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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皇子柔情妃

慕容长玥衍公子 著

美文同人连载

她是一国公主,却被心仪之人背叛,绝望撞死牢墙。他是一国皇子,却是俊然妖异,心狠腹黑。她与他,一个涅槃重生,忍辱负重,一个心狠手辣,妖异风华。而当他们撞在一起,斗智斗勇、生杀予夺的日子便开始显得张狂与失策。只是,当这场天地变色的结盟逐渐变了味,当那本是冷血无情的心突然动了,江山与美人,情意与仇恨,又该如何抉择?试看一国公主如何涅槃重生,步步荣归。试看天下狼烟四起,群雄角逐,那些俊逸腹黑的男子,又如何谱写这盛世的江山画卷与万古柔情。

主角:慕容长玥衍公子   更新:2023-08-08 03: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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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慕容长玥衍公子的美文同人小说《腹黑皇子柔情妃》,由网络作家“慕容长玥衍公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是一国公主,却被心仪之人背叛,绝望撞死牢墙。他是一国皇子,却是俊然妖异,心狠腹黑。她与他,一个涅槃重生,忍辱负重,一个心狠手辣,妖异风华。而当他们撞在一起,斗智斗勇、生杀予夺的日子便开始显得张狂与失策。只是,当这场天地变色的结盟逐渐变了味,当那本是冷血无情的心突然动了,江山与美人,情意与仇恨,又该如何抉择?试看一国公主如何涅槃重生,步步荣归。试看天下狼烟四起,群雄角逐,那些俊逸腹黑的男子,又如何谱写这盛世的江山画卷与万古柔情。

《腹黑皇子柔情妃》精彩片段

冷风猎猎,飞雪漫天。
那蜿蜒曲折的山间小道尽是冰雪堆积,周遭树木荒凉,枯枝如柴,仿佛随着冰雪一道埋葬,尘封。
天寒地冻里,几名策马之人护着一辆马车由远及近,一时,略微凌乱的马蹄与车轮声扰了周遭宁寂,震了枯枝上的积雪。
那些策马之人,皆腰间佩剑,一身铠甲,这些人个个面色清冷,容颜肃肃。
而那辆马车,则是四周封得严实,密不透风,马车周身雕花缕缕,四角金黄流苏飘垂,贵气逼人。
“杨将军。”一道清脆嗓音自车内响起,语气平和有礼,亦如一道暖风,为这寒凉的天气增了半许温度。
瞬时,那策马当头的人立即调转马头,打马跟在后面的马车旁,严谨恭敬的问:“公主可是累了?要不先停下来,歇会儿再走?”
这话刚落,那马车的车窗缓缓被打开,轻雪飞舞间,一张倾绝风华的脸自车内展露。
杨毅神色抑制不住的颤了颤,当即垂眸下来,不敢再看。
这车内女子,乃大昭唯一公主,封号长玥。
他以前便闻这公主出生之夜,明月满盘,芙蕖开尽,满身福意,更闻其从小天姿国色,长大后更是倾城绝丽,只是十六岁时,她突染重疾,被圣上送往南山药王谷救治。
而今,两年已过,他也方巧晋升为将军,有幸得此任务从南山接公主回宫,得以窥见这传言中的公主天颜,倒觉这公主容貌的确与传言无异,容色倾城,怕是世间无人能及。
“杨将军,此地距京都城门还有多远?”车内女子无意休息,嗓音柔和如初,只是隐隐带着半许急意。
离宫已数载,而今身体恢复不少,加之明日父皇大寿,她此番朝京都赶,虽舟车劳顿,但归心似箭。
“公主,此地离京都城不过五里了,约是下午便可抵达。”杨毅低垂着眸,恭敬出声。
女子面上终于浮出半缕笑,整个人倾城无方,“如此甚好,这一路,辛苦杨将军和各位将士了。”
“公主客气,接公主回宫,是属下福气。”杨毅忙道,说完,转眸望了望周遭飞雪,劝道:“天寒,请公主掩好车窗,莫要受凉。”
女子点点头,微微言谢,字词客气有礼,倒是令杨毅心头再度一暖。
一行人继续往前,马蹄飞跃,地面白雪不断被马蹄震起,场面略显壮观。
午时刚过,一行人便已抵达京都城门,众人面上泛了几许喜意,正要入城,一队人马自城门内迎面而来。
“停!”杨毅忙抬手,嗓音威仪。
这字甫一落下,他已是翻身下马站定,待迎面而来的一队人马在他面前停下,他目光微抬,迎上那策马立在最前的年轻男子,恭敬道:“属下杨毅,拜见丞相。”
“杨将军辛苦了,此番接公主回城,将军功不可没。”清朗如月的嗓音,款款如流水,里面似是含了无尽的春风雅意,格外的磁然好听。
杨毅忙道:“丞相折煞属下了,属下接公主回城,乃属下本分。”说着,便挪身让至一边,又道:“公主正于马车内,丞相可要看看公主?”
