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1977,赤脚行医》,由网络作家“江门二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21世纪的青年优秀医生,机缘巧合回到七十年代后期。醒来发现自己有了媳妇,这是怎么回事?重活一生的江飞,面对复杂的家庭关系,兄弟之间的排斥,丈母娘的冷落,又该何去何从?面对波谲诡异的社会局势,利益妥协和生死对抗,江飞该如何抉择?任何人不管事业有多么成功,都难逃生老病死。拥有一颗济世救民心肠的他,便可以执掌生死!
《1977,赤脚行医》精彩片段
“小江,别睡了,快醒醒!”
迷迷糊糊之中,江飞感觉有人在拍自己的肩膀,力气很大。
他头疼欲裂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不是他熟悉的雅相医院急诊科,而是一处光线昏暗的饭馆,屋内摆着几张木桌。
这浓重的年代感的气息,让江飞瞬间清醒。
我这是在哪?
难道是在做梦?
江飞使劲的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痛的他险些嗷出声来。
很疼,这不是做梦!
在他面前,一个穿着老式灰色西装的中年男人,正面带关切的盯着自己。
“这是…哪里?”
江飞晃了晃有些疼的脑袋,问道。
饭馆的经理见江飞一脸发懵,只觉得是醉酒的后遗症,苦笑着摇头道:“小江,这是安镇国营饭馆,你昨天晚上在我这里喝了很多酒,然后就趴着睡着了。”
“昨晚打烊之后,喊你也没醒过来,就这么让你睡下去了。”
“昨天是不是和你媳妇吵架了啊?你们两个新婚才多久啊,就闹别扭了?”
“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想开点,不要酗酒,这可伤身啊。”
饭馆经理劝着江飞,言语之间满是关切之意。
江飞这段时间也没少来饭馆吃饭喝酒,他也就熟悉了。
江飞发懵的望着他,心里茫然不已。
什么喝酒?什么和新婚媳妇吵架?
这都哪跟哪啊?
就在他要问个清楚之时,突然一股剧痛从脑袋里面传来。
一股本不属于他的疯狂记忆涌入脑海,如同电影胶片一般的堆了进去。
“啊!!”
江飞忍不住痛的喊了一声,双手捂着头,头像是炸了一样疼痛。
饭馆经理看到江飞这样,脸色顿时紧张起来,连忙朝着饭馆的服务员喊道:“快去卫生所,请个大夫过来。”
他看了眼饭馆外面正飘着雪花,银装素裹。
东北的冬天很冷,要是把江飞送到卫生所的话,很容易受风。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所以还是请个大夫过来。
而且他可不敢让江飞出事,尤其是别死在他们饭馆,不然的话他这个经理是别想做了。
这个时代的饭馆全都是国营的,所以不是私人饭馆,管事的叫经理或者主任。
他这个饭馆经理要真因为江飞死在这里,可承担不起罪责。
服务员听了经理的话之后,立马放下手中茶壶,往外跑。
江飞此刻头疼欲裂,但一股股不属于他的记忆浮现脑中,最后彻底生根。
他叫江飞,原本是雅相医院急诊科副主任,刚被省里评为十大年度优秀青年医生。
然后医院组织了晚宴,非要他去。
从不饮酒的他,因为领导的热情推脱不开,喝了一点。
结果酒精中毒的他,很快失去了意识,后面的情况就没记忆了。
等自己醒来,就在这里了。
也就是说前世的自己死了,而自己魂穿到了这里?
江飞松开抱紧脑袋的手,望着这个饭馆的周围。
最后看到了墙上挂着的老黄历。
1977年了啊…
江飞已经没心情多说什么了,看到了老黄历之后,彻底确定自己穿越到了四十年前。
在这个还没有开始经济建设的时代,医疗资源也相对贫瘠。
不过江飞心里也隐约有所期待,那就是在这个时代中医还处于辉煌时期。
中医的辉煌要到八十年代末才结束,也就是西医彻底占据国内医疗之后,中医才会逐渐退出主流地位。
前世的他,虽然是急诊科的副主任,但从小学习的是中医。
因为家里是中医世家,太爷爷,包括爷爷和爸爸都是中医。
只有到了自己的时候因为中医大环境的没落,让他不得不改学外科。
所以本就是中医世家的传人,心里面对中医有特殊的情感。
他从小就是中医天才,三岁就跟着爷爷学习汤头歌,然后辨认中药,抄写病历医案,看各种各样的古籍孤本,医家思想。
到了十六岁的时候江飞开始和爷爷一起,给邻居街坊看病,靠这个为生,爷爷都买了两套房了。
当然后世的诊所是最赚钱的,尤其是中医类的诊所,往往比西医类更赚钱。
只是他到了十八岁考大学之后,他就不得不被迫学习急诊医学和外科学,放弃了老祖宗留下的饭碗。
不是他改弦更张,也不是他叛变了,而是时代变了。
中医的那一套越来越不被人理解,尤其是网上那么多黑中医的人。
这种环境之下,很难塑造好的中医形象。
但如今自己来到了四十年前的七十年代后期。
也就是说,自己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的和患者介绍一句,我是中医江飞!
