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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夫人她又去算命了

苏锦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苏锦不怎么在意,直接道:“不用管。”她做完笔录后回到酒店正碰见来找她的元景,两个人又坐下说了会儿话后,元景就要返京,苏锦坚持把他送到了机场。拍卖会上出这么大事故,影响到了苗家采买石料的进程,苗荣带着考察团不得不另辟蹊径,忙得早出晚归,接下来两天苏锦就没见过他们一面。凌弋和林弯弯前面逛也逛了,买也买了,对石料的兴趣暂时没有那么大了,开始带着苏锦去吃网上的各种好评餐厅,一天三顿不重样,顺着榜单一路吃下去。他们吃到榜单第八家时,再次偶遇了正在做践行的丰厉和屈伯一行人。

主角:苏锦元景   更新:2023-04-11 07: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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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锦元景的其他类型小说《大佬,夫人她又去算命了》,由网络作家“苏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锦不怎么在意,直接道:“不用管。”她做完笔录后回到酒店正碰见来找她的元景,两个人又坐下说了会儿话后,元景就要返京,苏锦坚持把他送到了机场。拍卖会上出这么大事故,影响到了苗家采买石料的进程,苗荣带着考察团不得不另辟蹊径,忙得早出晚归,接下来两天苏锦就没见过他们一面。凌弋和林弯弯前面逛也逛了,买也买了,对石料的兴趣暂时没有那么大了,开始带着苏锦去吃网上的各种好评餐厅,一天三顿不重样,顺着榜单一路吃下去。他们吃到榜单第八家时,再次偶遇了正在做践行的丰厉和屈伯一行人。

《大佬,夫人她又去算命了》精彩片段

钟陵春里,苏锦玉和傅崇为了苏锦闹得天翻地覆,瑞市酒店里,苏锦刚推开碗筷。

用过晚餐后,她就叫酒店的人上来收拾东西,顺便送走凌弋和元景。

元景走得慢一些,站在门口回头跟她说话。

“今天这样穿很独特,很好看。”

苏锦倏然想起网上的段子,促狭道:“怎么?是平时不好看吗?”

元景居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思考片刻,才认真回答:“一直都好看——你每次都能赋予这些衣服新的美感。”

半明半暗的灯光阴影交界里,他五官俊美,气质矜贵冷肃,目光却清润带笑,仿佛一点不觉得自己的赞美很夸张。

可能是他太坦然真诚,让苏锦这个揶揄别人的人,反倒被噎了一下。

她镇定地“唔”了一声:“谢谢夸奖。”

元景问:“你们还要再玩两天吗?”

他明天上午就要返回帝都,毕竟他才公开露面没多久,傅家还有一大堆事情等待他处理,能分身来一趟瑞市已经是百忙之中抽空了。

苏锦也不确定:“看林弯弯的安排吧,应该也待不了几天了。”

她和凌弋是跟着苗家人来的,自然也不好单独离开。

元景颔首:“那等你们定好行程,发给傅西,到时候让他去机场接你……你们。”

苏锦道:“好的。”

苗荣和考察团的人需要尽快采购石料,而她还需要去做笔录。

警方今天没顾得上询问苏锦,一直在处理后续,但第二天稍微腾出手来,就在大清早找上门了。

苏锦打开门后看到他们毫无异色,直接问道:“在这里说话还是去警局?”

她见过的那位特警大队队长微微一笑,和善道:“不劳烦孟小姐跟我们折腾了,方便的话咱们就在这里谈话。”

能直接叫出苏锦的姓氏,看样子他们在见到苏锦之前,已经对她的基本信息有了一定了解。

“方便。”苏锦退后让他们进来。

苗家定的都是套房,酒店房间里有小型客厅,招待三个人完全没问题。

跟着特警大队队长来的,还有一高一矮两个警察,高的那个年纪不大,一进屋就习惯性把房间都扫视一遍,矮的那个很老道,自然地看了一眼套房的布局就收回视线。

苏锦知道他们不会有什么心情喝茶,直接给每个人递了一瓶罐装饮料。

“需要检查一下我这里吗?你们工作需要的话,我不介意。”

她看出除了队长以外,剩下两个人对她都很警惕。

队长微微一笑:“不用,我们今天主要是来感谢孟小姐的,顺便再问问情况。”

他把名片放在玻璃桌上,轻轻推到苏锦面前:“我姓吕,双口吕,是暂驻瑞市办案的。”

原来他不是本地警方的人?专门抓吴的?

苏锦挑挑眉,她接过名片没有忙着看,而是放到一边。

她看出这位吕队长是个沉得住气的谨慎人,似乎想循序渐诱,但她不想打机锋,便直入主题:“吴抓到了吗?”

一高一矮两个人都是表情一变,猛地盯住她,吕队长却平静地摇摇头,遗憾道:“还没抓到,正在追。”

苏锦蹙眉,随即又松开,想着回头让人盯一下。

平白害她打了一架还想逃之夭夭,世界上哪里有这样的好事儿?

吕队长补充道:“不过他费尽心机想拿的东西被我们截获了。”

多亏苏锦提醒,他们才注意到另一端事件,及时转移警力。

“如果不是孟小姐制伏匪徒,解救人质,又告知了我们重要消息,我们差点与吴的同伙失之交臂。”

吕队长客客气气:“非常感谢孟小姐的提醒,只是……”

他一顿:“不知道孟小姐是从哪里得知的消息?”

他旁边坐着的两个人眼睛都不眨地看着苏锦,似乎要把她每一根睫毛的颤动频率都观察到位。

苏锦早已准备好说辞:“这件事情纯属巧合,当时拍卖会还没正式开始……”

按照苏锦的说法,她在拍卖会没开始之前丢了一个耳环,在会场里到处找,匪徒出现的时候她恰好蹲在音响设备那里,是匪徒们的视角盲区。

后来的一个匪徒曾经在她附近和其他人联系讨论,让她听了个清楚。

“他们说面粉什么的,我一开始也没明白。”苏锦套用凌弋那天的反应,给人的感觉异常真实,“但是后来琢磨了下,便隐约有些猜测……”

至于为什么能制伏匪徒,苏锦的解释是:“您也知道,现在年轻人都喜欢出国玩玩枪支赛马,学学功夫,说实话我本事一般,主要是占了出其不意和对方一开始没瞧得起我的便宜。”

不知道谨慎又拼尽全力的几个雇佣兵听到苏锦这话会不会哭,苏锦满脸“我只是个幸运儿”的侥幸神情:“事后我自己一想都吓坏了,确实是运气比较好。”

吕队长三个人看着自称吓坏了的苏锦容颜惊艳,神采奕奕:“……”

还真是看不出来呢。

但她这一套解释确实合情合理,而且还能和现场其他目击者的说法对上,吕队长又故作好奇地问了几个问题,苏锦都答得滴水不漏。

这下三个人也没有什么话讲了,吕队长从她这里问不出什么新消息,只好再次道傅后起身告辞。

苏锦送他们到楼下,还看到那天和凌弋林弯弯在路上偶然遇见的两对情侣。

当时那个戴眼镜的文弱男人根据瑞市的各类小事件报道敏锐地察觉到了本地的不太平,还劝女朋友和另一对情侣早点返程。

但剩下三个人都不愿意,女朋友软语恳求,还把他一起留下来看赌石拍卖会了。

苏锦往他身边看了看,看到跟他同行的另一对情侣中的男方不知道因为什么,右胳膊打着石膏,看来多半是在当时混乱的现场里受了什么伤。

苏锦摇摇头,暗叹文弱男人没有多余的消息渠道,却能根据蛛丝马迹推断出异样,的确是个聪明人,可惜他身边的人都不相信。

倒是她占了便宜,当天旁听回去特地问了问Q,才留意到吴的消息。

吕队长和两个下属上了一辆公车,隔着防窥车窗目送苏锦回了酒店。

个头矮的那个皱着眉问:“队长,刚才她说的话可信吗?”

吕队长摇摇头:“十之七八吧。”

“七八分可信吗?”高的那个接话,回想道“我看她说话时眼神清正,行为举止自然,差点以为她说的都是事实呢,虽然巧合了一些,但是也挑不出什么错漏。”

吕队长:“……不,我的意思是说她说的那些七八分都是假话。”


第94章千宝阁老板

高个子大吃一惊:“七八分都是假话?”

吕队长无奈:“虽说这世界上巧合的事情很多,但是恰好听到匪徒计划,又恰好能打败持枪恐怖分子。

前者尚且存在一定可能性,但是后者……这种程度的巧合,你也敢信?”

“但是她的表现……”

“你不能依赖于一个人的外在表现来判定他/她是否说了真话还是假话。”吕队长启动车辆,“她看上去诚恳镇定,很可能只是心理素质足够强大。”

“你想想她一个人在护住人质的情况下,直接干掉了四个一米九以上的持枪匪徒,这样的心理素质,难道会在面对我们时连撒谎都撒不好吗?”

高个子犹豫:“可是如果不是巧合……”

苏锦看起来实在太年轻太漂亮了,不是巧合的话他实在无法想象她是如何取胜的。

吕队长也沉默了一瞬,便是他自己,也不敢说能在那种境况下做到苏锦的程度。

他叹口气:“或许真是高手在民间吧?”

矮个子想的要更深一点:“她会不会跟吴有什么关系?”

“不会。”吕队长否认,“她看上去可不是个笨人,如果她跟吴有关系,没必要提醒我们,惹得我们怀疑她。”

矮个子一琢磨也是:“那要不我们仔细查查她?或者干脆派人盯一段时间?”

吕队长示意他们从车外的后视镜观察:“你们就没有发现我们从来到这个酒店开始,就一直被人看着吗?”

“什么?”高个子猛地扒住座椅,从后视镜里逡巡,“谁在跟踪我们?”

矮个子提防道:“难道是吴的人?他还有同伴没暴露?”

吕队长安抚道:“你们俩不要这么紧张,应该是那位孟小姐的保镖。”

两名下属愕然。

保镖?保镖为什么不跟着进酒店,反而在外面盯梢?

