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后宫团子阵线联萌》,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新文《别慌,我和亲妈穿成侯府婆媳!》已开,欢迎大家围观收藏~当相依为命的活宝母女穿越之后错拿狗血婆媳剧本。宁国公府每天吵到鸡飞狗跳的极品婆媳同时落水,再醒来,两人针锋相对的画风突然变了……团子剧场——1V1,双洁,萌宝治愈,团宠,请大胆入坑金牌月嫂苏小酒穿越成为一名受尽欺辱的洒扫宫人,为摆脱困境,终于拾起自己的老本行,在皇宫里当起了月嫂兼幼教。每天给奶娃娃做点辅食小零嘴...
《后宫团子阵线联萌》精彩片段
“一群废物!本宫要你们何用?!”
正午时分,鎏金铜瓦,富丽堂皇的荣华宫里,乌压压跪了一地。
今年天气反常,刚过谷雨,太阳却已经十分狠辣,宫人们被晒得眼前发黑,但也只能强撑着身子,等待殿内贵人大发慈悲,能让她们滚去休息。
近几日,四皇子每到夜里就嚎哭不止,不肯吃奶,也不睡觉,小脸憋的通红不说,甚至几度哭的差点背过气去。
然而每当太医火急火燎的赶来,四皇子又已经恢复如初,在襁褓中安然入睡。
几次三番下来,折腾的祺嫔嘴上起了一串燎泡,产后本就躁郁的心情更加窝火,认定是宫人们照顾的不好,这才引得儿子夜夜哭闹。
今日更甚,这才晌午,便已经提前哭了,荣华宫里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是肠绞痛啊!
苏小酒紧紧攥着手里的鸡毛掸子,无声的叹了口气——她不过是个粗使宫人,却要次次跟着罚跪,实在好不冤枉。
将身子悄悄往前面跪着那人的阴影里挪了挪,额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随即蒸腾不见。
雨花石地面凹凸不平,酸麻肿痛的膝盖仿佛早已不是自己的,看着整个荣华宫上下被这对贵人母子折腾了七八天,真恨不得冲进内殿大声告诉祺嫔——放着我来!
可她深知在这后宫之中,最重要的就是明哲保身,是以每次话到嘴边,又都狠心咽了回去。
她并不想出头。
然而此刻,被热辣辣的太阳烤着,一阵又一阵天旋地转,苏小酒觉得,若是她还不做点什么,只怕就要再死一次了。
要说为什么是“再”,那便说来话长。
她原本是二十一世纪在大城市打拼的三无女青年——没钱,没颜,没背景。
毕业后找了几分工作都不理想,急着交房租的她,没头苍蝇一般钻进了楼下一家月嫂公司。
年轻,好学,头脑灵活,手脚麻利又有足够的耐心。
很快她从一开始的门外汉成长为公司里的金牌月嫂,然而好景不长,在一次匆忙赶去雇主家时,不幸发生了车祸。
再醒来,她便成了大渊皇宫里的宫人苏小酒。
怪只怪这副小身板实在太过单薄,且自醒来以后,又一直没能好好休养,今日跪了这小半天,精力体力都快枯竭,苏小酒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一点一点流逝。
她不想明天就被一张草席卷着出宫。
见苏小酒不住抬头向殿内张望,旁边的春末悄声问道:“小酒,你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
苏小酒摇头:“我只是突然想到一个法子,或许能让小殿下止住哭闹。”
春末闻言大喜,虽然她身子要比苏小酒强健些,可是在太阳下跪了这么久,也早就吃不消了,当下忍不住催促道:“那你快禀了姑姑呀,只要治好了小殿下,咱们就能起身啦!”
莲香在她斜前里跪着,闻言微微侧了身子,气急败坏地说:“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掐尖?你能比太医还厉害?娘娘如今正在气头上,你自己找死不打紧,可别连累了我们!”
苏小酒瞟她一眼没搭理,还是下定决心朝着大殿的方向高喊了一声:“启禀娘娘,奴婢有个法子,自请斗胆一试。”
话音未落,数十双带着希冀的目光齐齐投射到了她身上,见她果真开口,春末反倒有些担心:“小酒,你那法子行不行啊?万一~~~”
苏小酒朝着她安抚一笑:“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过别担心,我心里有数!”
正说着,祺嫔身边的张姑姑疾步走了出来,将门外跪着的苏小酒上下打量一番,问道:“刚才是你说有法子?”
不等苏小酒回话,又添了一句:“若是说大话,你可知后果?”
