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为什么总戴手套?”
“……什么?”
“他小拇指是被电击钳夹断的,”我压低声音,“现在该轮到你了。”
电话里爆发出崩溃的哭嚎,混杂着咒骂,和皮鞭抽打的闷响。
“姐,无论如何,求求你,给我打十万块钱救命!”
在电话里,陈浩哭得像条死狗。
如果是上一世,我肯定会心软。
可惜,我们的姐弟情义,早已被陈浩一刀斩断。
他自己种下的恶果,就自己好好尝尝。
我按下挂断键,把新手机卡拔出来扔进了粉碎机。
走廊传来同事的笑闹声。
“曦曦,今晚聚餐吃火锅?”
有人敲了敲玻璃门。
“好啊!”
我笑着应声。
玻璃倒影里的女人,妆容精致,只有眼底微微露出些寒意。
我可没有害人哦。
只是看着陈浩非要去送死,没有阻拦!
9父母假意悔过的戏码,演得拙劣又可笑。
“闺女,马上过年了,回老家吃顿团圆饭吧,妈给你炖了鸡汤……”母亲的声音带着虚伪的哽咽。
父亲抢过手机,喉咙里滚着痰音:“你弟那个畜生,我们全当没生过!
爸错了,不该和你断绝关系……”重男轻女了一辈子的父母,会对最看不起的女儿说“错了”?
我不信!
但哪有终日防贼的道理,我决心走这一趟。
破败的老宅里,父亲殷勤地给我盛汤:“趁热喝,专门给你熬的。”
我盯着碗里浮起的油花,突然捂住嘴哽咽:“爸、妈……你们终于把我当女儿了……”母亲走上前来抱住我,僵硬的胳膊硌得我肋骨生疼。
三只土碗“咚”地磕在掉漆的八仙桌上。
父亲倒了一大满碗烈酒,混着雨水的手指在碗沿抹了圈:“好了,亲人之间没有隔夜仇。
不说太多了,喝完这碗酒,往后我们还是一家人!”
“浩浩……”我故意问道,“真不找了?”
“找什么找!”
父亲重重地放下酒碗,“那孽障死外面才好!
哪像闺女你懂事……”他布满血丝的眼球突出来,“来,喝酒!”
我端起碗靠近唇边,突然指着窗外惊叫:“那是不是浩浩?”
父母齐刷刷扭头时。
在他们激动期盼的背影里,我默默将三只酒碗调了位置。
“哪有人?”
父亲转回头。
我擦着眼泪笑:“雨太大,看错了。”
很快,酒碗见了底。
父亲瘫在条凳上打鼾,鼾声混着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