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愉眼睛眯了眯。
看来那个地方有问题。
于是,苏愉坐在车顶上把伤口用纱布勒紧后,忍着疼和低烧带来的不适慢慢下了车顶。
小心翼翼避开荆棘,如法炮制得爬上皮卡车,磨磨蹭蹭,仔细观察,越过中间的皮卡车,苏愉爬上最后一辆皮卡。
等爬上最后一辆皮卡车顶时,苏愉眼睛快虚脱了。
在车顶休息了一会,等待眼前发黑的不适感消退后,苏愉看向了那团艳丽茂密的花簇。
那是一朵朵粉色的蔷薇花,每一个花朵最少都有脸盆大,这簇花花朵比其他蔷薇花大,但它们的茎叶却比其他蔷薇花丛矮上一截。
被三辆军车一挡,还真看不到它们。
苏愉没有下皮卡车,只是蹲在车顶继续观察。
那簇花面前,是被荆棘刺穿的两个军人,一个便衣男人,和他们中间的一个白大褂老头。
他们因为被荆棘刺穿悬挂着,看背影冷不丁就像是四个人站在花簇前一般。
白大褂老头,脚下,是一个金属箱子,箱子里有很多仪器,其中,苏愉叫的上名字的,就是密封袋和玻璃试管。
怎么像是……采集和研究这簇蔷薇花?
苏愉眯了眯眼,抬起手遮住阳光,目光看向了那巨大的粉色蔷薇花。
蔷薇花瓣上被溅了血,靠近花蕊的花瓣层层闭合,像是里面包裹着什么东西一般。
很奇怪啊,盛开的花朵,外层舒展花瓣盛开,内层却闭合团起来,活像是盛开花朵里套了一个花骨朵。
就在苏愉蹲车顶上思考时,一个声音响起:“疯女人!”
苏愉疑惑回头,就看到张阳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上来,他开门下车,往这边跑。
廖大元此刻正爬在第一辆皮卡丘车顶,看到张阳,表情有些惊讶。
“别过来!”
苏愉尖叫。
张阳想要刹车,已经晚了,这狗东西刹车不及时,已经爬到了装甲车上。
但他估计碰到了荆棘,贯穿车子的荆棘又开始拉紧收缩。
在车顶上的廖大元和苏愉脚下的车立即晃动起来,苏愉下意识趴下抠住车顶,然后转头惊恐地看向张阳。
他被荆棘贯穿腹部举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
他挣扎叫喊,被高举贯穿的身体慢慢从荆棘上往下滑,身体往下滑的同时,荆棘上密密麻麻刺也被他的血液染红。
苏愉甚至可以看见温热的血液淅淅沥沥如同下雨般淋下,他的厚卫衣被染成暗红色,他脸上狰狞痛苦的表情渐渐凝滞。
苏愉害怕得全身发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廖大元一边紧紧扒着车顶铁皮,一边绝望地看着张阳。
“小阳!”
愤怒绝望的嘶吼传来。
目睹一切的张达踉踉跄跄地从车上下来,他看着如同破布娃娃一样的张阳,眼睛通红 。
张阳还在轻微抽动,但显然已经不行了。
张达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他去车上把超市里的酒精拿出来疯狂地往荆棘上砸。
苏愉瞳孔一缩,他要烧了这些荆棘!
廖大元被吓了一跳,他大吼:“张达!你要连我们一起烧死吗?!你疯了!”
张达没有回答,一边流泪,一边扔出打火机。
砰
火焰燃烧。
荆棘似乎并无知觉,还在扭动。
挂着张阳的那根荆棘底部被烧断,荆棘断开,还在轻微抽搐的张阳和荆棘一起,跌入火海。
苏愉尖叫:“张达你疯了!他还活着!你这个畜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