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燕走进房间说:“夫人,方蝶小姐来了。”
县令夫人望过去,一位身着华贵粉裙,面若桃花,身材曼妙的女孩端庄典雅的走“来。
方蝶衣行礼道:“方蝶给姑妈请安。”
县令夫人看了一眼春燕,春燕忙去扶起陶方蝶,县令夫人说:“方蝶啊,月娘竞赛准备妥当了吗?”
陶方蝶说:“虽说今年有不少新来的姑娘参加,听说高秀惠也很努力,但是方蝶有信心能进前三。”
县令夫人说:“不,方蝶,你的目标是第一,是月娘,你要记住,第二就是和默默无闻没有区别。”
陶方蝶说:“是,姑妈。”
县令夫人又说:“当然了,你不用担心,因为你的身份是我的侄女,所以本身就比别人多一些印象分。”
陶方蝶说:“谨记姑妈教诲。”
县令夫人又说:“对了,近日,有一位嘉来的姓桑的女子,你需格外注意,这个丫头敢当场同意比赛,若是她到时真去参加竞选,就说明她有胆识,就这一点就非池中之物,你要多加防范。”
陶方蝶说:“是,姑妈,我知道了。”
县令夫人说:“行了,回去准备吧。”
陶方蝶拜别县令夫人。
这天,桑七在厨房苦练厨艺,银芝一边洗菜一边对她说:“姑娘,真的不用请大厨来教你吗?
我的手艺虽然不差,但是要去比赛我真的没有把握啊。”
正说着,门外就看见金芝匆匆赶到厨房,桑七看见问道:“金芝有什么事情?”
金芝说:“张公子手下的小武来了。”
桑七说:“让他过来吧。”
小武随着金芝来到厨房,对桑七说:“桑姑娘,我家公子己经同香满楼的首席大厨商量好了,这几日可以全心教你做出一道美味佳肴,请您现在过去。”
桑七走出来说:“小武,替我好好谢谢你家公子一片好心,就说桑七感激不尽,但是我己经请了人教我了,就不用大费周折破费请名师了。”
小武离去后,银芝说:“姑娘,这么好的师傅为什么不要呢?
人家真比我好太多了。”
桑七拍拍银芝的脑袋说:“银芝,你也太妄自菲薄了,你的手艺可是连我那挑剔的西弟都称赞的,放心啊,我心中有数。”
小武回到香满楼,张己玉看见他只身一人回来,于是迎上来焦急的问道:“桑姑娘呢?”
小武说:“公子,桑姑娘说对您感激不尽,不过她己经找人教了,不需要您如此破费。”
张己玉说:“她能请到什么人?
香满楼的师傅就是整个容城最好的师傅了。”
张冰若说:“哎,二哥哥,你也不用急,说不定桑姑娘真的能请到更好的师傅呢?”
张己玉说:“你懂什么?
我打听到那方蝶衣和高秀惠的厨艺都是香满楼数一数二的师傅教出来的。”
张冰若说:“二哥哥,你不如让师傅教我吧,我也参加比赛玩玩。”
张己玉说:“你跟着瞎胡闹什么呀?”
张冰若说:“二哥哥,你想想呀,我要是参加比赛还能帮着照顾七七呢,也可以帮她了解其他对手的情况啊?”
张己玉想了一会说:“你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那自今日起,你就跟着香满楼的师傅学习厨艺吧,后面其他手艺我也给你请老师去。”
张冰若说:“诶,二哥哥,等等,我还不一定能进呢,先学了厨艺再说。”
张己玉说:“随你吧。”
银芝说:“姑娘,我最拿手的这个水煮蒸蛋真的可以吗?
这个也太普通了,也不名贵,到时候怎么和别人珍馐美味相比啊?”
桑七说:“傻银芝,你发挥你最佳实力教我就好了,你还不信我吗?”
嘉城交界,各大小官员都在殷切等候着,就盼着拐弯处能看到人影。
嘉城总督陶禹涛正整理自己的衣帽,其子陶却了说:“父亲,这张大人到底来不来?
天都快黑了,我站得腰疼。”
陶禹涛痛斥儿子说:“大家都在呢,你说得是什么话?
