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王修苏晚晴的现代都市小说《被逼娶公主后,他直接坐了皇位王修苏晚晴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我吃烤地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踏进厨房,赵太白又开始一边摇着折扇,东瞧瞧,西看看。“咦?王兄还自己做饭呀?”“咦?这盐铁二物,可是朝廷严格管控的,王兄竟然还私下打造了一口大铁锅?”“真的,我刚瞧那苏夫人,看你的眼神凶神恶煞的,怕是对你这未来女婿尖酸刻薄得很啊……”“要不,还是写退婚文书吧……”“我让东坡兄马上去府衙,保证天黑前就能办妥当!”王修漆黑着脸,压根不想搭理他。只是从橱柜一个隐蔽角落,小心翼翼翻出来一个拳头大小的布袋。放在那石头堆砌起来的简易灶台上,慢慢打开,只见里面,竟是装着一堆雪白的粉末。与其说是粉末,倒不如说是细小颗粒,更为恰当。洁白如雪,竟没有一丝杂色。一时间,赵太白三人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趴在灶台上,三颗脑袋凑在一起,直愣愣盯着这玩意,...
《被逼娶公主后,他直接坐了皇位王修苏晚晴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一踏进厨房,赵太白又开始一边摇着折扇,东瞧瞧,西看看。
“咦?王兄还自己做饭呀?”
“咦?这盐铁二物,可是朝廷严格管控的,王兄竟然还私下打造了一口大铁锅?”
“真的,我刚瞧那苏夫人,看你的眼神凶神恶煞的,怕是对你这未来女婿尖酸刻薄得很啊……”
“要不,还是写退婚文书吧……”
“我让东坡兄马上去府衙,保证天黑前就能办妥当!”
王修漆黑着脸,压根不想搭理他。
只是从橱柜一个隐蔽角落,小心翼翼翻出来一个拳头大小的布袋。
放在那石头堆砌起来的简易灶台上,慢慢打开,只见里面,竟是装着一堆雪白的粉末。
与其说是粉末,倒不如说是细小颗粒,更为恰当。
洁白如雪,竟没有一丝杂色。
一时间,赵太白三人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趴在灶台上,三颗脑袋凑在一起,直愣愣盯着这玩意,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半晌,倒是陈进,试探性地用手指蘸了一点,放进嘴里尝了尝。
可紧跟着,却是一声尖叫,“盐!这是细盐……”
顷刻间,赵太白与程虎哪有丝毫迟疑,同样尝了尝,竟也是脸色齐刷刷地变了。
要知道,如今的大康朝,虽也有自己的盐矿,可却全都是劣质的粗盐。
不但味道苦涩难忍,里面更含有诸多有毒的物质,根本无法为人食用……若稍微食用过量,轻则恶心呕吐,重则甚至丧命。
细盐也是有的!
却全都是依靠从北方的庆国购买而来,只因为庆国境内,有两座规模颇大的盐矿,盐的纯度要高上不少,再经过一些简单处理,便成了细盐,又被称为“庆盐”。
奈何偏偏,谁都知道,人要长时间不吃盐,便没有力气,甚至生出诸多怪病。
因此,从立国以来,大康朝都不得不花费大量钱财,从庆国购买细盐。
可那来自庆国的盐,也同样形状粗劣,微微呈暗黄色,食用起来,同样一股难忍的苦腥。
说到底,也只是勉强可以食用,不至于让人中毒而已!
哪比得上眼前这细盐,如此细腻洁白,竟是没有一点杂质,吃在嘴里,更没有丝毫怪味?
而即便如此,那庆盐,在大康朝,也是奇货可居,区区一斤,都得卖到二三两银子。
甚至很多时候,有钱也买不到!
因此,寻常百姓家,是根本吃不起的。
更重要的,就因为这庆国,牢牢掌握着细盐资源……
每年从大康朝赚取上千万两银子也就罢了,更是借此,死死牵制着大康朝。
就诸如前两年,两国在北方边境交恶,庆国女皇帝一纸诏令,大幅度减少对大康朝的细盐出售,就令大康朝廷苦不堪言……
短短一个月,那庆盐,更是直接卖到了上十两银子一斤。
于是顷刻间,赵太白三人彻底惊呆了。
扭头望向王修,嘴巴张得老大,已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知多久,倒是那陈进,率先反应过来,一声惊叹,“我的个阿娘也,这细盐竟是如此美味……”
王修嘴角一抽,如看白痴。
这盐,不就一个咸味?能是什么人间美味?
