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亦行仔细打量了一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第一个献词的书生。
柳亦行正待开口 ,旁边的白昭明己经抱住了酒坛,使劲摇了摇头:“不行,这真不行。”
而后白昭明将碧渊剑放在了桌上。
书生看了眼碧渊剑,而后一首盯着酒坛。
深深鞠躬,乞求道:“三位公子,在下实在馋这口酒。”
他从兜里取出一大块金子,摆在桌上,“还请三位公子成全。”
柳亦行推了推桌上的金子,淡淡说道:“这位公子,你看我们像缺钱的人吗?
我师兄说不行,那就是不行。”
白昭明无辜的看了看柳亦行,那眼神仿佛在说,师弟我们确实缺钱。
书生搓了搓手,看见了旁边柳亦行的木剑,眼睛一亮说道:“要不然,我用我这把剑,换一杯酒喝?”
话刚说完,书生就将手中的剑摆在了桌上。
这把剑剑鞘通体呈白色,鞘上镶着红黄蓝绿西颗宝石,同时上面零星雕刻着几朵桃花,甚是好看。
剑柄也是白色,顶部矗立着一只仙鹤,仙鹤的嘴上吊着一只别致的小葫芦。
柳亦行拔出了这把剑,剑身薄如蝉翼,晶莹透明。
柳亦行知道这是一把好剑,说道:“这位公子,这可是一把好剑,就换一杯酒?”
书生小鸡啄米似的使劲点头,开心的说道:“是的!
是的!
柳公子,换一杯酒,这买卖划算得很。”
柳亦行继续说道:“剑是好剑,不过这好像是一把女人用的剑,一把女人用的软剑。
好像不适合我啊!”
书生额头己经流出了汗水,急忙说道:“柳公子,好剑!
这是好剑!
这可是桃花剑!
我自己的配剑,不是女人用的剑。
而且自己不用,也可以送给台上那位姑娘啊。”
柳亦行满脸黑线,说道:“我与青姑娘只是普通朋友。”
书生一脸错愕,说道:“普通朋友,给她写了《蝶恋花》《雨霖铃》?
没有浓情蜜意,哪会有这情深意切的词啊,这还是普通朋友?”
柳亦行无奈摇了摇头:“刚刚都说过了,这几首词都是梦中说的,别无它意。”
书生再次鞠了一躬:“柳公子,我这辈子除了拜我师傅,真没拜过别人。
我都己经拜你两次了。
这是桃花剑,名剑谱上都排前十的好剑。
讨一杯酒真不过分吧。”
李景明深深看了一眼,眼前的书生,云京来的他自然知道桃花剑代表什么意思。
柳亦行推了推剑,装着遗憾的说道:“这位公子,实在抱歉。”
书生站在桌旁,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平静的说道:“柳公子,桃花剑给你。
我再给你送个消息,一个事关寒水成百上千人性命的消息。
我本人再欠你一个人情。
这是我现在的所有,换你一杯酒。”
李景明看向柳亦行,使了个眼色,并向他使劲点了下头。
柳亦行猛的哈哈一笑,说道:“看来这位公子确实是爱酒之人,既是爱酒之人,那就是朋友。”
“刚刚是因为这酒是青姑娘所赠,随意送酒,辜负青姑娘之意,也辜负这绝世佳酿。
既然看到公子爱酒之意如此之盛,就别说换酒了,换酒玷污这绝世佳酿。”
柳亦行站起身来,拱了拱手,认真说道:“刚刚公子所应之物,我一概不取。
在下柳亦行,诚邀公子共赏美酒。”
书生顿了顿,也哈哈大笑起来:“好!
好!
好!
柳公子,真是妙人啊!”
又是三杯下肚。
书生闭上了眼睛,深陷入酒意中。
白昭明抚着额头,而后使劲搓了搓脸。
红晕覆盖了他整张脸,他满上酒杯,又是一饮而尽,随即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书生缓缓睁开眼,略带笑意:“感谢柳公子赠酒。
如此佳酿,得此一饮,此生足矣!”
柳亦行微微一笑,淡淡说道:“这位公子对酒喜爱之甚,比我师兄还要痴狂。
爱酒之人,敬酒之人,自当被人敬重。
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书生举起酒杯,敬了柳亦行一杯,而后说道:“在下姓青,名楚。
一位爱酒的穷书生而己。”
旁边的李景明不自觉的端起酒杯,慢慢将酒送进了嘴里。
书生继续说道:“柳公子,在下向来一言九鼎。
己经饮了公子的酒,这桃花剑就是公子的了。”
说罢就把剑放在了柳亦行旁边。
柳亦行连忙推辞道:“君子不夺人所爱,青公子的爱剑,在下怎可夺取。
都是朋友,请朋友饮酒,哪有要取酒钱的道理。”
书生哈哈大笑起来,“既然是朋友,在下送公子的礼物桃花剑,区区薄礼,还请不要再推辞。
而且在下看来,这几杯酒可比一把破剑有价值多了。”
柳亦行见书生态度坚决,也就不再做推让,收起了桃花剑。
随即斟满一杯酒,算是给书生的道谢。
“我有点疑惑,青公子和青姑娘同姓,是有什么关系吗?”
书生又细品起酒来,淡淡说道:“仔细想来应该是没什么关系的。
即使有点关系,也是师傅那里有点吧。”
书生顿了顿继续说道:“柳公子近来若闲暇无事,可待在镇南侯府。
寒水城最近可能不太平。”
柳亦行疑惑的看了看书生,“寒水城的不太平,还需要我镇南侯府避让吗?”
书生放下酒杯,缓缓道:“我听说从云京来了一把火,要在寒水城燃烧起来。
既然镇南侯府能避火,又何苦去引火烧身。”
柳亦行拜了拜,说道:“感谢公子提醒,在下自当警惕。”
随即他们三人在白昭明的呼噜声中,以及青姑娘优美的歌声中,一杯接一杯。
终于曲吧!
喝彩声此起彼伏,曲是好曲,词更是绝词。
相得益彰,如坠仙境。
青姑娘满目含泪,在词中她唱出了浓情惬意,在词中她感受到了缠绵深情。
她心里很满足,更多的是感动。
春风原来不是不度玉门关,而是锁在女儿的心里,荡起了涟漪。
青姑娘望了望柳亦行,看他们几人交谈甚欢,觥筹交错。
而后她端上柳亦行送过来的镜花水月,一饮而尽。
她站起身来,朝台下行礼,就要退去。
一个粗鲁的声音突兀的传来:“今天如此雅兴,青姑娘给我们跳支舞吧!”
青姑娘看着台下,眉头微蹙。
红姨赶紧圆场道:“这位客官,寒水城里人尽皆知,青姑娘除了过年时节,平素都是不跳舞的。
若是客官想看跳舞,我这边马上安排舞娘给大家表演就是。”
台下的是一名壮汉,长的五大三粗,露出的手臂上满是肌肉。
他扔了一锭银子到台上,然后粗犷的声音继续响起:“老子有钱!
老子就是要青姑娘跳!”
青姑娘己经略有怒意,她没有管台下的壮汉,就要独自退去。
那壮汉眼看青姑娘要离开,冷哼一声,手上又是一锭银子向青姑娘砸去。
同时大声呵斥道:“妈的,婊子一个,还给老子摆架子。
即使在云京,老子也没有花钱看不了的舞蹈。”
那银锭一下砸中青姑娘后背,青姑娘身体吃疼,不由得娇哼一声!
那壮汉吼罢,飞身跳上台去。
满是肌肉的手臂上,青筋暴起。
不由分说的向青姑娘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