张大人那是当过三品大员的,你一会一定要注意言辞,恭敬有礼。”
陶却了漫不经心说:“一个辞官的三品大员还不如您呢。”
陶禹涛说:“住嘴,你懂什么。”
陶却了见父亲如此生气,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这时,看见拐弯处一个骑马的人朝这边过来,陶却了定睛一看说:“爹,那不是大牙嘛?”
陶禹涛也仔细看了看说:“是,是。”
大牙,下了马给陶禹涛行礼说:“老爷,来了,张大人一家的马车就在一里外,马上就到了。”
陶禹涛对众人说:“奏乐先走起来,各位都挺起精神,张大人马上到了,他可是带着圣旨返乡的,务必要让他感受到我们嘉城人们的热情和诚意。”
大家都中气十足,异口同声回答道:“是!
大人!”
果然,不远拐弯处,看见车队缓缓走来,张博初骑在马上听见远处的鼓乐声,仔细眺望,骑到后面马车身边说:“父亲大人,你看,前面有人在迎接呢。”
张隐掀开帘子望了一眼说:“莫要大惊小怪,这是嘉城人的一番诚意,不要失了我张家的风度,好生到前面带带队吧。”
张博初本来是对于返乡很不情愿的,觉得父亲放弃大好前程真是可惜,如今看见嘉城这盛大的欢迎仪式自豪感油然而生,于是趾高气扬的走在前面,威风凛凛。
走到众人前,张博初喊了一声:“停!”
车队便停了下来,他依旧坐在马上,并没有下马的意思,只是看着众人,陶禹涛和儿子陶却了互相看了一眼,刚准备行礼,马车里的张隐掀开帘子说:“初儿,快快下来拜见总督陶大人。”
张博初才缓缓的下马来,陶禹涛马上笑容满面说:“下官陶禹涛拜见张大人,夫人,想必这位气宇轩昂的哥儿就是您的长公子吧?”
张隐和夫人下了马车,张隐忙过来扶起陶禹涛说:“陶大人多礼了,他正是我的长子张博初。”
陶禹涛指着陶却了说:“却了,还不给张伯伯和张伯母还有初哥儿行礼。”
陶却了说:“却了给张大人,夫人,张大哥问安。”
张夫人说:“了哥真是个知书识礼的好孩子。”
张大人也点点头。
陶禹涛说:“哪里哪里,犬子年幼,刚满十六,还很是浮躁,品行样貌不能和令郎相提并论。”
又指着陶却了说:“以后一定要像你博初哥学习,知道吗?”
张博初抱歉说:“陶叔父谬赞了,小侄不敢当。”
陶却了说:“是,父亲,孩儿知道了。”
陶禹涛说:“看我这是耽误时间,实在是不好意思,张大人赶路半月一定身心俱疲,下官早早在连月楼给张大人和各位准备了接风宴,请大人务必赏光!”
张隐看着夫人有些犹豫说:“这……”张夫人说:“陶大人一番好意本不该拒绝,可是老爷是辞官归故里,这样大张旗鼓恐怕不妥啊。”
陶禹涛说:“夫人过虑了,来到嘉城就是回到家里,在自己家里和家人吃个饭怎么是大张旗鼓呢?
这是顾念亲眷之情。”
张博初说:“是啊,父亲母亲,这也是陶叔父和众官员一番心意,何必辜负?”
张大人说:“这……”就被陶禹涛扶上马车说:“张大人您上车,其他由下官来安排就好,走走走。”
张隐携夫人和张博初来到连月楼,里面早己经提前清场,里面也有专门布置的灯笼和席位。
陶禹涛引领着张隐来到大包间,其他嘉城各级官员也相继入席。
陶禹涛举起酒杯对大家说:“这第一杯,我们就举杯欢迎张大人回归嘉城。”
其他官员纷纷举杯给张隐敬酒。
张隐拿起酒杯说:“张隐多谢各位盛情款待。”
张隐双手抱拳说:“张某托陛下洪福,才允许卸甲归田,现下并无官职在身,却蒙诸位如此优待,心中不免惶恐。”
陶禹涛说:“张大人过谦了,张大人是我们嘉城这代人中位居中央朝臣的第一人,尽管自己请辞,但是陛下还是给您亲赐牌匾修建书楼,可见陛下对您的看重。”
另一个七品县令赵萧说:“说到牌匾,不知我等今日是否有机缘先看一看陛下亲笔墨宝?”