苏小酒语气谦逊却透着毋庸置疑的自信:“请姑姑给奴婢一个尝试的机会!”
张姑姑本想斥责她太过天高地厚,里面却传来祺嫔的声音。
“姑姑,让她进来吧!”
就像得了癌症的人会相信电线杆上的小广告,看着儿子哭的撕心裂肺,小脸痛苦的皱成一团,祺嫔一颗老母亲的心被揪的生疼,因此哪怕只有一线希望,她也得毫不犹豫的试试。
迫不及待将苏小酒召进殿内,祺嫔简单问了几句后,就依着她叫了春末进去帮忙。
春末忐忑不安的垂首站在一侧,虽然知道苏小酒不会故意逞强,可心里终归是不敢相信她的法子真比太医还厉害,若真的不行,恐怕就要被打了板子扔出去了。
许久没撸过团子的苏小酒深吸口气,安慰自己别慌,当年她可是公司里的头牌——啊呸,招牌!
多少人点名要她这个金牌月嫂,佣金最高直逼六位数,如今不过是对付个肠绞痛,简直小菜一碟。
见她胸有成竹,春末也跟着安心不少,按照苏小酒的吩咐取来热水和帕子,看着她有条不紊的为四皇子热敷小腹,随后又轻轻的按摩。
没多久,只听噗的一声,鼓鼓的小肚子排出一股气,四皇子紧握的小拳头一点点打开,小小的眉头也舒展起来,许是觉得舒服,睡梦中竟还裂开小嘴笑了一下。
好可爱啊!
趁着祺嫔没看到,苏小酒做贼一样偷偷在四皇子肉肉的小屁股上捏了捏,软软的,像棉花糖一样,嘻嘻。
也不敢太过分,苏小酒起身垂首站在一侧,刚才跪的膝盖疼,如今忙完是一身汗。
祺嫔轻轻在四皇子脸蛋上啄了一下,喃喃道:“可怜了我的儿。”说完一双秋水潋瞳,盈盈看向苏小酒:“好你个苏小酒,有这等手艺,为何不早说?白白害四皇子哭了那么多天,你是何居心?!!”
???
这是什么神奇的脑回路?剧情不应该是这个走向!
偷摸撸了把团子的窃喜轰然散去,苏小酒如坠冰窟,:“回娘娘,奴婢也是刚想起来四皇子的症状,跟奴婢弟弟小时候很像,这才斗胆提的,并非故意隐瞒!”
随口胡诌了几句,希望她们懒得查证。
“那你为何不早点想起来?!分明就是对主子漠不关心!”
这话就有些胡搅蛮缠了。
苏小酒也知道产后的妇人心思多敏感,若一味开脱,只怕会引得祺嫔更生气,于是忍着膝盖的肿痛,再一次跪倒在地:“都是奴婢的错,因太医们都说没法,奴婢怕自己的方法不对症,所以不敢轻易尝试,还请娘娘责罚!”
春末跟着她一起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好怕一起被打板子。
好在祺嫔并未真的发难,这几天连着没能睡个好觉,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早就让她疲惫不堪,于是挥挥手道:“算了,念在你治好了允儿的份上,今日就先饶了你,退下吧!”
苏小酒汗涔涔的起身,跟春末一起退到殿外。
四皇子症状缓解,大家终于能去吃饭了。
苏小酒跪了那么久,刚才又一吓,现在腿都是软的,待跟春末一起扶持着到了伙房,发现桌上只剩下一些菜汤和两块硬邦邦的馒头。
“你们怎么这样啊?我们还没来,就把饭菜全都吃光了?”
春末扶着苏小酒坐下,有些不满的抱怨。
莲香翻个白眼:“呦,你是公主还是娘娘啊?难道吃个饭要我们所有人等着?再说了,这不是还留了两块馒头吗?爱吃吃不吃拉倒!”
“这次要不是小酒,你们还不知道要跪到什么时候呢!如今却这样对我们,真是白眼狼!”
春末愤愤不平,忍不住跟莲香理论起来。
苏小酒想要阻止她,却已经没有力气了,只好自己拿过一块馒头,掰碎了放进菜汤里泡泡吃。
莲香鄙夷的看了她一眼,“蠢人就只配吃剩饭,还想着学人家巴结主子?现下如何?吃力不讨好吧?”