“不像普通的保镖,这种隐匿风格倒是像军队出来的。”

吕队长不知道保镖是别人安排给苏锦的,陷入迟疑当中。

“这位孟小姐的来历怕是没那么简单,咱们恐怕查不到。”

矮个想了想,提议道:“队长您不是有个交情不错的朋友在wolves里,wolves的情报部最厉害,要不您试着问问?”

高个撇嘴:“没必要吧,一个漂亮姑娘,就算有本事,也不必动用这么大阵仗啊。”

吕队长沉思片刻,最后居然答应了:“我晚上回去问问。”

这次能逮到吴的踪影,他就是拜托了那位朋友调查了一部分资料。

队长发话了,高个子也不再说话。

等晚上吕队长询问朋友后,朋友一口应下,第二天就给了吕队长回应。

[吴的话,Wolves这边可以帮你提供追踪信息,你们人手给力点,这次一定能把他抓到。]

吕队长又惊又喜:“Wolves怎么会愿意帮我们追踪定位?”

朋友回答:[我也不清楚,我在内网里查完,高层就联系我了,问我帮谁查,然后说可以提供追踪协助,要不是你直接找的我,我还以为你在高层有人呢。]

吕队长迷茫,他当然和高层没关系。

难道是吴和Wolves高层的人结仇了?

看样子还是新结的仇,不然不会现在才开始清算,这可真是太好了,天要助他啊。

吕队长欣喜过后,又想起苏锦:“那个女孩子呢?内网有她资料吗?”

朋友这次停了很久才回:[有,但你要查的那个姑娘信息权限太高了,是最高级别,我看不到。兄弟,信息权限到这个级别的,我劝你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吕队长愣住,半晌后才道:“好,我明白了……”

Wolves愿意帮吕队长提供追踪协助,当然是因为苏锦提前给Q打了招呼。

苏锦虽然是Wolves名义上的总负责人,但实际组织内一切事务都是Q在代管,只有遇到大事儿的时候,苏锦这个老大才会出来镇场子。

吕队长拜托朋友在内网查她的资料,Q知道后自然也告诉她了。

苏锦不怎么在意,直接道:“不用管。”

她做完笔录后回到酒店正碰见来找她的元景,两个人又坐下说了会儿话后,元景就要返京,苏锦坚持把他送到了机场。

拍卖会上出这么大事故,影响到了苗家采买石料的进程,苗荣带着考察团不得不另辟蹊径,忙得早出晚归,接下来两天苏锦就没见过他们一面。

凌弋和林弯弯前面逛也逛了,买也买了,对石料的兴趣暂时没有那么大了,开始带着苏锦去吃网上的各种好评餐厅,一天三顿不重样,顺着榜单一路吃下去。

他们吃到榜单第八家时,再次偶遇了正在做践行的丰厉和屈伯一行人。

这家店装修的雅致,座次之间以花藤假山流水隔开,苏锦三人路过他们这桌时原本没有看到人,却正好听见丰厉旁边的人对屈伯敬酒,说什么“劳烦屈伯来一趟受惊了”云云。

苏锦这才侧头看了一眼,结果她不看还好,她这么一看,坐在主位面向她的恰好就是屈伯,她这张脸让人很难忘记,屈伯一眼认出她来,怔了一下便叫住她:“等等。”

苏锦不明所以,但还是止住脚步。

凌弋和林弯弯面面相觑,第一反应都是难道屈伯认出了那天救人的是苏锦?

不可能吧。

屈伯一起身,丰厉桌上的人都诧异道:“屈老,您怎么了?”



他独自离席,到苏锦面前才看清苏锦的装扮——她这几天全是洛丽塔风格长裙。

屈伯吃了一惊,他记得苏锦前几天还不是这种风格的,难道现在的小女孩都这么多变的吗?

但他没多想,只低声问了一句:“你和千宝阁什么关系?”

当初他在境外参与赌石拍卖会,遇到过一个极聪明的女士,眼光毒辣出手果决,后来在他差点陷入当地一场金融纠纷时,还出于同胞的情义派人给他传过话。

他只听过对方声音,知道是个年轻女士,后来几经打探,才知道是千宝阁老板,见过的人还说对方长得数一数二的漂亮。

屈伯原本是打算明年春季去滨都千宝阁亲自拜访的,没想到在瑞市这次出行中,也遇到这么一个眼光好又年轻,还漂亮得出奇的女孩子。

最重要的是,他觉得两个人声音也很像,越想越像。

千宝阁?

林弯弯“嗖”一下扭过头来,目光灼灼盯住苏锦。

清晚和千宝阁竟然还有关系?

面对德高望重的业内前辈,苏锦也不隐瞒,坦诚道:“确实有幸曾与您老参加过同一场拍卖会。”

“果然,我就说像。”屈伯历来板得像石头一样硬的脸露出一抹笑容,“你就是千宝阁老板。”

凌弋早知道内情,没有什么反应,林弯弯却骤然瞪大眼睛,下巴差点掉到脚背。

她听到了什么?

她以为的小可怜儿朋友,其实就是压在她家头上那座大山的大老板?

一道惊雷,轰隆隆从林弯弯脑海中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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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今天居然还没有写到路黎,明天一定写到他哈哈,一个与其他所有人都不同的惊喜~


第95章有心还是无意

苗家当然不是只做珠宝玉石生意,但是珠宝玉石生意确实是她家大头。

因此林弯弯对“千宝阁”这一存在可谓如雷贯耳。

发家晚,势头猛,背靠财力惊人的千山集团,是当之无愧的龙头老大。

虽然没多少人见过那位千宝阁大老板,但关于对方的事迹林弯弯却听过许多。

据说早些年千宝阁版图刚扩张时,因为品牌年岁短,又是横空出世来势汹汹,而遭到行业内老字号们的联手抵制。

抵制方式当然不是打砸烧抢也不是散布谣言,而是直接想办法切断对方货源。

搞珠宝玉石这一行的,规模大到一定程度后,原石原钻那都是有相对固定来源的,多少都有点背景倚仗。

老字号们背地里商量好,垄断当时所有方便供货的渠道,打着让千宝阁知难而退的算盘,却没想到千宝阁不知道怎么就从F洲和E洲开辟了新合作道路,竟是底气十足的样子。

他们的联合抵制,不但没能斩断千宝阁的上升之路,反而让一些小的品牌也灵机一动,跟着依附上去合作。

林弯弯初听这段往事时,家里长辈就说,那千宝阁老板绝不可能是普通人,单这手段人脉,就不知道背景有多雄厚。

等到后来千山集团进军房地产、互联网,乃至人工智能领域,发展得越来越好,只能让人仰首膜拜而无法生出阻挠之意时,千宝阁作为其主要产业,就更是无法撼动了。

所以林弯弯才会说,千宝阁是压在她家头上的一座大山。

而此刻呢,她亲眼所见,亲耳听见,业内泰斗屈伯说苏锦就是那个大老板。

那个传闻中神龙见首不见尾、深不可测、来历成谜、身份尊贵的千宝阁老板,也是千山集团创始人、幕后大bos。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苏锦现在才多大啊,林弯弯跟她同龄,尚且还没有正式进入家族企业工作,苏锦手下已经有一个威名赫赫的集团了?

这太耸人听闻了,林弯弯只感觉脑袋里耳朵里都是轰隆隆的。

不是说苏锦因为被抱错,前面十几年都是在西南山村长大的吗?

孟家不是因为她对帝都一无所知,没有人脉没有关系网,所以才选择从小养到大的苏锦玉吗?

这特么都是什么蒙蔽双眼的虚假表象啊!

林弯弯拽着凌弋的袖子,一脸虚弱:“你、你早就知道?”

怪不得前几天凌弋对苏锦赌石抱以百分之二百的信心,如果连千宝阁老板都不可信,那这世界上就没有可信之人了。

凌弋小声解释:“我也才知道没多久,当时的反应跟你差不多。”

林弯弯这才稍感安慰,然而她再一想自己带苏锦来这里的初始目的——带苏锦见见世面,就觉得尴尬得脚趾抠地。

碍于屈伯还站在旁边,她不好大声说话,便用气声哀叹:“搞来搞去,小丑竟是我自己。”

凌弋憋笑:“你往好的方面想,你是学校里第二个知道这个事情的人呢。”

林弯弯竟然诡异的被安慰到了:“也是哦,最大的小丑应该是孟家人吧?”

他们俩嘀嘀咕咕,声音不大,苏锦和屈伯也不在意。

屈伯和苏锦一起回忆了下之前一起参加境外赌石拍卖会的情景后,又聊了几句前两天发生的事故。

虽然屈伯很敏锐,但他是真的没认出来苏锦就是那个现场救人的女孩子——苏锦在场内参与枪战时,他在外面做人质,等苏锦在外面干掉匪徒后,他又迅速被警方围住了。

他甚至都没看清救人的是男是女,事后还是听人议论才知道是个戴口罩行动酷帅的女性。

苏锦今天这一身打扮,怎么也跟酷帅沾不上边,屈伯毫无所察,还跟她感慨英雄出少年,前有年纪轻轻就领军千山集团发展至此的苏锦,现有单枪匹马斗匪救人的年轻姑娘,浑然不知这两位其实是同一个人。

苏锦面无异色,听他说了几句,就把话题扯开:“听闻屈老近两年修身养性,很少出香凌,没想到这次一个私盘,竟然能让您拨冗前来。”

屈伯听她这么说,难免想起在他眼里有几分古怪的丰厉,皱了下眉,直接道:“其实我是不想来的,但那丰厉——我看你们俩似乎认识?他托了我好友邀我过来,我欠我那好友人情,不好推脱,这才过来了,没想到还赶上这么一遭事情。”

苏锦不动声色道:“哦?竟然是这样?我和丰先生倒不算认识,只是有过一面之缘。”

尽管是丰厉单方面对她的一面之缘,也勉强可以在此时拿出来当个说辞。

“但据我所知,丰先生家里,并没有涉猎翡翠玉石相关领域啊,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翡翠私盘感兴趣。”

屈伯道:“他说过阵子家里有长辈要过寿,这才想亲自选玉设计做个物件。”

他颇喜欢苏锦这个晚辈,又素来直言不讳,补充道:“不过我看他多半是给家里人做做样子,拿我当个幌子,没想认真找,每天心思压根不在看石料上。”

纵然丰厉看起来温文尔雅,礼仪教养挑不出什么毛病,但屈伯看他千辛万苦把自己请过来,却不好好看玉,难免心生不满。

苏锦若有所思。

屈伯大概没想到,他的名号除了可以在玉石界当个招牌,还另有他用。

比如那位慕名跟来的财政司司长,再比如一些身家不菲的富豪人士。

吴在被追捕的过程中,尚且执意要来取货,说明那批货肯定非常重要。

为了万无一失,吴策划了这次事故,兵分三路,意在分散抓捕人员的注意力。

私盘现场惊现恐怖分子,两百多人被挟持,无疑是计划中的重要一环。

但人质中有香凌重要人物,到底在不在计划之中呢?

