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悠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握住萧云的肩膀。
碧翠倒是来禀道,“小姐,萧姑娘,有个小子求见萧姑娘。”
“应该是跟去的人回来了,让他进来吧。”萧云如常应道。
来的也确实是跟去查看的小二,但结果却让明悠有些意外。
“云安伯夫人?”明悠没想到又是云安伯府,真是哪哪都有这家。
“悠悠认识?”萧云问道。
“不认识,不过这位云安伯继夫人也有点意思,小伯爷刚出了事,她还有心情去布庄选买成衣,”明悠庆幸着,得亏早就把这条杂鱼甩了,云安伯府的水有点脏。
萧云有些好奇,顺口就打听了一下,与此同时——
坤宁宫中,已有瓷器碎裂声传出,“真是一滩烂泥!”
本是有些暗喜、前来报信的太子妃,登时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殿内一时寂静得渗人,殿外倒传来了唱声,“太子殿下到。”
太子妃忙看向殿门口,在见到赵见深时,松了口气,“殿下,您快宽慰宽慰母后吧。”
赵见深一愣,他可不是来宽慰母后的,是想求个推迟选秀的懿旨来着!
“这是……”赵见深顿了顿,勉强想起王蕊儿的事,心下懊恼,“母后,也不是什么大事,那等不检点的人,也值得您发火?”
“太子殿下所言极是!娘娘,您快别恼了。”一直随侍的容嬷嬷,忙附和道。
皇后揉了揉眉心,“你前儿不也瞧上她了?眼下倒是舍得,是瞧见了更喜欢的吧?”
“还是母后晓得儿臣的心意,您前儿不是说要给儿臣赐秀女?那这选秀的日子,能否往后移一移?”赵见深顺势提道。
“自然不可,三年一选的祖制,如何能说改就改?”皇后没好气道。
“可儿臣看上的姑娘,刚被月儿截胡了,这不挪一挪,母后您说该怎么办吧?”
“那个方明悠?”皇后眸色微闪,“她也去赏菊宴了?倒是个极会钻营的。”
“母后……”赵见深不乐意听这话,“她生得好,自然是人人看了都喜欢。”
“男子好颜色,女子也好?”皇后嗤道,“若不是心机城府深的,能这么快就挤入陈家的宴席,还能一见面,就入了月儿的眼?”
“母后没见过她,才会这般觉得,日后您瞧见了,断不会这么说。”赵见深说着,还要再追问一句,“母后就说,现在怎么办吧?”
皇后沉了脸,“就为了个女人,你跟我提多少次了?你在政事上,若是也能这么上心,还会被阁老们嫌弃?”
“谁嫌弃儿臣了?”赵见深也黑了脸,“儿臣一直谨言慎行,也不是什么色中恶魔,不过是想要个合心意的,这也不行?”
“他们碍于你父皇的脸面,明面上是不敢直言,但你自己心里没数?这些年你可有拿得出手的政绩?”
“父皇说了,儿臣只需要老实守江山即可。”赵见深就不是个上进的人,但他为人宽厚,也没什么大毛病,再加上皇后能力出众,且深得皇帝爱重,所以这个太子位一直坐得很稳。
皇后听得那叫一个心累,容嬷嬷怕母子俩吵起来,赶紧说道,“我瞧张富贵在外头张望了一下,应是有消息要禀,娘娘,先叫小贵子进来吧?”
皇后明白她的苦心,点了头,倒是高妃那边的情况。
原来,赵见月之所以能截胡,圣旨还下得那么快,全因高妃有孕了!
赵见深只知道美人被截胡了,倒不知还有这茬,一时怔住,“这……”
皇后的脸色也有些难看,皇帝年纪不轻了,老来得喜,难怪什么都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