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他的方向走了几步，那人听到脚步声，朝我看来，真的是周越。他的眼中布满红血丝，眼底也有明显的青黑。
就在我转身向林泽告别时，周越突然冲上来，在他左脸上挥了一拳。林泽被打得踉跄一下，周越还想继续挥拳，我赶紧抱住他的腰阻止他继续伤人。
周越停下来，低头看我，指着林泽大声质问我：“你彻夜不回，就是和这个小白脸待在一起？”
“我和他只是一起做个实验而已。”我看林泽在一旁捂着脸，面露痛色，周越这一拳估计力气不小。
“那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为什么一个也没接？”他继续又问道。
我做实验一般手机会静音，倒扣在桌上，因为过于沉迷中途也没看过手机。我刚想开口解释，他就打断我。
“不要说忙，没时间看手机，你就是和这个小白脸在一起做些见不得人的事。”他看着我，眼神轻蔑。
“周越，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得和你一样肮脏。”我气得直接扇了他一巴掌。
他被我扇得偏过头去，随后用舌头顶了一下被扇的地方。等再转过头时，他的脸上已褪去刚才的愤怒，只剩冷漠。
他扯起嘴角：“好，我脏，我TM就是世界上最脏的人。”他说这些时眼底涌现出浓浓的悲伤。
不是的，我只是太生气了才这么说的。我想上前拉他却被他躲了过去，伸出的手无措地停留在半空中。
这一晚周越没有回来，我打他电话也是无人接听状态。
第二天早上开门，他捧着一大束玫瑰站在门外。
见我出来，神情有些慌张。我正想开口向他道歉，却被他抢先一步。
“佳佳，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的。”他小心翼翼地双手递上花束，用余光偷偷打量我。
“对不起，我也有错。我应该提前告诉你我要实验到很晚，害得你为我担心。”我接过他手中的花，顺便侧过身，邀他进屋。
他身上还穿着昨晚那套衣服，皱皱巴巴的。我将花放下，想着他应该没吃早饭就赶过来了，准备给他下点面。在这期间，他去浴室洗个澡。
出来时，额前的碎发被撩到头顶，湿哒哒地滴着水，原本立体的五官更加明显。
我将煮好的面端给他，顺便拿来一条干毛巾裹在他头上，轻轻揉搓。
“佳佳，你会离开我吗？”他半低着头，声音有点消沉。
我替他擦头发的手顿了一下，很快又动了起来，假装无事发生。显然，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我心中那道声音越来越清晰，清晰到已经无法忽略它。
“好奇怪，即使你就在我身边，可我却感觉你离我好远，”说着，他就抓住我的手。
“就像现在，我明明抓住了你的手，感受着你的温度，但我还是觉得自己没有触碰到真实的你。”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内心异常平静，等待下文。
“当看到你和那人一起从学校出来，我清楚了这种感觉的来源。因为我站在你的世界外，我听不懂你说的专业名词，理解不了你想攻克的难题，但他可以。”
他松开我的手，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