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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篇章看我善名远扬,气得旁人靠边站

灿蓝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看我善名远扬,气得旁人靠边站》是由作者“灿蓝”创作编写,书中主人公是萧文愈萧云灼,其中内容简介:也没多看姜氏一眼。很干脆地离开。她明明什么都没反驳,可那桀骜不驯的身影却让姜氏觉得自己被亲生女儿打了脸一样郁闷。“这孩子连最简单的礼仪都不懂!”姜氏气得将茶碗重重落下。……午时,阳光稍暖,云灼到了她那略有点偏远的院子。院中有些荒凉。屋子里头还有浓烈的熏香味儿。想必是才收拾......

主角:萧文愈萧云灼   更新:2024-05-29 08: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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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文愈萧云灼的现代都市小说《完整篇章看我善名远扬,气得旁人靠边站》,由网络作家“灿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看我善名远扬,气得旁人靠边站》是由作者“灿蓝”创作编写,书中主人公是萧文愈萧云灼,其中内容简介:也没多看姜氏一眼。很干脆地离开。她明明什么都没反驳,可那桀骜不驯的身影却让姜氏觉得自己被亲生女儿打了脸一样郁闷。“这孩子连最简单的礼仪都不懂!”姜氏气得将茶碗重重落下。……午时,阳光稍暖,云灼到了她那略有点偏远的院子。院中有些荒凉。屋子里头还有浓烈的熏香味儿。想必是才收拾......

《完整篇章看我善名远扬,气得旁人靠边站》精彩片段


姜氏也知道,如今女儿已经大了,既认得家门,那想赶出去也就难了。

但也好在是大了,十六岁,正好可以说亲。

这些日子她仔细挑一挑,选个远一些的人家嫁过去,后半辈子,依旧是当做没这个闺女。

不是她心狠,是这孩子、本就养不熟。

而且她还听说了,这孩子这些年是四处流浪、居无定所,只怕是连字儿都认不得,更别说琴棋书画了,除了一张脸长得不错,着实没有能拿得出手的地方。

萧家如今好不容易将公公当年丢了的脸面捡回了一些,如今是万万不好因为这丫头再丢人现眼的。

她是恨不得将这丫头捂在家里头,不要让外人知。

云灼微微低着头,看上去还算乖顺。

只是眼中那随意又漫不经心的样子,让姜氏气不打一处来。

“我说的话你要放在心里!咱们萧家好歹也是封过爵的,若你将来做出有辱门户的事情,我是定不饶你的!”姜氏话音一转,立马又提道:“你大哥早先与我提过,说是待你回来了,便给你请几个名师在家中教导,可我想着,你粗鄙惯了,只怕适应不了,这事儿便罢了,等见了你大哥,你记得婉拒他,莫要说是我的意思,可明白了?”

名师入府,外人必然注目,若学不出个名堂,脸面都能丢尽了!

积微堂那老虔婆还有自己那胳膊肘往外拐的大儿子,很早之前便做好了打算,恨不得将这京城最好的“大家”都请过来教导这个不成器的丫头!

一想到旁人知道她姜温玉的女儿是个不折不扣的草包,她便觉得头昏脑涨!

“明白。”云灼简单回道,惜字如金。

母亲话中意思她当然是懂的,但听不听就不一定了。

“行了,你去歇着吧,晚膳时再派人叫你。”姜氏直接挥手让下人将云灼带出去了,这糟心的人,她多看一眼便多气一分。

云灼也没多看姜氏一眼。

很干脆地离开。

她明明什么都没反驳,可那桀骜不驯的身影却让姜氏觉得自己被亲生女儿打了脸一样郁闷。

“这孩子连最简单的礼仪都不懂!”姜氏气得将茶碗重重落下。

……

午时,阳光稍暖,云灼到了她那略有点偏远的院子。

院中有些荒凉。

屋子里头还有浓烈的熏香味儿。

想必是才收拾出来的地儿,担心霉味儿过于明显,这才用熏香遮盖住。

萧府很大,大到多数的屋子都是空置的。

母亲能在里头寻出这么一间清静的,真是没少“费心”。

云灼没太在意,只让人先将香炉搬出去,炭火味儿与香炉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实在浑浊。

