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惊异的叫了一声,邓伊繁微微皱眉,伸手漫不经心的打在那门上,吵了许久的老怪物笑了起来“这么快就起作用了吗,这小姑娘的身体居然还挺合适啊哈哈哈哈哈。”
张芸杏抱起兰苡冉那边吼了一声“闭嘴!
解药呢?”
门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清风拂过发丝,本是舒适的,却又使这场景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老怪物似在思考这几个小崽子怎敢如此和自己说话,然后叹息声透过门与门间的缝隙传了出来,仿佛一阵电流划过我的身体,这声音让我浑身不适:“张芸杏,你是我最骄傲的学生,你如果不忘我这个老师的恩情,便带上那姑娘回来。
虽然没有解药,但如果放任她继续昏迷下去,你们都会死的。”
张芸杏眼中起了一丝波澜“什么意思?”
她看上去有点着急。
我赶紧拉住了张芸杏的袖口,虽然还不清楚为何怪物叫张芸杏最骄傲的学生,但我能清楚,张芸杏是我们的同伴,排除不是本人的可能,她不会骗我。
那边邓伊繁看到我的动作,递来一个肯定的眼神,张芸杏转头看了看我们,可能是多年对彼此的了解,一瞬的茫然很快消失。
“既然没有解药,多说无益,我不是你的学生,不会和你干这样恶心的事。
但如果这具身子是,那这里就和恩师再见。”
这老怪物又嚷嚷了几句,张芸杏带着我们离开了这里“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我凑到张芸杏身边,邓伊繁早从张芸杏手上接过,把兰苡冉背上了,张芸杏惊异的挑了挑眉“从你跪在那的时候我就在了,那门是我从外面打开的。”
我垂眼哦了一声,并没有继续询问什么,张芸杏继续笑道“你呢,跪在那儿是为了蓄力吗?”
我想了想,不想骗她,点头不好意思的说道:“也有这个因素,但是是腿软站不起来了。”
那边的邓伊繁听了这话,眼神看不出什么情绪,也不看我,干笑了几声便停下来。
我瞪了眼她,邓伊繁却没什么反应,转头注意起周围的景色“我们现在是要去哪儿呢?”
张芸杏看了我,笑意瞬逝变回担忧,望那巨型的建筑道:“给兰苡冉找解药,找出口……”看着张芸杏焦虑的神色,微微带点绿色的光线穿透建筑衬得那侧脸很好看,我愣住了,道理都懂,但不知怎想居然回味了一番。
是啊,我在想什么呢,此刻最应该的是找出口。
莫名传到这里,规则不就是活下来然后找到出口逃出去。
那逃出去后呢……会让我们离开吗?
这样,不会太简单了?
邓伊繁说:“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有点累。”
听完这话,我在心底默默否认,这宽广的大道,周围还环绕着藤蔓,像失落的古代遗迹一样,加上老怪物说什么阿拉克涅会吃了我们,就算累,但在这里休息也太不安全,太作死了。
可张芸杏却附和道:“也是,刚刚摆脱了老怪物,你还背着兰苡冉,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解药,还是休整一下再上路吧。”
看着她们都席地坐了下来,我去,这是什么前任同心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却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语速正常:“你们难道不感觉,有点不安全吗?”
邓伊繁盯了那快黑下来的天,波澜不惊的说道:“你想夜行?”
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就算夜行我们也应该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休息吧?”
“谁能保证建筑里是安全的?
我很累,要是你想走那就把她带上。”
说完便指了指躺在地上,毫无醒来迹象的兰苡冉。
我过去把手指放在兰苡冉人中上,感受到微弱的呼吸,松了口气。
我把她抱进怀中,缓了缓,眸中传递出不太友好的信号“好啊,我又怎么会让自己处在本可以避免的危险中呢。”
我这坏毛病又犯了,总是信任自己的第六感。
看着我真打算带着兰苡冉走,张芸杏和邓伊繁有些懵了。
“等等,我们好不容易聚到一起,分开更危险吧!”
张芸杏抓住了我的手臂,力度很大,正转过身的我,吃痛一声。
张芸杏忙收了手,视线落于我被捏红的胳膊上,坐在地面的邓伊繁看我如此固执,做出了让步“就再往前走两步,能看到你所谓“安全”的建筑,我们就进去,没有,今夜就在此地休息。”
那眸中的冷静不容让步,我视线停滞一秒,微微颔首。
不知是不是上天开的另一个玩笑,起身没两步,忽的狂风袭来,那具有压迫感的气息,让提升感官的所有人都警觉非常。
巨蟒般大黑条子从地面扫到青砖铺的墙壁上,顿时,碎石飞溅,落于地面,又有如冰雹般砸于身侧,还好几人反应都不错,避开了这攻击“向石柱方向跑。”
邓伊繁竟在如此紧张之时还能保持理智思考,不愧是无缘无故抽起来的数学课代表,分明眼中的惊恐己经暴露无遗了。
正当我拔出先前得到的佩刀,边朝那所述的方向跑时,不知何时被细绳缠住了腰,将整个人提入半空。
反应过来,发现无法挣脱后,脑中只回荡两个字,完了,张芸杏和邓伊繁两人察觉后便停下脚步,眼底颇有思考之意,不过几分秒间,就齐齐朝我跑了来。
邓伊繁背上颠簸着人,我眼角瞟到藤蔓中那团看不清的雾,首觉感到不妙,一手朝那绳子劈去,恐高的紧张和大喊使得脸部胀血“邓伊繁你别来,带着兰苡冉跑远点!”
只可惜己经晚了,另一条从暗处伸出的绳子将邓伊繁背上的人捆了圈,邓伊繁反手想去捉,可速度哪即绳子的快。
这下好,绳子仿佛附了魔的钢筋,劈也劈不断。
眼看着和我一般海拔的兰苡冉无能为力,依旧睡的昏沉。
下面,张芸杏随手捡了几块瓷砖旁散落的石子扔了过来,却不想刀都劈不动,这小小的石子又如何能将绳子折断呢。
反而恰合了那藏于暗处小人的意,拿我们身子抵挡石子的攻击,张芸杏这力道可不小,刀割般的疼痛流遍全身。
像喜欢这自相残杀的情景,我竟听到了绳子后微弱奸邪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