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祝家老宅。
“阿虞妹妹,这套珠宝更配我的气质,让给我你一定不会生气的对叭?”
“配你爹,死绿茶。”
祝柔音朝珠宝伸去的手倏然顿住,眼里满是惊愕。
“你说什么?”
祝无虞一头墨色长发及腰,肤白似冬雪,眉如远山黛,精致翘鼻下唇色如红樱,而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她的两只眼睛。
瞳色不一,右瞳茶色,左瞳却是琥珀蓝,外眼角下有一颗泪痣。
被这双眸子紧盯着时,会让人不由自主生出一丝畏惧感。
她凑近祝柔音。
“我说你个死、绿、茶,整天不是抢这就是抢那,还让给你,多大脸?”
祝柔音一脸难以置信,脑瓜子嗡嗡的,这是她认识的那个软包子祝无虞吗?
她两只眼睛颜色怎么突然不一样了?肯定是买的廉价美瞳,品味真差!
不管怎样先骂回去再说,反正大家都会帮着她的。
“你是不是想死?也不看看你什么身份,村儿里回来的贱人!”
祝无虞手撑下巴,微微一笑:“你骂我,你要倒霉啦。”
“你敢咒我?”
“有什么不敢的?我还敢打你呢。”
祝无虞说完甩手一巴掌过去。
“啪!!!”
玄门老祖的手劲儿可不是盖的,祝柔音的脸瞬间肿起来。
她直接被扇懵,捂脸瞪大眼睛:“你......你居然敢打我!”
祝无虞冷冷看着她没说话。
这一巴掌,她是替原主打的。
她是上古玄门老祖,潜心修炼一生,原本千岁圆寂那天渡完最后一道天劫就能飞升至天界成仙。
可是失败了。
一睁眼竟然穿到了现代世界一个和她同名同姓的豪门千金身上,天界让她来这个世界再攒攒功德。
千年修炼修的不仅是功法,还有对心智的磨练,祝无虞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不然她能怎么办呢?天界这么做,一定有它的道理。(死亡微笑)
她花时间走了一遍原主的记忆,同时还迅速搞懂了手机这个在现代世界不会用就寸步难行的小东西,并潜心冲浪学习了不少知识。
否则她也不会知道像祝柔音这种女人,在这个世界的称呼是绿茶。
绿茶那么好喝,真是辱绿茶了。
原主是京市豪门祝家大小姐,二十二年前出生那天和假千金被抱错。
真千金流落在外吃苦,假千金被豪门滋养,于是命运的齿轮开始朝着狗血方向转动——
祝家所有人都不喜欢个性平庸没有闪光点的原主。
祝柔音这个假千金更是视她为眼中钉,即便深知自己得祝家人欢心,但只要祝无虞存在一天她就不爽一天,因此处处针对。
偏偏祝家人处处维护祝柔音,终于,亲人的冷漠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三天前晚上,原主割腕自杀,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原主的死,可以说是归因于整个祝家的霸凌。
祝无虞掐指一算,祝柔音早在十岁那年就已经得知自己并不是真正的祝家大小姐,但她隐瞒了所有,且从两年前原主回到祝家开始就一直针对。
而祝家之所以没把消息压下去仍然认回原主,也并不是因为他们真想要原主这个家人,而是担心如果不认,外界舆论会对祝家生意和股票有影响。
人心这东西,果然不能细看。
于是祝无虞当机立断决定斩断这段恶心的亲缘。
旁边传来脚步声,祝柔音作势就要假装摔倒,到时候再掉几滴泪,这不演到人心碎?
祝无虞冷笑一声,隐在袖中的手指捏了个诀,她微曲的双腿就那么硬生生卡在半空中死活摔不下去,看着特别滑稽。
祝柔音脸色一变,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死咬着牙往下发力,一双腿却纹丝不动。
付兰着急问道:“小音你怎么了!”
祝柔音被这突如其来的怪异现象吓得半死,声音都抖了。
“妈妈,我不知道,救救我......”
祝无虞手指一松,祝柔音“哐当”跪了下去,膝盖硬生生砸在坚硬地板上,疼得表情都裂了。
好巧不巧,祝无虞就站在她面前,那动作看上去就像在给她拜大年似的。
祝无虞兰花指在心口那么一翘,双眉微蹙一副战战兢兢的小白花模样。
“哎呀,姐姐这么大动静妹妹可担待不起,你快起来呀~”
不就是绿茶吗?谁不会?
祝柔音终于反应过来什么,颤抖着手指向祝无虞。
“是你搞的鬼!”
祝无虞继续西子捧心,眨巴眨巴无辜的大眼睛。
“尊嘟假嘟?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不是你自己跪下去的吗?求你不要错怪我好不好?嘤嘤嘤~”
一秒化身嘤嘤怪不说,甚至还抬手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
祝柔音的膝盖就像扎根在了地板上,起不来一点儿。
付兰又抱又扯,她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
“啊啊啊!疼!妈你别硬扯!”
付兰吓得赶紧松手,转头怒目而视。
“无虞,这到底怎么回事!”
祝无虞两手一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下一秒她眉心微动,祝柔音膝盖上那股神秘力量瞬间消失,被付兰一把扯了起来。
但那股剧痛却越来越强烈,祝柔音内心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到医院一拍片子,得,髌骨粉碎性骨折。
这一下子,整个祝家都轰动了。
“祝无虞你太放肆了!是我们平日里对你太纵容了是吧!马上给音音道歉!”
说话的是祝家二少爷祝怀川,三个哥哥里他欺负原主欺负得最狠。
祝无虞轻飘飘一个眼神扫过去,跟看垃圾似的。
“你是土狗打饱嗝,屎吃多了?脑浆摇匀了再跟我说话。”
祝怀川一脸惊愕,完全没料到祝无虞敢这么和他说话。
原主父亲祝宗年瞬间暴怒。
“谁教你这么放肆的!我还在这儿呢!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
祝无虞像是突然发现旁边有个人似的,一拍脑门儿。
“哎呀瞧我这记性,又忘记要把您给当人看了,实在是因为太有难度,报一丝报一丝啊,我错了,下次还敢。”
祝宗年:“......”
祝无虞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确实是大富大贵之相,但那层皮相之下,却萦绕着因作恶太多而聚集的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