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了拍脑门,然后身体肃立,两手相扣,右手其上,微俯身屈膝郑重的行了一个福礼。
“你会啊?”
我微微笑。
父亲说,若不知道如何回话,就保持傻笑即可。
我自然会见礼,小时后学过的,只是家中宠溺,邺城也没几个需要我郑重行礼的,所以才动作生疏,一时忘了而已。
陵山人捋着胡须:“如此,尚好,不是根的问题,只是你的问题!”
被人指着鼻尖,我也笑面相迎。
老头路过我时,揉了揉我脑袋安慰道:“其实也不错,只是以前太过骄纵,若愿意,你幼弟听学时,你也可一旁学习。”
我差点跳起来:“真的?”
父亲一旁再次弯腰谢过。
他没有偏见,没有因为成婚,而将我拒之门外,果然是当世大儒。
7
书房里,父亲交代我领幼弟过来。
花蛮儿拖着两股鼻涕,怀里还抱着他的威武哼哈二将,两只蛐蛐儿,眸光纯然冷静。
父亲抓起书案上的戒尺,手抖半天,后来又放下,有陵山人在,他的任何管教,都显得不入流。
幼弟才六岁,前世,他被卖入宫中施宫刑时,才7岁,在那红墙高瓦的围城里,如何残喘生活。
陵山人问了他几句话,又摸了摸脑门,夸赞了句,“赤子之心,良才美玉,瑕不掩瑜,是个可造之才。”
这,我就放心了。
有帝师弟子名头,假使我仍无力挽救花家,花蛮儿也将不会落个被人割掉命根子的下场。
父亲对陵山人礼遇有加,奉为上宾,甚至忽略了我回家这么久,林仲都还没到。
只有母亲忙前忙后张罗饭菜,一桌是陵山人的,一桌是林仲的。
但直到菜冷饭馊,林仲也没赶过来。
母亲摸着我的脸:“薇儿,你强求的婚姻,他不给我们脸面无妨,可你以后要在仲园生活,日后只会比今日更难。”
我哭着笑:“活着才难,无爱无忧。”
母亲抱着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告诉娘好不好,才嫁人几日,怎么感觉你心如槁木。”
林仲站在门口:“小婿见过岳母。”
母亲命人再次上菜,林仲坐下,点了两下,便撂下筷子。
因为天色已晚,我和他得回仲园了。
马车上,林仲解释:“自从落水,卿卿身体就虚弱的很,再加上失了娘亲,现在她身边离不开人,故而才晚到,真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