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志远见牛经胜出门而去后,心里暗道:“牛经胜的长相与牛大山有几分相似,两人之间不会真有关系吧?
若真是如此的话,林之泉打的什么主意?”
就在何志远眉头紧锁的思索这事时,满外传来说话声。
“牛科,你怎么在这儿?”
财政所长胡金堂随口发问。
牛经胜满脸得意。
“乡长让我过来帮帮忙!”
“哟,高升了,祝贺!”
“没有的事,乡长在里面等你,快点进去!”
牛经胜沉声说。
何志远将两人对话停在耳中,眉头蹙成了川字。
体制内的人讲究花花轿子众人抬,互相之间喜欢戴高帽。
牛经胜虽只是普通科员,但胡金堂称呼他为“牛科”,正因为此。
这虽是司空见惯的事,但在乡长办公室门前,牛经胜只要脑子没进水,就绝不会答应。
从牛经胜的表现来看,他非但不排斥,反倒觉得很受用。
“这人绝不能用!”
何志远心中暗道。
除不知为人处事不知深浅以外,何志远不用牛经胜还有个更重要的原因。
胡金堂是乡财政所长,牛经胜只是党政办的小科员,他完全没必要如此给其面子。
从两人的对话中,何志远清晰的听出胡金堂对牛经胜的尊重,甚至隐隐有几分巴结之意。
胡金堂如此做派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牛经胜大有来头。
一笔写不出两个牛!
放眼安湖乡,能让胡金堂如此给面子的人并不多,再联系牛经胜的姓氏,答案便呼之欲出了。
团省委的工作经历对何志远至关重要,否则,他绝不会成长的如此之快。
牛经胜若是知道,何志远仅凭寥寥数语,就判了他“死刑”,一定会狠扇自己两记耳光。
胡金堂轻敲了两下敞开的门,低着头,满脸带笑,缓步走进何志远的办公室。
“乡长,我是财政所的胡金堂,以后在工作中,还请您多多关照!”
胡金堂满脸堆笑道。
何志远抬眼看向胡金堂,见他四十出头,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上去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
胡金堂比牛经胜年长十多岁,却与之称兄道弟。
看到这一幕后,何志远愈发认定之前的判断。
“胡所长,你可是乡里的财神爷,我该请你多关照才对!”
何志远说话的同时,伸手指了一下办公桌前的椅子,示意胡金堂坐下说话。
胡金堂在椅子上坐了个屁股尖,身体竭力前倾,以示对领导的尊重。
“乡长,您这话我可不敢当!”
胡金堂一脸诚惶诚恐的表情。
何志远将胡金堂的表现看在眼里,心中暗道:“这是个老江湖,我得多留个心眼。”
“胡所长,我这话可不是开玩笑,眼下就有事需要你配合!”
何志远一脸正色道。
胡金堂急声回应:“乡长,您有事尽管吩咐,我一定竭尽所能,不折不扣的完成任务!”
“行,胡所长,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何志远嘴角露出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
胡金堂并未多言,满脸谄笑的看向何志远,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势。
“我刚从乡中心小学回来,乡里拖欠教师工资长达八个月之久,胡主任知道这事吧?”
何志远沉声问。
这问题看似随意,但却给胡金堂出了个难题。
作为乡财政所长,胡金堂不可能说不知道这事。
若说知道,但却不积极主动想办法解决,何志远一样可冲他发飙。
尽管意识到这个问题极有可能是个陷阱,但胡金堂却不得不往下跳。
“乡长,我知道这事!”
胡金堂苦着脸说。
何志远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冷声道。
“胡所长,由于你的工作不到位,导致全乡教师拒绝上课,你说这责任改由谁承担?”
胡金堂心里咯噔一下:“乡长,你这是想将我往死里坑呀?
这么大的责任,我可承担不起!”
“乡长,您误会了,这事可和我没关系!”
胡金堂急声解释。
何志远抬眼看过去,冷声道。
“胡所长,教育附加是由你们财政所负责征收的,教师乡镇部分的工资应由你们负责发放?”
“这事和你没关系,那和谁有关系?”
“你给我解释一下!”
“这……,那……”胡金堂支吾着,不知该如何作答。
何志远心里很清楚,这事和胡金堂的关系并不大。
他只是个小小的财政所长,教育附加的资金高达八十多万,借他一个胆子,也不敢擅自挪用。
何志远摆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就是逼胡金堂将背后的隐情说出来。
“胡金堂,你不但擅自挪用八十多万公款,还引起全乡教师在乡政.府聚集。”
何志远冷声道,“这不单单是违规的事,还涉及违法,你等着吃牢饭吧!”
教育附加费达到八十万之多,这不是一笔下数目。
要想让胡金堂如实说出去向,必须给他足够大的压力,逼他就范。
“乡长,这钱不是我挪用的!”
胡金堂急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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