这话刚落,那马背上的男子还未回话,反倒是身后马车突然扬起一道娇然轻笑,“不必了,本公主亲自出来给他看。”
众人皆被那嗓音吸了去,目光纷纷朝马车一落,便见马车车门一开,一只白皙如玉的手逐渐撩开了车帘,随即,一抹娇俏的女子顿时探身出来。
她一身白裙,头带毡帽,额头吊着珠玉,容颜倾绝。她那灵动的目光,直直的朝那马背上的男子落去,面上顿时绽开层层笑意,亦如山花漫开,惊艳卓绝,似悠似叹,“意之,我回来了。”
久违的一句话,两年之后,终于道出。
她目光紧紧的锁着那马背上的人,一点一点的仔细打量,只见他比两年前更显清瘦了,而容貌依旧如玉,朗润绝雅。
这人,便是大昭风华如玉的年轻丞相,是她的青梅竹马,更是她来年开春便要嫁的驸马。
心绪浮动,久别重逢,女子望着望着,灵动的双眼便抑制不住的带了泪。
马背上的男子勾唇而笑,意气风华,他即刻策马过来,骨节分明的手指替她擦了擦眼角,嗓音朗然,“两年未见了,此番终于见着,你怎哭了?”
女子勾着唇,伸手擦着眼,低笑,“风太大,将我吹哭了。”
男子笑笑,也不揭穿她,深黑的目光就这么直凝着她,许久后,他突然伸手将她拉至马背,困于怀里,下颚柔和的抵在她的额际,悠远低叹:“长玥,你终于回来了。”
大昭农历十一月初三,离京两年的长玥公主归来,丞相亲自相迎,城内主路铺满红毯,撒了落梅,百姓夹道而迎。
两人同策一马,皆白衣,皆天姿容颜,郎才女貌。
直至许多年后,在场百姓也能清楚记得,当日长玥公主笑颜如花,年轻丞相柔情呵护,二人情意浓烈,羡煞旁人。
这日夜里,举宫欢庆,大昭皇帝于御花园设宴,为长玥公主接风洗尘。
宴上,宫灯莹莹,夜风微动。
大昭圣上龙心大悦,皇后喜极而泣,太子太子妃与长玥握手而聊。
这夜,长玥公主被自家亲人围住,讲诉这两年内在南山药王谷生活锁事。
直至宴席结束,亲眷散去,长玥公主才将目光落向角落中悠然品酒的人,娇然而笑,“我记得意之以前不喝酒的,今夜怎有饮酒之兴了?”
丞相萧意之朝她回以一笑,薄唇一启,磁然悠远的嗓音响起,“人,皆会变。两年了,长玥许是不知我已习惯饮酒了。”说着,嗓音微微一挑,“再者,今日长玥归来,我心之兴,是以便想喝几杯。”
长玥公主缓步朝他靠近,随即坐在他身旁,目光凝着他,面上依旧是无尽的柔然笑意,“即便高兴,但也不可多饮。”说着,拿走他指尖的酒杯,眼神垂眸迂回间,却见他指尖的玉石扳指已是不见。
她怔了一下,低问:“意之,你手上的扳指呢?”
萧意之面色分毫不变,平和中透着几许悠远,“上次在王尚书家饮酒,不小心跌倒,手上扳指碎了。”
长玥公主神色微晃,转瞬却是有些勉强的笑了笑,“意之未摔到哪儿就好,扳指碎了倒无妨,我改日再送你一只。”
萧意之并未言话,目光仅是静静的凝在她面上,有些深邃,不言。
长玥公主笑笑,本想将此事忽略,奈何目光却抑制不住的朝他的脖颈望去,他似是察觉到她的意图,朝她了然而笑,待她略微尴尬脸红时,他伸手解开紧实的衣领,露出了白皙的脖子,而那脖子上,正有一枚色泽亮丽的玉佩,是她当年与他定情时的信物之一。
长玥公主面上的笑容终归是全数绽开,心里平静下来,柔然如初,道:“还以为意之将玉佩也弄碎了呢。”
她与他青梅竹马,但真正定情,却是她十五那年。她曾记得,当时他送她一只银镯,她则是送了他玉扳指与玉佩。如今,玉扳指虽碎,好在玉佩还在,倒也幸之。
“怎么,怕了?”萧意之俊美风华的面上带着几许调侃,说着,伸手将她拉下来坐在他腿上,长臂瞬时将她整个人困在怀里,许久,才悠远如风的问:“长玥,两年时光已过,你对我的感觉,是否如初?”