程虎却是瞪大着牛眼睛,半天憋出一句,“这盐,我一顿能吃三碗!”
王修印堂一黑,不想搭理他。
而赵太白,却只是瞪大着双眼,在他身上上下打量着,根本一脸看妖怪的表情。
半天,才倒吸一口凉气,声音有点哆嗦,“王……王兄,这细盐,不会是你自己搞出来的吧?”
“我的个乖乖,王兄,你怕是个神仙吧?”
然而,王修却只是没好气一撇嘴。
迟疑半晌,才咬了咬牙,“记得你说过,你爹在京城做官?多大的官?有没有机会见到皇帝?”
赵太白神色一恍,明显有点不明白,对方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老脸微微一红,讪讪道,“也不是啥大官,没品阶的那种。但见皇帝的话,应该也能……吧……”
没想到,王修却是一下子来了精神。
压低声音,“那就好办了!没错,这细盐,正是我用粗盐,提炼出来的!”
“交给你一个任务,一会儿,我便把这细盐的提炼技术,还有工具图纸,全部给你!”
“回到京城,你让你爹,找机会,亲手转交到皇帝手里!”
“但是,记清楚了,你就说,这细盐的提炼技术,是你赵太白研究出来的,可千万不能说,是老子搞出来的!”
为保险起见,还朝他使劲扬了扬拳头,“你要是敢说漏嘴,我亲手整死你,听明白了?”
哎,没办法……
刚来这大康朝,实在受不了这粗制简陋的饮食,几乎没什么可用的佐料也就罢了,就连最必需的盐……
不得以之下,就只能自己研究,搞出了这雪白无杂质的细盐来。
可偏偏,依照大康律法,盐与铁,向来都是国家严格管控,任何人胆敢私自开采或售卖,那可都是杀头的大罪!
因此,搞得他王公子,哪怕自己做饭时,这细盐也只敢偷偷摸摸放一点,然后再藏得严严实实的!
要是,因为二两盐巴,把脑袋玩丢了,那可就成了穿越界的笑话,丢死个人了!
因此,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这才决定,把这细盐的提炼技术,由眼前这缺德货,交给朝廷算了。
其一,等到日后大康朝,可自行生产这种细盐,自己也就不用再偷偷摸摸提心吊胆了。
其二,算是看出来了,眼前这缺德货,不从老子这里“请”几十首诗,跑到京城里去祸害那些官家子弟,是绝对不会罢休了。
别看这货,说的口若悬河,什么买主都是信得过的,什么出了事他一人担着……
可鬼才信呐!
万一哪天,事情败露了,官府严查下来,老子能脱得了干系?
更重要的,今日所见那郑妍儿,可就牢牢抓着老子卖诗的把柄,要是那小妞哪天说漏嘴……
老子很怕死的好吧!
可要是这赵太白,为朝廷献上了这细盐提炼技术,也算是立了一个天大的功劳。
能不能给这货换个爵位甚至大官当当,不好说!
可至少,他那当官的爹,父凭子贵,应该还是能往上爬一爬吧。
三省六部进个实权部门,也不是不可能!
到时候,哪怕卖诗的事败露,被官府追查,老子的脑袋,应该也能稳妥一些……吧!
反正因为盐铁国家管控,也没法自己来建作坊生产售卖,那是诛九族的罪。
可没想到,话音未落,赵太白却是“噗”的一声,一口口水直接喷了出来。
一个踉跄,差点一脑袋扎进面前铁锅里。
望着他,嘴巴张得老大,完全一脸见鬼的表情。
半天,才憋出一句,“啥玩意?以本公子的名义,交给朝廷?”
“王兄,你脑子没糊涂吧?脑疾又犯了?”
满脸骇然与不可思议,情绪还有些激动起来,“你知不知道,若你真有这提炼出毫无杂质的细盐的技术,那是多大的惊世奇功?”
“你知不知道,这对大康朝,对国家,对朝廷,意味着什么?”
“别的不多说,换个男爵,哦不,甚至换个侯爵,也不是不可能!”
