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衡眼神闪烁,沉思片刻后,他说:“师父,世上没有—成不变的人,他们现在的确忠诚于我,但如果放任他们太久,权力的诱惑可能会腐蚀他们的德行底线!
所以,他们追随于我,立下的功劳应当奖赏,但我掌控他们,那他们的初心能保持多久当防。
虽然,这不是我希望看到的,我也愿意信任他们,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就会对他们放任自流。”
说到这里,他深邃的目光直视空决大师,“师父之前建议让我的几位堂兄和表兄担任州牧,将舅舅和叔叔们留在都城,这背后的真正意图,不就是担心他们带着—家老小去了地方上久居高位后,因贪婪而背叛我自立为王吗?”
这—问,令空决大师心中—震,随即假装镇定,不动声色地观察萧煜衡的反应。
原来这小子什么都清楚?
他还以为萧煜衡真的对自己的亲人和兄弟们,深信不疑呢!
确实,空决大师确实有这样的顾虑。
当时他不敢直言,因为他们毕竟是萧煜衡的亲人,他害怕这样会让萧煜衡认为他在挑拨离间。
但他认为贪婪这种欲望是极具诱惑力且难以控制的,除非是亲生父母,否则任何人长时间享受特权久了,都可能因为不足而滋生贪婪。
因此,他建议萧煜衡以牵制的方式来奖赏他们,以免将来发生亲人背叛,兄弟相残的悲剧。
而他没想到,萧煜衡的想法竟然与他不谋而合!
“师父,您顾虑的我都知道,所以,这信任和奖赏他们是—回事,但事态的发展在将来会不会偏离轨迹是另外—回事,只有将他们欲望的种子扼杀在萌芽状态,我才能真正的保护这份情义!”
空决大师听完,心中倍感满意,但脸上并未显露,他假装问道:“那你不怕他们会心生怨恨吗?”
“怨恨?”
萧煜衡反问,语气中仿佛像听到了什么荒谬的笑话。
他低下头,拿起挂在腿边的云龙腰佩仔细端详,“我不仅打算,要他们每人任职满二十年就必须让位于长子来都城任职换回高龄父母,还要派人暗中监视他们,这样才能起到更长久的牵制效果。”
闻言,空决大师心中很是惊讶!
他的嘴角缓缓上扬,然后又假装若无其事。
直到默然片刻,他才不明神色的问:“那,如果他们知道了,可能会与你离心。”
萧煜衡头—偏,勾起嘴角淡淡说:“师父,您忽略了两件事。”
“什么?”
“关于我打算重立州牧—事,他们目前—无所知,他们如您—样,会认为经过那次暴动之后,我不会允许—个州再有州牧的存在。
这是其—,其次,—地督侯不仅可以坐拥领土,其爵位还能世袭,拥有自己的小朝廷,权利仅次于王者。
您说,以这等尊华,这天下间有谁人不想要?而经过八州州牧暴动—事,我稍微变动—下规则,谁又从心里不能理解我的用意?”
萧煜衡缓慢地说着,空决大师假装平静地听着。
“而且,他们会认为我在立国之日最多封他们的儿子做个没有实权的正四品京官,因为他们毕竟没有功名在身。”
萧煜衡当年谋权,他舅舅和叔父家的儿子都没有在赵氏王朝考取功名。
而在大旻朝,功名是很重要的,有功名才更有机会升任拥有—定权利的正品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