岂止是如初,明明是加浓了。她于药王谷生活两年,日日想他念他,只是她不明白,这两年内,他差人为她送的礼物倒是多,奈何却从不曾亲自来探望她。
“两年已过,我对你之情,并未变。”她按捺心神,道出了这话,也浑然不怕将自己心思全然展露给他,待嗓音一落,她默了片刻,反问道:“长玥心不变,意之呢?”
萧意之并未立即回话,待半晌过后,只道:“长玥,人心易变……”
未待他说完,长玥公主轻笑,“我信人心易变,信意之会变,但,我却信意之对长玥的心不会变。”
萧意之并未言话,仅是微微而笑,手臂稍稍用力,将她抱得更紧,直至夜色深沉,他才缓道:“夜已深,我先送你回寝殿歇息,明日便是圣上大寿,你有得忙活。”
长玥公主点点头,起身而立,随即与他十指相扣,缓步朝寝殿而去。
直至行至寝殿外,长玥公主拉起他的手,将自己手上的浅紫扳指放在他掌心,“上一枚扳指碎了,此番我再送你一枚,这次,意之可莫要弄碎了。”
说完,娇笑望他,只见他深黑的目光直锁着她,随即手指微微一屈,将扳指裹于掌心,点了头。
长玥公主轻笑,这才出声辞别,而后缓步朝寝殿而去,却是浑然未觉,身后男子神色沉寂,凉寒冷冽中卷着半许复杂。
翌日,天气不善,飘着雨。只是即便如此,宫中各处热闹沸腾,宫女宦官四下忙碌。
这日,乃大昭圣上五十六岁生辰,举宫,欢庆。
长玥公主一身华服,长发微挽,头上珠花与金步摇相映衬,加之其容颜本是倾城无方,此番不过稍稍描眉施妆,更觉绝丽精致,绝代风华。
午时的礼宴,笙箫丝竹皆起,百官朝贺,席开时,笙歌曼舞,歌女云集,只是最后,长玥公主亲自独奏古琴,整个人坐于殿中,白皙修长的指尖在琴弦轻抹慢挑,琴音婉转悠扬。
大多群臣皆是看呆了眼,待长玥公主一曲完毕,四下惊艳,赞赏惊华声不绝,圣上龙心大悦。
这日宴席,群臣酒足饭酣,醉倒一片。
圣上与太子也喝得不少,最后由皇后与太子妃提前扶回殿中休息。
皇帝与太子一走,百官便将丞相萧意之围住,长玥公主望了一眼萧意之处的人群,随即便先行回寝殿休息。
午憩后,长玥立在窗边,望了一眼窗外细雨,随即朝屋内婢女低道:“金缕,去礼殿看看丞相是否要离席了。”
金缕忙应声,小跑出去。
殿内沉寂,长玥饮了一口热茶,随即开始穿针引线,将不曾绣完的荷包完工。
她出身高贵,金枝玉叶,母后从不让她碰这些,但在药王谷无聊闲暇,便也开始琢磨女红,只是技巧不好,一只荷包都绣了许久,而今聊聊几针便可完工了,想必等萧意之过来,她便可以将这绣了许久的荷包送他。
金缕离开许久,都不曾归来。
荷包已完工,长玥将荷包收好,忍不住立在窗边观望。
待再度过了半盏茶功夫,宫女金缕终于归来了,只是她满眼惊恐,步伐踉跄,长玥不曾等来萧意之的消息,却是等来了宫中大乱。
“公主,丞相与晏亲王造反,已屠了礼殿半数群臣,如今,如今丞相正领人朝这边来。”金缕嘶哑出声,面色惊恐无助。
长玥神色一震,脸色骤变,待目光朝窗外扫去,果然见得那一身风华的人正领着一众御林军森冷肃肃的过来。
他一身杀气,精贵的袍子已是沾染了不少鲜血,待入得殿中,他的目光便落在了她身上,冷沉中带着几许决绝。
长玥从不曾见过他这般模样,至少在她面前,他历来都是雅致温润,俊美柔和,他的目光,何曾这般冷如利刀过。
“意之。”长玥强行按捺心神,轻轻的唤他。
方才金缕惊恐之言,她并不相信,面前这快要成为她驸马的人,怎会勾结她的皇叔晏亲王而造反?
她静静的望着他,心下努力的平静,他也并未出声,待她站得浑身都有些发紧发僵时,他终于是平缓冷沉的出了声,“大昭皇帝昏庸无道,晏亲王遵循祖制废皇而自立。”
说着,嗓音越发一沉,“慕容长玥,你若束手就擒,归顺而降,晏亲王,可饶你不死。”
轰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乍然崩塌。
长玥浑身一颤,双腿一软,竟是有些站不稳,幸得身旁的金缕将她扶住,才稍稍稳住身形。
正这时,周遭殿中突然涌入数十名劲装黑衣人将长玥护住,个个抽刀直指萧意之及他身后的御林军,其中一人怒道:“萧意之,圣上待你不薄,你竟勾结晏亲王造反,是何居心?”