对于姜氏的态度,她其实早有准备。

她自幼被姜氏所弃,两个月前,萧家才找到她。

这些年,她其实一直知道自己的身世,只是无暇顾及,但来寻她的人说,她的祖母年岁大了,身子骨越发不如意,且对她放心不下,她思虑再三之后,觉得这家还是要回一趟。

而且她也不是没有脾气的,当年被弃之时,生母是打定主意想让她死的。

萧家好歹也是为官的门户,就算瞧不上她这个女儿,随便找个人家养活也不是难事儿,可她生母却让人将她塞到了棺材里头,抬去了万骨坡。

那地儿,就在京郊不远处,是前朝战乱时的埋骨之地,里面数不清的尸骨、漫天的阴气,被世人称为不祥之地,寻常人即便经过也要绕路走。

但姜氏,却将她一个不到四岁的孩子扔在那儿……

如此旧事,若不了结,必成心患。

她回来的路上,也听身边人念叨了不少,对萧家的事情很是了解。

生下来便被祖母带在身边教养的大哥萧文愈,如今据说已经是个举人了,正待春闱。

二哥萧文越,那是姜氏的心尖肉和依靠,只比她大了两岁,听说也是个会读书的,但并没有下场考试,因为他身子骨不大好。

她是姜氏的第三个孩子。

姜氏将她送走后几年,又生了个儿子,叫萧文晏,如今还是个八九岁的孩子。

因祖父临死前留下了个好色荒唐的名声,所以她那父亲对女色上很是小心,这些年只守着姜氏一个,夫妻俩感情应当算是十分不错的。

“大小姐。”突然,管事的声音打断了云灼的思绪。

管事领了几个丫鬟过来,将其中一个带到她的面前。

“这人是夫人给您挑的,叫春萍,有事您吩咐她便好,外头那几个是粗使丫头,平日里帮您扫扫院子挑挑水用,若有不满意的,夫人再给您换。”管事看似恭敬道。

云灼看了春萍一眼。

小丫头模样不错,虽为丫鬟,却皮肤香细、面色润泽,手软如绵,竟养出了几分富户娘子的皮相,只可惜,她地阁削薄、鼻为土星而不隆,额位偏亏、神恶鼻仰,唇纹多皱,瞧着便是个心奸气高之人,贫贱难改,越是用尽心机贪不该贪的东西,越不能得偿所愿。

云灼扫了一眼便没不想多看了。

这倨傲的样子,必是个心气儿大的。

“大小姐,您还是先沐浴换了衣裳吧,夫人不喜欢苍青色,显得老气,这边箱子里头提前备了不少衣裳,这都是表小姐送您的,您与表小姐身量差不多,应该能穿。”春萍熟路地越过云灼身边,走到内室,挑出了一套月白色的衣裳,还搭配了个寻常毛色的斗篷。

“家里还有个表小姐?”云灼微微挑眉,有些好奇地问道。

“表小姐是夫人娘家那边的嫡亲侄女,在家中住了已有十来年了,与夫人亲近,胜过亲生母女……”春萍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了看萧云灼的表情。

见她没什么反应,那胆子似乎又大了几分,继续道:“二少爷和小少爷对表小姐也是极好的,表小姐为人宽和,性子温柔大方,在京中都有些贤名……”

云灼听完,忍不住笑了起来。

母亲真乃人中奇才也,厌恶亲生的女儿,养着别家的千金,可真是与众不同。

她这一笑,无比明媚。

春萍心中一慌,有些拿捏不准大小姐的想法,按理说……夫人这般疼爱表小姐,大小姐该嫉妒生气才是,怎么还笑得出来?

