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羽沉了口气,“耳根子终于能清净了。”
唐嫣儿坐下来,板着脸道:“咱们先把话说清楚,这一百两算是半年的租金,然后不管你要做什么生意,赚的钱都要给我分账。”
“你挺会算计啊。”苏羽有些惊讶。
看似唐嫣儿没心没肺的样子,没成想骨子里透着一股机灵劲儿。
说归说。
其实苏羽也明白,就以自己的身份和处境,能盘下唐嫣儿的酒楼,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多付出点代价也在所难免。
况且这家店还是不二之选。
而唐大小姐,说起来也是一个不错的人脉。
苏羽点头道:“分红可以,等我赚钱了,绝对少不了你的好处,如果你想要更多的分红,可以考虑跟我合作。”
唐嫣儿白了他一眼,“等你赚钱再说吧。”
接下来,两人签订租契。
一来二去的,苏羽顺利的成为这家店的新老板。
然后开始紧锣密鼓的清理门店,重新装修,为了加快进度,他请人连夜赶工,装修的同时,还学着后世的那一套,用一张黄布把门面遮起来。
神神秘秘的样子。
没两天,他突然又展露出一系列的迷之操作,让唐嫣儿看得一头雾水。
按照苏羽的规划,他要开办一家成衣铺。
主打女款衣服!
因为他前世就是从事的服装设计行业,虽然不精通,但在这时代已算是一等一的高端技术人才了。
重点来了。
他没有聘请那些经验老到的裁缝,而是去城外乡下请了十几个......
村妇!
给她们每人一月五钱的薪酬。
对于她们这类只会种地,擅长针线活,不入大流的乡村妇人来说,已然是一笔不菲的收入了。
她们的工作就是,严格按照苏羽的设计方案,制作各种女衣。
七天后。
门店已经装修完毕,只等上货开业。
后院作坊里。
“苏羽,你到底在捣腾什么啊?”看着里面忙活的十多个村妇,唐嫣儿疑惑道。
“我不是说过了么,做自产自销的成衣生意。”
苏羽答道:“不过为了赶进度,就暂时没做外衣,打算先推出内衣系列的新品,尽早开业再说。”
唐嫣儿有些迷糊,“内......内衣?没听明白。”
“呃,就是新型的肚,兜和亵,裤。”
话说着,苏羽走进作坊里,拿出两件新做的衣裤,转手递给唐嫣儿。
那是一件紫色花边镂空肚,兜,呈大小菱形衔接,比普通肚,兜的面料少一些,但做工更精致。
“咦~!你好不正经。”
看着新款肚,兜,唐嫣儿不由自主的想到自己穿上的样子,顿时羞红了脸。
尤其是那条三角形的亵,裤,更让人浮想翩连。
苏羽咧嘴笑道:“这就叫情,趣!”
“少鬼扯了,正经人怎么可能会买这种衣服。”唐嫣儿一脸嫌弃。
然而,她嘴上这么说,身体却很诚实。
非但没有把衣裤还给苏羽,还转手递给一旁的丫鬟,心想着自己回去试穿一下。
经过几天的准备,门店在次日早晨正式开业。
随着噼里啪啦的一阵爆竹声响起,遮盖着店面的黄布被扯了下来。
一块崭新的招牌跃然眼前。
上书两个草书烫金大字——红阁。
很有诗意的名字,既不失韵味儿,又显得高端大气,苏羽憋了好几天才想出来的。
接着,不出意外的是,还是出现意外了。
没等第一批客人进门,杨金鹤就带人冲了进来,让喜庆的氛围立马变味。
“我倒要看看,这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鬼把戏。”
他一边说着,一边张望。
紧靠两边的展柜上,整齐地摆放着几十款亵,衣,用白纸板做底衬,不仅能凸显出衣服的款式,而且看起来很雅观。
“这都是些什么不堪入目的破玩意儿!能卖出去才见鬼了呢。”
看了一圈儿,杨金鹤不屑地撇撇嘴。
转身就要上二楼,却看到旁边墙上挂着一块金边牌子,上面刻着四个大字——
男士止步。
“哼!我看谁敢拦我。”
他一脸不忿,不顾一个大婶的阻拦,就带人往上闯。
“你,出去。”
没走几步,忽然被一道身影拦下。
抬头一看,就见苏羽站在楼梯口,身后跟着两个乡下大婶。
“怎么着,刚支起一个烂摊子,就敢在我面前神气了,你这是在找死,懂吗?”杨金鹤阴恻恻的说道。
苏羽却不说话,直接往下走。
眼看着要撞上杨金鹤了,也没有停下的意思。
可谓是气场全开。
“你......”
杨金鹤气的脸色涨红,稍微僵持了一下,便退了下来,为了挽回颜面,他冷冷地笑道:“本以为你能出什么奇招呢,原来是做这种不正经的行当,心术不正,无疑是自取灭亡罢了。”
两人的对峙,跟一旁涌进来凑热闹的客人们,形成鲜明的对比。
“真是的,一帮大男人买个东西跟抢劫似的。”
一个胖大婶气哼哼的走来,跟苏羽说出她所遭遇的状况。
原来那些前来猎奇的男客在抢购亵,衣,亵,裤,有人为了购买相同的款式,而争执了起来。
反倒是那些女客觉得难为情,只是看看,没好意思买。
重点是......
在短短地时间里,那帮男客已经开始抢购衣裤,估计撑不了多久,就会卖断货。
“顾客至上,招待好就是了。”苏羽对胖婶说道。
然后,他也不再搭理杨金鹤,自顾自的走开。
“什么情况?”
杨金鹤看着店内火热的景象,直接蒙了。
本以为苏羽开张就会爆冷,却不料生意突然变得空前火爆。
这就是苏羽的心理战术。
把握住客人们心中对“情,趣”的需求,勾起他们某方面的欲念,不就心甘情愿的掏钱消费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杨金鹤不信邪,走到人群里观望。
不久后。
随着客人的增多,衣物渐渐地有些供不应求,门店里已然人满为患。
而杨金鹤被挤得受不了,便带人撤走,来到外面,一眼就看到自家的布行,顿时眼神一滞,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原来......他在故意跟我对着干!”他恍然大悟。
“别急,现在只是个开端。”
身后,忽然传来苏羽的声音,语气显得平静且自信,犹如一记闷锤般凿在杨金鹤的心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