苏小酒抬头看她一眼,那平静的目光里分明没有任何威胁之意,却让莲香心里莫名一颤,于是闭上嘴悻悻的走到了一旁。
这个苏小酒,原本不过是蠢笨了些,可自从上次落水被人救上来,整个人似乎气场都变了,虽然还是不怎么说话,却总有种古古怪怪的感觉。
以前每每嘲讽她,她都是一副受气包的样子偷偷躲出去哭,可如今,她却总是抬起头像这样一脸漠然的盯着自己,面无表情的样子让她心里直发毛。
春末见莲香不再多嘴,也在苏小酒身边坐下,苏小酒将大的一块馒头递给她道:“别理她,咱们先吃饭,下午还要干活。”
春末将馒头分成两半,将其中一块递给她说:“还是你多吃些,你刚好了没几天,身子虚,得多补补。”
两个人让来让去,终于把饭吃完了,结果还不等回住所又被安排去辛者库送脏衣服。
苏小酒叹气,好不容易遇到穿越这么玄幻的事,为啥就不能给她个好点的身份?
人家穿越前辈要么是千金小姐,要么是王妃公主,哪怕是失宠的也好啊,起码能吃饱饭,还不用干这么多苦力活。
没想到自己前世好不容易打拼出个人样,回了古代反而又挣扎在温饱线上,真是愁死人了。
她们只是下等宫人,要送的脏衣服都是宫人和太监的,大热天,衣服上充斥着各种难闻的体液味,熏得苏小酒一住不住打喷嚏。
见春末面色如常,苏小酒忍不住问道:“你不觉得这些衣服超级难闻吗?要不是中午吃的少,我都要吐了,你怎么好像一点事也没有?”
春末疑惑的凑近衣服闻了闻:“没那么夸张吧?虽然是有些汗臭味,但只要离远一些就好啦!”
怎么可能?
学着春末往衣服上凑了凑鼻子,苏小酒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我靠,不行了我!呕~~~”
“你没事吧?是不是中暑了?”
春末赶紧把她扶到阴凉里:“你在这里坐一会,我自己去送吧,不然晚了回去又得挨骂。”
苏小酒晃晃悠悠的站起来:“不行,这么多衣服,你一个人怎么拿得动,唉,要是有个小推车就好了。”
“你可算了吧,就你这身板,真给你个车子你也推不动。”
皇宫里的推车都是用来拉水拉菜的,光是车子就得两百斤,倒在路上她们扶都扶不动。
苏小酒存着力气没说话,而是加快了脚步,想赶紧到辛者库讨杯水喝。
走进辛者库的大门,里面的宫人太监正在顶着大太阳做活,有些在打水,有些在浣衣,还有一些在刷马桶,空气中同样充斥着难闻的味道,而且大多数人都表情麻木,像是没有感情的干活机器。
这里的孙掌事是个三十来岁的宫人,听说年轻时曾被先帝宠幸过,虽只有一次便被忘在脑后,但终究是先帝的女人,一生不得出宫,便谋了个辛者库掌事的职位。
见苏小酒跟春末进来,她坐在廊下的阴凉处眼皮也未掀一下,自顾自的喝着凉茶,用下巴往旁边一挑:“哪个宫的?去那边登个记,送的哪些衣服,什么时候取,都给老娘写的明明白白的!”
苏小酒看她一眼,这孙掌事面色暗黄,脸上还有不少色斑,裤腿毫无形象的挽到膝盖处,露出一双同样暗黄的小腿,一手抓着把小茶壶往嘴里送,另一手里的大蒲扇哗啦呼啦的扇着风,毫无形象可言。
不晓得先帝当年怎么下得去手。
见苏小酒盯着她看,她歪着脖子咧嘴一笑:“怎么了小姑娘?是不是羡慕老娘的美好生活?等着吧,等你熬到我这个年纪,就能坐着看别人干活了!”
苏小酒瞬间没了跟她讨水喝的欲望,放下手里的衣服,留下春末在登记处回话,自己先一步走出了辛者库。
辛者库门口有两棵大槐树,苏小酒坐在阴凉里歇脚,见春末久久不出来,干脆倚着树闭目养神起来。
吧嗒。
一颗小石子落在苏小酒的脚边,她看了看四周,一个人都没有,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于是重新闭上眼。
又是吧嗒一声,这一次小石子打到了她头上。
苏小酒站起来环视一圈,问道:“是谁?再不出来我可不客气啦!”
