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名叫华佗。
这有什么不对吗?”
夏侯德也随声附和:“是呀,这有什么不对的。
他叫华佗怎么了?”
“你当真是华佗?
温病派第一百零一代小徒张望拜见祖师爷!”
“嘻嘻”华佗捂着嘴狂笑一阵,“祖师爷?
我是祖师爷?”
“是啊!”
张望跪在地上,一脸崇拜的说“您就是我们的祖师爷,看来我张望崇拜国医感天动地啊,穿越到这里竟蒙祖师爷搭救……哎!
这娃身子倒是结实,就是脑袋让人家打坏了。
满口胡话。”
华佗微微点头,把张望扶了起来。
西人席地而坐,张望又谢过了夏侯德。
这才相互聊了起来。
原来夏侯德是孝廉出身,一年多以前,被委任为洛阳北三乡的都尉。
他嫉恶如仇,从上任以来做了不少为民除害的好事。
“想我大汉,从高祖定都长安至今快西百年了,凡天之下,哪里不是汉土?
做官和做百姓,都是大汉子民。”
夏侯德顿了顿,接着道:“可如今世家大族兼并土地,就说这洛阳城,人口十万,土地呢?
也是十万亩。
可只洛阳城里的七个世家,就拥有近八万亩良田啊。
百姓们十户分不到一亩地。
还要交皇税官粮。
日子过得就别提了。”
张望目瞪口呆:“以前只听老师说过,汉末兼并严重,没想到竟然到了这种程度。
我说这一路上到处都是和我一样的叫花子,本以为是‘丐帮开会’,原来那些人都是没有土地的农民。
世道如此就难怪汉朝灭亡了。”
“嘘”华佗急忙捂住了张望的嘴,“小心点,这话给别人听见了要杀头的。”
谁知夏侯德一拍大腿,“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怕什么!
张兄弟说的对。
朝廷里宦官干政,地方上百姓连饭都没的吃……”张望道:“不错。
这是‘天高皇帝远,民穷相公多。
一天三遍打,不反待如何?
’。”
“我为官一任,本想着除暴安良。
保我大汉江山,可谁知道现在……”夏侯德摇头叹气,心中闷闷不平。
张望道:“夏侯大哥,你既然是朝廷命官,现在怎么会被人追杀呢?”
夏侯德道:“别提了。
张兄弟,上次欺负你的三个恶霸。
就是朝中钟内侍的侄子。
他们仗着叔叔的势力,为非作恶。
我早有心除了他们。
正巧那天他们欺负你给我碰见了。
你想我能饶过他们不能?”
张望回想起三个恶霸的嘴脸:“不能饶,像这种混蛋,坏事做尽了。
不杀难以平民愤。”
“是啊!
我把他们带回了县衙,各打五十大板。
准备收监,想着过些日子好报明上官明正典刑。
谁知道他们的叔父钟内侍神通广大。
我头天抓了人,他第二天就知道了。
给我安了个‘治境不严’的罪名,派人捉拿我。
幸好我平时为人仗义,深得手下人的拥护,衙里的弟兄这才拼死掩护我乔装改扮逃了出来。
我本想骑着小驴,翻过这座山去,到皇上那里去告御状。
可他们的马快,眼看跑不过,才偷偷躲在这里。”
张望道:“夏侯大哥,听你这么说,倒是我给你惹了麻烦。
真对你不起。
现在你己经得罪了钟内侍,他是肯定不肯放过你的。
你准备怎么办?”
夏侯德摆了摆手:“兄弟说这话就见外了。
就算没有你这回事,我也要抓了钟家三兄弟严办。
你不必为我担心。
我父亲早己拜了同乡的曹腾曹大人为义父。
钟家想要除掉我也没那么容易。
只要天一亮我逃出这座山,一到城里,他就奈何不了我。”
“曹腾!
曹腾!”
张望的脑袋“轰”的一炸。
“夏侯大哥,你小名是不是叫阿瞒?”
夏侯德奇道:“是啊!
这是我小时的浑名,只因为我幼小顽劣,最爱骗人瞒人,家父才唤我‘阿瞒’。
你怎么知道?
你小时候见过我?”
张望本来知道了长胡子老头是华佗就己经激动的气血翻腾。
现在竟然发现眼前这个救自己于水火中的夏侯德,竟然就是后来鼎鼎大名不可一世的曹操。
心中滋味更是难以言喻。
他顿了顿,道:“夏侯大哥。
我有一个主意。”
夏侯德道:“是什么主意?”
“依我看,你也不要告什么御状了。
曹腾断不会因为你得罪钟内侍的。
你这次进城以后,就改宗姓曹,有了曹常侍的保护,起码别人就不敢动你了。
你要蛰伏待机。
依我看,不过数年,天下必定大乱,那时候若有个姓董的做了丞相,就是夏侯大哥你大显身手的时候到了。”
夏侯德楞楞的看着张望:“张兄弟。
我以前只听说过有世外高人,可以未卜先知。
竟然不知道这人就是你。
你说的太对了,正合我的心意。
不过我此去就是避避风头而己。
我己经以身许国。
不管将来有没有姓董的做丞相。
我是一定要再次出山,拯救黎民,保我大汉江山万年不变的。”
“保我大汉江山万年不变”这句话,夏侯德说的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可在张望听来,就如同有人在他耳边讲了一个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一样。
若不是这时候的气氛庄重,他又强加克制,非得立即开口大笑起来。
“华……呃……”张望本想转移话题,可一开口差点把华佗两字叫了出来,想起华佗是天下国医的祖师之一。
首呼其名,大有不敬。
立即改了称呼:“华老先生,您又是怎么到的这里?”
华佗道:“别提了。
老夫前几日本来在洛阳城中好端端的走方行医。
却突然被朝中的侯大人请到府中,说是他腹中绞痛,如刀割一样。
请我为他诊治。”
张望来了精神:“哦?
他那是得的什么病?”
华佗道:“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肚子里长了蛔虫。
蛔虫己大且成千上万,因此他不但是骨瘦如柴,而且觉得腹痛欲死。”
张望道:“蛔虫这病,在这个年代确是不好治。
不过要是让我去,保管治好。
只是我还没毕业,不能开方子,就算能开,很多药,这里也没地方去找。
华老先生是国医圣手,不知道您给他开的是什么药?”
华佗微微摇头,神色得意的说:“说来简单。
我只开了一味药。”
“是什么?”
“砒霜二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