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最终停在了一个郊区的居民房区。
这一片已经是很老的小区了,只剩下一些老年人还住在这。
林远东当年被没收个人资产,他的妻子和孩子出国定居了,……这间屋子是他去世的父亲留下的。
他从门外干枯的花盆底下找出钥匙开了门。
宋然一进去就闻到了一阵老旧家具的气息,长久没有人住,还夹杂着淡淡的霉味。
屋子里的家具都用白布罩着,地上落满了灰尘。
宋然主动走过去把窗户打开,空气流通之后屋里的味道才渐渐散去了。
随后,两人面对面坐下来。
宋然没有再卖关子:“林叔叔,我爸死了二十年了,我知道那件事情和我二叔或者三叔脱不了关系,为人子,我想知道当年的真相。”
林远东沉默了,那些事情太久远了,久的就像上辈子发生的事。
……
宋然在林远东家里待了整整三个小时,她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日暮西斜了。
她独自开着车回家。
郊区的这段路很空旷,她优哉游哉把车速压得很慢。
一直到进了市区,红绿灯开始变多,她这才不得不时不时地停下来。
宋然眼睛的余光偶尔扫向车窗外的镜子,她这一路上看了好几次,她的唇边缓缓勾起一个浅淡的弧度。
此地无银三百两,若非心虚,跟踪她做什么?
……
傍晚,宋惟林回到家里,回来之后就直接进了他父亲的书房。
“爸,你让我去接的那个人被宋然接走了。”
宋二爷宋景律是个有手段的人,他听了之后只是神色有稍稍的变动,语气仍是波澜不兴:“你看清楚了?”
“宋然我能看错?就是他!我一路跟着他们回去,他在林远东家里待了快一下午。”
宋惟林本来只是按照父亲说的去接林远东,只是没想到还看见了宋然。
林远东进局子的时候他已经十来岁了,对这个人大致是有印象的。
而关于别的事情,那就都是从各种渠道的茶余饭后听来的。
而那些茶余饭后的八卦虽然真实性不高,但都说空穴不来风。
宋惟林看着父亲沉思的模样,忽然问道:“爸,你说宋然去找林远东做什么?林远东坐牢的时候她才多大,难不成她还想找她爸的死因?”
话至此,宋景律一个眼神扫过来,刹那间,宋惟林闭了嘴。
这件事情一直都是外界谈论宋家最多的,长子一家接二连三的出事,这要是说没巧合,谁都觉得不可能。
宋惟林看着自己的父亲,突然试探地问道:“爸,你和大伯的事应该没关系吧?”
“荒谬,你从哪里听来的胡言乱语!”宋景律冷声打断他的话。
“我就说,怎么可能……”宋惟林低声自言自语,他又问:“那他为什么去找林远东?”
宋景律老谋深算的目光露出些阴暗来,他这个大侄子看来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无用。
“林远东在你大伯出事之后就调到了我手底下做事,后来又是我亲手检举送进去的,他估计是想从这个人身上着手,看看能不能抓到我们的把柄。”
宋惟林思索了一下,这个可能性很强。
不过这么一想,宋惟林倒是轻蔑的笑了声:“他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还想着和我们家斗,谁给他的勇气?”
“就他和他那植物人哥哥,成不了气候。”宋二爷亦是冷哼了声。
宋家这么多年的经营早就是一颗盘根错节的大树,在利益面前哪有什么亲人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