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女儿切菜择菜动作一气呵成,季母说不出心头什么感觉,她的女儿,在家里连糖和盐都分不清楚的人,她不舍得让他干任何家务活,如今也开始围着锅灶,忙着一日三餐。
出嫁的时候也不过才二十不到,终究还是个孩子。
“晚晚,他对你好吗?”
季舒点头:“他对我很好。”
这点她确实没撒谎,魏清越对他真的挺好,怀孕的时候,随口说了一句,想吃豌豆荚,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纨绔子弟魏清越开始学着做菜,她也偷偷看到过魏清越躲在一旁偷偷试菜模样,自己只要说不好吃,他就立马重新去做。
凌晨说她想吃青橘子,他也会立马去给她买,按照他的想法给她买漂亮的衣服首饰,不让她干重活,要不是她阻止,早就请了阿姨到家每日做家务,自己稍微感冒咳嗽他也是彻夜不合眼的照顾,生团子的时候,他也是彻夜的守在外面。
有了这样的丈夫,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季舒也想这样问自己,孩子都有了,为什么还是没办法彻底安定下来?和魏清越好好过日子?
答案恐怕是江舍,他是她嘴上总是说记不起来,但是心里却十分惦记的人。
这真的不怪自己,江舍离开的那一年,是她和江舍两个爱的最难舍难分的时候。
失去冮舍后,她连爱人的能力都丧失了。
还说这些有什么用呢,自己已经是为人妻为人母。
自己不惦念他才是对江舍真真正正的好,只要她心里知道,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江舍活的很好,完成了他的梦想,在属于他的一番天地里面闪闪发光,季舒就打心底为他高兴。
或许他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妻子和乖巧的孩子,无缘的话就各自幸福吧,只要他平平安安的活着,那她也没什么不能释怀了。
季舒身戴了围裙,系带扎在细腰上,在锅里铲了一会,不一会一碗色香味俱全的豌豆荚就做好了。
“晚晚,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老师。”
“舞蹈老师吗?”
季舒摇摇头:“就是普通老师。”
季母顿了一下,才轻声说:“那也挺好的。”
“和母亲一样做老师确实不错。”她宽慰着母亲,实际上心里苦涩。
舞蹈老师,那是她小女孩时期的梦想,年少时称自己以后一定会当一名舞蹈老师,自己喜欢跳舞,认为这辈子一定会跳到老去,季父季母也十分支持女儿,那个时候,什么都是美好的。
可是,她的腿再也跳不起来了,她的左腿曾经被魏清越亲手打折过。她一直害怕魏清越也有这个原因,他真的是个魔鬼,刚逼她强迫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是真的疯,谁也不知道他下一秒会做什么,当年让她那样铭心刻骨的疼过,如今还历历在目,所以,她比谁都害怕他发疯,也根本不敢拒绝他。
餐桌上各怀心事。
团子最开心。
因为这是他第一次来外公外婆家,第一次见到外公外婆,爸爸说这是妈妈小时候住过得地方,还告诉自己要对外公外婆有礼貌,这个世界上又有两个人疼自己,他可高兴了。
吃完了饭,都陪着季父季母聊天。季舒如鲠在喉,父亲母亲说的每一句话都能让她哽咽,真的很后悔没有好好陪着他们。
季舒是真的累了,身体里的疲倦涌上来,眼皮就沉沉的往下坠,打着哈欠,魏清越让她回房睡觉,自己陪着季父下棋,团子有季母哄着,让她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