要知道,屈伯等人如果出现意外,存在会引发政治性矛盾的可能,也就会让警方更加忌惮,从而吸引更多警力。

而屈伯之所以会在这个时间现身瑞市,正是丰厉邀请。

那位看起来温润如玉,格外有君子之风的丰先生,到底在这场事故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是无心之举,还是老谋深算?

他仿佛只是一个远道而来、无辜被牵连的豪门公子,但事实真相,当真如此吗?

苏锦跟屈伯道别,并承诺有机会一定去香凌拜访他后,看着他返回假山花藤后的饭局。

她瞟了一眼和屈伯同桌,座位相邻的丰厉,眼睫微垂。

罢了,只是她个人的一点猜测,无凭无据的,说出来也没什么用,总之吴要落网了,这位丰公子不管与他有没有关系,都得到此为止了。


第96章好熟悉的套路

辞别屈伯以后,苏锦他们回到自己的座位,林弯弯虽然大受震撼,但并没有追问不休。

凌弋还挺奇怪:“怎么感觉你这么快就接受了?”

林弯弯沉思:“大概是因为清晚这张脸吧。”

“这跟清晚的脸有什么关系?”

“她都长成这样了,再创立个千山集团又有什么不能接受?”

“……”

凌弋无言以对,甚至还觉得有点道理。

他想了想,又笑了:“不过仔细想想,不管清晚是不是大佬都已经是朋友了,所以也没有那么重要。”

林弯弯正色道:“还是有一点重要的。”

凌弋疑惑:“怎么讲?”

“关系到这几天谁请客!”林弯弯挺胸抬头,理不直气也壮,胡说八道,“为了庆祝清晚创业成功,清晚是不是得请个客?”

创业成功多年才被要求请客的苏锦:“……没问题,接下来几天的支出我全包了。”

林弯弯美滋滋:“别人包养美女算什么,我都是被美女包养,赢了!”

凌弋:“……”

他心服口服:“你这脸皮厚度也是挺少见的哈。”

林弯弯白他一眼:“有种你别吃!”

凌弋闭嘴,做了个投降的手势。

不过接下来几天,凌弋才是真正见识到了林弯弯的隐藏天赋——演戏。

他们去餐厅吃饭,点菜的时候,林弯弯突然挽上苏锦的臂弯,把头抵在她肩膀上蹭来蹭去:“清晚,人家不喜欢吃带汤的东西嘛,不要吃不要吃。”

苏锦眼角一抽:“可是……”

林弯弯打断她:“我不是你的小宝贝儿了吗,你昨天在床上不是这么说的呀,呜呜呜,当初你要包养我的时候可是百依百顺的,这就是到手了就不珍惜了吗呜呜呜……”

服务员两眼直冒蚊香圈,既为自己听到的八卦而目瞪口呆,又为林弯弯提出的异议而怀疑人生。

他弱弱地说出苏锦没说完的话:“女、女士,可是、可是……我们这里是火锅店啊……”

苏锦付款后单独拿了一笔现金给他:“……这是小费,辛苦你了。”

……

他们去商场买礼物带给帝都的亲朋好友,导购员刚走到眼前,林弯弯再次扑进苏锦怀里“嘤嘤哭泣”。

“你不许跟别的女人说话,不,有头发的都不行!”

全部都有头发的导购员们:“……”

最后他们紧急从隔壁调了个会打手势的人才过来,顺利帮苏锦他们刷卡结账了。

林弯弯演戏演的上瘾,一有外人在,就自动进入“被包养的女大学生”这一角色。

凌弋每天顶着周围人诡异的目光,头都不敢抬,恨不能掩面而逃,唯一庆幸的是,这是在人生地不熟的瑞市,丢脸也没人看到。

同时,他对能配合林弯弯作天作地还面不改色的苏锦,佩服得五体投地。

恐怖如斯啊!

等到了他们离开瑞市那天,凌弋坐在苗家的私人飞机上,长长吁出一口气。

“这辈子再也不敢来这个城市了。”

林弯弯这几天玩得特别开心:“干嘛不来啊,我觉得这个城市很有意思,是吧清晚?”

苏锦点点头,显然很纵容她。

凌弋呵呵一笑,心想就是因为你觉得有意思了,我才不敢来。

回程依旧是三个多小时,他们上午出发,在飞机上吃了个午饭后,下午抵达帝都。

林弯弯跟苏锦凌弋约定好学校见,就坐上苗家的车离开,而凌弋和苏锦则坐上了傅西的车。

傅西先把凌弋送回了凌家,傅美玲不在家里,苏锦就没有下车,只把自己买给傅美玲的礼物交给凌弋让他转交,然后傅西才载着苏锦往碧涛院行去。

傅西性格稳重,见苏锦坐了几个小时飞机,猜测她应该很累,就没有多跟她讲话,而是专心开车,把车速控制在一个最平稳的范围里。

结果就在他们距离碧涛院不足10千米的时候,傅西只觉车身一滞,仿佛哪里不对劲,他脑子还没转过来,直觉便已立刻刹车。

苏锦正闭目养神,感觉到车子停下也有点意外:“怎么了?”

傅西:“我下去检查一下。”

几分钟后,他回到车里,和苏锦愕然道:“车子没什么问题,但就是抛锚了。”

他举起手机:“而且我手机居然也没电了,我明明记得我出发时还有将近要满的电量啊。”

车辆抛锚,手机没电,这情况怎么有点熟悉?

苏锦蹙眉,还没说话,身后便有一辆房车缓缓停下,后座下来一位身高腿长,戴着大墨镜的青年。

他走到傅西这辆车的旁边,屈指敲了敲车窗,声音清越动听:“朋友,这是怎么了?需要帮助吗?”

苏锦:“……”

好,她知道这位是谁了。

俗话说得好,事不过三,这位委实太嚣张了一些,一个套路竟然用了三遍。

他做向寻时,为了搭上刘叔,搞了这么一出,他做路黎时,为了搭上窦导,又搞了这么一出。

现在他碰上自己,是打算干什么?

傅西本打算拒绝眼前这个人,却听见后座的苏锦出声道:“顺着他的意思,让他帮。”

傅西疑惑不解,但他还是依言下车,在对方的热情帮助下借用了对方的手机,给碧涛院打了个电话,让人派辆新车过来,顺便处理一下这辆车。

还手机的时候,傅西客气又谨慎地道傅后,略显犹豫:“我好像看您有点眼熟?”

虽然路黎戴着一副能遮住半张脸的墨镜,但他的脸他的轮廓实在是太具有辨识度了。

傅西的反应在路黎意料之中,他含笑摘下墨镜:“



从认出路黎就是上九开始,苏锦心里就涌上许多困惑来。

她一个人穿越时空,降落异世就够神奇的了,但她养的狐狸怎么都跟来了。

现在路黎说在她死后,修真界那帮人出手想要救活她,她就更感意外了。

苏锦揉揉小狐狸雪白柔软的小脑袋:“怎么回事?你从头说。”

“当时主人不是想出那个办法,但是没有完全成功嘛。”

路黎乌黑的瞳仁满是认真,竭力回想。

“后来我听他们讨论,说觉得对不起主人,想把主人救活,但是因为限制没办法把主人完全救活,只能把主人送到其他地方,结果他们成功了又发现什么灵气复苏的办法什么的,又搞了个阵法……”

路黎本身就对修真的许多东西都半知半解,又是意外跌入阵法之中,因此说得颠三倒四。

苏锦凝眉听完后,才大致捋出事情经过。

在她死于天雷之下后,修真界众人便联合起来共同搞了一个古老的阵法,他们想通过这个阵法复活苏锦。

但是因为苏锦的命格特殊,所作所为又违逆了天命,因此没有办法让苏锦重新在原有的世界复活。

修真界的人就各种想办法,最后想出一个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坏的主意,那就是把苏锦的魂体送往其他世界。

奥妙宇宙,千万个世界共存,无数个时空就在你指缝之间流过,想选出一个足够好的世界实在太难了。

虽然众人竭尽全力,但最终结果也只能听天由命,大家都没抱有太大的希望。

结果等阵法结束后,有位大能预料到,苏锦不仅成功降落了,降落的时空还与本来的世界有时空交点,存在相互影响和改变的可能性。

时空交点是很玄妙的东西。

苏锦原本所在的世界科技水平远远高于这个世界,那里已经不是单纯的现代世界状况,人们将其定义为后现代。

这也是为什么苏锦在这个世界的黑客水平远超众人的原因——她来的地方,计算机网络技术早已进入到一个全新的发展阶段了。

后现代重新复兴古武修真,也针对宇宙做出了更多的探索,其中就包括平行时空。

在平行时空中,也许存在同样的地理位置,同样的人物事件,但大到世界环境,小到个人命运,也许都会有天翻地覆的变化。

后现代的新闻报道中,屡屡出现诸如某某人把东西放到桌面上,一转头东西消失了,或者某某学生声称自己突然发现老师讲的课程内容前几天学过,其他人却都没有这个感觉。

科学家们经过对此类事件的大量研究,提出了一种新的观点,那就是时空与时空之间存在交点。

甲在这个时空中将东西放在桌面上,恰好时空于此处交汇,另一个时空中的甲就把东西拿走了,而本时空的甲则丢失东西。

乙在这个时空上学,在某一个时空交汇点时,不自知地进入了另一个时空,看到了另一个时空的自己学到的课程,又在时空交汇结束时重新回到正确的轨迹,因此才会感觉自己刚刚学过这些东西。

时空交汇点,只要运用得当,就可以影响甚至改变两个时空的世界。

那位大能本身的能力就是预测,他曾经预测过苏锦遭遇天雷后的结果是“祸福相依”,现在又预测出苏锦所在的时空与他们的时空有交点,修真界诸位大佬们瞬间激动起来。

小狐狸忿忿不平道:“我听不懂,我就听他们说什么集齐什么东西可以复苏灵气,要搞个阵法问主人巴拉巴拉,我看他们就是想害主人再死一次!”

