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是。”沈奂点了点头,“那这十万两就从玄蕴手里弄来吧。”
“老夫人,玄蕴回来了。”门口一名下人汇报道。
沈老太大喜,“快叫她过来!”
不多时,玄蕴进了慈心堂。
沈老太眼冒精光,迫不及待张嘴便问:“皇上给你赏了多少银两?”
玄蕴扫了沈老太和沈奂一眼,这两人揣着什么心思,都要从脸上溢出来了。
她淡淡道:“皇上没给赏银。”
“什么?!”
母子俩难以置信。
沈老太怔怔道:“阿蕴……你别开玩笑了,皇上怎么可能不赏你呢?”
玄蕴面带微笑,盯着她,“因为啊,我是某些人嘴里不守妇道的东西,像我这样的,连生辰宴都没资格办,哪有资格得赏赐?”
“你……你、你……”沈老太瞬间胸口发闷。
那天花瑶生辰宴开始前她跟玄蕴说的话,现在却被玄蕴用来呛她了。
沈奂目色一沉,“玄蕴,你别在这阴阳怪气糊弄我娘。我很清楚你立的功有多大,皇上定会给你重赏,一是封赐,二为奖赏,绝不可能连赏银都没有!你难道想藏着当私房钱吗?”
玄蕴笑了,“侯爷可以去问问下人,有谁看到我回来的时候带着东西了。若有封赐,可曾见到宫里来人宣读圣旨?”
沈奂愣住了。
这话倒是没错,由此可见,玄蕴竟然真的没获得半点嘉奖!
可她明明被沧帝单独召去了御书房啊!
“儿啊……”沈老太眼巴巴望向沈奂,怀着一丝希望问道,“那么大的功劳,皇上一定会封赏咱侯府的,对吧?”
沈奂脸颊紧绷,“宫里没来圣旨,不会有了,看样子玄蕴把皇上的封上全都拒了。”
“造孽啊!”沈老太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拍着大腿嚎起来,“我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不懂事的儿媳妇!”
“玄蕴啊玄蕴!你……你真该死!你看看人家瑶瑶!在外陪着我儿子共度患难,助我儿立功封侯!你呢?你何止是个不守妇道的脏东西!你简直……一无是处!”
“我竟然、竟然还对你抱有一点希望,以为你也能有那么点用处,结果……结果你……”
“咳咳……咳咳咳!”
沈老太越说越激动,很快便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沈奂大惊,连忙蹲下来给她拍后背,“娘!别激动,消消气!”
沈老太这段日子受的气太多了,这一次更是气得厉害,眼看着领口下边隐约浮起红疹,她忍不住对着胸口一顿挠,然而没挠两下,白眼一翻,又晕过去了。
“娘!”沈奂吓得脸色都变了。
一怒之下,他猛地起身,狠狠一巴掌朝玄蕴脸上甩去。
玄蕴早有防备,淡定地后退了两步,让沈奂扑了个空。
“侯爷,要是只顾着对我撒气,老太太可就——”她笑盈盈看向从椅子里慢慢滑到了地上的沈老太。
她悉心照料了沈老太四年,一看就知道,这次是气到旧疾复发了。
以前沈老太每个月都会复发两三次,每次三五天不等。
玄蕴总让人按照卢大夫专门配的药方,从玄家药铺将那些珍贵罕见的药材取来。
因药方独特,煎药步骤繁杂费时费力,容不得半点差错,玄蕴便亲自煎药,再一口一口喂给老太太。
除此之外,还要给老太太擦身子,伺候大小便。
为了能让老太太舒坦,玄蕴经常没日没夜衣不解带地守在床边。
如此不计成本尽心尽力,终于让沈老太的旧疾愈发好转,到现在为止,已大半年没发作了。
“来人……快来人!”沈奂冲门外大声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