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齿鲨并没有死透,身体时不时还在挣扎着。
顽强的生命力,会支撑它挣扎很长一段时间,我也不急着去解剖它,就让它在后甲板的血池里挣扎好了。
后甲板是一个凹陷进去的池子,两边都有钓鱼位,显然,它的主人原先应该就是个钓鱼好手。
刚才流进海里的血液腥味,肯定会吸引更多的鲨鱼出现在这里,我提醒两个女人,不要靠近舷边。
而我也在休息了好一会儿,又喝了一些水后,才开始解剖这条断齿鲨。
这条倒霉的断齿鲨腹中有一条珊瑚鱼,吞咬着鱼饵的正是它。
估计是珊瑚鱼挣扎的时候吸引了断齿鲨,这才让我收获了这条灰色的大家伙。
为了方便晒干,我不得不充满耐心地将它切成一片片。
其中有一小部分只有五毫米左右的厚度,其余的都是又厚又大的鱼块。
薄的那部分,在今晚就可以完全风干,明天便可以快速晒熟食用,厚的部分,我拆了一根绳子,分成大量的细绳,将它们吊在遮阳棚顶上的钢铁上,从窗口灌进来的海风,会在两天内完全将它们风干。
而鱼肝、鱼脂肪等一些有非常高营养价值的东西,我也小心地切好,摆放在前甲板上。
这些充满营养的食物,可以给我们补充非常多的营养,包括各种维生素。
同时,也是海鸟们的最爱。
要是天上有海鸟,也会被吸引过来,让我们注意到高空上的鸟儿。
其他不能食用,腥味又大的鱼内脏,我也没有投到海里,这些晒干之后,也是可以充当鱼饵的,将来用得着。
不过,我是非常不喜欢鲨鱼肉的,因为鲨鱼的血液中含有大量的尿素,渗透压比海水还要大,海水会透过腮膜不断渗透进它的身体,从而使得鲨鱼可以维持身体的酸碱平衡。
因此,鲨鱼的肉和血液都是咸的!
万不得已,我还是不情愿吃它的,但是它既然“上船”了,那么也不要白白浪费掉。
解剖完这一条断齿鲨,月亮早已经高高挂起了。
一身疲惫的我,躺在前甲板上喘着气,仰望着广袤的星空,内心有了片刻的宁静。
为了犒劳大家的积极,我今晚额外给大家分配一些水和能量棒。
一瓶水到现在,已经喝完了。
“还有最后一瓶水,我们必须要坚持到下雨,所以,明天要继续减少饮用的水量!”
我把这个严峻的消息通知给两个女人,她们脸上顿时升上阵阵愁云。
今天这样的饮用水量已经是她们的极限了,未来还要继续减少用量,那将是何等的恐怖!
每个人面对这样的事情,内心都是惶恐的。
我们三个人只有一瓶水了,这是跟死神讨价还价的筹码,没有了它,我们就失去了所有的筹码,满盘皆输。
当然,嗜赌的赌徒总是能想到办法搞到筹码的,如果喝完了这瓶水,在严重脱水之前,我不会有任何犹疑,便会把她们中任何一个人的血管割破,然后吸干他们的血。
血液虽然不像水那样解渴,但是在那样的环境下,新鲜的血液,的确可以给我补充营养和水分。
在生存面前,人性和道德,是退居第二第三位的。
在那样的情形下,任何一个人都不会为此感到内疚的,内疚都是劫后余生的事情。
人在绝境下就是野兽无疑,没有哪一条鳄鱼或者一只狮子在饥饿的时候,吃掉了其他动物而感到内疚的。
人类的文明是产生在富饶之上的,饥饿和贫瘠伴随的往往就是暴力和血腥。
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当然,喝人类血液是最后的办法,我还有一个办法获得淡水,虽然量少,但总好过没有。
并不是什么蒸馏法,因为我们没有足够的工具。
我走到前甲板,将之前收起来的葡萄干取了出来,一点点装进瓶子里,直到装进去三分之二。
然后往瓶子里灌满苦涩的海水。
“叔叔,你这是做什么?”
朱雅疑惑地望着我的行为,以为我在洗葡萄干,可是用海水又怎么洗呢?
何况,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要这么讲究吗?
“葡萄干的皮和内部纤维可以过滤海水,到时它吸饱了,我再将它们吃掉。”我简单地解释说。
朱雅恍然大悟。
“那我们反复用这个方法不好?”凯瑟琳也凑了过来说。
“挤压一次水分,就已经破坏了葡萄干的纤维,第二次里面吸进的更多的是海水,没有重复使用的可能性。”我说道。
凯瑟琳和朱雅,俏脸上闪过一抹失望。
如果她们知道,我已经做好喝她们血的准备,她们估计会更“失望”。
我必须要再次钓鱼,搞一些鱼血来解渴。
但是不能在这里钓了,因为这一带充满了鲨鱼,搞不好下一次钓到的还是鲨鱼,甚至连鱼钩都给吞掉。
尽管这概率不会很大,但是我并不愿意再冒这个风险。
毕竟这是我们唯一的鱼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