收回复杂的思绪,江飞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和身体,一个不属于自己的身体,很是瘦弱,甚至还有病。
原主也叫江飞,安镇大洼村人,江家排行老三,二十一岁。
一年前患上了疾病,胆囊炎加胆结石,这是胆道系统的疾病。
但因为家里也没多少钱,所以始终用中药进行治疗,而没有手术治疗。
效果还算不错,一直都是由大洼村的赤脚医生,也就是村医葛大爷负责。
但身患疾病加上一事无成的江飞,心情始终压抑难受,于是他跑出来喝酒,结果就喝多了。
之后的事情,也都清楚了。
自己替代了原主,从此要以原主的身份生活。
唯一幸运的就是这个原主是高中毕业,属于待考的知识分子,可以参加明年高考。
咯噔咯噔…
脚步声传来,脚步带着急促。
江飞看到一个服务员打扮的青年,带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三十多岁女大夫走了进来。
“于经理,谁要看病?”
孙芳进来就直奔主题,因为卫生所也比较忙,她没时间浪费。
于经理朝着孙芳开口:“孙所,他在我这喝多了,刚才捂着头,疼的很。”
孙芳背着药箱,放在桌子上,然后走到江飞身前。
“来,我检查一下。”
孙芳将江飞的脸扶正,然后进行一系列的检查,其实无非就是看一看眼球,再按一按太阳穴。
这个时代的诊查方法,本来就很简单。
孙芳检又给江飞听了诊,测了血压,也都正常。
“没什么事,应该是酒后正常反应。”
孙芳一边收拾听诊器放回药箱里面,一边朝着饭馆的于经理说道。
于经理立马松了口气,刚要开口,却只听啪嚓一声。
角落处饭桌旁,一只碗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里面的米汤撒了一地。
但于经理没有关注碗碎,而是紧张的望向倒在地上的小男孩。
小男孩捂着肚子倒在地上,并且吭哧的哭出声来。
孩子的父母正吃着早餐,看到自己儿子这样,登时慌了…
“大夫,快给我孩子看看,大夫。”
这对夫妻看到穿着白大褂的孙芳就在旁边,脸色大喜的喊着。
孙芳也不敢怠慢的朝着小男孩跑去。
她来到小男孩身前之后,俯下身子,朝着孩子的肚子按压下去。
“呜呜呜,疼…”
小男孩八九岁的样子,已经可以感受哪里痛苦。
当孙芳按压他脐带周围的时候,他登时痛的嚎啕大哭,比刚才还哭的猛烈。
江飞也站起身来,纵然还有一些眩晕感,但还是来到小男孩身前。
他的职业病犯了,或者说一个医生的本能在驱使他。
“麦氏点处,有没有按压疼痛反馈?”
江飞紧皱着眉头,沉声问着孙芳。
孙芳是安镇卫生所的副所长,是少有的全科大夫。
但她听到江飞这么问,却有些震惊。
这个年轻人,难道他也是大夫?
江飞见孙芳不回答,他往前一步,伸手按在小男孩的麦氏点上,也就是判断是否有阑尾炎的重要诊断方式。
没反应?
江飞按在了麦氏点之后,发现小男孩没什么疼痛反应,这就说明不是急性阑尾炎发作。
于是江飞换了位置按下去,按压的是脐带周围,却发现里面有气似乎在动,很硬很胀。
“疼,疼…”
这时,小男孩的身子弯成虾米一样,剧痛难忍的喊疼。
“这是着凉了,引起的腹痛。”
江飞站起身来露出笑意,淡淡的开口,说出诊断。
孙芳惊讶的望着江飞,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人?敢做出这样的诊断?