云灼抬起一只手,纤细的指尖划过斗篷。

“送了这么多的衣裳来,这位表小姐的库房可还有能用的?”云灼平静问道。

“自然是有的,表小姐那里不缺这些。”春萍顺口便道。

表小姐在夫人跟前养了十年,夫人对她无比疼爱,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那时兴的衣裳布料或是首饰,只要有货都会送到表小姐面前。

这般娇贵,自不是流落在外的大小姐可与之相比的。


云灼目光也落到了二哥和弟弟身上。

二哥看上去更瘦弱许多,肤色白皙有几分阴柔之美,他面皮虚薄、血不华色、少遂多忧,瞧着不是个不长寿的,且他鼻梁削而如剑,眉眼细长、眼生横纹、似睡无光,这是心毒生奸、败家破祖之相。

至于小弟……如今还不到九岁,少年心性未定。

只瞧着这弟弟神情灵动,小动作不少,一看就是个皮的。

萧文晏递给姜妧的也不是什么稀罕物,只一个冰兔子,献宝似的告诉姜妧:“姐,这是我自个儿雕的,你先瞧一眼,回头让人摆到你屋门口去,天这么冷,能存好几日呢!”

“多谢阿晏,我很喜欢。”姜妧笑眼一弯,很是温柔,只是下一刻突然又苦笑了一下,将冰兔子还给了萧文晏,“表弟……你还从来没见过云灼表姐吧?这东西你还是给她吧,毕竟她才是你的……亲姐姐。”

萧文晏愣了一下。

感受到姜妧的慌张局促,他那脸上立马便不高兴了:“这是我雕给你的!”

说完,还瞪了云灼一眼:“你这个坏女人,你刚才是不是欺负我姐了?我听说你将她送的衣裳全丢了,你这么目中无人不将我姐放在眼里,我才不会认你呢!”

“住口!”萧文愈冷眼看了过去。

萧文晏也有些害怕这个大哥,声音立即小了几分:“你凶我我也要说,我又不认识她,你看她穿的这么寒酸,让她当我的亲姐姐,以后我的脸往哪里放?再说了,有血缘又怎么样?妧姐姐这些年一直护着我,谁都比不得她在我心里的分量,敢和她比,就是自找难看!”

“这个混账的话,你一句也不要听,你是我萧家的大小姐,不论他如何看待,你都是。”若不是姜氏这个母亲在场,此时萧文愈只怕要忍不住动手了。

云灼没有在意,于她而言,冷言冷语不过小打小闹,已伤不了她。

萧文晏于她来说,也的确是个陌生人,从来未曾相处过,也无需亲近。

只是,她没想到二哥没有表态,甚至面上也没有浮现出半点否认不满的态度。

应是在他眼里,弟弟说得没错。

幼年对她的疼爱,早已在这十几年的山水相隔中,没了。

她轻轻一笑:“我听大哥的,无碍。”

萧文愈看她这般懂事,心中越发心疼,妹妹在外头得受多少委屈,才能如此面不改色、温柔乖顺?

萧文愈领着云灼进了屋。

环顾四周,瞧着屋中简陋,连摆设都不见几个,眉头都挤到了一起。

母亲给妹妹安排的院子已经很是偏远了,没想到屋中的摆设都舍不得多放一件,他记得姜妧那院子里头好东西可不少,哪怕是奇花异草都成了常见之物,如此厚此薄彼,也着实让人心寒。

“祖母身子不好,近日来更是连日昏睡,等明早她精神好些的时候,我领你一起去见她。”萧文愈语气柔和道。

云灼点了点头。

“我快要下场科考了,最近先生不放人,暂时无法陪你,等明儿见了祖母之后,便让二弟三弟陪你出去逛一逛,买些所需之物,记在我的账上便可。”萧文愈十分大方的又道。

姜氏坐在一旁,瞧着这兄友妹恭的模样,并不欢喜。

大儿子终究不是在她身边养大的,整颗心都偏向老太太。

这些年她数次让他将阿妧当成亲妹妹对待,可他倒好,嘴里应着,可半点温柔没给过阿妧。

“你也莫觉得我亏待了她,她初来乍到不懂规矩,出去闲逛若是得罪了人,那也是给你们父子招祸,你来之前,我已答应给她裁制新衣了,你如今快要考试,这些琐事用不着你多管,安心备考就行。”姜氏立即说道。