它脑袋顶在苏锦手腕处蹭了蹭,闷闷道:“主人都为了他们牺牲过一次了,我不想看主人再牺牲第二次,所以趁他们不注意就跑到了阵法里面,然后我就穿过来了。”

苏锦听得略微有点出神,就着它的姿势给它挠下巴,语气复杂:“原来如此,我就说我怎么会遭了天雷后还能来到一个新世界,原来是他们在为我筹谋……

我本身就活不长,以短暂的寿命为修真界努力一把,也是应该的。再说我死了一次,他们也救了我一次……”

小狐狸被她挠得哼哼唧唧,声音也软和下来:“才不是,主人明明有很多方法可以续命的,而且天雷那么凶,主人一定很痛。”

苏锦“唔”了一声:“前两下很痛,后面就不痛了。”

小狐狸的脑袋放在她手心里舍不得动,不能蹭她,尾巴就在她手腕上扫来扫去,似乎在安慰她:“以后都不要那么痛了。”

苏锦笑笑,她用另一只手抚摸他毛茸茸的尾巴:“现在可以把九条尾巴合在一起了?我走了以后是谁在教你?”

苏锦穿越之前,小狐狸修炼不到家,不能化成人形,兽形的时候也不能把九条尾巴合在一起,经常甩着几条大尾巴摇来晃去,还黏着苏锦要她按摩。

苏锦两只手要摸九条尾巴,难以顾及,每天都为此头疼,天天盼着它能修行精进,起码能把几条尾巴合成一条。

小狐狸尾巴一僵,半晌后才不情不愿道:“是那帮人教的。”

苏锦死后,修真界大能们自忖对不住她,便把弥补的心思都用在了苏锦的家族和她生前的爱宠身上。

小狐狸作为苏锦唯一养过的动物,已开灵智,自然成了重点照顾对象。

苏锦走后没多久,它在诸多大佬的合力促成下,不仅大幅度提高了修为,还可以化形了。

苏锦笑了一声,点点它的脑门:“享了人家给的好处,你还不念人家的好。”

小狐狸委屈地哼唧两声:“他们又不是真的对我好,只不过是在满足自己的愧疚之情。”

苏锦默然片刻,轻轻叹息:“他们何必愧疚。”

她是自愿赴死,又不是被人逼着去死,再说她本也活不长,怎么死不是死,死得更有意义一些也没什么不好。

小狐狸小声反驳:“当然要愧疚了,主人可是修真界最最厉害最最受欢迎的人。”

苏锦失笑:“哪有那么夸张,你这是以己度人。”

小狐狸急道:“才不是!主人你离开后,你住的房子都被阵法保护起来了,不许外人入内,那个什么君什么的人还对着你的住处吐血,以前经常来蹭吃蹭喝的那些鸟啊老虎啊兔子啊,都叼着花来送。”

“君什么?”苏锦回忆了下,“君泽?”

君泽是修真界有名的一位男士,性情温和,为人善良,素来被众人爱慕追逐,但是在苏锦的印象中,对方很腼腆的,每次见面话不多,交集也少,想不到对方竟然还会因为自己的死而吐血。

“对啊,他们都说他是暗恋你。”小狐狸直言直语,“还有好多什么这个公子那个公子的,我以前就看他们怪里怪气的,果然主人一走他们就暴露了,暗恋也不藏着了,哼。”

苏锦扶额:“你别胡说,多半只是同是修真人士,他们出于惋惜感慨之情。”

小狐狸用水汪汪的黑眼睛睨她一眼,也不跟她争辩。

它早就看透了自家主人,从很久之前就心里没有点“自知之明”,长得好看性格又好,还经常喜欢帮这个一把救那个一下,招惹了无数痴男怨女,但人家不直接说她就大多数时候真的意识不到。

可是人家真的说了吧,她又要因为不能回馈给对方同样的感情,而觉得不能与对方保持过近的距离,导致后来表白心意的人也越来越少,生怕失败了以后连普通朋友都做不成。

这些没有说出心意的暗恋者,还有许多仰慕她风姿威仪的人,再加上那些曾经直接或者间接受过她恩惠的人,累积起来着实是一个惊人的数字。

导致苏锦死后,她的名望达到了不可匹敌的高度,也就加重了修真界对她的愧疚。

“对了,还没问你,你怎么会去做明星?”

苏锦想起她查到的资料,哭笑不得。

“还有你怎么连着三次都用抛锚这招,你这套路用的实在是……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小狐狸蔫蔫地晃了晃尾巴:“我没有钱吃饭嘛,然后有个女人就跟我说请我吃饭,我说我要找人,她就说只要我当了明星,认识我的人看到我就能找过来。”

苏锦:“……你没有想过,我只认识你的狐狸模样吗?你变成人我也不认识啊。”

“当时饿昏头了,唧!”小狐狸垂头丧气,“后来签了合同也不能反悔嘛。”

“抛锚其实也不是真的抛锚,是幻术,因为我别的学得也不好,不怎么会用,怕用不好会害人,所以只好用幻术。”

狐狸一族,最擅幻术,幻术几乎可以说是它们的特有天赋。

“他们的车没有抛锚,修完就会发现没有问题的。”

苏锦挑了下眉:“帮窦导你是为了角色?”

小狐狸以为她不高兴自己用幻术,气呼呼道:“我没有办法!我经纪人太凶了,非让我争取那个角色,我争取不到她就说我不努力,还不许我吃鸡,明明我吃了也不会胖啊,她就是不许我吃,要我做好身材管理!”

“那位刘先生呢?你为什么给他符咒?”苏锦奇道,“你现在自己会画符了?”

“啊?那个呀……”小狐狸心虚地左顾右盼,尾巴悄悄从苏锦的手腕上滑下来,不敢再缠着她撒娇,“那个说来话长……”

严厉吗?小狐狸偷偷摸摸地蜷起屁股和尾巴。

苏锦回想了下:“坏道士?是不是叫丁易林?”苏锦轻巧地捏住它的后脖颈,眯了眯眼睛:“怎么个话长法?”

小狐狸支支吾吾半天:“就是我从他身上感受到了符咒气息,我以为是同道中人,然后就结交一下,后来才发现不对,原来他是经常跟一个坏道士一起玩……”

他很少见到懂符咒这一类的人,当时太高兴就犯了蠢,说出来好丢狐脸啊。

再说它就是给了对方一个小小的符咒,清晚居然会这么

她有印象,刘叔曾经说过,他老婆的侄女是个经纪人,认识一个经常在娱乐圈里活动的玄学中人,那个人就是丁易林。

“你们见过了?”小狐狸无辜地眨眨眼,小心道,“其实我跟他不熟,后来发现他什么都不懂就没见过他了……”

“幸亏是被我遇到了。”苏锦揉乱它身上的毛,“以后不许随便给人符咒了,想不到你现在进步还挺大。”

小狐狸迷惑了一霎那。

它怎么记得自己只是给了那姓刘的一个很普通的霉运符,清晚为什么要这么郑重地夸奖自己呢?

哎呀不管了,总之现在见到清晚,就可以趁机要摸摸抱抱举高高了。

清晚没有生气,那它不提了,先享受一下许久没享受过的按摩吧。

小狐狸卷着苏锦的手腕把她的手往自己脑袋上带,用一种又委屈又可怜的语气抱怨:“好久没人给我梳毛了,我的毛都快打结了,好可怜呐。”

苏锦看着它油光水滑的皮毛:“……”

一别多年,撒娇精虽然化形变成人了,但还是这么睁着眼睛乱撒娇。

楼下客厅的元景瞥了瞥楼上书房的方向,又看了看时间,清咳一声:“杨叔?”

杨管家连忙走过来:“三爷怎么了?”

“晚饭快开始了吗?”



仲春卯月,万物惊蛰。

清晨,一轮骄阳从东方升起,映照在翠峰之上,给空气中带来一丝暖意,翠峰的山巅之上,有一个人工挖凿的小湖,阳光一撒,顿时波光粼粼。

这座山峰上仅有的几座建筑,就是在小湖旁边的两只草庐了。

伴着晨光,似乎有一高一矮两道身影从山下走来。

高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道,带着一个只有三四岁模样的清秀女童。

忽然,听到老道慨声而歌:

鸿蒙开辟龙凤劫,万元千会弹指过,

不见仙台登临阁,只问重霄九华歌。

渡人渡己渡幽河,笑人笑神笑灾祸,

问君何以眷故里,先贤折骨得运落。

云瑶,你可听好了,我玄清观自古便是修仙大派,不过如今蓝星仙气凋零,我派实力大减,如今只剩你我二人,今日为师带你进得此门,今后你要好好修行,不可有半分懈怠,争取早日修炼有成,得逍遥道果!

女童头一歪,小声问道:“可是师父,你得到逍遥道果了吗?”

“咳。”老道捂住嘴咳嗽一声,立刻转移话题,“这是你祖师爷的牌位,快来磕头,也算是你正式拜入我玄清观门下了!”

“是。”女童奶声奶气的说道。

说罢,女童对着祖师爷的牌位像模像样地磕了三个头。

老道高兴地长舒一口气,笑道:“好啊,好啊,我玄清观也算是有后了,不负所托,不负所托啊,云瑶,你随我来。”

......

十五年后,黄山脚下,已经摆满了吸引游客的小摊位,就在人来人往的天桥底下,有一个卦摊特别显眼,虽然卦摊上摆放的都是些寻常的小木桌小竹凳,但是这算卦相面之人却是一个长相绝美的小姑娘。

偶尔有人路过,先是为小姑娘的颜值停留,再瞥见算卦看命那几个字,又开始立马摇头叹息。

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年纪轻轻竟然就开始招摇撞骗?实在是可惜了。

不过虽然如今时辰还挺早,但小姑娘却已经将桌布、铜钱、签筒等小东西开始放进自己随身的背包里面了。

旁边卖小玩具的周大娘看见小姑娘收摊了,迷惑不解,就问道:“哎,云丫头,怎么今天上午就回去了啊,下午你不来了吗?”

