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食人间烟火的冷处长虽然嘴上说着他来准备晚饭,但实际上掌勺的还是季洵美,他能做的也就只有打打鸡蛋,洗洗菜之类的边角活。
享用一顿丰盛的烛光晚餐后,季洵美腾出手给不停闹腾的糯糯做了顿猫饭,旋即跟着冷逾一前一后进了主卧。
一进门,冷逾就将季洵美的手高举过头顶,他俯下身凑近季洵美,密密麻麻的吻如雨点下坠。
两人已经三个多月没有亲热,季洵美也有点难耐。他顺从地往后靠去,微抬下巴,修长白嫩的颈子暴露在冷逾面前,更方便他动作。
“抱歉小美,最近要处理的案子有点多。”冷逾一边轻吻,一边低声解释。
听到冷逾又一次提起这个土掉渣的称呼,季洵美翻了个白眼,抬起两根指搭在冷逾唇上,把他往远处推了些。
“我可爱的破坏气氛先生,你的嘴除了亲吻跟呻.吟,就不要再说多余的话了,好吗?”
不管是“季洵美”,还是“小美”,这些称呼都是冷逾起的。
至于他这位妻子之前叫什么,冷逾无从知晓,据他妻子本人所说,他因为一场意外而失去了以前的所有记忆,包括他是谁。
老套的失忆梗屡试不爽,于是“季洵美”这个名字应时而生。
这个名字冷逾上百度百科查了好久才定下来的,而“小美”则是诞生于他们结婚的头一年。
当时季洵美生了病,总喜欢黏着冷逾,他的中文说的很生疏,却异常喜欢跟在冷逾身后喊他“小鱼”。
不管冷逾纠正多少次,季洵美都不愿意改,还被他的下属撞见了好几次。
于是乎,小鱼这个与冷处长本人极其不相符的可爱昵称以坐火箭的速度在三处传开。
无意中听到属下们的调侃后,冷处长虽然表面上没什么反应,但等晚上回到家时,季洵美在床上开始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平日里克制又内敛的冷处长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湿热的呼吸喷洒在季洵美耳蜗,压低的嗓音又缠又欲。
季洵美被他逼着一遍一遍喊“小鱼”,一声就是一下,还不能停下来。
那一晚,季洵美喊得嗓子都哑了,冷逾也不肯放过他,以至于在之后的半个月里,季洵美一听到“小鱼”这两个字就腰疼。
再然后,小美这个土掉渣的称呼被独断专横的冷处长扣在季洵美头上,不管季洵美抗议多少次,都摘不下来。
听到季洵美的控诉,冷逾眉心微拧。
季洵美微微往前探身,鼻尖擦过冷逾的颧骨,从他口中喷洒出来的热气打在冷逾耳侧,拉上了腔调问:“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应该叫我什么?”
冷逾顿了顿,过了一会儿才出声:“老婆。”
季洵美这才满意地笑起来。
冷逾鼓了鼓腮帮子,指腹拂过季洵美后腰,不知按到了哪里,季洵美腰根一软,瘫进他怀里。
“老婆。”冷逾又喊了一声,两手不停地按压着那一小块皮肤。
季洵美两颊酡红,双手挂在冷逾脖子上,热情地回应。
*
事后,冷逾手里夹着没点燃的烟,推了推趴在他小腹上的人,“洗澡,你先去。”
季洵美把玩着冷逾衬衫最下面两颗纽扣,整张脸贴在冷逾的堆满伤疤的腹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吻着那些陈年旧痕。
听到冷逾的话,他往上爬去,把全部的重量压在冷逾身上,“我累,你抱我去,然后咱俩一块洗。”
暧昧灯光下,密密麻麻的吻痕像妖娆绽开的曼珠花,从季洵美的侧颈一直延伸到锁骨以下,有种糜烂的美。
然而贤者时间的冷处长像座无欲无求的菩萨,不仅不为所动,甚至歪了歪身子,让季洵美滑了下去。
他淡淡道:“自己事情自己做。”
“老封建。”季洵美嘟哝了一句,从床上爬起来。
不过他并没有往浴室的方向走,而是去了客厅,等他回来时,手上多出一个藏青色的盒子。
冷逾视线落到季洵美手里的盒子上,“这是什么?”
“给你的礼物啊。”
季洵美一边说着,一边坐到冷逾脚边,白嫩的手指握住了冷逾的脚腕,轻轻地摩挲后。
冷逾眼皮子一跳,突然有种被毒蛇缠住的错觉,他强压下想把季洵美踢开的冲动,撑着胳膊起身,“你这是干什么?”
“别动!”
季洵美嗔怪地瞪了他一眼,空着的那只手打开盒子,天鹅绒布里躺着一串造型别致的银链,链上勾勾绕绕盘亘无数藤蔓,尾端缀着一颗漆黑如墨的黑曜石。
季洵美捻起那条链子,迅速把它扣在冷逾的脚踝上,银色藤蔓与蜜色皮肤交相辉映,在暧昧的灯光里显得格外诱人。
季洵美喃喃道:“真漂亮。”
可是作为佩戴者的冷逾心情却没有那么美丽。
这条链子给他一种被禁锢的感觉。
察觉冷逾表情变化,季洵美放软了声音,眼眶微红,“你平常出任务总说怕弄丢,一直都不肯戴戒指,可是我想在你身上留下点东西,来证明你是我的。”
冷逾有些不自在,“其实…你不需要这样。”
“我需要!”季洵美陡然拔高音调。
他把脸贴着冷逾的脚踝,盯着银链上两人名字的缩写,以及那串藏着他心意的Y语,“你太优秀了,你不知道有多少在背后偷偷惦记着你,我每天都担惊受怕得,总觉得有一天你会被别人抢走…”
说到后面,季洵美的声音里染上哭腔。
冷逾的表情出现松动,片刻后,他像是妥协一般冲季洵美说:“好,我会戴着它的。”
季洵美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猛地扑到冷逾胸前,直勾勾盯着他,“真的吗?!”
冷逾错开视线,“嗯”了一声,又问:“为什么会想送脚链呢?能让人佩戴的饰品的种类很多,你明明可以选择其他。”
季洵美笑得微微露出虎牙,“秘密。”
季洵美心满意足地去洗澡了,冷逾犹豫着把手伸向脚踝,却又在碰到银链的那一瞬收了回去。
就先戴着吧。
他把烟点上,靠着半开的落地窗,视线扫过底下熙熙攘攘的街道,出神地盯着某处。
一根烟见底,冷逾回过神,正欲掐灭烟头,肩头忽得一沉。
先前那个从马桶里爬出来的古怪小人换了套更加粉嫩的衣服,正满脸揶揄地看着他。
对上冷逾望过来目光,他咧开嘴,露出一排细细白白的牙齿,【又见面了,冷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