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连友去年上县里看病,坐的四轮子掉沟里砸死了!贾三炮朝老孙家院里瞟了一眼,低声说:我听他们说,那天孙连友媳妇也在场,连皮儿都没蹭着,估摸着没准是他媳妇给他整死了!
看着贾三炮说得神神秘秘,陈翰当啥事儿呢?听了不禁笑骂:真能扯犊子!
贾三炮笑呵呵说:可不是,大家也都这么说,可是老孙太太不这么想啊,她就说儿子被他媳妇给害死的,隔三差五的就打她儿媳妇一顿!
老孙太太陈翰印象可挺深,记得小时候他和他姐陈悦去老孙家地里偷萝卜,还被那老太太骂过呢。
一脸横肉,颧骨挺高,一看就是又凶又狠的人。
哪个姑娘要是嫁到他们家去,估计好不了。
那孙连友媳妇就不知道找娘家人,就这么让那老刁太太欺负?陈翰忍不住说。
唉,找啥娘家啊!听说孙连友他媳妇是个孤儿,没亲没故的,要不然咋能嫁给孙连友那药罐子呢!贾三炮叹口气,好像挺替孙连友媳妇惋惜的。
陈翰听的有些无奈,这都啥时代,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看来孙连友的媳妇不是傻子也是脑袋缺根弦。
两人说说笑笑的坐车去了县里,找了家不错的饭店,连喝带聊就是一下午。吃晚饭贾三炮又拉着陈翰却歌厅唱歌,等折腾完了都晚上九点多了。
贾三炮给陈翰打了车,说自己去对象家住就不回去了。
陈翰心说就你这胖得跟猪似的,估计对象也瘦不到哪儿去。也不管他,独自回家。
到了王家村那条窄得离谱的水泥路上,出租车司机把陈翰丢下就一溜烟的跑了。王家村这地方出好几次打劫的了,谁也不愿意多呆。
被夜里的冷风一吹,陈翰醒了几分酒,感觉有点尿急,就跑到路边的杨树底下防水。
呜呜呜……
这时候,就在陈翰不远处,一个土包上坐着个女的,正呜呜的哭着。
在空旷的夜里,显得挺渗人。
陈翰顿时打了个激灵,心说不会这么倒霉吧,上次回来碰见打劫的,这次居然更离谱碰见女鬼。
朦朦胧胧的,只见那女的穿着一件白色的确良的半截袖,披着长头发,看不清楚脸长得啥样,肩头不断的抽动,看起来哭得还挺伤心。
陈翰赶紧把裤子提上,想要转身往村子里走。
可是那女的哭声忽然变大了,嘴里面还嘀嘀咕咕的念叨着啥玩意儿。
陈翰顿时感觉到头皮有点发麻,心说你他妈哭就哭呗,还念啥经啊,这大半夜的,非得把人吓死咋地。
好在他以前干过不少高危的工作,定了定神之后,酒也醒了,也不感觉到害怕了。
索性就朝着那女人的走了过去,远远的就喊:喂,大半夜的哭丧呢啊?
那女的哭得挺专心,根本就没听见有人走过来,被陈翰这么一横,顿时吓了一跳,哎呀一声就站了起来。
这时候陈翰才看清楚,对方也就二十三四岁,长着很俊俏。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已经哭得红肿了起来,看上去楚楚可怜。
那女的看见眼前站个身材高大的青年,有些手足无措,转身就往村子里跑。
可是没跑几步,就一个趔趄摔倒了。
陈翰赶紧凑了过去,把她扶起来:大姐,我这是这村里的,咋没见过你呢?
女人扭过头一把甩开陈翰:别碰我,要不我喊救命了!
她的声音很好听,有点柔柔弱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