这诊断可不是瞎说的,必须有理有据才可以。
“你怎么确定是受凉引起的腹痛?”孙芳皱起眉头问着江飞,身为安镇卫生所的副所长,她对卫生医疗很看重,容不得别人胡闹。
“天气这么冷,外面还在下着鹅毛雪,虽然饭店烧着炉子,但还是会受寒。”
“这孩子吃饭的时候不认真吃,导致大量的凉气进入腹中,自然要引起肠胃的受寒情况。”
江飞说到这里,微微一顿,自嘲一笑。
自己这是西医思维定性了吗?为什么不用中医解释?
“按照中医的说法,天地六淫气,风寒署湿燥火,任何一种都会对人造成危害。”
“风寒排在六淫气最前面,可见伤害是很大的。”
“且这孩子受寒并不会马上发作,反倒是喝了一碗米汤之后,才会彻底发作。”
江飞说到这里,指了指洒在地上的米汤,又看向这孩子的父母,问道:“你儿子刚才是不是说肚子不舒服?”
“对,所以我给他盛了一碗米汤,让他散寒。”
孩子的母亲点了点头,三十多岁的妇人,眼中满是惊讶之色。
江飞笑着点头,然后看向孙芳说道:“热米汤遇到肚子里凉气,会有两种情况发生。”
“哪两种?”孙芳的思维已经跟着江飞的话走了,所以江飞说了之后,她忍不住问。
饭馆的于经理眼中全都是惊讶之色,万万想不到这个醉酒的年轻人,还是个大夫。
而且看起来连孙所都被这个年轻人给震住了。
江飞开口道:“第一种是正邪抵消,热气驱寒成功,这个时候会胃里暖暖的。”
“但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正气孱弱,这里的正气指的是热,邪自然就是风寒。”
“当风寒多于热的时候,是无法散寒,反而会让热气变凉,成为风寒的一份子,对下焦形成更大的伤害。”
“这个时候患者会出现腹痛痉挛,腹内有气,腹泻或者不泻,风寒感冒等等。”
“而眼下这孩子很显然处于第二个情况,那就是风寒侵袭下焦,以至于腹气堵脐,腹痛拒按。”
江飞每一句话,都让孙芳的脸上露出吃惊之色。
她也是中医,同时又因为中西医结合,所以也知道西医知识。
无论是中医还是西医,眼前这个年轻人,都把道理解释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妈,我想拉屎…”
在江飞和孙芳交流病情的时候,原本痛到嚎啕大哭的小男孩,忽然就不哭了,他捂着肚子朝着自己妈妈开口。
中年妇人听到自己儿子要拉屎,顿时露出几丝不好意思的表情,看向于经理。
“于经理,实在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于经理摆手笑了笑:“你们也是熟客了,没必要跟我这么客气,这孩子有病,我都理解。”
“带孩子去厕所。”
于经理指了指旁边的服务员开口。
“不用不用,我带他去就行。”
孩子的爸爸站了出来,歉意的开口,之后带着捂着肚子的儿子往厕所走去。
厕所自然不在饭馆里面,而在饭馆的外面,独立用瓦片搭的一个简陋厕所。
这个时候全国的厕所基本上都这样,都在屋外面。
“等这孩子拉完,我给他开点风寒肠炎药就可以了。”
孙芳见这一幕之后,似是对江飞说,又像是呢喃一样的开口。
江飞听了,却是摇头:“没那么简单,这孩子可能拉不出来。”
“拉不出来?不会吧?受了风寒不就是会腹泻吗?”
孙芳听了江飞这话之后,却有些不满了。
她也是从医十多年了,临床经验丰富。
江飞知道这个卫生所的孙所很不满自己的话,不过自己也有自己的道理。
“风寒侵下,一般是会腹泻,但也有不泻,因为寒气凝焦下,无法让五谷渣排泄体外。”
说到这里的时候,江飞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莫名的烦躁。
这股烦躁并不是他自己的烦躁,更像是原主这副身体的烦躁,从而影响了自己的情绪。
“不信的话,等着看。”
江飞烦躁之下,便不再多说解释,直接扔下这句话,不再开口。
孙芳瞪了眼江飞,这个年轻人的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
她倒也想等着看,到底会不会出现江飞说的情况出现。
几分钟过去了,暂时没什么新进展。
这个时候孙芳是很淡定的,她承认这个不知道哪来的小子还可以,医学理论扎实。
但不代表这小子说的话都是对的,他也有不对的。
可是等十分钟过去之后,孙芳的脸色就没了自信淡定。
如果真的排便顺利的话,不可能十分钟还没有拉完。
那么也就是说江飞有可能说对了?
