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做那种事,还有必要抱这么紧吗?
她睁开眼,盯着近在咫尺的俊颜,脑海中蹦出杜若的话,鬼使神差地往下摸了一把。
凌蓁蓁忍得难受,闷声问:“你干嘛?”
“没!”
她刚刚以为这人睡着了,没想到他还醒着。
“你是不是对我有非分之想啊?”凌蓁蓁噗嗤一笑,挺不要脸地问,“早点儿不知道说,就喜欢偷偷摸摸的刺激?”
“什么啊……”
方琼眸子里满是羞耻,窘迫得脸要冒烟,心想自己可能是吃错药了。
凌蓁蓁贴到她耳边,很小声地说了句话。
“不要脸!”
方琼下意识骂回去,心脏砰砰砰地跳,随即被他握住手往下带。
床头纸巾少了几张,夜晚终于过去了。
今年清明他们不需要扫墓。
周末早上不用起太早,周应麟三人也都没走,看见方琼先跟她道谢。
礼物都收了,不好退回去。
昨晚说的画也不好意思要了。
方琼对他笑了笑,转头看凌蓁蓁时冷了神情,爱答不理地往门外走,明显是昨天被惹着了。
她拿着车钥匙扬长而去,把四个大男人留在原地。
闻渔问凌蓁蓁:“你们昨天吵架了?”
“没有。”
凌蓁蓁咳嗽一声,认为责任应该不在自己,虽然后面是有点儿过分。
但也就一点点而已。
一个人的生平由很多东西组成,家人,朋友,老师,生长环境。
以及从小到大经历过的每一件事。
方琼是个很好查的人,但同时又很难真正查出什么。
她三年前才回国,那时余至音已经病得很重了,凌蓁蓁第一次见她是在医院里,网上流传着余影后很多照片,但病床上的女人病弱苍白,脸上几乎挂不住肉,不复当年风华绝代的模样。
令人惋惜。
余至音笑起来时很天真,神态如同少女,问凌蓁蓁是不是真想跟方琼结婚。
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目光中满是不舍。
结婚后方琼每天两点一线,往返于别墅跟私人医院之间,虽然请了护工照顾,但她很少将母亲的事假手他人,有时候晚了就在医院住下。
凌蓁蓁没听说过方琼有朋友,连杜若的名字,都是从邵为口中知道的。
国外的事就更好查了,学校,专业,拿过什么奖项……
这种事一查便知。
方琼连跟外人相处的机会都没有,想法就更难猜测了,完全无迹可寻,除非她自己肯说。
凌蓁蓁答应要照顾她时,两人之间还没发生什么,关系比白开水都干净,他心里的照顾也无非是给钱,给房,帮方琼发展事业,给她一条安稳的路。
事情坏在他没忍住,把人碰了,那就得负责到底。
邵为充当狗头军师,在旁边瞎分析,“既然小嫂子跟谁都没仇,那会不会是吃醋了啊?”
“她知道凌蓁蓁喜欢你,专门跟她站在一起,让你知道她们谁更好。”
“我宁愿是。”
凌蓁蓁叹了口气,要是那么简单就好了,他也犯不着在这儿瞎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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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多开始下雨。
方琼把车停到北山陵园门口,扫墓的人陆陆续续从里面出来,气氛沉闷压抑,跟天上的乌云一样,压在心里透不过气。
她在路上买了三束花,依次摆在墓碑前,坟茔旁边种着三色堇。
周围一圈松柏围着,其他人看不见里面。
方琼蹲下平视墓碑,伸手描摹碑上刻字,略带怅然地说:“一个多月没来看你们了,虽然知道你们不会责怪,我还是有点儿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