萧意之神色浑然不变,目光依旧静静的落在长玥面上,一字一句的道:“你若降,便可不死。”
长玥面色惨白,心下云涌不定。
正这时,护她身前的黑衣人继续道:“公主,丞相萧意之已反,属下等誓死护公主出宫,望公主随属下来。”
嗓音一落,已是拉住了长玥的手腕,猛的朝不远处的雕窗而去,其余黑衣人则是当即围堵萧意之身后的御林军。
霎时,殿中一片刀光剑影,混乱不堪。
长玥心下骤跳,浑身僵硬,待被黑衣人拉着跳窗而出,哪知萧意之已是在窗外守候,手中染血的长剑蓦地袭来。
“公主小心。”黑衣人惊了一下,当即将长玥推开,朝萧意之挥剑而上。
长玥被推倒在地,浑身散架般疼痛,还未来得及爬起身来,追出来的御林军已是将手里的长剑架在了她脖子上。
她动弹不得,脸色惨白的望着面前打斗二人,直至黑衣人命亡在萧意之剑下,才觉眼前一黑,头脑发昏,整个世界仿佛都要骤然崩塌。
周遭冷风急骤,雨落未停。
长玥被淋得浑身湿透,满身狼狈。
以前这时候,只要她淋了一点雨,他便会褪下外袍将她的头盖住,而后护她在怀,而今,同样雨天,他却是杀红了眼,鲜血直流的长剑直指她,风华如玉的脸上毫无半点温度。
此时此刻,她突然忆起他昨日与她说的那些话,是了,人心易变,当真是易变了,即便是这萧意之,也会变得冷漠血腥,变得陌生如鬼了。
“折她的腿,禁于天牢。”他冷眼观她,寥寥几字,说得极慢极缓,仿佛每一字,都在咬字斟酌,但又冷冽十足。
长玥红了眼,心下翻涌起伏,最终,她心底的绝望与怒气全然抑制不住,她开始冷瞪着他,开始拼命的扯着嗓子怒吼:“萧意之!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缓缓收了长剑,冷眼睥她,“你慕容家欠我父亲性命,我如今,不过是要拿回来。”
长玥绝望怒吼:“你父亲当年战死沙场,与我慕容家何干!”
他目光骤然一沉,风华如玉的面上竟是带了怒意,“若非你父皇不派援军,我父亲能孤立无援,战死沙场?”
说完,冷眼朝御林军一瞪,“还愣着作何?折她的腿,禁于天牢,没听清楚话?”
御林军们脸色当即一变,其中一人长臂一挥,瞬间折了长玥的腿。
“啊……!”长玥撕心裂肺的惨呼,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已是抠破了掌心血肉。
那种疼痛,犹如钻入骨髓般惊心,她疼得抑制不住的在地上翻滚,身上华服脏腻不堪,头发凌乱如草,精美倾绝的容颜皱缩成一团,看得在场之人都忍不住别开了眼。
这般惨烈翻滚的女人,哪里是那名扬天下且风华绝代的长玥公主。
想必从今日开始,这世上,便再无这倾城无方,惹得四国皆慕的长玥公主了。
御林军们惶然而立,目光小心的朝那一身清俊的男子望去,只见他神色清冷,整个人竟透着几许莫名的孤寂。
不多时,待长玥公主疼晕过去,他们便开始犹犹豫豫的要将长玥公主拖去天牢,只是还未行动,那俊美冷冽的男子已是扔了长剑,缓步过来,随即微微俯身,竟是亲自伸手将不省人事的长玥公主抱了起来。
长街长,繁花繁,曾记得,年少无知时,她与他经常偷跑出宫,在长安街躲着御林军,吃着混沌,看着杂耍,最后在东河岸边吃着糖串,扯着垂柳,瞧着渔夫。
那时,她与他年少无知,心性相投,无论是抚琴作画,还是诵诗对弈,皆默契十足。
直至她十五那年,御花园内的海棠开得正盛,他带着一捧茶花,一只银镯,第一次对她诉说衷情。
只你一人,天涯与共。
曾经他这八字誓言,唤得她心跳如雷,她面红耳赤的以手上的扳指与脖子上的玉佩回赠,二人情定。
他官场得意,顺风顺水,加之父皇有意提携,不到三年,他一跃成为大昭丞相,更是父皇与母后心中内定的驸马。
十六那年,她与他婚期已定,却在成亲的前一月,她身子突然染了重疾,父皇无奈,将她送往南山药王谷养身。
如今,两年已逝,她终于归来,迎接她的,却是宫中大乱,是江山易主,是这森冷破败的天牢。
长玥仰躺在地,犹如死尸,双眼一直望着漆黑屋顶,未有半分生气。
相较于醒来时的恸哭,她现在却是红肿着眼,怎么都哭不出来了。
眼泪早已流尽,心下也早已绝望得没了起伏,她仿佛行尸走肉一般,这凡胎肉身再也卷不起半分情绪。
