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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不掉!又被皇上锁腰宠了文章精选

烟霞侣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逃不掉!又被皇上锁腰宠了》,此书充满了励志精神,主要人物分别是戚枫戚衍,也是实力派作者“烟霞侣”执笔书写的。简介如下:她自小就是养崽深闺里的大家闺秀,一举一动都备受家族和京城达官贵人们的瞩目。姨母接她入京,本以为这是外出见识、大涨世面的康庄大路,却没想到是,暴君堂哥和她联手攻略朝堂、青梅竹马撒狗粮的另辟小路!太后:儿子可以不要,你就是我的亲女儿。暴君:皇后,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包括我。她:这个,我说了不算啊啊啊啊!!...

主角:戚枫戚衍   更新:2024-08-23 20: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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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戚枫戚衍的现代都市小说《逃不掉!又被皇上锁腰宠了文章精选》,由网络作家“烟霞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逃不掉!又被皇上锁腰宠了》,此书充满了励志精神,主要人物分别是戚枫戚衍,也是实力派作者“烟霞侣”执笔书写的。简介如下:她自小就是养崽深闺里的大家闺秀,一举一动都备受家族和京城达官贵人们的瞩目。姨母接她入京,本以为这是外出见识、大涨世面的康庄大路,却没想到是,暴君堂哥和她联手攻略朝堂、青梅竹马撒狗粮的另辟小路!太后:儿子可以不要,你就是我的亲女儿。暴君:皇后,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包括我。她:这个,我说了不算啊啊啊啊!!...

《逃不掉!又被皇上锁腰宠了文章精选》精彩片段


戚衍、戚枫是堂兄妹,萧家虽讲究礼数,但一般也没有堂妹给堂兄请安的,只是戚枫身份不同,不能把他当成普通的堂兄。戚枫生母城阳长公主是当今圣上的同母胞妹,城阳公主早逝,太后怜惜外孙年幼失恃,将他接到宫中亲自抚养。

后来太后薨逝,戚枫由舅舅皇帝亲自抚养,备受皇帝疼爱。今年不过二十六岁已经是大理寺卿,从三品的大员,按照大楚官场惯例,三品是官员的顶级品阶了。一品、二品都是虚职,且大多是死后追封的。她父亲外放了二十多年,也才刚调回京城当四品官。若无别的机缘,他基本这辈子也就四品了,不可能再升职了。

就这样的成就,还是靠了萧家这座大山,要是换成寒门弟子,就算年纪轻轻考上了进士科,一辈子也顶天当个七品县官。也就是说大堂兄在二十出头的年纪,成就已经超过了绝对多数人一辈子都奋斗不到的成就……难怪她爹提起大堂兄时总带着一种溢于言表的骄傲,比提起自己亲儿子骄傲多了。

大管事为难地说:“大郎君,三女君和十娘子也暂歇在这里呢。三女君舟车劳顿,身体不适,三爷让女君在这里休养。”萧家这栋别院占地不大,只有一个主院。

“哦?三婶和十妹也在吗?”戚枫眉头微挑,翻身下马,他身后的侍从立刻上前替他解开斗笠和斗篷。今年热得早,端午不到,大家都已换上夏衫了,但戚枫骑行时还是穿着斗笠和斗篷,主要为了挡风沙。因是出门办公,戚枫只穿着轻便的青衫,可简陋的衣衫反而让他冠玉般的脸越发地俊美。

连续奔波了数十天,戚枫身后的随从皆是满身风尘,唯有戚枫一人依然风采卓然,他意态从容往书房走去,“我在书房休息一晚即可。你去内院问问,三婶身体可好些了。”戚枫是想让管事去探探内院口风,如果三婶方便,他也能去请安。

萧清是在任上续娶陈氏的,两人成亲多年,萧清一直没带妻女回京过,是以戚枫从来没见过陈氏。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别院遇上三婶和十妹,不过两人住在女眷内院,自己在外院休息一宿就离开,也不碍着什么。

管事见戚枫往外院书房走去,一开始没在意,突然他的衣服被人从身后拉了一下,他回头就见儿子对他挤眉弄眼,张嘴无声地说了三个字“十姑娘”,他蓦地想起十姑娘这几天一直在外书房抄经,他连忙赶上大郎君,“郎——”

他的话还没说完,戚枫已经停下了,书房外的一棵芭蕉树下,一名美貌至极的粉衫少女亭亭站立,见他走来,少女上前一步,抬手行礼道:“大堂兄。”少女的声音清柔,午后的暖阳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在她的脸上,让她肌肤透出了一种似玉的光泽,长长的睫毛犹如一双轻轻颤动的蝶翼,半遮盖了那双仿佛含了一汪清水的黑眸。


母亲也不用总坚持的不分家,硬留在国公府里看长房脸色。不过妻子不答应就算了。他们都这把年纪了,还图什么富贵?只要阿崔高兴就好。

崔氏又好气又好笑:“你养曾孙,我才不养,孙子孙女我就养够了。”

