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到弱冠之年,出事完全可以回去找爹娘找长辈,偏偏找上我这么个倒霉蛋,还不让我送你回京,连个消息都不让我递,犟脾气!”
说了这么多,谢司珩只淡淡的喝了一口茶,警告地说:“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不会自作主张。”
黄老翻个白眼:“就犟吧你!”
他摇头叹息着走了。
刚关上门,谢司珩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就捏碎了手中的茶盏。
瓷片扎破手掌鲜血顺着手腕缓缓流下,他好似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眼中带着蚀骨的恨意。
他也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他要杀了母亲?为什么要置他于死地?
谢司珩似哭似笑:“为什么呢?我的好父亲···”
——
季长樱心情愉快,她吃饱也没忘了家里人,喊小二照着刚才那桌要了一份,给了钱吩咐送到他们住的房间里。
正要回去就被客栈门口传来的动静给吸引了。
季丰收买东西回来了。
他身上背着大包小包不说,就连一旁张子为他们拉东西的车上也一大捆。
两个衙役面色不虞的站在两边,没地方坐了。
“爹,这都是你买的?”季长樱看到了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去门口迎了一下。
季丰收看到她眼睛一亮:“可赶紧的吧,爹都快被压垮了,捞一把!”
说完迫不及待的示意她赶紧接过他身上的东西。
季长樱也没让他失望,不仅把他身上的东西接过去挂身上,还伸手把车上的东西也给提了起来。
东西入手之后季长樱感觉还真有些重量,也不知道季丰收都买了一些什么。
看到东西被拿下来,季丰收笑着看向了张子为和两个衙役:“刚才真是对不住,东西有点多,这天气渐冷,各位大哥路上辛苦,我买了几壶酒给几位暖暖身子,等下整理好东西就送来。”
两个衙役听到这话脸上才好看一些,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都是小事,以后有什么困难招呼哥们儿一声。”
“那就多谢几位大哥照拂了,东西有点多,我先提回去?”
“去吧去吧!”
季长樱大包小包的带着东西回去,立马吸引了全家的注意。
季明轩他们七手八脚的把东西全都打开之后,看着里面的破被子和碎布,沉默了。
季丰收回来看到他们这样连忙解释:“棉花太贵了,而且买不到多少,这些旧被子拆了就能做衣服,碎布看着不好看,但是胜在便宜量大啊!咱现在这个条件还讲究什么体面,缝到一起能穿就行。”
“我跟布店的掌柜的唠了一会儿,人家说了就是再厚的衣服到了那边也不管用!那风从衣服缝里刮进去冷的像是刀子在割肉,人在外面站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能冻成冰棍儿,必须得穿皮子才行。”
“咱家这么多人都穿上皮子,那得多少钱?我想了想还是得路上想办法,猎点野物出来这些都不要本钱。”
“还有粮食,这里的粮价比咱们那一样高出了不少,我也没敢多买。”
没人等人开口,李丰收就把自己的想法给交代了。
季丰益眉头深锁,没想到北地的环境能恶劣到如此地步,书上看来的终归是浅。
胡氏听完立刻称赞:“做的很好。”
说到粮价,季长樱自然想到白天李嫂子的话。
虽然不知真假,但她还是说了。
季丰益再也坐不住了:
“我去找族长一趟,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上了这条路大家都是一体的,去了凉州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出门在外没有家族的人,等于没有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