果不其然,在这个时候孩子的爸爸走了回来,脸上有些着急的看向孙芳。
“大夫,我儿子拉不出来啊,憋的直哼哼,难受啊。”
拉不出来的滋味很难受,更别说下面堵着出不去,上面的肚子里冷气乱窜导致腹痛难忍。
孙芳有些傻眼了,她还从未见过这种情况的发生。
当然,她也不是儿科的大夫。
她更多的是以副所长的身份管理卫生所。
这个时候无论是孩子的妈妈,还是饭馆的于经理,包括孙芳都不得不看向江飞。
因为刚才江飞说准了,果然就是拉不下来。
江飞此时此刻没什么优越感,这不就是一个医生应该做的吗?哪有什么优越感。
“于经理,饭馆有咸菜条吗?”
江飞看向这个于经理,国营饭馆的负责人。
于经理疑虑不解的望着江飞:“有啊,但你要咸菜条干什么?”
“麻烦让后厨帮我切几根五公分长短的萝卜咸菜条,之后抹上辣椒油,给我拿过来。”
江飞没有解释,只是微笑着开口。
于经理隐约猜到可能是和那孩子拉不下屎有关系,但也没多问,而是让后厨按照江飞的要求去做。
孙芳也一脸不解的望着江飞,不知道这年轻人搞什么鬼。
江飞神秘莫测的微笑着也不开口。
等到于经理亲自把几根沾了辣椒油的咸菜条端出来,江飞接过来后,递给孩子的爸爸。
“把这几根咸菜条,塞到你儿子的屁股里,塞一半留一半。”
“不超过十分钟,他就可以排便了。”
孩子的爸爸一脸懵逼,这算怎么回事?
不过出于对自己儿子的担心,他什么都没说,也没怀疑,转身端着咸菜碗就往外走。
江飞望着家长如此配合,心里不禁感慨着,这个时代的患者家长还真是淳朴。
“你到底是什么人?从哪来的?”
孙芳这个时候彻底忍不住了,她好奇的问着江飞。
不管这孩子能不能顺利拉屎,至少江飞给她的印象很深刻了。
江飞笑着摇头没开口,他自己都还没熟悉新的身份,又怎么告诉孙芳。
时间没有让众人等太久,大概过了八分钟,只听到外面厕所里传来惊喜的喊声。
“拉了啊,真拉了,真神啊。”
众人一阵的吃惊,没想到咸菜条竟然有如此奇效?
他们立马转身去看江飞,想要问一问原因。
可这个时候饭馆内早就没江飞的身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有饭馆外面,两排新踩上去脚印,在雪中格外的亮眼。
……
江飞裹着厚厚的棉大衣,凭借原主的记忆,朝着大洼村走去。
大洼村距离安镇很近,只有三公里,也就是六里地,就在安镇北边。
但因为这个时代的路不好走,路上全都是积雪,还有新下的雪,很滑。
江飞前一世是滇西人,在北湖省工作,没见过这么大的雪,很不适应。
他小心翼翼的往回走,走了半个多小时。
终于,他进了大洼村,走到了一个破落的土房子前。
这土房子外面还贴着两张成亲的红喜字,在黄土墙上显的刺眼。
“这就是我的家?”
江飞脸色格外复杂,心里却开始骂娘了。
他前一世住的可是一百多平米的楼房,再看这个土房子,心里格外不平衡。
但肯定不会出错,因为原主的记忆就是这么告诉的。
甩了甩冻出来的鼻涕,江飞准备拽开土房子的外屋门,至少进去暖和一下吧?
但没等他拽开外屋门,里面却先把门推开了,同时还伴随着哭腔和骂声。
“撒手,你给我撒手,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赔钱货?”
“嫁给那个遭瘟的废物有什么好的?”
“你别拦着我,我现在就去老江家说个明白!”
砰的一声,外屋门被暴力的推开,一个长的尖酸刻薄的中年妇女,气愤的走了出来。
她看到江飞的时候,先是一怔。
“滚开,你个窝囊废!”
