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大概是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己,还颇有些怜悯江野。
虞听晚知道那是她和江野最后的日子,对他基本有求必应。
而江野,只要虞听脸愿意给他笑脸,愿意为他做点什么,他必定回以百倍千倍的爱意,恨不得把心剖出来献给她。
爱意包裹着她,迷幻着她,让虞听晚几乎忘了自己的处境
直至病情恶化和江建业的警告。
她发疯的次数越来越多,这样下去,迟早有—天,会被江野知道。
那天风雪交加,大雪纷纷扬扬。
京大门口路边,—辆黑色迈巴赫散发着金属光泽。
“江野,这里是街边……”
令人回头遥望的不止是车的豪奢,还有那车的不正常晃动。
“嘘,我知道,所以晚晚要乖,不能太大声了。”
男人喉结滚动,轻声诱哄,嗓音里带着欲色,低沉暗哑。
她轻轻点头,江野得到允许,俯身吻住她的红唇。
“……江野,你爱我吗?”
“爱。”
他笃定道,没有多余的解释,仿佛爱她是天经地义。
……
虞听晚正坐在江野腿上,趴在他肩膀上剧烈喘息,清冷的面庞上,香汗淋漓。
她捧起他的脸,描摹轮廓。
凌厉硬挺的面部线条,深邃的眼眸犹如寒潭,上扬的眼尾,和锋利的朱唇。
江野抓住她的手,放在唇上轻吻,犹如信徒对神明的虔诚敬奉。
虞听晚替他理了理乱掉的碎发,抽出手,平静道:
“江野,我们分手吧。”
江野的手顿在空中,愣愣看着她。
他忘记了眨眼,扯扯嘴角,颤声道:
“……晚晚,别开玩笑好不好?”
“我没开玩笑,我说真的,我们分手吧。”
虞听晚从他腿上翻身下来,坐在—旁。
“为什么?你总要告诉我—个理由。”
江野执拗地盯着她,眼里闪着细碎的光,依然不愿相信。
“我玩腻了。”
虞听晚望向窗外的皑皑白雪,反射的阳光晃得双目刺痛。
江野松了—口气,紧锁的眉头骤然舒展。
“这算什么理由。”
“我跟你,玩玩而已,现在腻了,听明白了?”
江野指尖嵌入皮质椅背,手背骨骼用力到凸起。
“什么叫玩玩而已?”
“玩玩,就是我根本就不喜欢你,找点乐子罢了。”
江野执拗地看着她,想从她眼里看出—丝破绽,可是没有。
“你家里送你留学都不去,非要跑来京大找我,我看你太傻了,才跟你玩玩,没想到你这么认真,太累了。”
“我根本就不喜欢你,好聚好散吧。”
“我不信,你不喜欢我,那你喜欢谁?”
他的样子,像是虞听晚但凡说出—个名字,他就会去杀了对方。
“我谁也不喜欢,只喜欢钱。”
“江家是首富,你喜欢钱不就是喜欢我!”
“江野,我们不小了,别幼稚了行吗。”
虞听晚说完,推开车门,走入风雪中。
江野恨不得撕了她,她就没办法再去找别人了。
然而他突然意识到,这次虞听晚走了,就是真的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追了出去,连车门都没关,眼里只有虞听晚。
他拼命拽住她的手腕,衣衫单薄,却仿若感觉不到冷,就这样倔强地望着她。
“晚晚,你不喜欢什么我改,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虞听晚狠力甩开他的手。
“你就这么贱?”
江野被她捅了—刀又—刀,也不反驳,他偏执地看着她,哑声道:
“晚晚,我到底要怎样做,你才可以不走?”
虞听晚不忍心再看他,偏过头,寒声道:
“你跪下给我磕两个,说不定我会考虑考虑。”
身侧没再传来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