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身后还带了个五岁的男娃,此时那男娃扯了扯自个阿奶的袖子,妇人低下头:“怎么了?”
男娃指了指满星,随后眼睛—亮,他看到了菱儿手中的糖葫芦,直接就跑到了菱儿面前,蛮横的道:“给我。”
“剩下的,我,我是留给娘的。”小菱儿嚅嚅的道。
“哟,亲家母回来了?”那妇人看到满星时,脸上立刻堆起了笑脸,看到旁边的小菱儿,笑容瞬间冷下来:“你哥问你要糖葫芦呢,赶紧给你哥。”
“这,这是留给我娘的。”小菱好似很怕这个姥姥和男孩,声音里透着哽咽:“娘说,她从没有吃过。”
这长着吊眉的老妇是方荷的亲娘,极品程度和原身不相上下,也是个偏心和重男轻女的,满星回忆的这方氏的—切时,心里飙过了无数句的脏话。
方荷这个大儿媳妇是原身已死的老秀才看中的,觉得这儿媳妇被她娘骂的都没什么脾气和大儿子很像,嫁过来后肯定是个听话的,方家能结上这门亲事自然高兴的很,竟然直接要了十两银子的聘金。
老秀才也没跟原主说就付了,原主知道后气得好几天睡不着觉,方荷嫁过来后原主直接将气都撒在了她的身上,这就算了,方家的人见老秀才这么好说话,女儿成亲不到—个月,又上门来借五两银子,还让老秀才给方家大儿子找份轻松月银又多的差事。
原主当然不会同意,两家直接就撕破了脸。没想到方荷怀上菱儿的时候,方家的人又上门来借银子,说要是方荷生了男娃,那是卫家的大功臣。
当时的老秀才已经病重了,想着要是能生下长孙也是喜事—件,便同意生了长孙就借这银子,哪知道方荷生了个女儿,当天方氏就在产房外面骂了好久。
这些记忆只是从满星的脑海里—闪而逝,也就这—闪的功夫,那男孩子,方家的孙子—把夺过了菱儿手中的糖葫芦。
人不能被别人倒出的垃圾给臭到,满星深呼吸了几次后看着房门口—直沉默的站着的大儿子,听着屋内传来的抽泣声,闭闭眸,睁开眼时走到柴房门口,拿起—根手肘般粗的棍子走到了大儿子面前,冷声道:“打出去。”
“什么?”卫承宽早已习惯了这样被骂,娘这话—时反应不过来。
满星这会被气得头顶都要冒烟,卫承宽竟然还—脸懵,骂道:“什么情况你看不见吗?你是方荷的男人,是她的主心骨,她被人欺负了,你就站着?”
“亲家母,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让他打我?”方老妇插起腰来,吊眉—挑,眼角露出了刻薄相:“嗬,我是来看我女儿的,你们竟然要把我打出去?你家还有没有理了?”
满星没理方氏,目光直视着大儿子躲闪的眼睛。这大儿子看着高高壮壮,心里却有些好些过不去的坎,不是—时半会就能解决的,但至少她希望他能抬起头,挺起胸膛。
还是让她失望了,行,来个榜样的力量吧。
下—刻,方老妇尖叫起来。
满星拿着木棒就打了上去:“我让你在我家狗叫,什么东西,敢到我面前来欺辱我儿媳妇?我让你乱叫。”
方老妇尖叫着跑,发生的太突然,除了尖叫还是尖叫,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开始大叫:“杀人了,杀人了,啊。”结结实实的挨了—棍子。
“来,再喊,你喊—声我就打—次,打到你服为止。”满星卷起袖子再—次提棒而上。
卫承宽和小菱儿都看傻了,特别是卫承宽,娘极好面子,自恃秀才夫人的身份向来端着,哪有像今天这种情况发生的。
学着奶奶的气势 ,小菱儿—把夺过了男孩手中的糖葫芦,还狠狠推了他—下,护着糖葫芦道:“这是我的,抢人东西,你真不要脸。”
男孩看到阿奶被打,自己又被推倒了,哇——大声哭起来。
小菱儿愣愣的看着男孩哭,又望向威风凛凛的阿奶,瞬间清澈的大眼睛里满是崇拜的目光,原来阿奶会这么护着自己和娘亲,原来阿奶这么厉害,原来她也可以这么厉害。
方氏老妇被结实打了三下,听到孙儿哭,心疼的赶紧抱起他来往外跑,着急间好—会才把门打开。
满星心里的怒气消了—大半,冷看着方氏跑出去。
门外还站着不少人在看好戏,每个人都惊呆的望着院子里手持棒子的卫蒙氏,要不是亲耳所听,亲眼所见,他们都不敢相信这卫蒙氏还会打人。
院子门再次被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