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到了千里之外的冀州。
这是顶尖修道者才有的神通。
走出院门,市井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这里还是一片祥和。
张归璨的道法很高,我也是同辈中的佼佼者,可在这无迹可寻的灾祸面前,我们不比一个普通人更强大。
黑雨肆虐,冀州的安居乐业,又能持续多久呢?
一股巨大的悲伤涌上来。
指尖刺破手掌,我猛然醒悟。
顾影自怜毫无意义,找到异变原因,阻止情况进一步恶化,才是当务之急。
倘若真凶伏法,天下太平,纵使我魂飞魄散,又有何惧?
想通此节,我只觉心中清宁,就连修为都小有进益。
次日,我打开房门,见天边飘来一朵黑云,遮天蔽日。
连带着整座城都多了股死气。
我正要回身叫张归璨,眼前突然多了一个“人”。
十几个人头黏在这团蠕动的人形血肉上,像棵丰收的桃树,一齐笑着开口:“小友,请问龙虎山怎么走?”
3我飞速后掠,同时双手掐诀,发出威力最大的一道法术。
天地间气息一滞,旋即传来令人牙酸的“咯吱咯吱”声。
两道无形气墙将那团血肉夹在中间,慢慢合拢,直到将对方压成齑粉。
封天印,是我坠仙门绝学,练至大成,可一击摧山倒海。
下一瞬,我悚然一惊,气墙确实合在了一起,但中间的那个“人”,却未受影响。
就像用两张纸挤压一块石头,在纸重叠的同时,它们也被石头穿透。
人形血肉浑然不觉,边走边问:“你知道龙虎山怎么走吗?”
“韩教主,久违了。”
张归璨从房间走出,拦在两人之间。
看着他的背影,我安下心来。
人形血肉沉思片刻,所有的脸上浮现出狂喜:“本来只想问路,却偶遇了龙虎山门人。”
张归璨问:“魔教被你灭门了吗?”
韩教主看了看身上的头颅,疑惑道:“左右护法,周尊者……你们怎么到了我身上?”
它似乎想起什么:“我们在开会,突然下了黑色的雨,很多桃子想咬我,我就把它们都摘下来了……”我心中翻起惊涛骇浪,盛极一时的魔教竟也因此覆灭。
什么正道邪道,在这黑雨面前,竟是一视同仁,一样的渺小脆弱。
张归璨波澜不惊,问道:“为何要去龙虎山?”
“我不知道……有个声音叫我,”韩教主茫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