三个儿子,她最喜欢次子。

但长子身子骨健壮,读书也算不错,将来终究要撑起门楣的,她自然也希望长子有本事。

“母亲,妹妹只是个小姑娘,怎会招祸?”萧文愈对此十分不满。

“若说惹祸,前些日子,衙门捉了个人贩子,那人竟打起了永怀侯嫡子的主意,只怕是受人指使的,侯世子那般年幼,唯独家中庶兄看他不顺眼,这事儿多半就是那庶子做下的!与人相交,当先看品性!二弟整日与那庶子混在一处,将来又能学到什么好来?!”

说起这事儿,萧文愈便无比生气。

他知道母亲与祖母不睦,气祖母将他带过去教养!

但母亲心性不够宽宏,他萧家本就艰难立世,若他这个长子不端重严肃些,任凭父亲如何努力,萧家也回不到曾祖在世时的荣光!

祖母心狠夺子有错,可当年也只是将他放在身边教导罢了,并未拦着他与母亲见面,可母亲却觉得自己这个儿子不曾日日陪在她身边,便是对她的背叛,故而从幼时起,每次见他都是冷言冷语!

长此以往,他自然与祖母越发亲近。

二弟与他不同,可是母亲手把手领着长大的,但这些年他都学了些什么!?

母亲对二弟,如手捧寒冰、生怕化了,读书怕他累、习武怕他苦,吃的用的都要盯着,反倒养得挑剔瘦弱!

处处溺爱,从不教导,导致二弟瞧着乖巧懂事,却一肚子坏水!

萧文愈一说萧文越的不是,姜氏那张脸立即便拉了下来。

“我知道你出息了,但也用不着看你弟弟不顺眼!要不是越儿身子骨没你好,功名不会比你差的!”姜氏立即袒护道。

云灼看了一眼二哥萧文越,发现他十分淡定地坐在姜氏旁边,仿佛习惯了这些说辞。

很显然,他明白姜氏一定会护着他,所以对大哥那些话,完全不放在心上。

反而还饶有兴致的看着姜氏冲着大哥发火。

“母亲!我说的是永怀侯府的事情!你管管二弟,不可让他再与那庶子来往!”萧文愈无比生气,语气中还透着些无力。

姜氏大怒:“我看你是想管我!我生你一场,你却处处对我不满,还将火发在越儿身上!罢了,既然我碍你的眼,那我带着越儿走就是!你这么稀罕这丫头,自个儿照料去!”

说完,姜氏扭头就走。

萧文越嘴角带笑,看了一眼大哥,轻描淡写的说道:“永怀侯府的嫡子不过是个小娃娃,大哥这么在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生的呢!”


云灼这么轻松自在,连带着院子里的丫鬟都乐呵呵地无比高兴。

府中的主子,各有性格。

老太太恬淡,老爷严肃,大少爷规行矩步无比上进,在他们的院子里做事,要辛苦些,早起晚睡是常有的。

另外,夫人瞧着很好相处,但实则对下人要求极高,尤其是不喜欢模样好看的,在夫人跟前则要多低着头,尽量乖巧老实,容易被罚。

剩下两位少爷是夫人的心上肉,下人伺候得稍有不好,便会被夫人赶出去。

本以为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大小姐,即便不是脾气古怪,也是个患得患失难以捉摸之人,可没想着,伺候两天,着实舒心!

大小姐对谁都笑盈盈的,压根不爱生气。

她生得更是好看,就像是阳光照耀在冬雪上一般,清冷中不失几分暖意。

“外头园子里还有十几棵梅树呢!我们去摘了端过来!”几个丫鬟很是开心,一股脑地跑出去三两个。

云灼被几个堆满梅花的大簸箕围着,还往自己脑袋上插了一枝,很是满足。

然而,并不是人人都像她这般高兴的。

姜氏的主院还有老太太的积微堂中,下人们各个都夹着尾巴,小心谨慎。

萧文越和萧文晏昨天突然开始斋戒,根本就不习惯,但碍于孝道又不能拒绝,而且除了斋戒之外,每日还要去老太太的屋子里头侍疾片刻。

虽是他们的亲祖母,但这么多年了,他们都听了老太太不少坏话。

母亲身边的嬷嬷们都说,老太太面慈心苦,早些年一直虐待母亲,她这人如今病成这样,也都是报应而已。

而且老太太的娘家霍氏那边,每年来人时,都对他们俩很是严苛,言语中没有半点客气!

