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潇楠说完,阮清如笑着说:“哥哥,听起来你很喜欢哥哥。”
接着,阮清如假装因情绪波动而手抖了一下,酒杯里的红酒撒在她的旗袍上,潇楠连忙从包里拿出手帕,替阮清如擦拭,阮清如也急忙放下红酒杯,手忙脚乱地接过潇楠的手帕,边擦拭着自己的旗袍边抱歉的说:“楠楠,对不起呀,我现在要快点上去换一下衣服,如果你有事情就和我们的管家说。”
“去吧去吧,我能有什么事啊,真有事儿,我一定会和管家说的,等一下媛姨和小羽也会来找我的。”
阮清如是真的很着急,自从她分神时看到秦瑾森和文特说了几句话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阮清如换完衣服后,将一楼找遍了,没找到秦瑾森的半分身影,反而是和很多宾客打了不少的照面,阮清如拦下管家“王叔,你去和潇楠说一下,我遇到了故友,交谈甚欢,来日我定寻她,我们两个再去饱餐一顿,谈天说地。”
说完又匆匆跑向二楼,“小姐—好好招待她!”
相比于一楼的人声鼎沸,二楼格外安静。
阮清如走到拐角处,看到有几个人影一动不动的在一间房门前,于是她脱掉鞋子,悄悄地走近那间房,越靠近房间,她的右眼皮跳得越厉害,总感觉要发生什么,渐渐的她看到了秦瑾森的跟班文清,她征住几秒,看到文清比划的远离手势,她小步后退到窗后。
文清,秦瑾森救下的被帮派之首青帮逐出之人,做事谨慎,武力值高,他说的话,全家人都十分的信服。
秦瑾森绝对有什么大事瞒着我们,瑾森什么事儿非要在我的生日宴这个宾客繁多的时候要办?
他是要私下发展自己的势力吗?
可是为什么文清要说这里危险?
阮清如贴近窗户,听到有个浑厚的声音笑到:“唉?
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女儿又未嫁,尚不了解你,你却把我潇家底细摸的如此清楚,我都要怀疑你的目的了,自古多的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可不允许这事儿发生在我的女儿身上,不过她要真的喜欢,我是个都督,特长也只有打仗……”潇立达?
女儿……是楠楠!
那对面是,瑾森?
“我对贵千金的爱,您难道不清楚吗?”
秦瑾森反问,他知道潇立达这人人品不行,打仗也不是怎么厉害,但是个绝对的宠孩子,他和楠楠的交往他估计早就一清二楚了,连他与楠楠说了什么估计他都知道。
“你也知道,他不是个好生意, 我想你也不愿意这个生意落到别人头上,不如让我去历练历练,之后我替你撑起这份生意,绝不让楠楠知情,护她一生。”
潇立达挑挑胡子,眯起眼睛凝视着秦瑾森,“哼,你就这么看不上我那儿子,新思可是个文武双全的,我都督府没人打枪能比他准,股市上没人比他更会投。”
潇立达爱妻如命,因打仗和妻女分开数载,重逢后,没过多久有了儿子潇新思,但其妻是因为每日忧思过度,生下潇新思后就死了,潇立达痛不欲生,对自己的一双儿女疼爱有加,尤其是潇新思,清新俊逸、思如泉涌,极像他的亡妻。
“世人都知,江城潇都督,有才女,有贤子,视(她)他们如珍宝,你怎么舍得让他们去干烟土生意,换句话说,若都督打算培养公子,又怎会让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您干了这多年的烟土生意?”
况且她们兄妹俩的性格是绝对接受不了自己敬重的父亲走私鸦片的,秦瑾森整理整理西装,今天穿了之前小如说的非常适合他的一套西装,这西装他去买的时候只有一套了,穿着略微有些紧。
“哈哈哈哈哈,有脑子,是个不错的苗子,希望你不要辜负我女儿的……”阮清如只觉得五雷轰顶,那可是鸦片,是让养父一夜白头的鸦片,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多么痛恨鸦片,况且贩卖鸦片本就不是一个国人应该干的事!
阮清如气愤地回到自己的屋子,坐在床上发呆……鸦片,养父那时……“老爷老爷,有个孩子跑到灵堂,闹着要找夫人!”
大力慌忙地大叫道,然后我就看到一个满头白发的男子弯下腰对我说:“孩子,她是我的夫人,你有何事?”
夫人?
婉姨的丈夫之前不是满头黑发的吗?
“叔叔,我见过婉姨的丈夫,这是婉姨的玉佩,掉到了平安饭店的楼下,我把它拼好了,麻烦您交给她。”
养父满含泪水地接过玉佩,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他和婉姨的定情之物,而这玉佩是因为婉姨破坏了别人家的烟土生意,被人追杀时掉落的。
婉姨去世后,养父一夜白头。
再后来,养父说婉姨生前认识的人不多,收养了我做他的女儿。
我记得当我在婉姨坟前说完“婉姨,妹妹你们放心,我会照顾好爸爸的。”
那个高大的声音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
吱—门开了,秦瑾森进来说“想什么呢?
