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的肯定是白鹤!
我转头一看,大伯好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般,跌到了地上。
谭木匠见状,不敢再追我了,“臭丫头,咱们走着瞧!”
终于,跌跌撞撞地出了玉米地,我差点累瘫了。
看着表情依旧呆滞的老爸,我没力气把他弄回家了。
好在这时,饭馆的几个厨工找了过来。
我妈找不到我爸,发现我也不见了,只好让人帮忙。
一看到我,我妈就抱着不放,嚎啕大哭了起来,“阿茴啊,吓死妈了……”
我余惊未定,看我妈这样,实在没心情安慰。
何况,我爸还没清醒,也不知会不会有事。
想找葵姑吧,她最近出门给人看事了,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
最后,只能先把我爸绑在床上,免得他又乱跑,具体怎样,等天亮再打算。
把我爸倒饬完,我疲惫地回到自己房间,一沾床,就睡死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我全身快散架了一般。
头脑还有些昏昏沉沉的,我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
顾不上洗漱,我得看看我爸咋样了。
我急急地往楼下走,在楼梯的拐角处,就看到了我爸叼了根油条走出了厨房。
见他跟没事人一样,我松了口气,“爸,你没事吧?”
我爸被我问得有点懵,“我能有啥事?”
我愣住了,讷讷道:“昨晚的事,你都忘了?”
我爸一脸莫名其妙,“昨晚啥事?”
“你差点被大伯给害了……”
想到我爸被迷了,不记事也正常,我就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他。
我爸根本就不信,“我睡得好好的,哪能被人迷住。”
我爸认为昨晚发生的一切是我在做梦,他也不相信谭木匠懂邪术。
“真的,不信你看看,这还有伤——”
我急得上手去扯我爸的袖子,他身上被谭木匠用桃木剑抽出了一道道淤青,手臂尤其多。
结果,卷起袖子后,他手臂上啥伤都没有。
我爸不耐烦了,“看到了没,哪来的伤?”
这时,我妈来了,谁知她竟说昨晚啥事都没有。
“等着!”
我不信邪,又冲进厨房,找来昨晚帮忙找人的厨工。
万万没想到几个厨工都表示没有这回事。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怎么可能,你们干嘛不承认啊?”
我爸朝我挥手,不耐烦道:“瞎胡闹啥,还不赶紧上学去!”
“你们都怎么了?”
所有人都以为我在说胡话,我妈还担心我脑子出了问题。
我突然也想明白了,他们都当局者迷,只有我旁观者清。
问题显然出在死蛇上,还真得听白鹤的,把蛇都焚化了。
我爸还指着这些蛇赚一笔呢,肯定不会让我这么干。
也不知他从哪弄来那么多死蛇,应该和大伯他们脱不了干系。
没心情上学,我就回村找葵姑,看她回来没有,结果扑了个空。
我只好背着书包在镇上乱转,本想到点再回家,却看到谭木匠和大伯从一个胡同口的一家茶馆里出来。
我赶紧躲进一家杂货铺,时不时往外探头。
这两人满肚子坏水,指不定又谋划着怎么害人。
我刚这么想,就见谭木匠上了一辆车,好像是往我家饭馆的方向去的。
坏菜了,肯定是去找我爸的麻烦!
出来得急,我身上没带钱,打不了车,就跟杂货铺的老板借了辆单车。
我踩着单车在街上横冲直闯,拼了命地往饭馆赶。
好不容易回到饭馆,却看到我爸和谭木匠坐在在一起,有说有笑的。
这啥情况?把我给整懵了。
看我回来了,我爸当即沉下脸,“你不是上学去了,咋回来了?”
我指着谭木匠,急道:“爸,他不是好东西,昨晚还做法害你呢!”
谭木匠没说话,笑吟吟地看着我,让我心里直发毛。
我爸不知被灌了什么迷魂汤,朝我发火,“不许胡说!老谭为人仗义,怎么可能会害我?”
我气呼呼道:“仗义个鬼,我刚还看到他和大伯一起呢。”
提到大伯,我爸冷静了下来,狐疑地看向谭木匠,“阿茴说的是真的?”
谭木匠居然没狡辩,痛快地承认了,“杨贵不知听谁说,我把蛇菜的方子给了你,也管我要。”
我算是明白了,死蛇是谭木匠给我爸弄来的,还有一个蛇菜方。
据说谁吃了这道菜都会回味无穷,无法自拔,说白了就是上瘾。
哪有菜会让人上瘾的?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可我爸好像鬼迷心窍了一样,对谭木匠言听计从。
不管我怎么说,我爸都不信,谭木匠还装好人,说别跟我一个小孩子计较。
我爸更觉得我无理取闹了,把我气了个倒仰。
谭木匠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对我爸道:“这丫头瞧着不是很正常,最好找个大夫瞧瞧。”
我恼了,“你才不正常呢,你全家都不正常!”
我爸朝我沉喝了一声,“给我闭嘴!”
他很少会对我凶,我眼眶一下就红了,倔强道:“谭木匠和大伯一伙的,爱信不信!”
我气得想直接把死蛇处理了,扭头就跑进厨房。
我爸吓了一跳,“阿茴,你干嘛去?”
我没搭理他,闷头在厨房里翻找了起来。
见我这样,厨子们都很纳闷,“茴丫头,找啥呢?”
没找着蛇,我急了,“蛇呢?”
一个厨子说,“没了,昨儿做了一些,剩下的中午都卖光了。”
原来昨天蛇菜做出来了,我爸妈和厨子们都品尝过,一致认为不错,今天就开始卖给客人,没想到供不应求。
因为是新出的菜品,所以我爸没跟谭木匠要太多蛇。
现在蛇都卖光了,我爸才把谭木匠找来,商量进货的事。
我听了,脸色瞬间惨白,“爸,你和妈也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