他们又不是霍家养的狗,竟回回都要受霍家的训!

着实让人心烦。

“都怪萧云灼那个田舍妇!”萧文晏气得不得了。

祖母的屋子里头一股子药味儿,他最不喜欢了!

萧文越看了他一眼,但也没训斥,只有些吊儿郎当的说道:“只是三日而已,忍过之后,就再也没人多嘴多舌了,就算是霍家,往后也没脸说本少爷不孝,这么想的话,我这个妹妹,也不是没脑子,看样子还是很为咱们着想的。”

萧文晏一听,小脸皱了皱,往老太太的屋子里瞥了一眼。

然后又道:“祖母真的扛不住了?我看她刚才和我们说话的时候,精神头还行。”

“虽然我不喜欢祖母,但毕竟也是咱们亲长辈,若念叨她早点去死,好像也是人干的事儿……”萧文晏又补了一句。

他有点心虚。

毕竟老太太躺在那里的样子,实在是有点可怜。

萧文越浑不在意:“活还是死我也不是很在意,就算她活蹦乱跳的,也管不到我头上,只是她若还在,霍家的亲就断不了,总压你我一头。”

老太太是霍家的姑奶奶,是霍家长辈们过世的时候都放心不下的人。

“这斋戒的规矩实在是多,食斋也就罢了,萧云灼竟然还要我们每日三遍经,二哥,你听说过这规矩吗?我看是她故意的!她就是站在大哥那边的,如果以后大哥考了功名当了官,她肯定更加猖狂,没准还想一直做我们的主呢!她凭什么!”萧文晏气哼哼的。

“是有点小心思。”萧文越也讽刺的笑了一声。

“二哥,她从前就这样吗?”萧文晏又问。

萧文越眉头轻皱,脑中也有关于妹妹的记忆。

他只比萧云灼大了两岁而已,不过他隐约记得小时候的自己很喜欢这个妹妹,而大哥总爱与他抢,一得空便会将妹妹带来老太太这里。

娘却不让他来积微堂。

可他着实想见妹妹,便一个人在积微堂外头守着,等到天色晚了,大哥便会领着她出来,但是每次妹妹都是依依不舍,不乐意和他一起回娘那里去。

萧云灼那时很怕娘。

想到从前,萧文越心里也有些不自在,只冷冷淡淡地说道:“她从前就偏爱大哥一些。”

他特地节省下来的点心,明明是让她吃的,可她呢?

会偷偷藏着送给大哥。

她还会骗大哥说那是娘给的,想让大哥高兴,只可惜那小脑袋不太聪明,没有意识到大哥这人重规矩,得了东西就会到娘跟前道谢,而娘也没瞒着,会直言不讳揭开真相,最终只会更难堪。

“等祖母的事情了了,你看我怎么收拾她!哼!”萧文晏想着,以后绝对不能再让她得逞。

否则以后肯定日日逞威风,那怎么能行!

萧文越什么都没说。

当年,他生了场小病,萧云灼明明答应了会陪他,不会去找大哥,更不会闹着找祖母,可她呢?趁着他睡觉的时候,竟然自己跑出去。

丢了活该。

如今人回来了,对他更是冷冷淡淡,但对大哥的态度却截然相反。

既然她是个没心的,那他又何必在意一个眼中没有自己的人?

兄弟俩各有心思,在积微堂更是待得气闷无聊。

——

主院。

姜氏现在则是暴怒。

最喜欢的茶盏都摔了,对着管家道:“立即让人备礼去刑部李大人家道歉去!”