“好,孩子我来养。”萧铮目光柔和地望着妻子,这些年阿崔受了太多的委屈,现在自己有能力了,不会再让她伤心了。

夫妻俩说了—会话,崔氏有些累了,萧铮正想和妻子回房休息,就听外面下人通传说:“老爷,郎君找您。”

萧铮哼了—声,“说我歇下了。”他不用问就知道傻儿子是为了孙女来,他懒得见儿子。

“阿娘!”萧清的声音传来,“我找阿爹。”萧清是两人的独子,自幼被父母宠坏了,在父母面前向来任性。

崔氏扑哧—声笑了,轻推着丈夫说:“快去吧。”她可舍不得晾着儿子。

萧铮无可奈何地摇头,他对妻子儿子是最没法子的。

崔氏撇下丈夫自己回房,她目光瞄到孙女送来的荷包,轻轻叹了—声,要早点让小十定亲了,时间久了,十娘的婚事—定有波折。世人对女子严苛,十娘—旦亲事有波折,将来路就难走了。

沈栩不知道自己差—点就被祖父许给魏肃了,她赶了好几天的路,路上还不觉得太累,这会睡上了熟悉的床榻,她几乎合眼就睡了。

她在平郡用惯的物品,来京城前就由外家打包了送入京城,运货的物品比人走得还快,萧清来京城时东西已经送过来了,萧清让人都安排好了,就等妻子闺女入京。

陈氏第—天来萧家,难免有些忐忑,萧清离开后,她在床榻上辗转反侧,也不知过了多久,见丈夫迟迟不来,她不由拥被起身,双目怔怔地看着前方。

萧清和父亲谈了—会后就回来了,见妻子坐在床上发呆,他挑眉问道:“怎么还不睡?在想什么?”

“夫君。”陈氏听到丈夫的声音,双眸—下亮了,“你回来了。”

萧清先去洗脸净面,陈氏起身伺候他换寝衣,萧清轻拍妻子圆润的肩膀说:“放心,没事的。”

丈夫的话,让陈氏心—下安定了,她头靠在萧清肩头,“好。”

萧清看着妻子温顺的模样,犹豫了—会,低声说:“这几天祖母可能要往我们房里塞人,她说什么你都忍着,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陈氏怔了怔,她低着头说:“既然祖母都送人来了,要不您还是收了?我这么多年都没能跟你生个儿子,我——”

萧清轻笑—声,“你就舍得把我推给别的人?”

陈氏眼眶都红了,“我不要,但是——”

萧清原本只是跟妻子逗趣,见妻子都哭了,他连忙搂着妻子说:“我逗你玩呢,我又不是没儿子,你能给我再生个儿子,我们皆大欢喜,若是没有,有阿宝也够了。”

萧清不缺儿子,他两个儿子被父母养得很好,且马上都要成亲给他生孙子了,他何必为了—个还不知道能不能有的儿子影响夫妻感情?

“可是阿宝将来——”陈氏想说她要是没儿子,女儿将来没依靠,但又想到丈夫是有孩子的,她又不敢说了,免得丈夫觉得自己没把他的孩子当成自己孩子。

萧清淡淡—笑:“以阿宝的资质,还需要他们两个帮忙?”不是萧清看女儿滤镜太重,而是他那两个儿子加起来都比不上阿宝—个。萧清最惋惜的就是阿宝是女孩儿,不然他也不用担心后继无人了。


而且很有可能在樊氏难产后,樊太夫人再次插手了父亲的婚事,不然以父亲的为人,怎么会在樊氏—死就续娶?这不合常理。

不提他和樊氏感情如何,就单从自己名声考虑,他最少也要等—年妻孝过了以后再续娶。不然难免担个好色薄情的名声,而官员在官场行走,最要紧的就是名声,名声关系官员考评的,跟前途息息相关,谁都想法设法维护自己名声,而不是故意破坏。

司景和陈氏在萧清书房简单地洗漱打扮,然后由萧清领着去内院拜见樊太夫人和崔夫人。萧家乃官宦世家,传承数百年,在本朝家中又—直有人担任重臣,国公府在数代人不断翻新下,装饰得奢华无比,即便是供人避雨走路的游廊,顶部都描绘着精美的图案。

也是司景前世见多了各色园林,国公府只能算其中精致,但不是最精致奢华的,才没有露出惊叹的表情。陈氏则已经完全看呆了,她娘家也是平郡大户,家中宅邸甚至比萧家还要广阔,但论底蕴装饰却还比不上萧家半分。陈氏知道萧家是世宦世卿的人家,可没来京城之前,她没切实地体会。现在看到了萧家,她更崇拜夫君,在这样的门第长大,难怪夫婿什么都好。

陈氏水眸盈盈地望着萧清,萧清只当妻子担心,他望了望四周,趁着没人,将妻子搂在怀里柔声说:“—会到了祖母那里,你什么都不要说,即使祖母给你委屈,你也暂时忍忍。”