只见云瑶一脸黯然的说道:“是啊,周大娘,我父母来接我了,我要离开这了。”

周大娘一怔,接着脸上现出抑制不住的开心。

“真的么?你父母找到你了!?真的太好了。”

周大娘有些许的感慨,她跟云瑶也算是认识有俩月了,闲谈之中也算是知道了云瑶的身世。

她小的时候从家里走丢了,走投无路之际幸好被山上的老道给捡到领了回去,也算是有了依靠,可就在云瑶好不容易长大的时候,两个月前老道又驾鹤西去了,云瑶没了办法,只得来到山下旅游景点里,摆个卦摊混口饭吃,一个小女孩孤零零的讨生活,也怪可怜的。

不过总算是被家里人找到了,周大娘也为云瑶高兴,小姑娘家的真是不容易,命途多舛呐。

周大娘从自己包里面拿出了几包本来打算给自己孙儿带的话梅干,递给了云瑶。

“大娘没什么好送你的,这几包话梅,你拿回去路上吃。”

云瑶瞧见大娘递来的话梅,平静的双眸闪过一抹喜意,话梅酸酸甜甜,很好吃!

她接过话梅放进自己的随身布袋里,又从布袋里拿出一张符递了过去。

“大娘,这张符送给你。”白皙的小脸上满是认真,“你记得随身携带,可保你逢凶化吉。”

她玄清观门风讲究绝对不食嗟来之食,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

周大娘也没有嫌弃,伸手接过了符纸,一个小女孩能有什么别的东西呢,除了小木桌就是几枚铜钱和几张符纸了,这符纸在周大娘看来,权当留一个纪念。

云瑶收拾完毕,正欲离开之时,忽然眼睛盯着周大娘看了好一会儿,良久,她叹了口气,看向自己手里的几包话梅干,终于有些无奈的拿出一张符纸,舞动手指,在纸上轻轻挥舞了几下,然后递给了周大娘,说道:“以后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怪事,记得来这个地方找我。”

说完,云瑶就拿着自己收拾好的包裹离开了。

周大娘看着远处云瑶离去的背影,笑了笑,摇摇头继续看着自己的玩具摊。

这两个月,旅游景点客流量很大,每天的收益也不少,周大娘一边赚钱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云瑶聊着闲天,日子过得还挺舒适的,不过转眼间,这丫头就要走了,唉,又剩我一个老婆子在这摆摊咯......

周大娘沉浸在自己的脑海中,用未注意到云瑶给她的符纸上忽然浮现出点点光芒。

原本空无一字的纸张上,浮现了一行小字,小字写的是云家的地址。

周大娘再低头时,瞧见上面多出来的字,也未多想,只以为自己又花眼了。

周大娘收起符纸,继续看向人间的车水马龙,逐渐又回归世俗。

......

山脚下,凉亭前,站着一男一女。

男人举手投足中,自然而然的散发着上位者的气息;女人则一身珠光宝气,气质非凡。

凉亭旁边的马路上,停着一辆黑色豪车,旁边还站立着等候着的侍从,这些无不暗示了两人的世俗身份显赫。

没错,这两人正是来接云瑶回家的云家人。

像是感受到什么,中年男人一抬头,正好与下山的云瑶对视。

几乎是一瞬间,云景民就认出了云瑶,云瑶与她的生母真的太像了,尤其是那双眉眼,不笑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云景民大步上前,眼底隐隐有泪光闪现。

“云瑶,我是你的父亲!”

可没想到云瑶却板着一张小脸,十分平静的回道,“严格来说,你是我生理学上的父亲。”

云景民瞪大了眼睛看向女儿,不知道是何意,“什,什么?”

云瑶给他解释道:“道德经里面,老子说过,‘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事万物皆由此演化而来,所以说.......”

可谁知道,云瑶还没说完呢,云景民却‘嗷’一嗓子哭了出来。

云瑶傻住了,她还没说什么呢?她看了看凉亭里的女人,眼神示意:这究竟怎么回事?可那个女人也是一脸懵,不知道云景民发什么神经。

没办法,云瑶只好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劝道:“云先生,你抬头,以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就会发现,眼泪是可以倒流回去的。”

闻言,云景民哭的更凶了。

凉亭里面的贵妇,看的一脸尴尬。

显然是没想到,父女团圆的喜事,竟然会演变成这样。

当年云瑶母亲生产的时候,难产大出血,生下云瑶没多久就去世了。

结果云瑶三四岁的时,又给走

丢了。

这个女人顾艳,正是云景民伤心难过的时候娶的媳妇儿,她陪着云景民度过了一段格外艰难的日子,算是云瑶的后妈。

顾艳想过好几种父女见面时的场景,怎么都没想到这一出。

这孩子长得倒是漂亮精致,怎么就脑子有点儿问题呢?

顾艳看见云景民哭得一塌糊涂怎么也止不住,只好走上前去拽了拽老公的衣服,出声提醒道:“闺女看着你呢,多好的日子呀,怎么动不动就哭呢!”

云景民哭的直抽抽,他擦了擦眼泪。

他缓过来以后神情悲痛的望着云瑶,眼神满是慈爱,“好的,我知道了,阿瑶你放心,我会好好弥补你的。”

就算脑子有问题,那也是他的女儿。是他这些年对不住她!

云瑶随意应了一声,弥不弥补的不重要,只要他不哭就行,“嗯,你们在这儿等着,我上山拿了东西就跟你们走。”

云景民连忙道,“你等一下,我与你妈妈跟你一块去。”

他也想看看女儿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是个什么样子。

还要当面感谢收养了女儿十五年的人。

云瑶回头看了看云景民的身材,抽了抽嘴角,说道:“额,我担心你上不来,我住的地方还挺高的。”

云景民抿了抿唇,看到刚找回来的女儿不让自己跟着,云景民感觉自己又想哭了。

云瑶看着自己的父亲神情不对,只好无奈道,“算了,你跟着吧。”

云景民立马高高兴兴的跟在云瑶身后,顾艳笑着看着自己的丈夫,随即也跟了上去。

三人走到半山腰的时候,云景民气喘吁吁,结果顾艳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早就跟你说了,要多多锻炼身体,这才走了几步?就不行了?”

云景民看了看顾艳,又看了看前面健步如飞的云瑶。

云瑶脸不红气不喘,体力能甩云景民十几条街。

云景民好不容易跟着云瑶,爬到了山顶,看到两间简陋的草庐,十分心疼闺女。

说是草庐,其实就是个茅草屋,门上面挂了块牌匾:玄清观。

因为年头久了,‘观’字还脱落了一半。

云景民心疼的都要哭出来了,待他跟着走进去,看到家徒四壁,一贫如洗的茅草屋时,眼泪忍不住又开始啪嗒啪嗒的掉落。

女儿这些年真的好苦啊,不仅住的清贫,

连脑子都有些问题了,肯定是营养没补上。

云景民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补偿女儿!



云景民擦了擦眼泪,小心翼翼的问道,“云瑶,收养你的那位先生呢?”

他们这次来这儿,做了两全的准备。

若是那位先生舍不得云瑶,可以跟着他们一起回云家,若是不愿意跟他们一起走,他准备的黑卡也可以派上用场。

再怎么说,如果没有他收养云瑶,小的时候云瑶应该就在街头挨饿受冻而死了。

他们再怎么感谢都是应该的,云瑶为其养老送终也是应该的。

他们云家欠先生一个天大恩情。

可云瑶只是淡淡地说道:“他走了。”

云景民没反应过来,问了问:“哦,去哪了,要不我们在这等他一段时间?”

云瑶翻了翻白眼,伸出小手指了指屋顶的方向,“两个月前他上天了。”

云景民跟顾艳纷纷傻住,好吧,这个女儿表达方式确实超乎常人。

云瑶在这个草庐里转了一圈之后,又去另一个草庐里看了看,其实东西她早就收拾好了,他只是有些舍不得这里,毕竟她跟师父在这生活了十五年。

师父走的时候她没有很悲伤,因为他知道,师父说过去找祖师爷去了,一旦自己以后自己走了,也能再找到师父。

可自己离开了这个地方,那真的就难以回来了,云瑶不免有所失落。

除了她自己的小行李之外,她还抱了一个小牌位。

云景民看到的时候,想说什么,又忍住了,最后只说了两个字,“节哀。”

云瑶张了张嘴,她不知道云景民什么意思,就问道,“啊,节什么哀?”

云景民叹了口气,拍了拍女儿的肩膀,“没事,爸爸明白的,先生走了就走了,你不用太伤心的,心里记住他就好。”

云瑶一脸疑惑的瞧着云景民,“什么啊,这是我祖师爷的牌位。”

云景民一脸尴尬,:“……祖师爷?噢噢,好吧。”

他还以为是那位收养云瑶的那位先生的牌位呢!

自己这个女儿出招还真是出其不意呢!

云瑶解释道,“这牌位是我玄清观的祖师爷!如今,我要下山了,茅草屋清冷孤寂,没人打扫,自然不可能留祖师爷一个人在这儿呆着。”

细润如脂的小脸上,满是认真。

云景民看了看云瑶,又看了看她怀里抱着的牌位,差一点儿又哭了出来。

看,他女儿的脸好看吧!用脑子换的。

云景民抱着自己的女儿又呜呜的哭了。

顾艳则一脸复杂着看着这对父女。

云瑶心里却想的是,这次下山,一定要让祖师爷多受香火。

作为玄清观的现任观主,她还要想办法发扬玄清观!

神清骨秀的小脸抿了抿嘴唇,她暗自下定决心,此后将任重而道远!

发展一个门派,还真的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呢!