“你竟然……”
一个劲摆手,“不!不能这样!这功劳,本公子可不敢冒领……”
“要不,我用这个……想办法给你弄个官职当当?”
顷刻间,王修脸色猛地一变。
可没想到,不等他说话,赵太白却是一下子来了精神。
“嗖”的一声,从树干上下来了,也不伤心欲绝了,也不悲从心来了。
脸色变化之快,硬是看得人瞠目结舌。
一把拽着那小厮,“你说谁?吴子俊?”
紧跟着,那叫一个神采飞扬,撸了撸袖子,“哟呵?看来上次,本公子没把陪舒服呀,这么快又出来蹦跶了?”
“区区吏部侍郎的儿子,身无一官半职,竟调动了衙役?”
“还有那什么录事参军,主管地方官吏监察,居然也管起商律司衙门的事来了?”
“用王兄的话说,这波操作还可以哦!”
王修顿时一愣,“怎么?你认识那吴子俊?”
赵太白老脸一红,几分尴尬,“其实,也不算很熟……”
“这不,就上次来临州寻你,大清早刚进城,满大街都在议论你王公子,在中秋诗会上的事?”
“不但一口气二十五首绝佳好诗,还暴揍那吴子俊,狂赚了二万多两银子!”
一脸义愤填膺,“我一听,哟呵,那还得了?”
“王兄是谁?那是我赵太白过命的兄弟!”
“不就是因为抢了他的梦中人儿吗?他吴子俊居然还敢心怀不满恶言挑衅?”
“不就是把他摁在地上狂揍吗?他居然还敢挣扎反抗?”
“这像话吗?很明显,不像话嘛!”
搓了搓手,“所以,这不,我领着东坡兄与子美兄,去了那吴家老宅!”
“结果怎么着?运气好啊,刚到,就正巧碰见那狗东西,在小书童的掩护下,抱着两幅字画,鬼鬼祟祟翻院墙出来……”
“看样子,是为了筹那二万多两银子,偷了他爹的宝贝,想去典当行啊!”
一摊手,“所以嘛,他又再一次领略到了人间疾苦嘛!”
“真的,屎都打出来了!”
“不然,你以为上次本公子送你的见面礼,那两幅前朝大家崔梭的字画,哪儿来的?”
王修嘴角一抽,印堂漆黑。
望着这家伙,半晌,才讪讪憋出一句,“其实,咱们还是要斯文儒雅一点。”
“暴力解决不了问题的,要以德服人!”
“况且,那吴公子还是挺可爱的!要不是因为他,我这万通商行也不会进展这么快……”
赵太白有点懵,点头,“哦……”
可没想到,话音未落,王修却一下子怒了。
一巴掌抽在他后脑勺,破口大骂,“哦个鸡毛啊?”
“还愣着干什么?兄弟们,抄家伙,走!”
当几人到达城南福寿大街……
只见那别具一格的“万通商行品牌体验馆”外面大街上,早已熙熙攘攘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七嘴八舌指指点点议论个不停。
而体验馆大门外空地上,正站着足足十来个腰挎横道的府衙衙役,呈半包围,将大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为首的,是一个身材瘦长,大约三十多岁的男子。
白面短须,身着素青色官袍,背负着双手,倒是好一片官威傲气。
任凭此时,体验馆内聘用的两个年轻女执事,一个劲在他面前解释着什么,急得都快哭了……
却依然只是仰头望天,满面不屑,根本不拿正眼看人。
如果没猜错,这应该便是那什么录事参军吴深了。
除此之外,离得不远,还正站着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男子。
模样颇为俊朗,头戴纶巾,穿一身锦缎华服,正手持一把精美雕花折扇,摇来摇去。
自然正是吴子俊。
一个月不见,当初的鼻青脸肿消退了,又是好一副饱读诗书翩翩公子的模样!
倒是有些不耐烦,“吴参军,跟这两个不识趣的丫头废个什么话呢?我看那王修,是当了缩头乌龟,不敢来了!”
女子很漂亮,用沉鱼落雁来形容,也丝毫不为过!