“姑母……”姜妧轻叹了口气。

“谁知她竟然有这般大的胆子?!这才回来,竟敢用他父兄的名头,让李大人查案!那个空蝉大师我是见过的,我还从他手里买了个琉璃莲花灯呢!她倒好,竟然一口咬定那大师是假的,你说她是想要打谁的脸?这明明是冲着我来的!”姜氏真要气死了。

一大早外头的流言蜚语传得满天飞!

如今那大师被抓了,案子还没断。

可案子真相已经不重要了!若那大师是受了冤枉,萧家难免要被人指责,教女不严、羞辱大师, 以后怎么抬得起头?!

相反,若是那大师果真不是个好东西,那云灼这就是将她的脸面往地上踩呢,等于告诉所有人,她辛辛苦苦得来的莲花灯,是个赃物!

“姑母,如今还是希望表姐的判断没错才好,这京中吹捧空蝉大师的人也不少,受骗上当的不止咱们一个,您对老太太的孝心还是不容怀疑的……”姜妧连忙道。

姜妧心中也很生气。

萧云灼在家丢人也就罢了,竟然会闹到外头去。

这些年她虽然是表小姐,可满京城的人都拿她当萧家女儿看待,萧云灼丢了脸,那她也无光。

这世上怎会有如此蠢货?竟这么急不可耐的出去丢人现眼!

“她算个什么东西?她说那空蝉大师是假的那就是了?那李大人,是看在你姑父的份上,这才愿意受理此案!人家卖个薄面罢了,却也不能真为了咱家的脸面,将好好的一个得道高僧砍了吧!?”


胡家父母和姑娘震惊又愤怒的眼神都快能将方林淹没了。

方林也愣了一下。

他藏得很好的,为何,这女子还知道他有外室和儿女之事!该不会早已经将他查得底儿朝天了?!

完了,全完了!

一看他这表情,胡老爷还有什么不懂的?

此刻恨不得将方林拉下去剁成肉泥,这人害了他儿子还想毁他的女儿,他明明是好心养他,没想到竟得到这样的回报!

恼怒、愤恨、懊悔,各种情绪席卷而来,险些便要晕过去。

可这身子骨实在太好,愣是撑住了。

只是满脸灰败,不知如何面对妻女……

不知不觉,天色已晚。

胡家下人也从方林的院子里翻出了不少东西,足以证明这个方林用心不良,并非真正的老实忠厚之辈。

只是胡升不是他亲手所杀。

纵使胡家有恨,最多也只能将他的东西没收,再将人赶出去而已。

胡老爷悲愤欲绝,胡姑娘一直在安抚父母,明明她自己也是受害人,但却能在此时掩住所有情绪,很是了不得。

“这符纸还请胡夫人收着,贴身存放。”云灼临走之前,将东西递了过去。

胡老爷今夜肯定睡不着,胡夫人身子骨弱一些,此时已经似晕不晕,晚上更容易入梦,只是阴魂托梦也损伤阳气,胡夫人之后应该会小病上一场,好在胡夫人面相不错、寿数也长、影响不大。

云灼几句话便将方林面目揭开,胡夫人虽不知这符纸是做什么用,但已无力多想,内心并无半点怀疑。

当即好好接住。

“胡姑娘当断则断,品性坚毅,如今躲过一劫,会有后福的。”云灼又对着胡姑娘说了一句。

这小姑娘大劫一过,之后必然顺风顺水,虽婚姻晚成,但儿女福德,该有的都会有的。

“多谢姑娘今日为我兄长传信,只是不知还姑娘芳名,可有去处?若是不嫌弃可以在寒舍暂行住下……”胡湘湘连忙说道。

“我姓萧,名云灼。住处便不用了,往后府上若有需要,可以去前仁安公府寻我。”云灼说着,顿了一下,“我说的需要,是指些玄妙解决不了之事。”

