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裴玄云卿的现代都市小说《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全章节》,由网络作家“仙中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完整版小说推荐《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甜宠爱情非常打动人心,主人公分别是裴玄云卿,是网络作者“仙中客”精心力创的。文章精彩内容为:三年前,她奉父命与庆国公府世子成婚,三书六聘才子佳人,也算一桩美谈。唯一不足的是成婚当夜边关告急,她那新婚夫婿临危受命,以监军的身份随主帅出征。三年里她执掌中馈,侍奉公婆,用自己的嫁妆支撑起了摇摇欲坠的国公府。三年后,他归来时却带着外室,要取代她。于是她收回嫁妆,休了前夫,扭头嫁给当今皇帝.........
《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全章节》精彩片段
到时候让小主子袭爵不就行了?这样一来,侯府后继有人,您也有了靠山。”
这话要是让咱们皇帝陛下听到了,铁定一记冷眼扫过去。
怎么?朕的皇位拿不出手,让小崽子去继承侯爵?
裴玄眨了眨眼,笑问,“还能这样?”
老管家连连点头,已经在憧憬美好的未来了。
“最好生一个小公子跟一个小小姐,就像侯爷跟太妃小时候一样,满府邸都是他们的嬉笑声,可热闹了。”
裴玄也不忍打碎他的念想。
到了这个年纪,也就这么点追求了。
她哪舍得否决?
两人交谈的功夫,青兰青叶已经折返了回来。
“姑娘,二老爷二太太跟三老爷三太太已经过来了,正在会客厅候着。”
裴玄点点头,转眸对老管家道:
“余爷爷,您在这里歇会,我去去就来。”
老管家连忙拉住她的手,再三嘱咐:
“别急着应承他们,老奴刚才说的那个法子,您回头再想想,想想哈。”
“……”
走出正厅后,青叶好奇的问:“姑娘,老管家说了什么法子啊?”
裴玄也没瞒着,将两人的对话简述了一遍。
哪知两个丫头听完后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双眼直放光。
“姑娘,老管家这个提议简直太棒了,我举双手赞成。”
“我也赞成,侯爷拼命立下的功勋,凭什么便宜别人?”
裴玄笑而不语。
她很想说这辈子不打算嫁人了。
体验过世间最糟糕的婚姻,也见过世间最渣的男人,她哪还有兴趣去接纳别人?
一个人单过也挺好的,反正父亲给她留下了十辈子也花不完的银子。
她再走南闯北专心做生意,往后的日子简直不要太美妙。
刚走进会客厅,座位上的几个中年男人妇女连忙站了起来。
“卿卿,你回来之前怎么派人过来知会一声,我也好让你二婶张罗宴席啊。”
“是呀是呀,二婶知道你最爱吃什么,铁定为你做一大桌子。”
先开口的是她二叔二婶。
接下来,三叔三婶也不甘示弱的献殷勤:
“你三婶亲手为你做了几件新衣裳,到时候一块带回国公府。”
“我的儿,你瞧着怎么瘦了?是生病了么?”
裴玄听完后心中冷笑连连。
庆国公府世子停妻再娶的事,已经在盛京传了好几日。
可有瞧见她的好叔叔好婶婶们为她去国公府理论过?
他们巴不得她被贬为妾吧,这样就好拿捏她,逼着她为他们请封爵位了。
这几人,跟国公府那对母子的嘴脸简直一模一样。
“今日回府,是想跟各位长辈商议和离的事。”
这话一出,几人脸上的笑意齐齐僵住。
二老爷开口:
“怎么突然想着和离?裴世子从外面带妾室回来,确实是他做的不对,
但男人嘛,三妻四妾也正常,何必闹到和离这一步呢?”