一袭淡蓝色轻纱长裙,勾勒着高挑婀娜的完美身段,乌黑的发髻,斜插一根白玉珠钗,落落大方。
仲秋的天气已有些新寒,披一块雪白貂绒披肩,再搭配那绝美的脸蛋,白皙如凝脂的肌肤,只如画中走出来的美人儿。
特别浑身上下,那种娴静而又从容典雅的气质,仅仅往那儿一站,更只若天上的皎月。
一时间,竟让他王修,看得有些痴了。
而此时,女子也正仰着头,怔怔地看着他。
只令人意外的,没有因为被一个陌生男子,突然闯到自己院子里来,可能坏了名节,而多少恼羞成怒。
一双美目,只是幽幽在他身上打量着,眉头轻皱,眼神说不出的耐人寻味。
倒是旁边那俊俏丫鬟,恶狠狠瞪着他,一双粉拳死死攥着,双眼直喷火!
于是顷刻,王修便彻底哭笑不得了!
卧槽!这特么都是什么命哦!
退婚的事还没着落,结果偷摸跑来人家一大姑娘的院子,爬树上往人家厢房里鬼鬼祟祟窥探,还被逮了个正着。
虽然老子可以不要脸,可关键,这终究是件太尴尬的事啊!
一时间,傻愣愣地抱着树干,竟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画面在这一刻似乎定格!
脸色涨红如猪肝,左瞧瞧,右瞧瞧,半晌,才讪讪憋出一句,“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
“我就是刚吃了寿宴,觉着无聊,散散步。可不知怎么的,走着走着,就到了这树上……这棵树先动的手!”
随即,又赶紧慌乱一指头顶不远处树杈间的一个鸟窝,“这个鸟窝筑得挺大的哈,一看就是只好鸟……”
女子依然不说话,只是嘴角微微一抽,神色依然沉静。
而那丫鬟,却更一阵气结,瞪着他,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这时,王修却是总算回过神来。
死死抱着树干撅着屁股,赶紧往下面滑。
只是此刻,他也没看见的,却是那俊俏丫鬟,终于忍不住了。
满面铁青,嘟囔着嘴,愤愤不平在那女子耳边一阵嘀咕,“小姐,您昨晚不是说,姑爷的脑疾可能痊愈了吗?”
“这看着也不像啊!或者,又复发了?”
动作无比娴熟,三两下功夫,王修便已从树上下来。
拍了拍身上挂的两根枯树枝,脸色依然涨红得厉害,满是尴尬。
可半晌,还是强迫自己镇定一些,咬了咬牙,望向那女子,“请问,姑娘芳名?”
眼见对方依然不说话,眉头一皱,又试探性问道,“姑娘是这府上的女子?或者,也是来参加寿宴的贵客?”
“还有,姑娘可知道,那苏晚晴住哪座院子?能否带我去见一见?”
还好,女子总算有反应了。
眉头轻皱,绝美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贝齿轻启……
可没想到,刚要开口,旁边那丫鬟却是一下子横了出来。
依然满面愤恨,却是突然眼珠子咕噜一转,“这是我们府上二小姐,是大小姐的堂妹,名叫苏……苏婉!”
“你找大小姐有什么事?不过大小姐,今日……不在府上。”
紧跟着,却又垫着脚尖,俯在那女子耳朵边,一副狗头军师模样,嘀咕了两句什么。
只见那女子,顿时嘴角又是微微一抽,有些哭笑不得。
王修一下子来了精神。
“那就好,那就好,只是不知,婉儿小姐既然与那苏晚晴是堂姐妹,平常关系如何?”
女子依然神色怪异,略微迟疑,总算开口,音若莺啼,“我们……我们关系还不错,如亲姐妹一样!”
只是说完,目光闪烁,脸蛋涌起几分醉人的红晕。
于是刹那,王修乐了。
哎,这就好办了嘛!
虽然未能见到那苏晚晴,可若是让这苏婉,传上几句话,劝上一劝,退婚的事不就有了转机?
可鉴于刚才苏文那二球货的前车之鉴,还是小心翼翼试探道,“在下便是那苏晚晴签了婚书的未来上门夫婿,王修!”
“不知婉儿小姐,对我与你堂姐这婚事,如何看待?”
没想到,不等苏婉说话,那丫鬟却是一声冷哼,咬牙切齿,“还能怎么看待?”
“我一个丫鬟,都替大小姐感到不值!就应该趁着还未大婚,赶紧把这婚事给退了!”