另一棵槐树后面传来偷笑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小孩子。
苏小酒一挑眉,却没有直接过去,而是转身藏到了她旁边的大树后面。
吧嗒声再次响起,苏小酒没吱声,偷偷瞧着另一棵树后的动静。
没一会,一颗圆溜溜的小脑袋自树后面伸出来,看起来是个六七岁的小太监,长得胖呼呼的,穿着一身宽大破旧的太监服,衣摆逶迤在地上,袖子挽了好几圈,脸上脏兮兮的,看起来很是邋遢。
见苏小酒没了踪影,小胖墩奇怪的咦了一声,便往这边走来。
苏小酒躲在树后面,听着那轻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直走到她藏身的这棵树附近停下,疑惑的说:“咦?人呢?怎么这么快就不见了?”
苏小酒趁机哇的一声跳了出来:“小鬼!哪里跑?!”
小胖墩被她唬了一跳,猛然向后退了几步,结果被长长的衣摆绊住,一屁股摔在了地上,咧嘴就要大哭:“呜呜~~大家快来看啊,这个人欺负小孩!~~~~”
苏小酒一头黑线,怕他的哭声引来辛者库里面人的注意,于是小声恐吓说:“快闭嘴,不然我就往你嘴里扔毛毛虫!”
小胖墩哭声立时止住,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睁着大眼睛满是惊恐的看着她。
苏小酒见他怕了,满意的点点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宫的?为什么要用石头丢我?”
小胖墩捂着嘴摇头,苏小酒把双手举起做鹰爪状:“快说,不然我就把你吃掉!”说着伸出舌头舔了舔小虎牙。
“不要!不要吃我!我说,我住在辛者库,叫崽崽,我只是很孤单,想要跟你一起玩。”
崽崽吓得眼泪汪汪,眼前这个小姐姐看起来柔柔弱弱,没想到竟然是个吃小孩的大魔头!实在是太可怕了!
苏小酒却皱了皱眉,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来到辛者库?
看这个小家伙,脸上像花猫,脏的看不清楚眉眼,确实跟辛者库这种地方相得益彰。
毕竟这里是皇宫最底层,各人干的都是最苦最累的活计,没人会理会一个小孩子干净与否。
“我可是会法术,能看到撒谎的小朋友心里在想什么哦,如果被我发现你撒谎,哼哼~~~”
“我说的是真的!不信你可以问问孙姑姑,她可以为我作证!”
崽崽撇着小嘴,差点真的哭出来了,他说的都是真话,这个姐姐为什么不信?
苏小酒怕他真的哭了,赶紧从荷包里摸出仅剩的一颗糖递给他,这还是之前祺嫔刚生下四皇子时赏赐的:“好好好,姐姐相信你,不过你说的孙姑姑是哪个?难道是辛者库的孙掌事?”
在辛者库里能被称为姑姑又姓孙的也就只有她了。
崽崽果然点点头,看了看苏小酒的脸色,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把糖接过来。
见他被自己吓成这样,不禁有些内疚,苏小酒把糖块朝着他递过去说:“拿着吧,姐姐刚才是逗你玩呢!”
崽崽观察着她的脸色,觉得不像是在骗自己,于是慢慢伸出手,袖口处随着他的动作隐隐约约露出一小截胳膊。
苏小酒低头,发现他其实长得很白,只是那小手脏乎乎的,连指甲里都尽是泥垢,很难看出原本的肤色。
这样的手吃东西怕不是要肚子疼。
苏小酒向辛者库里面瞧了瞧,也不知春末被什么事情绊住了,想着反正她还没出来,不如先带着崽崽去洗洗手。
她将糖捏在手里,对崽崽说:“我先带你去洗洗手,不然手上的细菌吃进肚子里,就会在里面咬啊咬,可疼可疼了!”
崽崽赶紧举起自己的小手左右看看:“细菌是什么?我怎么看不到?他们有这么厉害吗?”
苏小酒一边牵着他往辛者库走一边说:“那当然啦!它们可厉害呢!只是因为它们长得很小很小,我们用眼睛根本就看不到的。”
崽崽惊呆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以前见过啊,它们无处不在,超级可怕的!”
“你不是说它们很小,根本看不到吗?”
崽崽的眼中充满了怀疑。
“有一种很厉害的东西,叫做显微镜,能把很小的东西放大几千几万倍,帮我们看到许多肉眼看不到的东西哦。”
“好神奇呀!那你是在哪里看的显微镜?可以带崽崽也看看吗?”
“额~~这个嘛~~我是在自己老家看的,可惜这里没有呢。”
果然每个小孩都是本十万个为什么,苏小酒怕他继续追问,赶紧转移话题说:“对了,你是怎么进宫的?你的家人呢?他们都去哪了?”