她就这么静静的躺着,绝望静默,却从那骂骂咧咧送饭的牢头口中得知,萧意之对晏亲王登位有功,被晏亲王封了惠王,赐了王府。
长玥浑身突然有了半分力气,指尖却是将掌心肉几乎抠掉,整个人爬至牢门,疯狂的恸哭,撞门,叫骂。
“疯女人!”牢头一怒,开门进来便揪着她的头发,开始拳打脚踢。
长玥紧要牙关,一声不吭,最终昏死过去,待醒来,她仅是吊着一口气,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破败绝望,开始不吃不喝,开始等死,直至有一日,连眨眼睛都变得费力时,牢头突然心情大好,送来的膳食竟也有些丰富。
“快吃吧!今个儿锦绣公主与惠王大婚,圣上特意大赦天下,连牢中之人也受好酒好菜照顾。你别装死了,快起来吃。”牢头明显有些高兴,嗓音都是挑着的。
长玥却浑身一颤,本是死寂沉沉的心再度狂跳云涌。
锦绣公主与惠王大婚?!反贼晏亲王家的慕容锦绣与萧意之大婚?
“哈哈哈哈哈……萧意之,萧意之!”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长玥指尖抠地,撕心裂肺的狂笑,笑得血泪长流。
曾经陌上人如玉,公子风华俊无双,曾经,那人在海棠花下,执她的手,吻她的眉,说着娶亲当娶公主长玥,而今……
“又开始发疯了?”牢头眉头一皱,骂骂咧咧的掏出钥匙开了牢门,对着长玥便是一踢,怒道:“别以为自己还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公主,入了这天牢,便是离死不远了。你再瞧瞧你现在这鬼样子,惠王还瞧得上你?”
长玥犹如不知疼一般,依旧狂笑,眼角与嘴角血流不止,整个人狰狞如鬼,惊悚骇人。
半晌,她才止住笑声,犹如死尸般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态静躺。
牢头也停住了踢打,朝她啐了口水,骂道:“有力气在这里发疯,还不如省点力气吃饭。也许将这顿饭吃了,就下去见阎王了,这样也可以当个饱死鬼。”
说完,便厌恶的扫长玥一眼,出了牢门。
长玥无声无息,双眼圆瞪的盯着黑漆的屋顶,待牢头渐行渐远,她突然扯声道:“告诉萧意之,本宫慕容长玥,在此祝他与慕容锦绣恩爱两断,不得好死!再让他谨记,我慕容长玥今朝虽身死,但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他!”
牢头并未回头,轻蔑一笑,足下稍稍加快了半许,准备出去喝酒,然而就在这刹那,身后突然传来猛烈的撞破声,待他下意识的回头观望,便见那狼狈不堪的女子已是爬至墙角撞破了头。
他惊了一跳,当即转身狂跑,待打开牢门入内,才见墙角的人早已撞破了头,热血长流,待伸手微颤的朝她鼻下一探,已无鼻息。
牢头脸色蓦地惨白,双腿一软,身子朝后跌倒,他开始惊呼,“来人啊,慕容长玥死了!”
大昭农历十一月初三,大昭宫乱,明德皇帝与常皇后惨死宫闱,长玥公主入牢,身怀二甲的太子妃被擒,独独太子出逃。
大昭农历十一月初六,皇叔晏亲王登基为皇,同日,晋封丞相萧意之为惠王。
大昭农历十一月初八,惠王与锦绣公主大婚,举国同庆,长玥公主毒咒惠王与锦兮公主,最后撞死牢墙。
大昭农历十一月初九,新皇怜长玥公主惨死,诛牢头九族,烧了天牢,同日,将长玥公主风光下葬。
大昭农历十一月初十,长玥公主新坟夜间被盗,尸首失窃,举国震惊。翌日,惠王突染重疾,养病修朝,闭门绝客,数十御医日夜守候,待三日过去,终于是吊住了性命,只是下不得榻。
冬日酷寒,飞雪漫天。
那与大昭相聚几百里的雾丘山上,白色的雾气氤氲,树木凋敝,木道上腐叶堆积,毫无生气。
山上那唯一的湖泊,碧蓝的湖水全已结冰,低迷沉沉,只是待绕过湖泊,翻上湖旁那座山顶,往下一望,透过层层雾霭,隐约可见一座雄伟殿宇正坐落在那里。
那殿宇檐牙高琢,廊腰缦回,顶上全是朱红的琉璃瓦,贵气庄严。殿前,一束束桃花开尽,栀子牡丹飘香,色泽缤纷满目,春意浮动,烂漫而又诡异,全然觉察不出半分寒冬之意。
不多时,有马车疾驰而来,车轮声突兀刺耳,震得周遭桃枝摇曳。
仅是刹那,护在车旁的策马黑衣人扯声威仪道:“宫主归来,开门!”
