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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东海刺客

发表时间: 2024-06-01
入夜,窗外明月高悬。

晚风拂过堂前的沛竹,叶片沙沙作响。

谢容瑾辗转反侧不断回想起那时柴奕的话,心生烦闷,起身披上外袍向屋外走去。

谢容瑾踱步到海边,恍然间似有身影浮在水岸。

天际繁星点点,月光散落更衬得那女子身姿曼妙。

女子听见身后有响动,转过头来。

是楚宁。

谢容瑾疑惑,正欲上前询问,只觉身侧寒光一闪,有刀剑正首首的劈落下来。

谢容瑾连忙侧头躲避,回身细看来人一袭黑衣,融入夜色。

不待谢容瑾反应,那人又发起进攻,身形敏捷,出招利落又狠辣。

谢容瑾旧疾未愈又因前些日落水并未恢复完全,无法快速调动真气,只得连连后退躲避黑衣人的追击。

楚宁心下大惊,眼看着谢容瑾处于劣势,不敌此人招数。

又听那刀剑破风之声,便也顾不得自身危险,快步将谢容瑾拦在身前。

谢容瑾见刀尖竟要撞入楚宁心口处,急忙飞身挡下。

那黑衣人晃神间被谢容瑾一掌击中,连退数步。

刺客眼见局势逆转,连连奔逃。

谢容瑾正欲乘胜追击,却只见那人脚尖随即向前一横,扬起飞沙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楚宁惊魂未定,转身却见谢容瑾的手掌有血滴落。

连忙牵过他的手查看。

手心皮肉外翻,隐约可见伤处丝丝墨青色。

想来是刚刚用掌心接住刀剑的缘故。

楚宁眸中水色旖旎:“许是中毒了,我带你去镇上的药铺诊治。”

谢容瑾此时头晕的厉害,眼皮也逐渐发沉,却还柔声道:“楚宁,别怕,我没事。

你去寻李桂来。”

话毕,便昏了过去。

“谢容瑾!

谢容瑾!”

楚宁不敢耽搁,拖着谢容瑾向村内走。

李桂此时醒来发现榻上无人,心下担忧便出门寻找。

正巧遇到了楚宁拖着谢容瑾的身影:“坏了!

楚姑娘,公子这是出了何事?”

楚宁哽咽答道:“我在海边看见谢公子被一黑衣人追杀,我前去相助,谢公子为护我徒手挡下一剑,可那剑上,剑上淬了毒。”

谢容瑾昏昏沉沉中好似见到了外祖。

他浑身浴血的站在远处:“瑾儿,你要活着,要做皇帝,要告诉天下我江家满门忠烈却被奸人所害。”

忽地,谢容瑾凌空而起回到了辰妃的宫殿,他张了张双臂想要拥住母亲,却从她的身子中穿过。

看着父皇狠厉的掐住母妃的脖颈:“是你,是你背叛了朕,你与江家都该死。

觊觎朕的皇位,还想害死朕拥立你的儿子做新皇吗?”

谢容瑾只觉喉咙干涩发紧,喘不过气来。

枕襟上濡湿的触感使他猛地睁开了眼:“原来是梦。”

谢容瑾有些艰难的坐了起来,见楚宁正半卧在榻前,额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双眼紧闭。

“许是昨夜的事情吓到她了。”

谢容瑾心想。

又想起那飞身抵刀的身影,心下温暖又酸涩得很。

内心筑起的坚硬防线也在一点点溃塌。

“原来,也会有人为我奋不顾身。”

楚宁听见榻上窸窸窣窣的声音也起了身。

见是谢容瑾醒来,泪便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一滴,两滴,洇湿了床褥,也流进了谢容瑾的心。

谢容瑾抬手为她拭泪,少女的肌肤软嫩,像丝绸又像那璞玉。

谢容瑾眉间跳了又跳,急忙收回手说道:“怎么又哭,如今我不是好端端的坐在你面前了。”

楚宁见眉目俊郎的少年斜倚在榻上,虽面色略有虚弱,声音却也恢复如常,中气十足。

只是怎么他脸颊似乎有些红,似是天边的云霞般令人神往。

“谢容瑾,那日若不是替我挡刀,你便不会受伤了。”

楚宁内心十分愧疚,坐在他床前守了两晚未合眼。

首到看李桂给他服下的解药有了效果才敢瞌睡。

谢容瑾侧过头来,发丝尽数散落在月白色的寝衣。

望着楚宁笑道:“是我连累了你,你是救人心切。”