刚才还兴致勃勃的崽崽愣了愣,而后黯然低下了头:“我,我也不知道爹爹和娘亲去哪了。”
想起春末之前说过的话,进来辛者库的人,要么是得罪了贵人,要么是犯了重罪,可怜崽崽,他这么小,还不懂成了太监意味着什么,便已经无法选择了。
心里忽然就有些难受。
苏小酒领着他来到浣衣的地方,从旁边的水桶里舀出一瓢水,刚想为他洗洗脸蛋,背后突然响起一道凌厉的声音:“崽崽!过来!”
苏小酒回头,发现刚才一直在廊下阴凉里吊儿郎当喝着凉茶的孙掌事,此刻却脸色铁青,站在她不远的地方招呼崽崽。
崽崽似乎对孙掌事很是敬畏,闻言赶紧松开苏小酒的手,低着头小跑到她身边,喏喏的唤了一声:“孙姑姑。”
孙掌事面色不虞,冷冷地盯着手里攥着水瓢的苏小酒:“你是刚才送衣服的宫人?放下衣服不赶紧离开,到这里来做什么?!”
苏小酒将水瓢放回去,向她行了一礼,恭敬的回答:“回孙掌事,奴婢是见崽崽的手上脸上都脏了,想要帮他清洗一下。”
“不需你多管闲事!没事就赶紧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一改之前的痞里痞气,孙姑姑目光戒备的看着她,语气里充满了警告。
苏小酒疑惑的看向崽崽,至于吗?她又不是来拐卖儿童的,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崽崽有些害怕的拉拉孙掌事的衣袖:“姑姑,你别生气,都是崽崽不好,这个姐姐是好心,她怕细菌会咬崽崽的肚子,所以带崽崽来洗手。”
孙掌事语气十分严厉:“姑姑跟你说过很多次,不可以踏出辛者库的大门!还不去学着做活?!”
苏小酒以为她在怪崽崽偷懒,不忍见她苛责一个小孩子,便继续解释说:“孙掌事,小孩子贪玩也正常~~~只是脏手抓了东西吃,回头该闹肚子了。”
“他闹不闹肚子,与卿何干?”
崽崽意识到惹的孙掌事不开心了,两只小脏手不安的揉着自己黑乎乎的袖子。
孙掌事语气依然硬邦邦的:“咸吃萝卜淡操心,若无事便赶紧离开!”说完揪着崽崽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往里走。
“等一下!”
苏小酒并非是多管闲事的性子,只是作为一个现代人,又是月嫂出身,看不得孩子脏,更见不得被人粗暴对待,见她气势汹汹,怕崽崽吃亏,于是赶紧把她叫住。
孙掌事脚步一顿,很是不耐烦:“又有何事?”
“崽崽还是小孩子,还请您温和一些,慢慢教导他吧~~~而且他的指甲又黑又长,脸上也脏的跟小猫一样,可不可以帮他清理一下?”
孙掌事哼了一声,语气充满嘲讽:“一个小太监,打扮那么干净整洁有什么用?崽崽既然跟着我,他的事就由我说了算,你不过是个小宫人,只要管好自己就行了。”
说完不顾崽崽意愿,拖着他就走。
苏小酒简直无语,刚要开口反驳,春末已经送完衣服走了过来,见她苏小酒在院子里站着,以为在等她,于是抱歉的说:“不好意思啊小酒,我刚才碰到一个熟人,就跟她聊了会天,你是不是等急了?咱们这就回去吧!”
崽崽依依不舍的跟着孙掌事去了廊下,仍时不时看向苏小酒的方向,苏小酒心里堵堵的,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闷闷不乐的跟着春末回去了。
出了辛者库的大门,春末感慨的说:“唉,我刚才遇到了一个旧识,她之前是皇后宫里的,不知犯了什么事,就被打发到辛者库来了,如今已经第三个年头,还不知道要继续熬上多久呢。”
苏小酒心里想着崽崽的事,便没有回话,春末以为她是心有戚戚焉,便接着说道:“每次看到她,我就觉得咱们还算不错了,起码到了二十五岁就能被放出去,她们大部分人却只能一辈子在里面做苦力,只有死了,才能一张草席卷着出宫。”
辛者库,皇宫里最黑暗的地方,是金银窝里的深渊,大部分人都是有来无回。
运气好的,得个病死了,才算解脱。
两个人各怀心事回住所,下午暂时没有多少活计,她们还能休息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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