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法官,这是今天要审理的案件卷宗,您过目!”助理黄静一大早就把卷宗送了过来。
嘉硕细细的看着卷宗,越看越气,合上卷宗骂道,“败类!我法家怎么会教出如此奇葩的法官来!”
案件来自于南七省(大夏国有南七北六共计十三大省)的江南省石城市。案件起因是石城市小女孩朋雪扶起摔倒的已花甲之年的郝陈氏(好沉!真的好沉!哀家扶不动啊!),并送往医馆且垫付二百文钱诊金。郝陈氏伤好出了医馆就把朋雪告了,直指朋雪是撞她的罪魁祸首,让朋雪赔偿医疗费用一百三十两银子!此时已算匪夷所思,更荒唐的是,在石城市皇家中级法院的法庭上!法官胡图在被告人朋雪自辩时,问了一句,不是你撞的为什么要扶?就此定案!
嘉硕合上卷宗,想着上一个无偿搭载邻居索赔案,结合这次的案件,有些无语。自从二十八年前,民智初开,大夏推行君主立宪制,民间类似案件多如牛毛,人心变了,可根源在哪里?
“肃静!皇家最高法院现在开庭!今天这个案子是合并案,是原告朋雪反诉郝陈氏妄顾事实攀诬勒索,石城市皇家中级法院法官胡图妄顾律法蛮横断案!有请双方当事人。”
“法警,将高院调查资料分发给双方当事人。”
“原告,你对高院的调查有无异议?”
“没有,大法官!”朋雪看完资料道。
“没有,大法官!”胡图垂头丧气的道。
“大法官,我有异议!”郝陈氏的讼师举手道。
“噢?你说。”
“尊敬的大法官,我的当事人郝陈氏,当天乘坐三八路公交,头趟车人多没有上,二趟时刚要上去,下来一帮人将我的当事人挤倒,至使其腿骨髋关节骨折,而朋雪就在这下车的一帮人之中,我的当事人有理由认为朋雪,将其送入医馆垫付诊金,是其内心愧疚的表现,所以我认为朋雪当赔付我的当事人一百三十两的医药费!”郝陈氏的讼师看了朋雪一眼,又对嘉硕鞠了一躬。
“原告,被告有异议,现在请你自辩!”
“尊敬的大法官,还有被告的讼师先生,我是一名高三的学生,我没有太多钱请讼师,接下来由我本人自辩!”朋雪是个很清秀很干净女孩子,分别向嘉硕和被告讼师鞠躬致意。
“尊敬的大法官,还有在座的各位,我大夏国以仁孝立国五百余年,提倡的就是尊老爱幼,想想看,一位花甲老人倒在你面前,你扶是不扶?(这种老人,服!我服!这是某位贾先生所说。)我尊从本心扶了,不想却扶来一个天大的冤枉!”朋雪那清澈的双眼有些泛红。
“尊敬的大法官,原告是个善良的孩子,这一点我承认,可是,一帮人下车将我的当事人挤倒并一哄而散,只剩下原告一人,没办法,这一百三十两的医药费只能是原告一人承担了!”被告讼师歉意的道。
“怎么可能,我没有错,我只是想做好事!做好事有什么错?这不公平!天呐!一百三十两,合计十三万文钱,我的父母只是每月七八两薪酬的普通人,还要供我读书,怎么办?怎么办?呜呜呜!”朋雪掩面痛哭!
嘉硕看着眼前痛哭的姑娘,想着案卷中的关键点,心说,傻丫头让我帮帮你吧!
“原告请你冷静,这里是皇家最高法院!原告,这里有一份高法外勤人员做的调查,据查你家住在石城市东城边,三八路的启始站,你的学校是石城市女子高中,当时是早上七点钟,你却在家和学校的中间站忠诚路下的车,为什么?”嘉硕看着这个善良的姑娘。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郝陈氏被一群人挤倒了,流了好多血,也没有一个人去扶!我看她那么大的年纪了想起了我的奶奶,可怜她,我就想着先把她送到医馆再去上学,就下了车还垫付了一周的零花钱二百文钱,想着,想着她的家人会还我钱,我就留下了学校和名字…”朋雪喏喏的道,真是个傻丫头!
“被告讼师,案件事实明了,这份调查你看看,可还有异议吗?”嘉硕让法警将调查报告交给被告讼师。
半晌,被告讼师起立,向朋雪鞠了一躬,转过身来道“尊敬的大法官,我没有异议了。”
“胡图,你抬起头来,告诉本官,法家的核心是什么?法家两千多年的追求是什么?”嘉硕对着蔫头耷脑的胡图喝道!
“回大法官阁下,法家的核心是以法治国,法家的追求是,法制之下国家长治久安,百姓安居乐业!”胡图汗下来了,脸也白了。
“好一个百姓安居乐业,好一句不是你撞的为什么要扶?胡大法官,你可对得起胸前的天秤?你可对得起百姓?本官罚你一百两银子补偿原告,你可认罚?”
“阁下,我认罚!”
“胡图你退出法家,另谋营生吧!”
“是,是…”胡图满嘴的苦涩!
“全体起立,本官宣判,石城市皇家中级法院之判决驳回无较,另被告郝陈氏被救却不知感恩,反咬一口恩主,判罚五十两银子给与原告,以正原告朋雪仁爱之心!本官也会奏请陛下表彰朋雪的见义勇为之举!退庭!”
嘉硕看着喜极而泣的朋雪,心内百味杂陈。此案虽然是简单的民事纠纷,可是处理不好,会挑动大众神经的痛点,拉低国民的道德底线,更会让大夏国的司法失去公平,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