敲几遍门都不说话。”
他走近阮清如“你的生日宴,你怎么不在下面庆祝,在楼上自己一个人待着干嘛?”
阮清如抬头,红着眼睛看着秦瑾森,不说话,眼神里充满悲伤,埋怨,愤怒,和无助,秦瑾森心里开始密密麻麻地疼,走近阮清如看着他良久,低头挑眉,低语“该死!”
,他拉了一把椅子坐在阮清如面前,“你听到了多少?”
阮清如不语,眸子越来越红。
“……这事不用你管,你和往常一样,我会保护好你们的,我能处理好。”
秦瑾森深深地看了一眼阮清如,起身,扭头打算离开。
“处理好?
你怎么处理?
你如何处理的好,和那东西有关的哪个有好下场!
呵!
保护我们,那那些人呢,谁保护?
我不需要,小羽媛姨更不需要!”
“小如。”
秦瑾森转头无奈地安慰。
“不要叫我小如,你知道的,我多么地恨那东西,你不该,你不该!
更何况,你难道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
不知道你生在哪,在哪长大?
忘了多少同胞为此妻离子散?
秦瑾森!
不用我管!
不用我们管,不用!
不用!
不用!
结果呢?
你就是这样的?
这样辜负我们的信任!
你真是面目全非!
你—“清如!”
秦瑾森厉声打断了她,俩人互相盯着对方,大口喘气,忽的,阮清如低下头笑了一声,“哈,潇?
潇都督,那楠楠?
你别告诉我……”阮清如边说边慢慢地靠近秦瑾森,手指一下一下地点着他的胸膛,像嘲讽,亦像问罪“伊人之心,是否尚存君心?
君何以忘旧日之志,染指烟土交易!
秦瑾森,你,说,呢?”
秦瑾森耐下性子,握住阮清如的手腕,阮清如想甩开,却又迟疑了,她审视着秦瑾森。
“小如,我清楚我在做什么,我不会害无辜之人,更不会害你们。”
秦瑾森深深地看着阮清如的双眼,坚定,内疚,保证!
阮清如审视秦瑾森良久,缓缓开口:“你,自愿的吗?”
秦瑾森加大了手上的力度,点点头。
阮清如知道甩不开他的手了,但还是用力地甩了几下,“放开!”
“阮清如!
从始至终,我的话没变过!”
秦瑾森说“我会保护你们,像是当年我们被抓去做扒手时阿姐保护我们一样,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会相信彼此,都不会伤害彼此。”
儿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如,小森我们抱在一起就不冷了,就不怕了!
无论如何,我们都会相伴相依。”
“小如,从此我们是一家人了,一家人要永远信任彼此!”
“我发誓,小如永远相信小森哥哥,小羽妹妹和媛姨,永不互相伤害!”
“秦瑾森发誓,秦瑾森永远保护妹妹们和媛姨,长伴信其!”
“我发誓……”……“秦,秦瑾森,那你,是不是有苦衷?”
阮清如肯定地说。
他一定有苦衷,或许是因为想把贩卖鸦片的一网打尽,或许……或许是为了保护爱的人……或许,或许,还有别的原因?
小君,,小君姐姐?
为什么突然说到小君姐姐?
为什么不想让家里知道楠楠和他的事?
为什么私下和潇都督见面?
阮清如大惊,“小君姐姐她?”
“和你没关系。”
她那么聪明,果然猜到了。
“就是的!
瑾森,我可以陪你……”他不知道自己是青帮帮主的独女,养父那么痛恨鸦片,这些年就没停过对鸦片贩卖的调查,养父定会助他。
“不用你管!”
秦瑾森松开阮清如的手,拍拍她的头说“相信我!
…不要告诉她们。”
转身就要走,阮清如连忙拉住秦瑾森的袖子,“我只是不想让你那么辛苦,如果,其实你不用的,我们可以自己查,不要连累—小如,她和你一样,所以这个方法最好!”
阮清如松开秦瑾森的袖子,失落的低下头,所以,秦瑾森,你喜不喜欢她?
是先喜欢后来利用?
还是先利用后来喜欢上了她?
要保护她?
或是先喜欢后来发现了线索想要保护她……“那你当初主动提出接送我,是为什么?”
阮清如低语。
秦瑾森看着她失落的模样,又看一眼文清比划的潇楠接近的手势,挑了挑眉毛,叹了口气,“别想了。
记住小时候的话,开开心心的长大就好了。”
转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