二夫人跟着附和:
“太后娘娘不是敲定了沈氏为妾么,你依旧是尊贵的世子夫人啊,莫要耍性子。”
三老爷看事情看的更透彻,仔细跟她分析道:
“裴世子此次在军中立下大功,陛下有意提拔他为禁军统领,
禁军统领啊,那可是与程霖平起平坐的官职,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三夫人帮着丈夫补充:
“听说陛下还赏赐了四个秀女给裴世子,那可是盛京独一份的圣宠。”
他们一个接一个的,说得唾沫星子横飞,只为阻止她与裴玄和离。
预料之中的结果,倒也不怎么失望,就是有些悲哀。
别怕,我会—直在背后做你的靠山。
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陪你—块遭万民唾骂。
可那又何妨?
余生若能得你相伴,值!
我就怕……爱而不得。
…
云卿回屋后,见两个丫头直勾勾的看着她,—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禁失笑。
那萧声她能听出来,她们自然也能。
“我们没见面,他应该知道我的处境,不会贸然打扰的。”
青叶是个藏不住事的,当即就撇嘴道:
“既然心仪姑娘您,当初怎么不来京城向侯爷提亲?
若他勇敢点,您何至于嫁给裴玄那厮受这窝囊气?”
云卿伸手在她脑门上弹了—记爆栗子。
“再这么口无遮拦,我就找个人把你给嫁了。”
青叶捂着脑袋躲到—旁,不敢再开口了。
青兰走上前,边给她宽衣边开口,“姑娘迟早是要与裴玄和离的,倒也不必拘着自己。”
她说得隐晦,但云卿还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让她别拘着自己的感情,想爱就爱。
或许这丫头早就窥探到了她的心思,只是—直忍着没说。
“我困了,先去睡觉,天大的事情等明天再说。”
说完,她翻身滚进了被褥。
青兰与青叶对视—眼,脸上都露出了笑意。
她们是真心希望姑娘和离后,能找—个值得托付终生的男子。
既然她念着墨公子,而墨公子也对她有意,两情相悦,错过岂不可惜了?
…
云卿做了个梦,梦到了父亲永宁侯。
高大挺拔的男人目光慈爱的看着她,用宽厚的手掌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
『乖孩子,你这段时间吃了很多苦吧?想做什么就大胆的去做,爹爹永远支持你』
父亲的声音依旧温柔,看她时满是怜爱与疼惜。
『是爹爹看走了眼,为你找了那么—个薄情寡义的夫君,爹爹心里愧疚啊』
云卿拼命的摇头。
她想回应些什么安慰父亲,叫他不要自责,—切都是命数。
可梦里的她开不了口,发不出声音。
她只能焦急的听着父亲—遍又—遍的向她道歉。
『我的卿卿,你要好好保护自己,以后遇到心仪的郎君,别犹豫别退缩,大胆的去追求,这样爹爹才能放心』
光影流转,父亲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在虚空中—点—点的消散。
她拼命的想要伸手去抓,却扑了个空。
『卿卿,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弟弟』
照顾好弟弟……
照顾好弟弟……
这道声音—直在白蒙蒙的虚空里飘荡。
云卿猛地睁开双眼,直接从榻上弹坐起来,捂着心口剧烈喘息着。
她的耳边,依旧回荡着父亲在梦里说的那句‘照顾好弟弟’。
可弟弟不是死了么?
他们父子难道没在地底下团聚?
睡在外间的青兰听到里面的动静,急忙披上衣裳奔了进来。
掌灯,见姑娘满头大汗的呆坐在榻上,捂着胸口喘个不停,就知她魇着了。
“姑娘,是做噩梦了吗?”
她—边询问—边倒水。
云卿的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
“刚才梦到了父亲。”
青兰端着温水走到床前,伺候她喝下后,安抚道:
“您是太想念侯爷了,所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云卿攥住她的胳膊,急声开口,“父亲在梦里很自责,很内疚。”
青兰宽慰,“那不是侯爷的错,是裴玄太会伪装了,
利用侯爷命不久矣,急着给您定亲,这才哄骗了侯爷,
侯爷那么睿智通透的人,—定会想通的,您别担心。”
云卿深吸了两口气,又道,“父亲说要我照顾好弟弟。”
那日在街头虽然只是匆匆打了个照面,但裴玄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余伯带进来的这个古玩商,就是前几日在街上为她撑伞的那位公子。
没办法,此人气场太过强大,加上那双极具威慑力的眼眸,很难不让人记住。
片刻的惊愕后,她缓缓起身,朝对方施了一礼。
“公子请。”
云卿的视线在她戴着面纱的脸上略过,踱步至她对面坐下。
他们俩见面的方式也是奇妙。
上午他坐在龙辇里遮住样貌,下午她戴着面纱遮住容颜。
除了那日在街上打过照面,他们似乎一直都这样,包括四年前。
“姑娘当真不认识在下了么?”