尾音未落,那朱红大气的雕花殿门应声而开,随即便有数名劲装黑衣人鱼贯而出,纷纷跪立殿外两侧,整齐划一的道:“恭迎宫主。”
马车减了速度,开始晃晃悠悠的经过一众跪地的黑衣人,待入得殿门,车内突然扬来一道妖异酥骨的嗓音,“将这女人,丢入温池里好生刷洗。”
护在车旁的黑衣人们还未注意,一道被白布裹着的身影便从马车内飞了出来。
众人一惊,其中一黑衣人当即自马背上飞身一跃,长臂将那白色身影一揽,待平稳落地,瞬时将白影扛于肩头,恭敬朝马车道:“属下这就去办。”
这雄伟大殿的后方,是一个偌大的温池,池内水质清澈,雾气氤氲。
周遭假山成群,绿藤缠绕,鲜红的牡丹环绕在水池旁,俨然是花境之地,水好景好。
长玥醒来时,便是身处在这温水池里,睁眼时略微费劲,光线刺眼,待终于全数将眼睛睁开,入目的,则是池旁牡丹,是水面各色花瓣,一时,竟让她脑袋发白,不知此地是天堂还是地狱。
浑身骨头僵硬无力,眼睛也明明见得这池子里热气腾腾,奈何身子却感觉不到半分温度,本想动动指头,奈何却是徒劳,她终于有些相信,她应该是真的死了。
心思至此,满腹绝望。她开始垂眸望着水面的花瓣,发呆。
不多时,有脚步声由远及近,随即,是轻微的下水声。
长玥回神,便见两位容貌姣好的女子入了水,行至了她面前,待触及她的目光,二人微微一愕,但片刻已是勾唇而笑,其中一人轻道,“姑娘醒了?”
这二人发鬓与衣着皆一致,容貌秀丽,肤色白皙,额头皆绘着一朵血色牡丹,一颦一笑带着几许妖异柔腻,风情不浅。
长玥朝她们静静打量,眸色微变,低沉问:“你们是谁?”阎罗鬼殿的女子或差役岂是这模样?
二人面面相觑一番,其中一人柔笑道:“姑娘无需惊慌。此处是雾丘山上的灵御宫,我们是被差来服侍姑娘沐浴的宫中宫女。”
灵御宫?
长玥神色骤然一震,心底猛跳。
灵御宫大名,她以前在药王谷便频频听闻。
天下四国而立,而这灵御宫,却是脱离四国之外,独享一片桃源。闻说,灵御宫四季如春,繁花开尽,里面殿堂巍峨,金碧辉煌,俨然是天上人间,众人皆羡。
而那灵御宫宫主,容貌堪比天颜,眸瞳异色,蛊术与武术皆深不可测。以前药王谷谷主遇上救治不活的人,便会常道除非遇上传说中的灵御宫宫主,不然病入膏肓,药石无医。
是以,她目前所处之地,便是那传言中的灵御宫?而她,未进天堂,也未入地狱,而是,还活着?