“二小姐,您说是吧!”
顷刻间,王修心中一阵狂喜!
漂亮!相当漂亮!
苍天啊,菩萨啊!终于在这苏家,找到一个三观端正脑袋清醒的人了!
看着就是比苏文那二货,顺眼不少啊!
要不是男女有别,非得抱着这苏婉小姐狠狠啃上两口,再烧黄纸喝鸡血拜个把子!
简直亲人呐!
当下,哪还顾得了满心激动,上前一步,已是一脸灿烂的笑。
热情似火望着那苏婉,“对!简直说得太对了!”
“想想你家堂姐,那是什么身份?府上千金大小姐,未来继承人,又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再瞧瞧我王修,一穷二白呐!”
“实不相瞒,我今日前来,可就是想方设法,能让你们苏家能主动退婚的呐!”
“相信婉儿小姐,也不希望自己堂姐,嫁给一个智力低下的傻子,掉入火坑彻底毁掉终身幸福吧!”
一时间,情绪更加激动起来,“还望婉儿小姐,千万劝一劝你家堂姐,让她千万想办法,退掉这桩婚事!”
“对了,那苏晚晴,不就是看重我王修,又憨又老实,还大字不识一个,以后不会出去沾花惹草,或者欺负自己,然后才想要纳我为婿吗?”
“倒是,见到你家堂姐,你就如此说……”
“就说我王修,脑子已经痊愈了,现在可是一点不憨了,而且还博学多才,熟读圣贤著作。”
“我摊牌了,不装了,其实昨天中秋诗会那些诗,皆是出于我王修之手!”
然而话未说完,却见那丫鬟,嘟着嘴一声冷哼,“什么不憨了?刚才,你可还爬树掏鸟窝呢……”
“你……”顷刻,王修一阵气结。
杀气腾腾瞪她一眼,这丫头,不说话会死啊,我忍你很久了!
什么叫刚才还爬树掏鸟窝?我已经很久不掏了好吧!
顷刻,王修也是气得够呛,心肝尖尖都在颤。
倒不是因为这吴公子的肆意挑衅嘲讽,以及周围才子轻蔑的目光与起哄。
关键是……
大爷的!这是突然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二球货?
老子为了赚两个现银子,好不容易逮着一头大肥羊,口干舌燥都周旋半天了,眼看着就要得手了……居然就这么被搅和了?
神经病呐!
不就是苦追已久的心中女神,马上要掉在老子碗里了吗,至于吗?
你以为老子想这样啊?提起这事,不照样一肚子鬼火冒?
就算心有不甘,想拿老子出口气,可能不能在边上等一会儿,等老子把这单买卖做了?
根本懒得搭理他,望向景隆帝,重新堆起一脸热情笑容,“老哥,刚才的事,不知您考虑得……”
然而,吴子俊反倒更来劲了。
脸上笑得更加灿烂,扯开嗓门,“哟,王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在场诸位同窗,可都等着拜读观摩一番你的大作,到底成不成,你倒是给句痛快话啊!”
周围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声。
王修依然懒得搭理,望着景隆帝,“老哥……”
可没想到,话未出口,吴子俊又一声嚷嚷,“哟,瞧瞧,瞧瞧,咱们的王公子,还有点恃才傲物啊……”
“这是完全没将在场诸位同窗,放在眼里啊……”
然而就在这时,不等吴子俊把话说完,接下来的情形,却让所有人一下子傻了!
只见王修,脸色刷地一下变了。
倒不至于恼羞成怒,却是面色一沉,丢下一句,“你在狗叫个鸡毛啊,没完了是吧……”
毫无征兆,顺手抄起旁边桌案上一块砚台,照着吴子俊脑门就狠狠砸了上去。
“砰……”一声闷响。
不等有人反应过来,丢掉砚台,又是飞身一脚,朝着他小腹便踹了上去。
瞬间,直踹得吴子俊活生生倒飞出去,仰面直挺挺摔在地上……
说时迟那时快,又是一个箭步冲过去。屁股一甩,动作熟练,跨坐在他肚子上,将他死死压在身下。
左手死死抓着他的衣领,右手砂锅大的拳头,照着他身上,便狠狠使唤过去。
铁青着脸,嘴里还一声声大骂,“让你在这狗叫,让你在这狗叫……”
“不搭理你,你还来劲,给脸不要脸的玩意,讨打也不找个好日子!”