三人各怀心事的下了山。

……

黄昏的时候,三人终于回到了云家。

云景民在家早就准备好了给女儿的接风宴。

只不过,三人刚进别墅,却看到客厅里有一位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

云景民还正沉浸在给女儿介绍家里的装潢中,没注意到有客人在。

却看见那人急忙走过来抓着云景民的手喊道,“云兄啊!这次的合作……”

话还没说完,顾艳就冷嗤了一声,“徐总,您没看见嘛?我家今天有重要的事,合作的事,你们还是改天去公司谈吧。”

云景民一扭头终于是看见了客人,他点了点头,“徐总,不好意思,我今日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女儿,今天正要好好庆贺一番,合作之事我们该日再谈吧。”

徐乘风微愣,惊讶的看了看两人旁边十分安静的小姑娘。

娇小玲珑,楚楚动人,确实十分好看。

顿时面露尴尬,道歉一番之后,又是连声道贺。

就在徐乘风要离开的时候,云景民忽地抓住他的手腕,低声询问,“对了,你两个儿子,是哪个儿子在医院工作来着?能不能为我介绍一下?”

他记得,徐乘风有一个十分出众的儿子,年纪轻轻便在医学方面取得不错的成绩。他想把徐乘风的儿子介绍给女儿认识认识,顺便也让他的儿子看看他女儿的病。

云景民总觉得女儿在山上呆的太久了,脑子可能有点问题。

提到儿子,徐乘风有些无奈。

他大儿子是与前妻生的,小儿子是与现在这任妻子生下来的,可惜,这俩儿子跟他的感情都不太好。

然而,不等徐乘风开口,云瑶便幽幽出声提醒云景民。

“云先生,不可能啊,这位先生看面相,他应该只有一个儿子才对。”

云景民翻了翻白眼,看看他的女儿都病成什么样了,先不说爸爸都不叫,叫什么云先生,而且还当人家的面说人家的儿子,这,这分明就是在胡言乱语嘛,看来,要尽快安排医生给她瞧一瞧。

心痛之余,他甚至忘记了问云瑶怎么能听到他的话。

他特意压低了声音,按照这个距离,云瑶应该听不到他们说什么才对。

云景民面带歉意的跟徐乘风对视了一眼。

倒是顾艳,好奇的问了云瑶一句,“云瑶呀,你为什么会说徐总只能有一个儿子呢?他确实是有两个儿子的。”

在她看来,云瑶在走丢之后,就没来过青城,没道理会这么说。

结果云瑶却一本正经的回答,“当然是我看相看出来的呀,他子女相薄弱,今生只可能有一个儿子。”

话音落下,云瑶蹙眉思索了几秒钟,然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如果云景民没说错的话,那结果就已经出来了。

“这位徐先生,要么你被你现任老婆绿了,要么你被你前任老婆绿了,反正你肯定是得被绿一次!”云瑶声音悦耳动听,说出来的话,却惊呆了几人。

徐乘风:“……”

顾艳一时没憋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云景民慌忙道歉,拉着徐乘风往外走,“不好意思,徐总,童言无忌,童言无忌,我这女儿,唉……”他边说边指了指自己的脑子,“这儿好像有点儿问题,回头就带她去医院瞧瞧,您别生气。”

徐乘风脸色变了又变,几乎涨成了猪肝色。

送走了徐乘风,云景民又走回客厅,看着一脸天真的女儿,心情十分复杂。

他在想,该如何委婉的跟女儿说,当着外人的面不要乱说话,不然万一得罪了别人,容易遭人记恨的。

但他又害怕刺激到云瑶。

本来脑子就不太正常,若是刺激的狠了,如果女儿出了事,那他岂不是后悔终生?

云景民一脸的欲言又止。

云瑶看着云景民,还好心的提醒了云景民光一句,“云先生,切记不要跟刚才的徐先生合作哦,他会摊上大事的。”

云景民,“……”

好吧,还是得赶紧说,不说的话,这个女儿容易刺激到自己。

良久,云景民盯着云瑶憋出来一句,“我是你亲爹,不要云先生云先生的喊!”

云瑶‘哦’了一声,“好的,云先生。”

云景民一口气没上来,被宝贝闺女气的脸色都涨红了。

顾艳连忙在旁边安抚,“哎呀,闺女今天才找到,你不要这么着急嘛,要改口不在这一会。”

说罢,她又看向旁边的云瑶,安抚道:“阿瑶呀,走,我带你去看看你爸爸给你准备的房间。”

“好的阿艳。”

顾艳:“.......”

云景民在一边没憋住,也笑出了声。

顾艳深吸一口气,试着告诉自己:冷静,要冷静,后妈不好当!何况这女儿脑子还有问题。

随便云瑶怎么喊,只要云瑶开心就行。

顾艳和云景民缓了缓情绪,就带着女儿来到了房间。

云瑶的房间是她的爸爸云景民亲手准备的,一打开房间,顾艳就忍不住想捂自己的眼睛。

云景民的审美简直太畸形了,一屋子的粉色。

粉色墙纸,粉色床单,粉色地毯,甚至连给云瑶准备的杯子都是粉色的,简直没眼看。

可偏偏,云景民还乐得跟个傻缺似的,非说什么女孩子都有一颗少女心,粉粉嫩嫩最合适。

云瑶在门口愣住了,呆呆地看着粉色房间。

顾艳结结巴巴的解释,不顾云景民在旁边的注目礼,“要不,如果阿瑶不喜欢的话,明天全都换掉,没事的。”

云景民死死的盯住顾艳,眉头紧蹙。

良久,云瑶转身,看着身后二人低声说道,“谢谢云先生,谢谢顾阿姨,我很喜欢。”

云景民笑了,喜道:“你开心就好。”说完,就拉着顾艳下楼了,走之前不忘跟宝贝女儿说着,“有什么需要爸爸妈妈帮你准备的,提前说哦。”

云瑶看着云景民跟顾艳下楼的身影,嘴角一勾,泛起一抹微笑。

然后云瑶就抱着祖师爷的牌位走了进去,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然后放下牌位,开始对着祖师爷说话。

“祖师爷,我们下山了哦!”



顾艳与云景民商量了一番,两人决定明天就带着云瑶去医院瞧瞧脑子。

正常人谁会没事在卧室里放着牌位。

接下来的接风宴,除了云瑶以外,他们两人都有些心不在焉,心里都在想着如何委婉地跟女儿说去医院看脑子。

说是接风宴,其实也就只有他们三人。

云家的其他人都在外面忙工作,还没赶回来。

这会儿,顾艳跟云景民也不急着催另外几个孩子回来。

吃完晚饭,云景民‘咳咳’地清了清嗓子,说道,“云瑶啊,明天你跟我去一趟医院吧,去检查一下你的脑……哎呦......”

话还没说完,顾艳在桌子底下狠踢了他一脚。

云景民:“.......”

顾艳使劲瞪了老公一眼,然后转头温柔的看向云瑶,“云瑶啊,你爸爸他明天想去医院做个检查,但是他年纪大了不敢一个人去医院,你能跟他一起去吗?”

啧啧啧,还是自己老婆说话有水平,云景民心里暗暗佩服。

确实,这么说确实比他说的委婉多了。

看来,他还需要慢慢学习如何委婉。

云瑶抬头看了看云景民,点了点头说道,“我觉得不用啊,云先生身体不错,不需要什么检查。”

顾艳傻住了,“这你也能看面相看出来吗?”

云瑶点头,“是的,他能长命百岁。”

云景民倒是乐了,喜道:“嘿嘿,谢谢女儿,我.......哎呦.....”

话还没说完,顾艳又在桌子底下狠踢了他一脚。

云景民这才反应过来,重点是要劝女儿去医院看病呢,他傻乐什么呢.......

于是顾艳继续忽悠,“不管他有没有病,这个流程都是要走一遍的,需要医院最后的体检单,最后还要联网盖章,云瑶那么厉害,能给你爸爸开医院的联网单子吗?”

云瑶想了想,老老实实道,“不能。”

她只能看相,不能开什么医学单子。

于是,顾艳成功的忽悠住了云瑶。

......

晚上。

顾艳得意洋洋的跟云景民上课。

“云瑶这孩子很好哄,你呀,要顺着她,多宠她,她就会听你的。”

云景民像小学生听课一样,认认真真的在笔记本上记着,遇到不懂得地方,还举手向顾老师提问......

顾艳心里也有些感慨。

原本还想着,这多出来的继女会不会不好相处,万一跟她不对付,跟她对着干,或是心机绿茶怎么办。

她还想了一大堆的应对方法。

结果倒好,这孩子除了长得是真的好看外,竟然脑子不好使,是个小可怜……

顾艳一想到这么漂亮的女孩,小时候的十五年竟然都生活在山里,就止不住的心疼。

......

星月皎洁,明河在天,四无人声,声在山间。

黄山山脚,周大娘今天的生意很是不错,以至于没有和往常一样,傍晚就收摊。

这会儿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她看着几乎卖完了的玩具摊,高兴的合不拢嘴,前些日子进的货已经全都卖完了。

看来过两天,可以抽个时间再去进些货。

她收完摊子,便开着自己的电动三轮车离开。

行驶了一会儿,周大娘暗自嘀咕,“怎么今天回去的这条路那么长?就像是看不到尽头似的。”

平时开几分钟的电动车,就要转个弯。

这会儿都快十多分钟了,也没见到岔路口。

而且她拐弯的地方,就是这条路的尽头,这条路又是一条大道,没道理走错什么的。

周大娘心底开始有些不安。

忽然,自己屁股下面的电动车却突然停了下来。

周大娘皱了皱眉头,她低头看了眼电量,怎么会没电了呢?

不对呀,自己早上出门的时候满满的电量,怎么可能呢?

她下意识地从兜里摸出手机,想要向儿子求救,可是奈何行至山间,四周全无信号,手机信号栏上一个大大的x,让周大娘心里十分害怕,不知该如何是好。

周围十分冷清,冷的有些阴森恐怖了。

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难不成……自己遇见了传说中的鬼打墙?

不不不,她要相信科学!

自己不能吓唬自己!要坚强!要相信赛因斯先生!

周大娘瑟瑟发抖的回到电动车上。

突然,这四周像是莫名起了一道黑雾,说不出的凄冷。

就在黑雾即将来到周大娘身前的时候,她身上忽地发出一道金光,黑雾顿时就被那道金光打散,几乎是瞬间湮灭!