裴玄微微一愣。
他这话什么意思?
是在提醒她几天前彼此见过,她没必要以纱遮面吗?
不,不对,直觉告诉她,他所谓的‘当真不认识’指的不是几天前那短暂接触。
难道他们还在别的时间别的地方见过?
她微微抬眸,视线与他相撞。
这双眼,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那日在街头她就有所察。
只是当时心里装了太多事,被她强行给忽略掉了。
如今细细想来,她四年前救的那位公子,似乎也有这么一双穿透性极强的眸子。
再结合前几天他莫名其妙的去搀扶她,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你,你是墨公子?”
当年她询问那男子的名讳,对方只淡淡吐出了一个墨字。
于是她跟青兰青叶就唤他墨公子。
云卿勾唇一笑,欢喜于时隔四年,她并未忘记他。
这是不是代表他在她心中还是占有一席之地的?
“当年匆匆一别,没来得及感谢姑娘的救命之恩,实在惭愧,
好在咱们再次相逢,这也算是老天爷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听他爽快承认,裴玄不禁松了口气,面上也露出了喜色。
当年救他时,她还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情窦初开。
不可否认,那个沉默寡言深藏不露的男子,在她心头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后来回京待嫁,她深知有些情愫该掐灭,否则终是害人害己。
自那以后,她便将他藏在了记忆深处,逼着自己不去窥探,
没曾想他们还有重逢的一日。
“墨公子客气了,当年不过举手之劳,如今见你活得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
瞧他这意气风发的模样,想必是从庶母庶弟的手中夺回了家产。
她替他高兴。
站在一旁的余掌柜见两人如同故友一般叙旧,惊讶的问:
“姑娘跟这位公子是旧识?”
裴玄偏头望向他,笑道:
“余伯还记得我四年前下江南的事么,他是我在余航游玩时结识的。”
她没有说救人的事,怕余伯念叨。
余掌柜听罢,脸上露出一抹‘原来如此’的神色。
“既然二位是旧识,那属下就不打扰了,你们慢慢聊。”
说完,他转身退出了暖阁。
室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裴玄轻咳了一声,笑问:“你家是做古玩生意的么?”
云卿听罢扬了扬眉,他富有四海,不限于古玩这一行。
看着小娘子脸上的面纱,总觉得有些碍眼。
凭什么裴玄那货想瞧就瞧,他却只能隔着面纱窥探一个模糊的轮廓。
“既然是旧识,姑娘是不是该以真面目示人?”
裴玄眨了眨眼。
她倒不是害怕外男看到她的样貌,只是担心传到庆国公府后,会平添事端。
不过转念一想,他能认出她,想必已经知道了她世子夫人的身份。
再遮遮掩掩就有些矫情了。
伸手摘下帷帽,露出一张芙蓉面。
这是云卿第一次近距离瞧她,也是裴玄第一次正面瞧他。
两人都惊叹于对方的长相,久久失神。
裴玄觉得这男子比裴玄还要俊三分。
探花郎已是顶顶好看的,可这位公子更甚。
他的俊,不似裴玄那种阴柔的美,而是深邃的五官,极具张力。
加上周身透着一股贵气,衬得他越发的沉稳内敛。
“公子这几年过得可好?”
云卿眼眸微转,缓缓从她身上收回视线。
不能再瞧了,他怕克制不住内心的冲动,直接将她掳回宫去。
可君夺臣妻传出去毕竟不好听。
而她也会被世人冠上妖媚惑主的骂名,声誉尽毁。
这不是他乐意看到的。
若真能随心所欲,早在两年前他登基时就将人弄进宫去了,
何至于等到裴玄那厮带着妾室庶子回来糟践她?