“我还以为多大根牛尾巴炖不耙,看老子今天不整死你个没礼貌的瘪犊子玩意!”
暴怒之下,一拳接着一拳,如狂风暴雨。
这吴子俊,说到底,终究一吟诗作赋的文士,论力气哪比得上王修这般,隔三差五就爬树掏鸟窝的主?
想要挣扎反抗,根本无能为力,只得一边双手抱头,一边嗷嗷叫着。
“打人了!打人了!哎哟……”
而他带来那瘦弱书童,明显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
想要阻止,可又根本不敢上前,急得原地直跺脚,面色惨白。
于是瞬间,在场所有人,彻底懵了。
偌大的诗馆大堂,除了吴子俊的哀嚎声,再没有丝毫声音。
所有人直愣愣望着这一幕,硬是眼珠子都快滚到地上来。
如何能想得到,这区区一个贫困小地主的儿子,要钱没钱要权没权,竟然胆敢众目睽睽之下,大打出手?
那可是堂堂当朝大员,吏部侍郎家的公子啊!
平常在临州城,连太守大人见了,也得礼让三分的啊!
从今往后,这王修,还能有好日子过?
不过倒也能理解,毕竟,这终究是个患有脑疾的憨子。
就连景隆帝与张三千,也是面面相觑,满面错愕。
半晌,直揍得吴子俊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抱着头嗷嗷叫,王修这才似乎总算解气了。
终于松手,站起身来,擦了擦额头汗珠,再拍了拍衣袖,还不忘一口口水,“tui……,晦气!”
而吴子俊,也终于踉踉跄跄从地上站起身来。
奈何此时,却哪还有刚才的翩翩风度?
雕花越缎长衫,凌乱不堪,满是泥灰。
左侧额头,被砚台砸得一个乌青大包,看着极其狰狞。
脸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淌着一缕血丝,在那小书童的搀扶下,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痛得只龇牙咧嘴。
只是双眼赤红,满是仇怨死死瞪着王修。
却也哪还有刚才那副谦谦君子的风度?
好歹也是堂堂侍郎公子,临州第一才子,何曾受过这样的冤枉气?
被一个智力低下的憨子摁在地上暴打,还当着这么多文人士子的面,要传了出去,还有何脸面做人?
当下,只如一条气急败坏的疯狗,扯开嗓门朝那书童一阵骂,“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报官,叫太守大人来,先把这粗鲁傻子打入大牢,本公子非得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然而,不等那书童往外跑,王修却是恶狠狠一瞪眼。
如看白痴,“行了,别嚷嚷了,你把小爷我吓着了!”
“小爷我就是个残疾人,依照大康律法,残人犯了事,只要不是烧杀抢掠的大罪,是可以减轻处罚,不用蹲大牢的!”
“所以,今天这顿打,你是白挨了!”
“你……”吴子俊暴跳如雷,“你胡说!你分明手脚健全,算得什么残人?”
可没想到,王修又是一记如看憨子的眼神,“临州城谁不知道,小爷我自幼患有脑疾,智力低下?”
“脑残也是残嘛!”
紧跟着,还从怀里,摸出一张盖有官印的文书来,在他面前晃了晃,“看好了,小爷我还有府衙颁发的残人证明。凭这个,每月还可以从官府领八百个铜板的补助……”
“说白了,小爷是低保户!”
却突然嘴角一抽,往后退一大步,“哟,哟,你呲着牙,拳头攥那么紧干嘛?”
“想咬人?哎哟,你又吓着我了。很明显,我揍你可以,可你要揍我,那问题可就大了!”
“告诉你,你碰我一下,我就往地上躺,没个二千两银子,恐怕起不来!”
“你……”于是顷刻,吴子俊彻底崩溃了。
怒急攻心双目赤红,拳头攥得咯咯直响,想要扑上来拼命,可又根本不敢。
大口喘着气,左瞧瞧,右瞧瞧,这一刻,眼里已经闪着泪花,快哭了。
天呐!这世上怎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这就是个神经病,疯子!