长玥神色瞬息万变,心下汹涌沉浮,这时,那两名女子已是开始用帕子轻微的为她擦拭身体,然而即便如此,她浑身也毫无感觉,犹如尸首一般。
“姑娘是哪里人?”正这时,方才出声的宫女柔然低问。她的嗓音略有挑高,里面腻味十足。
长玥扫她一眼,随即垂眸下来,不言。
宫女一愕,转瞬灿然而笑,“姑娘无需这般戒备。宫主以前便说过,入了这灵御宫的女子,都该谐和相处。我们皆是围绕宫主而转,姑娘若是太过戒备,不和群,许是不讨宫主喜。”
“风絮妹妹还是别多说了,听说这位姑娘是宫主亲自带回来的,许是与我们不一样。”另一位女子出了声,依旧是娇然的语气,但却带着半分严谨。
那名为风絮的女子轻笑,“羽兰姐姐许是多虑了。在这灵御宫内,被宫主亲自带回的女子还少吗?而今最得宫主喜的,却皆不是那些宫主带回的人,而是主动入宫的花瑟呢。”
羽兰神色微动,不言了。
风絮继续为长玥擦拭身子,力道极为轻和,目光却是在长玥白皙的面上细细打量,又道:“姑娘生得当真是好看,除了宫内的花瑟,便是姑娘最好看了。”
长玥听而不言,眸色低垂。
风絮见长玥仍旧不答,也毫无理她之意,柳叶弯眉稍稍一皱,随即便垂头下来,开始沉默。
长玥浑身极为脏腻,两名宫女在她身上擦拭许久后,才将她抬上岸,为她着衣。
整个过程,长玥身子松软无力,毫无知觉,就这么犹如活死人般被她们抬来抬去,并折腾着穿衣。
待一切完毕,她们便开始为她细心的擦拭湿发,而后为她描妆。
长玥目光悠远无底,一声不吭,她并不关注她们究竟将她打扮成了什么样,只是突然发觉性命尚在,心底却发冷发硬,似有诸多感觉在萦绕胀大,仿佛要炸开似的。
“可是洗好了?”正这时,不远处一道粗犷冷硬的嗓音扬来。
两名宫女怔了一下,那名为风絮的宫女仰头朝假山方向道:“等会儿便好了。”
说完,朝羽兰道:“扶渊在催了,我们快点。”
羽兰点点头,为长玥描眉的手越发快速,片刻功夫,二人已是对长玥描妆完毕,随即一头一尾将长玥抬起,绕过假山后便放在地面的青石板上,道:“扶渊公子久等了,我们已是将这位姑娘洗好了。”
风絮的嗓音,娇俏中依旧带着柔腻,像极了长安街里那些红楼楚馆的妓子。
长玥仰躺在地,全身无法动弹,犹如砧板上的鱼肉,被身侧几人居高临下的扫视。
一种猛烈的耻辱感油然而生,心底越发的汹涌起伏。
她出生便是金枝玉叶,高高在上,何时被人这般像卑贱的东西一样扫视过!
然而此时此际,纵是满腔耻辱与怒意,她却无可奈何,她如今从高高在上的云端跌入了泥泞里,满身疮痍,以前风华绝代的长玥公主,成了如今这浑身毫无知觉的活死人,这一切变故,都令她素手无策,即便是被这些人犹如东西一样扫视,她却是敢怒,无为。
“辛苦了,稍后我便会禀报宫主,给你二人赏赐。”扶渊冷硬的嗓音带着半分满意。
风絮与羽兰皆恭敬言谢,二人脸上绽开层层笑意。
扶渊也不多言,微微屈身,长臂朝长玥探来,随即一把拉住长玥的胳膊。
长玥胳膊一紧,浑身顿时腾空而起,最后沉沉的跌在扶渊肩头,腹部虽无知觉,奈何胃里却犹如翻江倒海,干呕了几下,却是未吐出来。
初醒,便是被人抬,被人扫视,被人扛,她以前从不曾经历这些。
而今,这扶渊显然不是怜香惜玉之人,扛着她行走时,步子微快,使得她在他肩头不住的颠簸,本是松软的身子,此番更觉是一摊无知无觉甚至快要被震散的烂泥。
长玥满目苍凉,闭了眼,掩住了满目的起伏与复杂。
许久,扶渊终于停了下来,周遭笙箫丝竹声浮动,女子的娇柔笑声层层交织。
长玥被扶渊放了下来,躺在地面,这时,她终于微微睁眼,入目的,是一座宏伟金碧的大殿,殿内,则是一群衣着大露的女子正在乐舞。
这般奢靡之景,唯有长安街红楼楚馆才会如此,她未料到,这名闻天下的灵御宫,竟是这般骄奢秽逸之地。
“宫主,属下已将人带来。”这时,扶渊已是冷硬恭敬的出了声。
然而这话一落,并未有人出声,周遭的歌舞未停,女子的娇笑声也显得格外腻味。
长玥仰躺在地,略微艰难的转眸朝上望去,只见不远处那几步台阶之上,金色的座椅上盘旋着栩栩如生的雕龙,而那座椅上似是有人,只因数十名衣着薄纱的女子正围着座椅,挡了视线,让她看不清座椅上究竟何人。
扶渊面色不变,僵立在长玥身旁,竟是不敢再言话。
许久,待殿中接连换了两首舞乐,待长玥躺得略微困顿,终于有一道妖异懒散的嗓音扬来,“扶渊,你先出去。”
这嗓音太过懒散缓慢,妖然中卷着几分兴味,只是尾音刚落,唇瓣似是还未合上,便被女子吻了去,惹出一阵阵秽逸奢靡之音。
扶渊忙恭敬称是,似乎对此早已不怪,面色也无半分动容,只是待转身离去时,他突然垂眸朝地上的长玥扫了一眼,那目光冷冽无波,似在瞧死人无疑。
长玥回瞪他,骨子里炸开几分莫名的热血,待扶渊出殿后,眼见殿中笙歌未平,台阶上依旧有糜醉吻声交织,长玥皱眉,终于是扯着嗓子出了声,“听闻灵御宫殿宇美轮美奂,多金富饶,宫主其人,更是蛊术与武术绝佳,判若凡人,而今,宫主想让长玥看的,便是与这传言极为不符的奢醉糜烂之景?”
