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晚裳让谨烟去问,问他们为什么跪着。
几个孩子也不知道具体为何,只说祖母让他们跪的,说要求三婶儿救救侯府,救救他们。
“老夫人这也太卑鄙了,竟然让几个孩子来逼您。您若不答应,往后这几个孩子不得恨您。”
华晚裳沉了口气。
大房有三个孩子,大姑娘已经出嫁了,不在府上,二公子在国子监读书,四姑娘刚及笄。
二房有两个孩子,三公子在教武院,五姑娘就是小五这小丫头。
“让他们跪着吧。”华晚裳道。
别人家的孩子,他们自己都不疼,她操什么闲心。
果然不到一个时辰,老夫人来了。
她也不进屋,就在外面喊:“时念,为娘的求你了,你就救救你二哥,救救咱们侯府吧。你看这几个孩子,他们还这么小,你忍心让他们丢了性命?”
那老夫人说的悲戚,几个孩子一听会死,也开始求华晚裳,那四姑娘说着都哭了,只除了小五呆呆的不说话。
见华晚裳不出面,老夫人抹着泪哭道:“时念,你不能这么狠啊,阖府上下几十条人命在你手里呢,你发发慈悲吧。你在屋里不出来,难道是要我这长辈给你跪下?”..
谨烟在屋里气得跺脚,“夫人,院外很多下人跪下了,这教您以后在府上如何自处。”
华晚裳冷笑,“她不是要我露面,我便让侯府露露脸。”
从屋里出来,华晚裳已经红了眼睛。
“娘,您这是什么道理,好似是我要坑害侯府似的。”
“时念,你若撒手不管,可不就是坑害了侯府。”老夫人气道。
华晚裳点头,“老夫人说的都是理,我说不过您。谨烟,你把大门打开,咱们去街上说说理去,哪个有脸面的人家会逼着儿媳妇,尤其还是个寡妇去伺候别的男人去。”
说着,华晚裳要往外走,那老夫人拦住她,一下跪到地上。
这一下,府上主子和下人们都惊了。
“娘给你跪下了!”
华晚裳身子晃了一晃,“母亲,儿媳受不起,既您要这么折煞我,我便吊死在侯府大门上。”
她进屋拿了准备好的白绫,真往府门外去了。
侯府大门一开,白绫挂上去,华晚裳登上椅子,很快就有很多百姓围了过来。
“这不侯府三夫人,她这是要上吊?”
“她一个寡妇,在侯府没有人给撑腰,定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啧啧,可怜哦,还这么年轻。”
外面的人议论起来。
谨烟自然要配合着,她抱住华晚裳的双脚,哭着不让她做傻事。
华晚裳不哭,只是一脸决绝。
就在这时,余光一瞥!
她看到枭夜打马经过,看到她便停了下来,而后依着马一脸兴致的看着她。
这男人喜欢穿玄色的衣服,但面如瓷玉,更显俊美。而一双凤眼修长,不笑时含着一股阴气,笑时又极是不正经。
但华晚裳深知这人就是疯子,东厂督公是他师父,他手握东厂特权,又考中状元入了大理寺,掌管刑案,手眼通天,权倾朝野。
他含笑看着她,那眼神一如在床上时,逼着她做各种羞耻的样子。
禽兽!流氓!无耻!下流!
华晚裳强忍着一口气,没上去抽他两巴掌。
这时管家跑出来,说老夫人已经回东院了,让她赶紧回自己院里,别再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