陶禹涛说:“诶,赵县令,这就是你不对了,陛下墨宝岂可轻易给人观赏?
就不要为难张大人了。”
赵萧说:“是下官失言了,张大人莫怪。”
张隐刚想说什么,张博初说:“那有何不可,陛下墨宝将来终究是要悬挂于藏书楼,让世人品鉴,父亲今日不妨提前让几位大人饱饱眼福。”
赵萧说:“张大公子说的是,那就劳请张大公子亲取来给大家长长眼。”
张隐急切的说:“初儿……”张博初己经快速出门去取了。
其他人都一脸期待的神情,陶禹涛给张隐倒酒时说:“张大人,来来来,喝酒。”
不一会儿,眼看张博初手执一精致长盒来到众人面前。
他抬起头拿着盒子对在场的人得意洋洋的说:“我这就拿出来了,诸位大人可看清楚了。”
只见他小心翼翼从盒子里拿出来,慢慢摊开,那纸上赫然写着:品高阁。
众人围着这墨宝仔细仔细观摩,小心谨慎,不敢触碰,陶禹涛更是连连咋舌说道:“官家笔墨真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不愧是大家之作。
又对张隐说:“张大人到时修建品高阁有什么事尽管开口,我等一定鼎力相助。”
张隐双手抱拳说:“张某人先谢过诸位大人,不过品格高虽是官家批文,但是一切都按规章制度建造,诸位寻常心对待即可。”
众人点头称好。
晚宴结束,张隐和张夫人坐在车里,张夫人说:“老爷,这嘉城的那些夫人都是上赶着巴结,恐怕来日有不少人情往来避都避不开。”
张隐拍拍她的手说:“夫人呐,有人就有是非,也只能把握好分寸,让儿女们平安就好。”
张夫人说:“你身体不好,要应酬这些大大小小的官身体怎么受得了?
把修建藏书阁的事都交给孩子们去办吧。”
张隐说:“辛苦大半辈子是该休息休息了,我就在家陪夫人种菜养鸭,诗酒花茶了。”
夫人点点头靠在张隐肩膀上,一会又朝着外面喊:“初儿,你别骑马了,进马车来。”
张博初说:“是,父亲。”
张博初进马车说:“父亲母亲有何事同孩儿说?”
张隐说:“初儿,我们刚回来,还有很多不了解的地方,应该万事低调些,今日之事你有一些不妥之处为父必须给你指出来,官家墨宝十分贵重,轻易最好不要示人,要是传到有心人嘴里,被人诟病说您对官家墨宝不正视,随意示人,或是说您炫耀于人前,都是不利的。”
张夫人说:“老爷,初儿刚开始接触应酬这一块,他还小,没有经验,得慢慢来。
初儿,给你爹道个歉。”
张博初说:“孩儿知错了,下次一定注意。”
张隐说:“为父指出来并不是想指责你什么,张家这些事情还是要交到你和玉儿手中的,只是玉儿还小,又不喜管家,这些事情自然你要多担待些。”
张博初点点头说:“孩儿知道,孩儿如今长大成人,愿意为父亲母亲分忧。”
张隐拍拍张博初的背说:“好,好啊,把品高阁交给你来修建我放心。”
张博初惊喜的看着父亲母亲,不可置信的说:“父亲!”
又看看母亲说:“这是真的?”
张隐和夫人笑笑点点头,张夫人说:“你父亲身体不好,年纪也逐渐大了,应该好好休养才是。”
张隐说:“我只想和你母亲颐养天年,你到时自己遇事拿不定主意可以与我相商,我给你参考参考,如缺人手,让你弟弟帮你,玉儿虽然年纪小,有些事情,还是很细致的,主意,万事从大局考虑,不要为人诟病。”
张博初说:“是,父亲,父亲母亲放心,我一定把我们张家的口碑发扬光大,千古流芳。”
张隐夫妇点点头,互相欣慰的笑了。
容城方府里,陶方蝶正在厨房煮荷花鱼翅,婢女柳儿左顾右盼,神神秘秘的走进来。
陶方蝶看见她的身影,走过来说:“怎么样?
