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逾自从家里出事后,身边就没有朋友。
他只有我能说话,多数时候,也只有我在说,他在听。
他总是口是心非。
就像嘴上总说我很吵很烦。
却在我被人欺负时,将对方揍到骨折进了医院抢救室。
后来院方让他写检讨书,当着全校师生朗读。
他不服气不写,我怕他被开除,就帮他写了一千字。
结果周一他站在国旗下,读完了之后面无表情开口:
“最后加一句我自己的话。以后谁动唐禾,我照样揍谁。”
一旁刚露出欣慰表情的校长,气得五官都凌乱了。
陆逾说到做到。
后来唐家落败,我出去工作,被上司占便宜。
刚好陆逾打来电话,我一哭,他就冲来了包厢。
顺手一只酒瓶,砸在我上司头上开了花。
上司被送去抢救,头部重伤,两个月昏迷不醒。
那时候,我跟他都无权无势,被我上司一家疯狂起诉。
因为那件事,陆逾在监狱里待了大半年。
被警察带走前,他还在连夜帮我整理吃穿用度,担心我照顾不好自己。
于是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了,我唐禾有一条狗。
谁动我,他咬谁。
只有他在,谁都不能欺负我。
6
那些事情,好像都是太久远以前的了。
我思绪拉回,看向如今陆逾冷漠无情的一张脸。
我爸站在陆逾面前,身形如同风中枯木,摇摇欲坠。
他有些失魂落魄地喃喃着:「不是的,我的小禾不是那样的。」
他到底没有说出,我已经死了的事实。
可能是不忍说出口,也可能是这些年来,他也不愿接受和承认这一点。
他时常在深夜里,抱着我的照片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