她初来乍到,认识的人不多,总得宣传一下生意。

整个京城姓萧的不少,但只要说出前仁安国公府,就无人不知了,毕竟因与宫女白日苟合而被赐死的国公,有史以来只有一个。

“好。”胡湘湘连忙点头记下了。

也没好意思直接开口询问她与萧家的关系,毕竟瞧她一身装扮,也是有些寒酸,想必也不是那家的主子,或许是不远千里前来投奔的远房亲戚。

云灼说完,这才离开。

胡父连忙扶着胡母去休息,胡湘湘此刻也没工夫为退亲的事情伤心,脑子里都是之前那萧姑娘说的话。

此人举止奇怪。

不知是提前做了些准备,还是真的有通鬼之能……

若是前者,证明这萧姑娘胆色过人、为人细心。

若是后者,那就更了不得了,今日父母悲伤,一时半会儿也没能细问,但她总觉得,得重谢。

“大管家,你派几个人出去打听一下,这位萧姑娘究竟是什么来头,另外再多备一些锦缎、成衣,挑上好的。”胡湘湘又道,“对了,备上双份,倘若这小姑娘是寄住的亲戚,那也得先给萧家送一份厚礼,以免让萧姑娘尴尬才是。”

大管家立即应着。

胡家虽然是经商的,可每年都要给宫里送上黄金布,因此也认识一些朝廷官员,而且胡家的流云锦、紫玉纱,也都是这些有钱有权的富贵人家才能买得起……

胡家还有专门消息渠道,能十分清楚的了解这些人家的人口关系,每年需要的布匹的数量等等……所以打探萧家的情况,并不难。

云灼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

月光将空气照耀得更加冰凉。

“大小姐,今儿夫人那边的人过来打探您的家底儿。”睡觉前,冬迟提醒了一声。

好在一早大小姐就专门选了一间屋子做库房,早早上了锁,要不然还真挡不住,没准那些金银珠宝都被抢走了。

“还说什么了?”云灼问道。

“她们想让我盯着您的动静,看您平日有什么喜好、习惯,想知道您从前是干什么的。”冬迟又道。

那些人还说,只要她提供有用的消息,夫人会重赏她!

她之前听从大小姐的话,掌嘴春萍,的确是为了赚钱,可她也不傻,握住的时机就要牢牢把握,绝对不能三心二意,已经拿了大小姐的赏,若再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那样的话最后两头都会落空!

而且,她现在可是大小姐的一等大丫鬟,这身份是要受重用的,可不能有外心!

“行,我知道了,往后若是主院那边来人,便如今天这般应付便好,若实在推脱不过,便收了好处,禀告于我,我来糊弄。”萧云灼觉得冬迟挺有意思,贪钱但又有原则。

“我听大小姐的!”冬迟连忙笑着道。

屋子里头暖暖的,炭火也比昨夜的质量好上许多,没什么烟味儿。

床上的褥子也更为齐整,应该是才用火斗烫过。

冬迟今儿可没闲着。

云灼忙了一天,累极了,很快便入了梦乡。

一早醒来更是神清气爽,只觉岁月静好、安静舒适,她悠悠哉哉地吃着早膳,外头梅花正盛,香气扑鼻。

她还颇有闲心地让人取了些花瓣下来,琢磨着做个香膏用一用。

这家里头的人虽然挺糟心,但不得不说有个安身之地的确不错。

她体质特别,出生起便开了天眼,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但因为幼时养在家中,而她曾祖曾戎马一生,砍杀无数人,煞气极重,颇有镇宅之效,所以小时候她与寻常孩子没什么区别。

但当年被扔去万骨坡之后,一切不同了。

她拼了命地从那口小棺材里头爬出,眼前看到了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尤其是当她身子骨越发虚弱,甚至濒临死亡之时,铺天盖地的阴魂几乎都要将她吞没。

那一刻,无数阴气入体。

从那以后,她不仅能看得到阴魂,甚至还能吸引他们的注意。

而她身上阴气也时时刻刻地蚕食着她的生机。

这些年为了活命,她身上总要塞满了各种护身之物,即便如此,每当她生机薄弱之时,还是会被一些厉害的鬼魂侵扰,听着那些东西在她耳边聒噪……

这般安宁的感觉,还是很少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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