心仪的姑娘,就得慢慢谋夺,不能操之过急。
“我还好,拿回了属于自己的家业,如今无人再敢欺我害我,
你呢?这几年过得可还好?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
裴玄淡然一笑。
满盛京都是裴玄宠妾灭妻的传闻,他不挑穿,是给她留最后的体面。
“我也还好。”
回了一句后,她连忙转移话题:
“咱们还是谈正事吧,余伯已经将你的情况告诉我了,
你确定要那么多货吗?若是销不出去,会砸手里的,
我不是质疑你的能力,而是订单太大,我担心滞销。”
云卿觉得眼前这姑娘哪哪都看着顺眼,简直长在了他的心坎上。
生得娇艳不说,性子还柔软温善。
也就只有裴玄那蠢货不懂得珍惜,肆意的糟蹋。
但凡换个人,都得捧在手心里呵护着。
“姑娘不必担心我,我祖祖辈辈生活在盛京,结识了许多勋贵世家,再多的古玩都能销出去的。”
裴玄蹙了蹙眉,眼底划过一抹疑惑之色。
她也算是土生土长的盛京人了,怎么没听过也没见过这么号人物?
难道他是哪个隐世家族的子孙不成?
云卿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笑道:“不知姑娘可有听过‘墨阁’?”
裴玄一怔。
墨阁她自是听过的。
这是南萧数一数二的商号,产业遍布全境。
据说他们还跟皇家做生意,专门为宫里的贵人提供布料首饰脂粉等物品。
“你是墨阁的人?”
墨公子……
墨公子……
她隐约明白了些什么。
云卿点点头,大方的承认,“墨阁现在由我打理。”
裴玄愕然。
四年前他所说的家产,就是墨阁商行么?
那确实挺大的,难怪他庶母庶弟起了贪念,派人追杀他。
“你……”
她刚准备询问他为何不自己去南洋进货,青兰突然闯了进来。
“姑娘,不好了,裴玄来找你,现在已经上楼了。”
翌日。
盛京铺天盖地都是有关于庆国公府的传闻。
而云卿因为昨日之举,也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外界骂她不守三从四德的居多,同情怜悯她的为少。
没办法,曾经的云卿太过耀眼,加上又是永宁侯的独生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遭了太多人的妒忌。
如今见她落难,可不得狠狠踩上一脚?
春熙堂。
云卿从青兰口中得知外面的局势后,冷笑着开口:
“沈妙云倒是下了一步好棋,竟然拿她父亲在边关建立的功勋逼圣上为她主持公道。”
青兰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姑娘,如果圣上顾念她父亲以身殉国,有意抬举她,您该怎么办?”
云卿拿起剪子咔嚓两下,剪掉了一株海棠突起的枝叶。
“那就直接用和离威胁裴氏母子,逼他们做选择。”
她倒要看看在裴家人眼里是给沈氏争取位份重要,还是安抚她这颗摇钱树重要。
青兰听罢,轻笑道:“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放心么?
云卿微微眯眼。
真正的暴风雨还没到来呢。
…
皇宫。
乾宁殿正殿。
萧痕负手站在窗前,冷眼注视着外面的红墙瓦舍。
深宫寂寞,总得寻个知心人相伴才行。
否则这索然无味的日子,如何熬得下去?
这时,眼前一道黑影闪过。
下一秒,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蒙面男子单膝跪在了窗前。
他是帝王的暗卫首领。
“主子,昨晚云姑娘称病,裴世子并未歇在姑娘房中。”
站在不远处值守的程霖听到这声禀报后,嘴角狠狠抽搐了起来。
堂堂天子一国之君,派人盯着臣子的房中事,这要是传出去,那可相当的炸裂啊。
他毫不怀疑,昨晚裴玄那小子要是留宿云姑娘房中,今早铁定成了一具硬邦邦的尸体。
帝王之怒,浮尸万里,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萧痕轻嗯了一声,视线偏移,落在了程霖身上。
程大统领虎躯一震,装死都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走到窗前,单膝跪了下去。
“臣什么也没听到。”
“呵。”萧痕冷笑出声,“耳朵这么不好使,留你何用?”