周大娘感觉口袋里忽地有一道灼烧感。

她下意识伸手去摸口袋,然后摸出了一道符纸。

原来是前日,云丫头送给她的那张。

周大娘定睛看去,只见这符纸上的朱砂颜色,由之前的朱红色变为了暗红。

这莫名其妙的安全感让周大娘紧紧握住这张符纸。

周大娘向前挥舞着符纸,渐渐地,黑雾散去。

过了一会,暮云飘散,月华如练,夜色似晴昼。

待她再向前看时,只见几米之外,就是那条熟悉的岔路口。

再低头去看电动车的电量,也恢复到了正常的电量。

周大娘心下大惊,活了那么多年,遇到如此奇怪的事,再结合这符纸略微思索。

她连忙双手合十,“谢谢云丫头啊,多谢云丫头。啊不对,多谢云瑶大师!多谢云瑶大师!”

多亏了云瑶大师临走前送给她的这张符纸,她才避过了这次灾祸。

云瑶,真神了啊,自己还以为她纯是为了混口饭吃呢。

原来是真的有本事啊!

........

第二日,云瑶跟着云景民还有顾艳一起出门。

她走了几步,忽然想起来玄清观的门风,就停留在大门口,不再前行。

顾艳回过头询问,“云瑶,怎么不走了?我们今日要做的检查还挺多呢,要快点去才好。”

云瑶一板一眼地认真跟他们两人分析,“老子曾说‘万事皆有因果’,因果这种东西,不是我等俗人能随意沾染的。”

云景民:“……”

顾艳:“........”

云瑶看见两人迷茫的神色,知道他们没有听懂,于是继续耐心解释着。

“就比如,今日我陪云先生去医院,这是因,有了因,就会有果。”

顾艳翻了翻白眼,“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云瑶咳咳一声,清了清嗓子,“所以说云先生应该支付我一些报酬,来化解掉这个因,这就是果。”

顾艳听到后,楞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女儿能把要钱说的如此清新脱俗,也是不容易。

云景民眼含着热泪,颤颤巍巍的打开了钱包,然后从里面拿出一张银行卡,“这是二十万,云瑶你先拿去花……”

可云瑶却看他一眼,没接那张卡,从他钱包里拿出了里面仅有的两张钞票。

“不用二十万,两百就行了。”

就是陪他去一趟医院,哪能收二十万?平白拿了不该拿的,这要是让祖师爷知道了,还不得气得活过来?

我玄清观门风可是很严的好不好!

云瑶收好自己的二百块,高兴地拍了拍自己的小包,大摇大摆的上了车。

哎,今天也是为了发扬玄清观而努力的一天。

她很不容易呢,祖师爷的香炉也要置办,每天烧的香也要全靠她来买。

加油!小云瑶,你是最棒的!

看着女儿上车的背影,云景民跟顾艳傻傻的愣在原地。

云景民叹了一口气,唉,女儿果然就是脑子有问题,放着二十万不要,要两百?他觉得自己一时间气没上来,有些走不动道了。

顾艳赶紧搀扶着云景民上了车。

车上,云景民不停的在心里安慰自己,等会儿让医生看看再说。

万一,这个病它不难治呢?不能放弃希望不是?

到了医院,云景民托关系找好了医生,赶紧给云瑶做了个全身检查。

云景民在走廊上走来走去,焦急地等待检查结果。

云瑶做完检查后,就在医院的长椅上坐着,像没事人一样。

本来也没事,只是她有点好奇,不是说来陪云先生做检查嘛,怎么自己也陪着走了一遍流程,做了个全身体检。

旁边顾艳很有眼色,她怕云瑶多想,在旁边安抚她,“你父亲怂的很,有你陪着他一起做检查,他不敢跑。”

云瑶点了点头,说的有道理啊。

忽然,云瑶黛眉微蹙,清眸流转,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不远处的方向。

她竟然在医院看到了传说中的紫气,这道紫气有些奇怪。

似乎正被死气缠绕.......



顾艳看见云瑶一直盯着一个方向,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阿瑶啊,你在看什么呢?那边有什么东西么?”

云瑶摇了摇头,“没事,你看不到的。”

顾艳的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什么情况?有鬼么?

这小孩能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么?

不不不,一定是孩子又在神神叨叨,顾艳努力的安慰自己。

云瑶想要确定那道紫气究竟是怎么回事,于是她倏地站了起来,向那个方向走去。

顾艳一把没拉住,又不放心女儿一个人走过去,于是她赶紧快步也跟了过去。

随后,云瑶在一间病房门口停下。

她推开门走了进去,却见病房里空无一人。

云瑶蹙了蹙眉,可惜,那人已经走了,没看到那个身负紫气与死气的男人。

可惜啊,还真是罕见呢,这到底是什么命格?

也不知道那人有没有机会,活着见到她。

云瑶没见到人,有些不高兴。

她还没见过身上有紫气的人呢!而且还有死气!

古时,唯有九五之尊方可拥有紫气,如今灵气稀薄,这种人更为稀少了。

可按理说,既然拥有了紫气,必然大富大贵,身世显赫,长命百岁,运气极佳,这样的人,又怎么会被死气缠绕?

毕竟,死气只会在快死的人身上盘旋,难道这人是个快要死的老头子了?

可是老头子身上又怎么会有这么浓郁的紫气呢?真的太奇怪了。

顾艳看见云瑶跑到病房里面,她跟了上去,推门看见里面只有云瑶一个人,结果她又站着不动了,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

顾艳欲哭无泪:我心好累啊后妈真是不好当啊呜呜呜……

另一边,医生通知家属来看结果。

云景民再次跟医生确认,“什么?你确定我女儿脑子没问题?脑域什么的?没受到过什么猛烈撞击吗?”

医生:“......。”

“云先生,您女儿确实没有任何问题,她很健康。至于对于您说的情况,我建议您带着她去精神科检查一下。另外,在平时的生活上,不要刺激她,尽量顺着她,也不要让她受到惊吓。”

云景民觉得天都塌了,自己的女儿脑子没受过什么创伤,看来真的是精神有问题了呜呜呜。

我女儿好可怜啊,从小就受苦受罪,好不容易找到了,结果还得了精神病。

他拿着检验单出了病房。

顾艳看到云景民从医生那里出来了,立马喊了一声。

云景民嘴角扯出一道艰难的微笑,顾艳顿时秒懂,看来女儿检查的结果不太好……

云景民看向云瑶,声音温柔的询问,“云瑶啊,我们先回家好不好?”

云瑶点头,“好啊。”

虽然,她其实是想去给祖师爷买一个上好的香炉去的。

但是瞧着云景民有些苍白的脸色,心想:算了,还是下次自己一个人去买吧。

一路上,云景民一句话都没说,连带着车上的氛围都很沉重。

到了云家的时候。

云景民示意让云瑶先下车回家。

云瑶下了车之后,云景民看见女儿进了别墅。

于是云景民简单的跟顾艳描述了一下云瑶的情况。

两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与此同时。

刚准备进别墅门的云瑶,却发现就在云家别墅的对面,有一群人看起来像是在往里面搬东西。

突然,云瑶眼睛直勾勾地盯住了人群中的一个面容清冷的男子。

此人正是她之前在医院中错过的那个人。

身上紫气与死气环绕,错不了,就是他。

顾艳跟云景民走过来,见女儿站在门口不动,以为是又发生了什么事。

“阿瑶啊,怎么不进屋去呢?”

“阿艳,你快看,那个人,看见没,他就是我在医院里没看到的那个男人,你快看,就是他,马上就要死了!”

云瑶愉悦的跟顾艳分享自己的快乐。

刚才没看见这个人,自己好生气,可最终还是让自己给遇到了,哈哈。

顾艳:“……”

云景民:“……”

云景民觉得现在的心脏好像慢了半拍,他脑子里想的全是:完了,女儿要挨打了。

云瑶的声音不算太大,但这一刻,周围诡异的寂静了。

别墅前搬东西的人群全都齐刷刷的朝着云瑶站的方向看过来,连带着那个被云瑶说成是命不久矣的男人也转头看了过来。

云景民瞪大了眼睛,这,这人是宋梁?宋家三少爷?

OMG!云景民心里叹了口气,宋家三少爷的命能活多久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的是,再让女儿在这说一会,他女儿的命怕是要没了。

云瑶却还一脸喜色的,忍不住朝着男人的方向走了几步,她好不容易看到这张稀有命格,想要去好好研究一番,却被云景民一把拽住手腕。

云景民脸色煞白,小心翼翼的跟女儿说道,“云瑶,你先回去,快回去。”

但是云瑶却像没听见一样,一双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不远处的男人。

很快,她嘴角勾出一抹笑容。

她终于知道这人身负紫气的同时,为什么还有一身死气了。

“本该是帝业可成、龙腾九天之命,可惜了。”

如花似玉的小脸上面写满了惋惜之色。

云景民听不下去了,他赶紧快步走到宋家三少爷得到面前,慌忙出声道歉:“宋,宋三爷,抱歉,抱歉,童言无忌,童言无忌,我女儿刚从山上找到,没经过什么教育,喜欢胡说八道,若是惊扰了你,还请莫怪莫怪。”

被云景民称作是宋三爷的男人,目光落在云瑶的身上。

巴掌大的小脸格外精致,尤其是那双眼睛,清眸流盼,眸含秋水,极其清澈。

随着他的转身,云瑶这才看到他的正脸。

只一眼,云瑶就愣住了,她原本以为是男人压制不住身上的紫气。

紫气虽说尊贵,却也霸道无比,故而总有一些人或年少成名、或大展宏图,却又无法善终、英年早逝。

但眼前这男人的正脸,分明写着命格极好!

根本不存在英年早逝,更不可能会被死气萦绕。

而且他身上的紫气,就像有生命一般,在与外来的死气相互缠绕的同时,还试图吞噬那些死气。

云瑶黛眉微蹙,低头想了片刻,恍然大悟,惊呼道,“你竟然被人改了命格?”

她声音不大,似是自言自语,但这句话,清晰的落在了宋梁的耳中。

向来凉薄无比的宋三爷,嘴角泛起一丝笑意,他朝着云瑶说道,“你好,我叫宋梁,你叫什么?”