唯独景隆帝,饶有兴致望着这一幕,神色依然说不出的玩味。
半晌,才扭过头,望向身后早已憋笑憋得发抖的张三千,压低声音,“你居然告诉朕,这是个智力低下的憨子?”
“依朕看,这分明就是个泼皮无赖……可偏偏,精得跟猴一样,手段多着呢!”
而就在这时,眼见场面陷入尴尬,却有一个明显与吴子俊相交不浅的青年才子,走上前去。
几分巴结讨好的姿态,俯在他耳边嘀咕了两句。
紧跟着,便只见吴子俊眉头一皱,“卖诗?你说这憨子,是来卖诗的?刚才还来问过你买不买?”
瞬间来了精神,顾不得鼻青脸肿的疼痛,如看见黎明的曙光,双眼重新焕发出了希望。
可关键……
你也不能直接把剑架在老子脖子上啊,还半天不挪走!
而且周围这么多人看着,老子不要脸面的吗?
无论前世还是如今身在这大康朝,何时被一个女人把刀剑架在脖子上过?
大爷的!要不是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而且自己失礼在先……好吧,主要还是打不过……
以老子这小暴脾气,非得一拳头整过去,然后拖进小树林再搞一顿,以泄心头之恨。
让她明白明白,姑娘家家的,脾气还是不要这么暴躁,更不要一言不合就拔剑往人脖子上架!
这样是没前途的!
反正求饶是不可能求饶的!
就算明明心里慌得一批,也绝对不可能趴在地上抱着她大腿,瑟瑟发抖哭着喊着“女侠饶命”的。
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然而纠结了半天……
也不知是不是依然惊魂未定,脑子有点犯抽,讪讪憋出一句,“要不……你也摸回来?”
“或者,是条汉子的话……先把剑挪开,咱赤手空拳单挑?”
“也不对……有种在这等着,我马上回去叫我兄弟,过来打你!”
“你……”顷刻,蒙面女子更一阵气结!
双眼更煞气凌人,娇躯都颤抖不已,手握长剑的手更紧了紧。
一声娇斥,“无耻流氓!闭嘴!”
可出乎意料,尽管滔天羞愤下,一副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的模样,却并没有动手。
半晌,只是咬牙切齿一声冷哼,“今天的帐,暂且记下了!”
“总有一天,本公……姑娘,非得亲手宰了你!”
“叮”的一声,长剑归鞘。
可又似乎丝毫不甘心就此作罢,不等他有所反应,狠狠一脚,踩在他脚背上,疼得他直咧嘴。
咬牙切齿一声骂,“登徒子!臭流氓!”
随即,便杀气腾腾大步朝前方走去,眨眼就消失在人群中。
只留下王修怔怔站在原地。
直勾勾望着这婆娘消失的方向,一头雾水。
只是此时,谁也没听见的,蒙面女子一边杀气腾腾向前走着,嘴角又咬牙切齿一阵呢喃。
“无耻登徒子!气死本公主了!”
“若不是圣上密函,命本公主顺道暗中护他周全……还有厨房藏起来那些卤肘子,的确美味,害怕以后再吃不到了……”
“本公主今日,非得剁了他那狗爪子喂狗!”
半晌,王修才讪讪转过头来,可顷刻间,却又是一怔。
只见此时,郑妍儿似乎总算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劲来。
可也不知脑袋是不是还在嗡嗡作响,任凭他一只手搂着她那柔软小蛮腰,甚至都忘了赶紧挣脱开来。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这样幽幽凝视着他。
美目流转,吐气若兰,似乎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眼见他转过头,可瞬间,似乎总算意识到,两人这样的姿势多么羞人。
那圆圆的鹅蛋脸,唰地一下涨得通红,一阵慌张,手忙脚乱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目光瞥向一边,再不敢与他对视,音若蚊虫一声轻啐,“你……你这坏人,刚明明离得远远的,为何要冲过来……”
“都吓死我了!要是你有什么不测,我……我再也不理你了!”
随即,一跺脚,也顾不得还要去晋咸居了,一双小手拽着裙摆,通红着脸,跌跌撞撞便朝前方跑去。
眨眼间就没了人影。
又搞得他一愣一愣的,完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一场凶险的风波总算落下帷幕,熙熙攘攘围观的人群也在阵阵议论声中,渐渐散去。
“哎哟,看看多俊俏的一对小哥儿和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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