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少管家中事务,如今家中主持中馈的是弟媳薛青瑶。
她听闻我是和离归家,满眼嫌弃,一时间呛道:“姜家书香世家,女子受教严苛,竟还未出现过这样的事。
阿姊此番究竟是做了何等错事惹怒了陆大人?”
这等诛心之言,实不该出自她的口中。
我端着茶盏,轻轻撇去浮沫,沉声道:“难道就只能是女子的错吗?”
陆家,又要办喜事了。
这本是意料之中的,只是我没想到会这么快。
京中人人皆知尚书令弃发妻、迎新人,可是那些异样的目光和讨论并不敢投射到陆方池的身上,流言蜚语只能由我承受。
我回府之后,起初薛青瑶态度尚可,可是后来便越发阴阳怪气了。
我的院子也经常缺东少西的,每每打发丫鬟去,总是被呛一通,还得使些银子才好办事。
母亲久不理事,这府中上上下下的丫鬟婆子也不知换了多少拨了,尽是薛青瑶的心腹。
府中人事,与我未出阁时大不相同,她们只认如今的当家主母。
我的贴身丫鬟揽月数次被刁难,更是被那些婆子说了许多难听的话。
本以为她只是在这些小事上刁难,没想到她竟在母亲面前撺掇着要为我再找一户人家。
我刚走到母亲的院子外,便听见了她的声音:“阿姊还年轻,实在不该在家中蹉跎年华,当为她再寻一户人家,若当不得原配,当个继室也是可行的,张家阿婆做了半辈子媒人了,特意托她挑了几个好人家,不如……”我推门而入,冷声道:“不如让我看看,究竟是怎样的好人家?”
我的突然出现,让她脸上的笑意僵住,只讷讷道:“阿姊,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做主。”
“我昔日难道不曾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
一语罢,她神色有些难看,就连母亲也垂下了眸子。
“说吧,我倒要看看是怎样的好人家?”
我悠然落座,眼眸斜睨着她。
5她迟疑了片刻,而后开口道:“姑苏首富顾家家主原配病逝,想续弦再娶,顾家泼天富贵,又远离京都,无人知阿姊旧事,最是合适。”
我抬眸看向她,可她仍旧摆着一副为我好的架势,我揶揄出声:“顾家主的年龄当你爹都够了吧,这就是你口中的好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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