捧在手心了。
上首半晌没了声音,年轻帝王紧张地看了眼一旁的裴寂,不敢做声。
我想不说话应该便是默许,自己更应该自觉些,便起身缓缓往殿外走。
谁知身后却传来一声冷喝。
“站住!”
我回头,正要重新跪下,裴寂已经走了下来,一把将我拽了起来。
身上松垮的带子被他一下子系紧。
“谁让你走了?给你接风,过去坐着!”
说实话,以前的我,确实极好热闹,最喜欢参加宴会。
但现在,我却很害怕这样的场合。
因为在北厉,三皇子会带着我参加宴会,而他一喝醉,就会以打我为乐。
宴会上,我沉默地吃东西,喝茶,只盼快点结束。
可裴寂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甚至几次林宛如找他说笑,他也不过淡淡回句“嗯”。
视线瞟到我这边,总是冷冷的。
我心中泛起担忧,果然,不一会儿,惩罚便来了。
在裴寂的示意下,很多人都来找我敬酒。
大殿准备的是烈酒,我因着在北厉常吃馊饭,胃早已脆弱不堪,这些酒灌下去,怕是命都要去掉七八分。
可我不能拒绝,因为即便拒绝了,只要裴寂一个眼神,我便不得不喝。
想着反正喝不喝都活不了多久,我便一杯接一杯地喝。
有人夸赞我:“公主好酒量。”
我以前确实挺爱喝酒,有一次还闹过笑话,跑到裴寂暂歇的院子里,大声对他喊我喜欢他。
也许从那时起,他就已经很烦我了吧。
胃里开始灼烧一般疼痛,这时,林宛如端着酒杯,笑盈盈地走了过来。
“我才是那个应该好好敬殿下的人,感谢殿下当年主动替我去北厉做质。”
人群中立刻便有了赞美之声。
“不愧将门之后,知恩图报。”
“林小姐乃吾辈楷模也。”
“咱们喝三杯,怎么样?”她笑着为我倒满。
我看了看裴寂,他没说话,算是默许。
可我却真陪不了她三杯了。
两眼一黑,我便直直地倒了下去。
5
再次清醒时,我已回了自己房间的床上。
屏风之外,有熟悉的人声。
“如何说?”
“殿下这身子,是不能饮酒的啊,这次还好及时,下次再这么喝,可能会有性命之忧啊……”
“怎么会不能饮酒?”裴寂的声音听着有些意外,“她之前明明很爱和人喝酒。”
“这……下官也不知道,但殿下的症状,有点像经常挨饿之人,总之确实再不能吃刺激之物了。”
一时安静。
“北厉和我们饮食习惯不同,估摸她在那里挑食得厉害,将自己胃口搞坏了。”裴寂的声音淡淡的,“毕竟她一向任性。”
我嘴角轻扯了下。
是啊,他一定不知道,我有次饿得不行,还和三皇子的狗抢过吃的。
那狗狠狠地咬了我的胳膊,三皇子后来给我用了秘药,我疼得晕死过去,生生去了半条命。
过了一会儿,医官离开了,裴寂走了进来。
“时隔三年,你倒还能成为宴会闹笑话的那个。”
“扰了大家兴致,对不起。”我轻声说。
“以后不能喝便早些说。”他淡声道,“若因喝酒死了,岂不更让人笑话?”
呵呵。
难道我一个公主,因为喜欢一个人而落在如此田地,就不是笑话了吗?
“知道了。”
空气重回沉默,半晌,他突然说:“这次回来,你话少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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