“我闺女嫁给你,简直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她狠狠的朝着江飞瞪了一眼,紧接着顺着村路,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远。
江飞望着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一副朴素农村妇女的打扮,花棉袄,头上系着棉头巾。
这是丈母娘吴桂香,也就是他媳妇宋采薇的老娘。
至于提到媳妇宋采薇,江飞的脸色格外的怪异。
因为准确来说这媳妇不是自己的,而是原主的,可自己现在就是原主了。
所以才说心里面很怪异。
再加上前一世他一直忙着医院工作,连相亲时间都没有,更别说结婚了,所以没媳妇。
一个单身三十年的男青年,突然回到四十年前有了媳妇,本该是美滋滋的事。
只是原主的记忆告诉他,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宋采薇和他的确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又因为两家老爷子定了娃娃亲,所以半年前顺利成婚。
可丈母娘吴桂香不满意老江家穷,更不满意自己是个病秧子,所以前挑后撅的想要搅和两个人散伙。
江飞望着眼前这一幕,不出意外就是母女两个人又吵架了。
这个丈母娘,又来软磨硬泡闺女,想要让宋采薇和自己离婚。
“当家的?你回来了?”
一阵惊喜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声音透着几丝的疲倦和颤抖。
江飞抬起头,看向门口站着的年轻女孩,不禁目光一滞。
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八九岁的女孩,穿着花棉袄,棉袄都有些破旧,好几处缝补。
一件黑色裤子,以及一双棉鞋,但却是破的,都有些飞边了。
她还绑着两根麻花辫子在后面,脸上还透着一股青春气息,只是眼中却有些死板无神。
这一幕让江飞心里莫名的有些痛,这种痛来自于时代的痛,也来自于内心的疼痛。
原主对宋采薇有愧,自己对这个时代有叹息。
本该是上学年纪的女孩,现在却早早结了婚,这是何其的不公平。
江飞又看了眼身前的这个两间土屋,这个泥土房子顶,有厚厚的积雪。
他真担心什么时候,这些厚厚的积雪把房顶压塌了,那可就死球了。
“当…当家的,你,你快进屋吧。”
宋采薇原本是局促不安的站在门口,说话间又连忙让开。
她双手揉搓着花棉袄的边角,眼里甚至透着几丝紧张。
江飞觉得有些奇怪,宋采薇至于这么怕自己吗?
他没多说什么,朝着屋里面走去。
果然不管再破的屋子都能抗风庇暖,进屋之后立马就暖和很多。
“当家的,快上炕休息吧。”
宋采薇连忙给江飞脱下厚厚带着寒气的棉大衣,又把炕上的线团收拾干净。
她在织毛衣,所以看起来凌乱。
江飞也有些紧张,他都不知道怎么和宋采薇相处。
毕竟对于自己而言,宋采薇应该就是个陌生的小妹妹一样。
当然自己这个时候也只有二十一岁罢了。
“当家的你都快一天没吃东西,我给你熬了粥,你快喝点吧。”
宋采薇几乎是讨好般的将一碗粥从锅里端出来,也不怕烫手的端到江飞身前,碗有些破旧,还残缺一个角。
里面的米粥也是黄橙橙的小米粥,因为没有多少米粒,所以全都是米汤。
江飞此刻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本能的伸出手去接,碰到滚烫的碗,登时松开了手。
他这一松手不要紧,宋采薇已经卸了力,立马这碗粥掉在地上,啪嚓的摔的到处都是。
这一声脆响,算是让江飞彻底回过神了。
宋采薇却是被吓的脸色惨白,尤其是看到碗碎了之后,粥也撒了一地,更是紧张的哭出声来。
她一边抽泣着,一边蹲在地上连忙去收拾。
江飞看到她这样紧张害怕,连忙开口:“别捡了,小心扎手,快起来。”
宋采薇听到这话,微微身子一震,眼中有些诧异。
江飞他竟然在关心自己?
但她不敢抬手,生怕一抬手碰到的是江飞怒不可遏的脸,已经迎上来的巴掌。
江飞不经意的低头看去,这才看到宋采薇的手腕上,包括脖子上竟然都有被打的淤青痕迹。
几乎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这让江飞登时暴怒不已,到底是谁这么狠心,对一个可爱的小姑娘出手?
他刚要喝问出声,脑中的记忆却让他立马闭嘴,硬是噎了回去。
竟然是自己打的?
不,准确来说是原主打的。
他竟然打女人撒气?这到底还是个爷们吗?
作为新时代的人,他最无法接受的就是动手大女人,这简直就是没本事!
“好了别捡了,小心划破手。”
江飞连忙把宋采薇拽起来,任谁看到这么楚楚可怜的小女孩,都会心疼不已。
这在后世,几乎就是读大学的年纪。
宋采薇被拽了起来,她局促不安的看了眼江飞,又急忙低下头,双手揉搓着花棉袄的衣角,心里扑腾腾乱跳。
该生气了吧?该打自己了吧?没事反正也习惯了。
静默,长达许久的静默。
“我怎么闻到了中药味?”
