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和意外总会有一个先来临。
时言溪面色愁苦,为什么这句话落到她的身上就变了样。
明天和意外非要搞在一起来临?
桌子对面的永瑢正小口小口喝着时言溪做得皮蛋瘦肉粥,空空的胃得到了满足,他唇角勾起一个弧度,”嗯,不错,我就奖赏你做我的妾吧。”
时言溪举着勺子,一脸问号。
时言溪:“你说啥?”
永瑢放下了勺子,动作优雅的擦了擦嘴,“怎么,听不懂?”
他稍稍沉吟,“简单的说,就是给你一个身份,来服侍我。”
“呵呵呵。”时言溪干笑两声,“你想的太多了,我不同意。”
她站起身子将碗筷拾掇到了一起,发出了叮了咣啷的声音,永瑢皱了皱眉,“你怎么能不同意?”
时言溪将碗筷一股脑的扔进洗菜池,回过头苦口婆心道,“我的王爷,你还没认清现实吗?当今社会,男女平等,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力。”
永瑢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时半会儿也没说话。
时言溪觉得应该给他一点缓冲的机会,毕竟在封建社会的人,一时间应该时很难接受如此大的转变。
可谁知道时言溪碗刷到一半儿,永瑢就忽然出声,“我还是不懂。”
其实对于这种反应时言溪早就预料到了,她准备了一肚子的道理准备说通这个被历史的车轮碾压过的旧社会人,但永瑢的反映却出乎意料。
“既然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力,为什么我不可以选择你?”
她微微一怔,“你可以啊,只是我不愿意。”
永瑢眨眨眼,“你不愿意,那不还是不可以?”
对于封建社会的小王爷的一个犀利问句,时言溪竟然找不到一句话来反驳。
片刻之后,时言溪拖着下巴陷入沉思,其实自己是不是也是被时代车轮碾压之下剩下的渣滓?
时间不多了,再不出门时言溪上班就迟到了,只不过屁股后边跟了一个累赘。
累赘振振有词,“我说了要娶你做妾,怎么能让你一介女流独自在外奔波。”
时言溪的工作十分不稳定,其实可以称之为星探,但是与之不同的是,星探发掘的是明星,而时言溪,只是寻找一些也许还不错的演员。
按人头分红,剧组收了一个演员就会给时言溪几百块的分红,有的时候找得到,有的时候找不到,但是好在时言溪就住在影视城附近,但凡有点儿东西的都愿意往这边跑,所以她的生活还算过得去。
“我要做什么?”永瑢眨眨眼,有些茫然的跟在时言溪身后。
时言溪微微琢磨了一下,脑海中突然闪现过了一件事情,昨天他们遇见肖克的时候怎么说的来着?
新招的宫廷戏演员?
时言溪咧嘴笑了笑,看着永瑢的眼神中突然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导演您好。”时言溪带着永瑢笑嘻嘻的坐在了导演对面,“我听说您这儿最近有个宫廷戏?”
导演点燃了一支烟,火星跃动在他之间,在阴暗的摄影棚里尤为清晰。
坐在时言溪身侧的永瑢身体突然之间变得紧绷,时言溪感觉很明显,她悄悄的凑到了永瑢耳边问道,“你怎么了?”
永瑢也轻轻侧头,在时言溪耳边说道,“走水了。”
走水?
时言溪在脑中大概搜索了一下,在古代,走水就是着火的意思,可是着房间里哪里着火了?
时言溪四处张望了好几圈,最后才看见导演手中若隐若现的火星。
时言溪傻呵呵的笑了笑,关于现代的东西,她还是要一点一点的去渗透给永瑢。
“你们俩琢磨什么呢?”导演嘬了口烟,“这是你新看上的演员?”
时言溪将永瑢往前推了推,“您看下这个,自带服装自带发型一条龙服务,多省事的演员啊。”
导演一看乐了,直接就被自己的烟呛了一口,咳嗽了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准备这么充分啊。”导演抽了个本子扔向了时言溪,“来,试试吧。”
本子上说的刚好是一段古代戏,是一名清正廉直的官和贪官污吏之间的冲突,主要体现的就是那位清官的愤怒和无奈。
这段戏码没有感情戏,刚刚好适合永瑢。
时言溪将剧本挡在脸前面,冲着永瑢挤眉弄眼的,“你会演戏吗?”
永瑢微微一怔,沉吟道,“唱戏吗?”
“其实也差不多。”时言溪说,“只不过你说的那个是用唱的,而咱们今天这个,是用说的。”
“来,看看。”时言溪将本子递给了永瑢,“看得懂吗?”
永瑢接过去,大致扫了一眼就重新仍会了时言溪的怀里,“看不懂。”
时言溪一点也不意外,在他们那个年代里,读书写字的顺序向来都是从右往左读,而且还都是繁体字,永瑢看不懂全在意料之中。
“啊?不认识字?”导演惊奇的看了永瑢一眼,“文盲啊。”
时言溪立马紧张了起来,她急中生智道,“导演,其实…其实这位是!”
导演稀里糊涂的点了点头,还真就被时言溪糊弄了过去。
时言溪给永瑢说了说戏,想了想又小声补充道,“想想你原来在你的同僚面前什么态度,就照着那个感觉说台词就好。”
永瑢微微点了点头,几步走到了导演面前,时言溪凑上前也开始给他搭戏。
“谢太傅,这一举两得的买卖,您可没必要拒绝吧。”
永瑢一甩袖子,眉宇间怒意立显。
“笑话!”他怒斥道,“身为官,不为百姓着想,只图一己私利,你对得起你身上这身衣裳?”
时言溪眼神里挂着轻蔑,侧身看了永瑢一眼,“谢太傅,你实在应该圆滑一些。”
永瑢静静的看着时言溪离开的背影,忽然之间将桌上的东西尽数推翻在地上,巨大的坠落声响在摄影棚里,空气之中的压抑顿显。
“好。”导演站起身鼓了鼓掌,眼神都在发光,仿佛捡到了什么宝贝。
“小姑娘,你在哪儿找的这么好的苗子。”导演惊异道,“这演的那里是像,这明明就是啊!”
时言溪一脸僵硬的笑了笑,导演您还真是预言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