“嗯,你好啊,我叫云瑶。”小姑娘淡定的说出自己的名字。

宋梁,嗯,此人可真是命途多舛啊!身上宝贝东西还真多,不仅有紫气与死气,还是个命格被改动的倒霉鬼!实在是难得一见啊!属实是让人大开眼界!

云景民在旁边看着云瑶毫无压力地跟宋家三少爷说着话,莫名觉得自己压力十分的大!

什么时候,宋梁这么好说话了?

宋家宋三爷不是出了名的狠辣凉薄么?怎么还主动跟云瑶说自己的名字了?

好吓人啊,云景民差点以为自己女儿命都要没了。

云景民慌的一批。

好在云瑶没有要继续交流的意思。

扭头就进了云家,急匆匆的往里面赶,似是急着要去做什么事。

云景民站在那儿,尴尬而又后怕的跟宋梁解释着,生怕宋梁发怒。

不过,从始至终,宋梁其实就没有怪罪云瑶的意思,反而一直在认真的听着。

趁着云景民跟宋梁解释的功夫,顾艳赶紧进了别墅,想去看看云瑶究竟在搞什么鬼,一天天的神出鬼没,说话还颠三倒四的。

可没想到,云瑶一进别墅就径直去了自己的房间,还反锁了房门。

顾艳:“.......”

这孩子警惕心这么强吗?

顾艳敲了敲门,“阿瑶啊,你在干什么呢?怎么把门锁了?”

“没事呢,阿艳,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呢,现在先不要打扰我。”

好吧,这孩子心是真的大,她是一点都不怕得罪了宋三爷。

顾艳连连叹气,这孩子以后若是天天如此,那他们云家的资产早晚都得送人。

云瑶确实在专心致志的鼓捣着符纸,她想试试能不能解除刚才那人的必死之局。

.......

宋梁进了云家对面的别墅,他想了想,直接吩咐手底下的人,“查一查刚才那个女孩的资料尽快送给我。”

他站在落地窗前,目光望向远处。

即便温暖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他整个人也没有什么朝气与暖意,反而浑身透着股子阴冷。

那双好看的眉眼里,除了沉稳还有说不出的凉薄。

她刚才说她叫云瑶?

她为什么会知道他命不久矣?

还有她说的那句命格改动,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的突然出现,就像是一个谜团落在他面前,这个谜团恍若一张天罗地网,将他团团困住。



良久,云谣终于画好了这道符纸。

她看着自己新鲜出炉的符纸,心情大好的跟祖师爷絮叨着,“祖师爷呀,我今天看到了一个万中无一的命格,紫气与死气并存,紫气甚至还想吞掉死气,这一看就是命格被改动之人,不过,师父曾经说过,逆天改命必会受到反噬,想来,在他背后改命格的人,一定很厉害,而且不怕因果报应!我这符纸,就先帮他抵挡一下死气吧!”

云瑶拿着符纸刚要出门去找宋梁,结果祖师爷的牌位‘啪’一下就摔在了桌子上。

云瑶:“......”

“啊,祖师爷你放心,玄清观的门风我了解的,这符纸肯定不是白送的,我会问她索要因果的,这符纸,我得收不少钱才行,祖师爷的香炉必须要买个最好的!”

云瑶小脸一绷,暗暗说完之后,走上前去扶起了祖师爷的牌位,摆放后以后,推门准备出去。

云瑶晃了晃门,回头看了眼牌位,确定祖师爷不再闹情绪了,才欢欢喜喜的下楼了。

刚来到客厅,还没来得及跟客厅里坐着休息的顾艳打个招呼呢,云家就来了不速之客。

就在云家别墅外面,一个年轻男子指着云家的门破口大骂,“云瑶是吗?!你给我滚出来!你在我爸面前说了什么鬼话!你这贱人,竟然想破坏我爸妈的感情,害得我徐家鸡犬不宁,你出来!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顾艳也听见了,她也是一愣,略微思索之后,意识到可能云瑶那天跟徐乘风说的话,让徐家出了乱子,外面的男人可能是徐家的二公子。

顾艳出去一看,果然就是徐二少。

徐二少正骂着呢,忽然一抬头瞧见顾艳出来了,立马说道,“云伯母,我也不想闹成这样,可我爸就是听了你女儿云瑶的鬼话,今天一大早非要拉着我去做亲子鉴定,害得我妈跟他吵了起来,结果我妈一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去,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我今天是来找云瑶讨一个说法的,凭什么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随口胡诌,搞得我们家现在人心惶惶的,不给我一个说法,我今天还就不走了!”

顾艳也没想到云瑶随口一句话,让徐家出了这样的事,但云景民也说过,云瑶现在又受不得刺激。

而且这事,说到底,是她们理亏,顾艳只好出声安抚道,“嗯,这样吧,要不我先跟你去医院看看你母亲到底……”

“为什么要去?谁都不许去!有什么好看的!”云瑶沉着一张脸,怒道。

她清澈的目光从徐二少脸上划过,“一看就是坐牢的命!还敢在我家门口狺狺狂吠!”

“嘿,你这臭丫头,老子今天非给你个教训不可。”徐二少抬脚上前就要打人。

顾艳刚想上前拦住,可谁知云瑶却一点不害怕,反倒厉声呵斥徐二少,“你不许走进来!别脏了云家的门槛!”

云瑶继续吼道,“我从面相就能看出你造过什么孽,你这人不仅游手好闲,而且心思歹毒,蛇蝎心肠,是一个十足的小人,看你眉间不止一缕黑气缠绕,你手上,怕是沾了不止一条人命吧!”

云瑶声音平静,抬手又掐指一算。

眼底顿时多了冷意,“你手上三条人命,其中一条与你血脉相连,你连自己的孩子也不放过?可真是禽兽不如!”

徐二少本来怒气冲冲地脸色,突然唰的一下苍白如纸!

她?她是谁?

竟然全都说对了?

可他做过的那些事,绝不会有外人知道!分明处理的很干净!难道我做这些事的时候,她都在旁边看见了?不可能啊!?

来势汹汹的徐二少突然间就怂了下来,结结巴巴的说了一句:“你胡说!你这分明是诬陷!”

可语气听起来有气无力的,心虚的厉害。

云瑶看着他害怕的样子,突然笑道“有人给你打电话了,要不你接一下听听?”

徐二少下意识拿出手机,却见手机上根本就没有人打来电话。

正要开口再骂,急促的手机铃声在这时响起。

是他的父亲徐乘风,于是他颤抖着手按下接听。

电话里传来徐乘风气急败坏的声音,“你果然不是我亲生的!你这个杂种!”

原来徐乘风也留了个心眼,他这人在生意场上遭过对手的陷害,故而性格多疑。

云瑶跟他说了这件事后,他自己也有些怀疑,到底他的儿子是不是他亲生的。

于是早上的时候他悄悄地从二儿子换下来的睡衣上,找到了几根头发,然后用纸包着放进了口袋里。

做完这一切,他才跟老婆儿子说起了亲子鉴定的事。

徐夫人自己害怕事情被发现,于是装作自己不小心摔下了楼梯,上演了一出苦肉计,却不曾想,徐乘风到了医院,安顿好徐夫人后,顺势就拐进了三楼去找以往的老朋友。

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拿到了亲子鉴定的结果。

结果一出来,徐乘风傻眼了,自己真的就被戴了绿帽子!

而且还把别人的野种养了二十多年!

徐乘风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成了冤大头,他打完电话就气得昏了过去。

此刻,徐二少腿脚一软,险些一个趔趄摔在地上。

他眼神惊恐的望着云瑶。不可能!怎么会这样?怎么全都被她说中了?

不,这一定是个巧合!

徐二少仓皇的后退几步,然后连滚带爬的离开了云家。

云瑶冰冷的盯着那道身影,哼,自作孽不可活!

这种人渣,迟早会有报应的。

伤天害理之人,上天自会惩罚他。

可顾艳在旁边完全看傻了,她一个人看完了全程,现在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人生观、世界观都需要重塑。

“云,云瑶,你你?……”她颤抖着喊出云瑶的名字,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徐二少的表情,分明就是做贼心虚,他肯定沾上了人命,再加上徐乘风的那通电话,徐二少原来真的不是徐乘风的儿子。

我的天,云瑶竟然真的会看相算命?

此刻,顾艳只觉得小丑是自己。

每件事情都被云瑶算的一清二宋,这不总可能都是巧合吧。

顾艳平素最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而她现在的第六感就告诉她,自己的女儿云瑶,可能真的会看相算命!

顾艳紧张地不知道说些什么,她结结巴巴的,“徐,徐家......”

云瑶回头看她,“你是说徐二少吗?哼,他很快就要坐牢去了。还有他那个出轨的母亲,你以为她是跟徐先生吵架的时候不小心摔下去的?不,你错了,她那是害怕自己给徐乘风戴绿帽子被发现,故意从楼梯上摔下去的。我算了一下,没什么大事,你也不用特意跑去道歉。”

顾艳听的一愣一愣的,只能不停地点头。

这会儿她看云瑶的眼神都变了。

她跟云景民还一直以为云瑶是脑子出了问题,精神状态不太对。

现在看来,云瑶不仅好得很,而且还学会了算卦看相。

尽管,她是正牌大学毕业的,在红旗之下深受科学教育的标准三好大学生,可现在的情况却让她不得不相信这世上是有玄学的,只能说见识的还不够多啊!

顾艳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倒是可惜云景民那个没福气的,有事去了公司,没能亲眼看到这一幕。

要是云景民与她一起瞧见了,刚才女儿怒斥徐二少的场面,肯定不会再认为云瑶脑子有问题。

说不定,还会跟女儿一起供奉祖师爷的牌位也不一定。

不过云瑶可没时间关注顾艳在想什么,她扭头就朝着对面的别墅跑了过去。

她可肩负着玄清观的复兴大业,必须努力赚钱去了。

宋家的别墅虽然外面有保镖守着,但是保镖一见到云瑶,却直接把她放了进去。

虽然不知道自家三爷为何交代过如果云瑶小姐要来不要阻拦,但他们要做的就是执行命令。

于是云瑶被人带到了客厅。

“云小姐,还请稍候,我这就去请我家三爷。”

有管事的上前说了一句,随即就去了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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