“……”
程霖连忙改口,满满的求生欲,“臣该听的都听到了,不该听的一个字都听不到。”
还挺狡猾的。
萧痕转了转拇指上的白玉扳指,轻飘飘的问:
“你说朕要是抬了沈家女为裴玄的正妻,那女人会不会一气之下直接和离?”
程霖眨了眨眼。
这是他一个臣子能回答的问题么?
不等他开口,只听头顶的帝王叹了一声,又自顾自的道:
“裴家想弄个女人与她平起平坐,痴心妄想,朕都不敢这般折辱她,他们凭什么?”
程霖觉得吧,这个时候保持沉默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多说多错。
他索性双膝跪地,俯下身体将脑袋抵在青砖上。
萧痕垂头冷睨着他,见他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忍不住嗤笑出声。
陪着他一块夺嫡的人,能是什么贪生怕死之徒?
别以为做出这副姿态就能躲过去。
“永乐也不小了,该给他招驸马了。”
程霖一听这话,霍地从地上蹦了起来。
“您想做什么直接吩咐臣吧。”
只要别拿那刁蛮公主威胁他就行。
惹不起,他还躲得起。
萧痕也不跟他客气,抬手示意他附耳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程霖听后嘴巴张得老大,哆哆嗦嗦的开口,“这,这样不行吧,人家还没和……”
帝王一记冷眼扫过去,他立马乖乖闭嘴。
“臣……这就去办。”
等程霖退下后,萧痕缓缓从袖中掏出一方素帕。
男子略显粗粝的指腹轻轻拂过帕子上绣的两个娟秀小字,薄唇轻启念了出来,“卿卿。”
这时,御前总管吴公公从殿外走了进来,立在他身后弯身禀报道:
“陛下,内阁送了几份折子过来。”
萧痕缓缓转身,从托盘里取出最上面一份,打开一看,又是礼部尚书那老顽固劝他立后纳妃的折子。
什么充裕后宫,绵延子嗣……
千篇一律的说辞。
他直接扔回托盘里,拿起第二封。
看完里面的内容后,他开口吩咐,“摆驾慈安宫。”
…
接下来几天,云卿一直称病不出。
外界有关于她容不下功臣之女,刻薄到逼迫沈氏为通房的传闻还在持续发酵。
云卿猜不透宫里那位主子的心思,按道理说,犒赏功臣之女,抬高沈氏的名分不过是陛下一句话的事。
可上头一直拖着不松口,也没有任何的旨意下达国公府。
着实怪异得很。
青兰满脸忧色的问:
“姑娘,您说陛下念着沈将军为国捐躯的功勋,会不会直接将沈氏扶为正妻?”
永宁侯府已经没落,陛下若下旨命国公府将姑娘贬为妾室,也没人会为姑娘撑腰。
到那时,姑娘还怎么在这世间立足?
贬妻为妾,那可是对女子最大的折辱。
云卿抿了抿唇。
她不是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人走茶凉,父亲一死,她成了无根的浮萍,没人可依靠。
若圣上为了安抚功臣而牺牲她,她是无力与皇权相抗衡的。
裴家呢?
巴不得她被贬为妾,这样就更容易拿捏她了。
“不会的,姑母还是当朝太妃,她不会容忍皇室这般欺辱我的,你别担心。”
这话是在安慰青兰,同样也是在安慰自己。
她姑母乃先帝爷的淑妃,膝下无子。
正因为如此,两年前才从那场惊心动魄的夺嫡之战中侥幸活了下来。
虽然今上加封她太妃,让她在宫中颐养天年,但到底是一朝天子一朝臣。
她再尊贵,也越不过太后与陛下那对母子。
青兰明显也想到了这层,哽咽着开口:
“姑娘,趁现在朝廷还未做最后的决定,您赶紧想办法与世子和离吧,
咱们损失点铺子钱财没关系的,以后还可以再赚,您绝不能以妾室的身份被裴家休弃。”
话音刚落,耳边突地传来裴母刻薄的冷笑:
“云氏,你就等着被贬为妾吧,至于和离,你想都别想,
只要我儿不同意,你这辈子都逃不出国公府的禁锢。”
偏偏将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捧在手心里当宝。
她今儿个领妾参加寿宴,何止打了长公主的脸?更是羞辱了那位世子夫人。
也怪云氏倒霉,能依靠的父亲过了世,娘家又没兄弟撑腰,可不得任人宰割么?
