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家果然是雷霆手段,顾远山终究也没有等到第二天。
我从他兜里拿走的,就是银矿案的关键证据。
东窗事发,案件牵连盛广,连丞相也跟着倒台。
墨云徽办案有功,又最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被指派专理此案。
审到顾远山的时候,他提了一个要求,就是见我。
半夏,那日你拿走的纸条里,除了账目,可还看到了别的?
顾远山问我。
现在的他,没有了锦衣,脸上还有些污迹,倒看着顺眼了许多。
我自然看到了那张字条,是我从前写的。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歪歪扭扭的字迹,却是一颗真心。
没有回答他,我掏出纸条,扔进了火盆。
顾远山想来拦我,却被铁链牵制住了手脚,发出痛苦的声音。
为什么?
顾远山,从前的你早就死了。
或许死在你为了权利不择手段的时候。
或许死在你为了掩盖私铸白银,毁尸灭迹的时候。
总之,我心里没有这样的你。
一声哀嚎,顾远山跪地不起。
从前我满心的少年,终于一去不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