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熠强忍着困意,将洞口加以伪装,换下身上血迹斑斑的衣物,在山洞里挖了个坑,把衣物扔进去埋好,如此便不会招来野兽了。
吃完三张春饼,喝点水,给伤口上好药,而后躺在地上睡去。
他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夜里听闻野兽的叫声,他翻个身继续沉睡,醒来时身上裸露之处皆是蚊子包。
凌熠伤口未愈,不敢轻举妄动,饿了就吃,吃了便睡,身上的伤口开始结痂。
凌熠在洞口养了两日伤,第三日,他在洞内听到外面有人朝山洞靠近。
仔细倾听,是两个男人,缓缓走进山洞,在离洞口不远处,他们停了下来。
“牛哥,刘县丞让咱们在山里寻人,只要找到,就能拿赏银一两,你可知那人是何模样?”
牛哥从地上拾起一根棍子,“听闻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身上带着伤,是刘县丞的远房表弟,前两日跟家里人起了争执,独自跑来山里躲起来了。”
“刘府被歹徒焚毁,府里的家丁奴仆皆已跑光,人手匮乏,所以才出重赏寻人,咱们村里的人现今还未收到消息,我因认识刘府的管家才得了这第一手消息。”
“你瞧瞧哥哥对你多好,发财都不忘带上你。”
“只要能找到刘县丞的表弟,咱们俩平分赏金。”
狗蛋满是怀疑地看着牛哥,“牛哥,你怎会突然这般好心?一人找到表少爷,不必分赏金岂不更好?”
牛哥嘿嘿一笑,“狗蛋,这不是前几日,黄山村的人进山打猎被老虎给吃了,西村的也有人被野猪撞死了,这几日山里都无人敢进来。”
“我一人不敢进来,找你来壮胆,万一遭遇危险,两个人总归比一个人强。”
一阵风吹过,狗蛋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牛哥,我出去打短工几日,进山的猎户死了几个,咱们俩的功夫可比不上猎户,咱们还是莫要挣这钱了。”
“怕是有命挣没命花,牛哥,咱们还是回去吧!”
牛哥斜视了狗蛋一眼,“富贵险中求,整整二两银子,每人一两银子,咱们一个月未必能赚得一两银子。”
“现今只有咱们知晓这消息,用不了半日,附近的人都会知晓,你想赚这钱,都轮不到你来赚。”
“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了,届时我找到人,领到了赏金,你可莫要眼红,你不想给你媳妇、孩子扯块布做新衣裳?家里多久未曾吃肉了?”
狗蛋咬咬牙跟了上去,“牛哥,等等我!”
凌熠待二人走远,简单收拾了一番东西,走出了山洞。
此时不走,待到上山寻他的人多了,再走就来不及了。
凌熠快行至山脚下时,碰到了几人上山。
“年轻人,你是哪个村的,我怎从未见过你?”
凌熠擦了一把汗,说道:“大叔,我前来投靠亲戚,未寻到他们,反倒是钱快花光了,我见刘府悬赏银子寻人,便出来碰碰运气。”
“只是,山上有老虎的叫声,我不敢进去寻人了,怕赏银未拿到,反倒被老虎吃了。”
“各位大叔,山里确有老虎,你们进去可要小心些,我走了!”
几位大叔相互对视一番,最终还是决定进去寻人,万一找到了呢?
凌熠知晓此行危机四伏,担忧刘元鸣在前方大道派人截杀,特意避开熙攘的大道,穿梭于蜿蜒曲折的小径之间。
直至夜幕降临,才悄然踏入县城边缘。
他选了一家毫不起眼的客栈当作临时的安身之所,客栈虽说简陋,却好在位置偏僻,不易引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