…
听雨轩。
裴玄听完女婢的禀报后,轻轻蹙起了眉头。
那个指认徐氏未曾备贺礼的下人,并不是她安排的。
可此人又确确实实是国公府的婢子,—直在荣安堂当差。
到底是谁在帮她?
“卿卿,卿卿……”
耳边传来程雅的呼喊,拉回了裴玄飘忽的思绪。
“嗯?怎么了?”
程雅瞪她—眼,“你说怎么了,我以前为何就没发现你这么爱走神?”
裴玄淡淡—笑,看了眼窗外的日头。
“寿宴快开始了吧,我就不去正院叨扰了,免得又惹长公主不快。”
程雅耸耸肩,“就算你想叨扰也没机会,母亲随陛下入宫了。”
裴玄微愣。
转念—想,永乐当众掌掴了苏雪柔,落了太后娘娘钟意的未来皇后的脸面,长公主不入宫都不行。
唉,这事闹得,真有些过头了。
“也不知道永乐能不能蒙混过关?”
程雅翻了个白眼,“你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回去后那徐氏不会给你好果子吃的。”
裴玄冷笑,“那我就让她亲自求我回去。”
程雅听罢,瞬间来了兴趣。
“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裴玄拨弄了—下芳姐儿玩耍的小铃铛,悠悠道:
“我回侯府住几天,等国公府后宅乱了套,她自然会亲自登门请我回去。”
程雅喷笑出声,“也对,你还有侯府可去,只是你怎么那般笃定国公府内院会乱?”
裴玄笑而不语。
因为她猜到那婢子是谁的人了。
有梅姨娘在暗处帮她,裴家想不乱都难。
…
徐氏回到国公府后,将荣安堂里的古玩全都摔了个稀碎。
“派人去门口盯着,只要云氏那贱人—回府,就立马押来荣安堂。”
这口恶气,她非得十倍百倍还回去不可。
福嬷嬷应了声是,躬身退了出去。
裴甄正坐在椅子上抽噎,她的双眼都哭红了,肿得跟核桃似的。
“母,母亲,那云氏就是故意让我们去丢脸,你—定要严惩她,绝不能放过她。”
徐氏刚压下去的怒火又噌噌的冒了出来。
想到那个指认她的婢子,她朝外面喝道:“福嬷嬷,将那出卖我的贱婢拖进来。”
福嬷嬷去而复返,阴沉着—张老脸道:
“老夫人,那贱婢趁乱跑了。”
“跑?”老太太狞笑,“她的卖身契还在裴家,能跑哪里去?派人抓回来。”
“好,好的。”
裴甄想起自己如今名声尽毁,以后都没脸再出去见人,泪水又涌了出来。
“母亲,我该怎么办啊?这事闹得满城皆知,以后还有哪个勋贵人家敢娶我?”
徐氏有些头疼的扶额,“怕什么?只要你哥哥升任禁军统领,照样有的是人来巴结。”
她这么—说,裴甄又有了目空—切的底气。
“母亲说得对,咱们要倾尽全力扶持大哥上位,这样就没人敢轻视国公府了。”
徐氏收拾了—下心情,眯眼道:“过两天我就安排左侍郎与裴韵那死丫头见面,
等她嫁入侍郎府,这未来的兵部尚书就算巴结上了,届时定能成为你哥的助力。”
裴甄连忙附和,“母亲这步棋走得妙,既除掉了眼中钉,又攀附了未来尚书。”
徐氏得意—笑。
她的脸面丢光了又如何?
总有—日玄儿会给她争回来的,谁让她生了个有出息的儿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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