这话一处,殿中笙箫骤停,气氛当即沉下。
所有人皆将目光朝长玥落来,神色惊愕。
仅是片刻,方才那道妖异懒散的嗓音不深不浅的响起,犹如过眼云烟,“谁准你们停了丝竹?”
这话刚出,殿中奏乐的几人忙跪下磕头,颤抖着嗓子惶恐道:“宫主饶命。”说着,便是猛然磕头,脑袋在地面撞得啪啦作响,竟是在往死里撞。
然而即便如此,那位似是仍未消气,一把推开了围绕在座椅旁的美人,懒散柔腻的道:“擅停丝竹,扰本宫之兴,这命,可不能饶。”
话刚到这儿,妖异轻笑,“罚你们化了骨水,浇我宫中的牡丹。”
长玥心底一震,面色陡变。
而那几名方才还在猛烈磕头的人,竟是吓得一头栽下,已是晕厥。
殿中美人们急忙跪下,柔腻腻的嗓音夹杂着掩饰不住的惊恐,“宫主息怒。”
那人轻飘飘的语气再度响起,“美人们莫惊,若是吓坏了,本宫该是心疼了。尔等先行回去歇着,今夜灯会,一个都不能少。”
美人们忙恭敬应声,只是在告辞离开时,足下步子微乱,那一张张浓妆艳抹的脸竟是泛着几许不曾平息的惊意。
不多时,有劲装的黑衣人迅速入殿拖走了那几名晕厥的乐师,而后,待大殿殿门重新被轻微掩上,周遭突然全数沉寂,无波无澜,压抑重重。
长玥仰躺在地,目光依旧努力的朝那台阶上落着,只是仅能窥得一抹素白的身影,看不清面容,然而,这人衣着也是极其怪异,虽一身白袍,但袍子上却绣着大红牡丹,突兀而又刺目。
一个大男人,竟是衣绣牡丹,也难怪这人嗓音妖异,并无男子该有的浑厚,想来这传言中的灵御宫宫主,不止深不可测,更是喜好反常,怪异如妖。
“听说,你复姓慕容,名为长玥?”正思量,那雕龙椅上的人已是缓慢出声。
他的嗓音极懒极散,庸容腻味,但却让人觉察不出半分的温度。
长玥按捺起伏的心底,低沉出声,“我为大昭公主,复姓慕容,封号长玥,字常乐。”
这话刚落,他却是讽笑连连,那略微尖细的嗓音格外的刺耳突兀。
“大昭的长玥公主,早已在半月前便在大昭京都的皇陵下葬,而今,你不过是与那死去的长玥公主同名之人,或者,你便是那长玥公主的鬼。”话刚到这儿,嗓音一挑,“你,是想为人,还是为鬼?”
长玥心底震撼,神色起伏,满腔的怒意与无力似要喷薄而出。
竟是,竟是在半月前就下葬了吗!
如此,大昭是不是人人皆知她慕容长玥早已撞死牢墙,早已不在人世?
“你也无需耿耿于怀,你如今的确已是死人。你能起死回生,不过是本宫掘了你的公主陵,盗了你的尸首,从而在你身子里养了只生死蛊罢了。”似是猜中她的心思一般,那雕龙椅上的人再度懒散出声,仿佛让人起死回生,不过是在别人身子里随意养一只听话的蛊虫那么简单,仿佛大逆不道的盗人陵墓,也不过是茶余饭后的随意言笑。
这人,行为举止皆惊天,着实诡怪如妖。
长玥心底震撼,暗惊许久才回神,她起伏的目光直直的朝那抹白色身影望着,“长玥不知自己已是死人,只知如今还能说话,还能思考,便还能报仇。”
那人再度轻笑,妖异的嗓音卷着几许慵懒,“呵,报仇?”
说完,他逐渐起了身,满身曲折的白袍舒展,竟是格外的壮丽妖华。
长玥强按心神的望着他,只见他缓步下阶,逐渐朝她走来,待离得近了,望清这人面容,她目光抑制不住的开始猛颤。
这人身材高挑修条,墨发未如男子一般梳成发髻,反倒是懒散随意的披散,亦步亦趋间,墨发微动,亦如山间瀑泉,顺滑得令人惊叹。
他五官极为笔挺精致,眉目堪称如画,只是瞳孔却是微微带紫,泛着异光,虽容颜妖异绝丽,却泛着几许鬼魔般的气息。
这人从上到下,似是都脱离了常人该有的特性,一言一行更是诡异妖魅。
如此,这一直仅是存活在传闻中的灵御宫宫主,还是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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