“这是谁喝药了?”
江飞终于在沉默和尴尬氛围中,找到了一个切入点,他也真闻到了药味。
他对中药味道很敏感,也很熟悉,这都是前一世跟爷爷学习的本事,他几乎可以温出三百多味药的味道。
宋采薇听到江飞这么问之后,眼中诧异不解的道:“当家的,那是葛大爷给你开的药啊。”
“给我的?”
江飞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盯着宋采薇。
宋采薇点了点头,之后走到铁锅前,拽开锅盖,从里面端出一碗药。
“昨天当家的,说出去喝酒,结果一夜未归,这药都凉了三次。”
“当家的,你快把药喝了吧,喝了才能病好。”
外面的雪落在屋檐顶上,又渐渐的落了下来,地上的积雪又被大风吹拂成大雪壳子,逐渐变硬。
但屋内江飞的心,却是很软也很暖。
“这药不用喝了,跟我的病不对症。”
江飞委婉的开口,没有服药。
他此刻摸着自己的脉区。
脉沉细。
又对着墙上的镜子,看了眼自己的舌苔,舌质发红,且边缘青紫,舌苔黄腻。
这是肝郁血滞,肝胆湿热蕴积的证候,也就是西医所说的胆囊炎合并胆结石。
至于这药,江飞闻到了至少五六味药。
菌陈,白术,桂枝,还有泽泻,与猪苓,茯苓。
这的确是除湿热的方子,这是菌陈五苓散,的确是个好方剂。
但没有兼顾到肝郁血滞,所以即便喝了也没什么意义。
“刚才听你和你娘在吵架?怎么回事?能跟我说说吗?”
江飞继续转移话题,实在是不知道聊什么。
宋采薇听到江飞的问话之后,却是揉搓着衣角,心里忐忑不安。
娘亲不仅今天找她了,早就在一个月前就开始了,找了自己七八次,每次都是不欢而散。
因为娘亲想让自己和江飞离婚,不准在和江飞过日子。
实在是江家太贫困了,江飞又不争气是个病秧子。
在她娘亲看来,嫁给这样的人家,简直就是倒了霉。
如果不是两家老爷子关系好,定了娃娃亲的话,也轮不到江飞来娶宋采薇。
另外因为江飞的病,几乎耗光了老江家的家底子,现在那些直系和旁系亲属更是大多冷眼旁观。
后期的一些医药费,几乎都是宋采薇自己掏钱,都是她的私房钱。
她是个很传统的女孩,知道丈夫就是天,如果没了丈夫,她就是寡妇,不祥之人。
“当家的,我…我娘要把我许配给安镇收废品的老李,我娘同意了。”
她终于抬起头来,鼓起勇气说出娘亲吴桂香的来意。
江飞一听这话,脸色登时塌了下来。
他的确还没办法把宋采薇当成自己妻子,实在是陌生。
但不代表江飞能够承受这样的侮辱,这已经是侮辱自己的尊严了。
“你娘还说什么了?”
江飞的语气很平静,望着宋采薇。
但越是这样平静,越能够感受到他的愤怒。
人穷志短,贫困才是原罪。
看来必须要自立自强,解决生活上的麻烦。
丈母娘瞧不起自己,想要带着宋采薇离开,甚至宁可改嫁给一个收废品的光棍,都不愿意继续跟着他。
“我娘说,今天去找你爹娘摊牌。”
宋采薇揉搓着手指,心里扑腾腾乱跳。
江飞闻言不禁有了明悟。
看来刚才丈母娘离开,就上去老江家了。
这个老江家,就是自己现在的家庭。
他排行老三,头上还有两个哥哥,以及一个妹妹。
自己老爹江爱国五十多岁,是个地地道道庄稼汉子。
爷爷是个中医,只是在十年前外出就诊,却再也没有归来,被划为失踪人口,到现在不知道生死。
奶奶因为爷爷的不知所踪,整日忧愁,哭瞎了眼睛,也抑郁而终。
总之,江家的日子的确不好。
而自己的老娘身体也不怎么好,有些中风前兆,更不能生气生活。
如果丈母娘吴桂香去老江家,万一把自己老娘徐赛风惹急了,中风一旦犯了,那可就是大事了。
外面的雪已经小了很多,江飞看了一眼之后,便拿起棉大衣穿上。
“采薇,你想跟我分开吗?”
突然,江飞转身看向宋采薇,突兀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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