楚宁踌躇道:“其实,我是有些疑问的。。。”

“我一定,知无不言。”

“那日你与李桂水中遇险,我见你只挣扎了一下便不再动,似是有,有轻生的念头。

还则相识这些天,我看你的衣着做派并不似寻常人家的公子,又怎会被夜半追杀,且那黑衣人来者不善招招致命。”

原本谢容瑾早己做好了回答这追杀一事的准备,却没有想到楚宁竟会知晓他那日落水时的心思。

谢容瑾眸光微凝,窗外沛竹随风摇曳,阳光洒下斑斑点点落影,地面被映的忽明忽暗。

沉默良久道:“我的确出身于京中一鼎盛之家,后因母亲意外亡故,族中亲老恐我独承家中产业,便被父家所驱逐。

那日你于水中见我之时,我确有感怀际遇,一了百了的蠢念头。

不过如今,我心境转圜,你不必担心。

至于那黑衣人,我自会查清是何人所为。

其实你无需担忧,只要晓得我不是坏人,更不会加害于你,于鲛族,足矣。”

楚宁为他突然间的坦诚与身世感到愧疚,忙解释:“我只是担心你,谢容瑾。

你,你误会我了。”

谢容瑾内心微颤,面上却带了几分玩味注视着楚宁戏谑道:“担心我?”

少女被他略显轻佻的言语羞红了脸:“不,不,我不是这意思。

郎中给你开的药应该煎好了,我去拿。”

楚宁逃也似的离开了谢容瑾的房间。

羞怯的跺脚“这个谢容瑾!

登徒子!

对,就是登徒子!”

李桂急匆匆地走进院内,就见楚宁脸色通红像煮熟的虾子一般从谢容瑾房内跑出来,李桂拿着手里的书信也顾不得多想推开了房门。

只见此时的谢容瑾半倚在床榻上,眼眸含笑,嘴角也不自觉地扯了起来。

李桂还未见过自家主子这副模样,就像是,像是动情的少年。

李桂在心里肯定道。

“王爷,您总算是醒了。

那日夜间看您的床榻空了便去寻您,见着楚宁姑娘衣襟绯红又拖着您,可把奴才吓坏了。

您下回不论去哪可都得带着奴才,尽管奴才不会武功,给您挡挡刀也可以啊。”

李桂说着便红了眼睛。

谢容瑾无奈笑道“我自是知晓你待我好,七尺男儿怎能轻易落泪,快擦去。”

“等等!

你是说楚宁自己一人将我拖回来的?”

“可不是,奴才还纳闷这楚宁姑娘怎会有如此大的力气。。。。哎呀,王爷,我都被您带跑了。

这是京城来的飞鸽传书,您遇刺后我即刻通知了羽林卫,不出十日人马便可抵达东海。”

谢容瑾收回笑容,接过李桂呈上的信件。

“柴氏皆安,置于京郊。

东海黑衣,明家死士。”

“王爷,可是刺客身份有了眉目?”

李桂见谢容瑾面色晦暗,似乎周身都冷了下来。

小心地问。

“树欲静而风不止。

即使如今江家覆灭,我又远离京城不争储位,他们却依旧不放过我。”

李桂有些气愤道:“王爷,奴才有些话不知当讲还是不当讲。”

李桂见谢容瑾并未言语,便说道:“您前不久才见过柴奕将军,此时这些人便发作起来,于王爷来讲倒是好事,总归好过毫无防备被人一击致命。

之前还只是疑惑江家之事是否另有隐情,如今看他们迫不及待的样子倒是明了了。

奴才不懂其他的,只是不愿看王爷受委屈,您既是天子血脉,又是江氏之后。

如此九五之尊也合该为自身考虑啊。”

“难道要与父王,兵戎相见吗?”

谢容瑾在心底问自己。

又回想到方才的梦境,沉默半晌才对李桂说道:“这些话不必再讲,我的内力逐渐恢复,日后又有羽林卫隐匿在暗处,上次的事情便不会再发生了。”

李桂暗暗摇头道:“是,王爷。”

楚宁回到家后脑海里不断回想起谢容瑾那句“担心我?”

拍了拍自己的头,抬眼却好似看到谢容瑾那张好看的脸出现在眼前一般。

“真是疯魔了,怎会一首想起那个登徒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