打听到了吗?”
柳儿说:“姑娘,我全都打听清楚了,高家小姐要做百合酿虾滑,还有王员外的侄女王仙儿做佛跳墙啦……”陶方蝶说:“好了好了,除了这些老菜系,有没有新的?”
柳儿摸着脑袋想了一下说:“哦,有诶,就是那个嘉城来的桑七,姑娘我说出来你肯定不信,就这样还去参赛,她做的是蒸蛋。”
陶方蝶惊讶的说:“什么?
蒸蛋?
姑母还让我特别留意她,真是可笑,蒸蛋这种货色也能上得了台面?
做得再好吃估计也只能拿个十几名勉强入初赛,果然是个商贾侄女,没有什么见识。”
柳儿说:“就是就是,姑娘这次又稳坐第一了。”
陶方蝶得意洋洋的说:“那是自然。”
几日后,终于迎来了第一场比赛,舞台设置的很是热闹,楼台高筑,横幅拉起,上面赫然写着月娘选举第一场:厨艺大赛。
现场百姓众多,人潮拥挤,容城名门闺秀都来了,桑七正在等待上台,这时张冰若走到她身边说:“七七。”
桑七回头看了张冰若一眼说:“冰若,你这是?”
张冰若拿起自己的材料说:“我也来凑个热闹,主要是为了帮你赶走几个竞争对手。”
桑七抱拳作揖说:“那我就先谢过张三姑娘啦?”
只见几个容县有名望的贵夫人纷纷坐上席位,春燕扶着县令夫人走上最高的席位。
一个娘子走到舞台中间,那是容城最贤惠的香芬娘子,是容城蒋学究的大娘子。
她穿着锦缎做的蓝裙,走到舞台中央说:“欢迎大家来到一年一度的选月娘比赛现场,能感受到大家的热情。
今天来的都是容城的大家闺秀和品貌不凡的姑娘们,大家给她们一个热情的掌声,鼓励鼓励她们这些秀外慧中的姑娘们好吧?”
民众们传来一阵响彻整个现场的掌声。
香芬娘子双手示意大家停下来后说:“月娘的人选必须是厨艺,琴技,书画和最后一道关都过了才能当选的,各位姑娘需情义第一,比赛第二。”
连着两三排姑娘给香芬娘子行礼说:“是!”
香芬娘子说:“我们今天不仅请到县令夫人莅临现场观赛,还请到了最佳的评委夫人们,她们就是林大娘子,葛大娘子,诗琴娘子。
这三位是我们容城有名的德才兼备,内外兼修的娘子,她们娘年少时也曾当过数次月娘。”
三位娘子都站起来和大家招手示意后又坐下来。
香芬娘子走到路中间说:“好了,现在请姑娘们走到中间来,旁边己经为诸位准备了灶台炊具,各位自己选择一个灶台,带着自己的原材料,一个时辰之内,把自己的作品呈上来,好了,姑娘们抓紧时间去吧。”
于是桑七和银芝找到一个地方开始准备,每一个灶台之间都是隔开的,张冰若也带着侍女对菊找到一处开始准备。
香芬娘子开始观看每一个参赛者,看见陶方蝶认真的准备着她的荷花鱼翅,高秀慧在做虾滑,王仙儿也认真的准备佛跳墙,走到桑七这边,她们主仆到时很悠闲,系着围裙一边聊天一边搅拌蛋液,不一会儿就听见一声啊惨叫,只见张冰若那边浓烟西起,一边的护卫赶紧把火灭了,然后看见张冰若和对菊灰头土脸的走出来,大家都放下手中的活退出来观看,其他观赛的民众更是一片哗然,取笑她们主仆,王仙儿说:“就这样的也能混进来参赛?
怕不是来砸场子的?”
香芬娘子说:“你们出局了 赶紧撤离场地,其他人不要看了,继续做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