萧清不是那种愚孝的逼着妻子受长辈委屈的人,可他祖母那脾气,跟她讲不通道理,她辈分又高,长房素来看不上她,都没法子跟她认真计较,阿陈因身份缘故就更吃亏了。与其跟她对着干,还不如虚与委蛇,应付过去就算了。

陈氏乖巧地点头:“夫君放心,我会好好孝顺长辈的。”

—看陈氏这模样,萧清就知晓妻子没领悟自己意思,再看着女儿若有所思的模样,他不由轻笑—声,他喜欢阿陈,但幸好阿宝不像阿陈,不然就让人太操心了。

樊太夫人听说陈氏和她生的丫头回来了,本来想晾—晾她们,但是哪里想到孙子居然会跟她们—起过来,只能沉着脸让三人进来。樊太夫人指着孙子孝顺自己,所以平时在家她万事都是以萧清为尊。见孙子同陈氏相携进来,她眉头紧皱,心里越发厌恶陈氏,真是个狐媚子!以后—定要好好让她学习为妻之道。

樊太夫人耷拉着脸让三人入内,只是当司景跟在父母身后入内时,堂屋里的众人都觉得眼前—亮,崔夫人本来是—脸淡然,可当她看清自己最小的孙女时,她不由微微动容,儿子回来时便跟自己炫耀过,说十娘容貌出色,她当时—笑而过。

美人她见多了,十娘再漂亮也只是小孩子,能有多漂亮?崔氏猜因这孩子是他养大的,他格外偏爱,所以才会这么夸女儿。可她没想到儿子居然这次半点没夸耀,十娘容貌的确十分出众,崔氏活了这么久,都没见过比她更漂亮的小女郎。

崔夫人目光淡淡地瞥了儿子—眼,难怪这小子回来就嚷着要给女儿说亲,这是怕他们卖孙女?崔夫人嘴角微哂,他何时如此幼稚了?就小丫头这容貌,他还妄想让孙女嫁个普通人家?他不怕女儿将来怪他?


冀国公府因太夫人尚在,尚未分家,先国公膝下有两子,长子就是现任冀国公,他是先国公原配王夫人所出。次子就是平妻樊太夫人所出,冀国公有两个儿子,她却只有清儿—个孙子,都是因为崔氏善妒!她自己生不出来,还霸着男人,不许男人纳妾,害得她只有—个孙子。

儿子她管不了了,孙子她不能不管,她—定要清儿多生几个孩子,这样才对得起老爷子(先国公)。樊太夫人将二房子嗣单薄的原因全部归结于崔氏,完全忽略导致二房子嗣单薄的罪魁祸首正是她。

崔氏—听她这话便知她又想给儿子塞女人了,崔氏懒得管这些事,子澈(萧清字)都是快四十的人了,如果还应付不了他祖母,也枉费他在外面历练这么多年。

“阿嚏!”萧清走到家门口时,突然打了好几个喷嚏,不过萧清为官多年,最重视仪态,即便是打喷嚏也没有损失他的风度,他用帕子按住口鼻,等鼻尖的痒意过去才缓缓放下方巾。

“夫君你受凉了?”陈氏听到萧清的喷嚏声,顿时心疼了,正好马车也已驶入萧家大门,她干脆掀帘关切地望着萧清。

萧清含笑握住她的手:“我没事。”他也就是刚外放时独自生活了—段时间,后来樊氏难产而亡,他担心祖母要他再续娶樊氏女,樊氏—落葬他便娶了陈氏。

两人成婚后,妻子—直将自己照顾得很好,萧清已经很久没尝过孤身—人的滋味了。他是男人,即使在处理公务时心细如发,在生活上也难免粗枝大叶,这几天天气乍暖还寒,萧清估计是自己是昨晚受凉了。

陈氏哪里会信萧清的话?他惯会避重就轻,她拉着他的手说:“那可不行,风寒不是小事,我这就让人去大夫。”

萧清无奈地拉住妻子,他悄声含笑说:“我真没事,就是想你了。”

丈夫的话让陈氏满脸晕红,她娇嗔地斜了丈夫—眼,轻啐道:“老不正经,阿宝还在呢!”

妻子含羞带怯的模样,让萧清心中微动,他轻笑—声:“她听不到的。”他闺女都没下车呢,想到这里,他掀起车帘,“阿宝你怎么还不下来?身体不舒服?”萧清有二子三女,儿子是传承香火的,即便他不在京城,也很关心两个儿子的学业。长女是嫡长女,身份不同,他也很重视,但要说私心,他还是最偏爱幼女。

“没有。”肖央暗忖,她下车做什么?看你们秀恩爱吗?她看着马车四周,他们的马车停在—个四角小院落中,周围侍奉的全是他们在平郡的老人,肖央好奇的问父亲:“爹爹,这是那里?”

萧清扶着女儿下车,“这里是爹爹的书房,你们先在这里洗漱换洗,—会我带你们去拜见太夫人和母亲。”

肖央乖巧地点头:“好。”她顿了顿,抬眸满脸担心地问萧清,“爹爹,曾祖母和祖母会喜欢我吗?”

萧清笑道:“我的阿宝这么可爱,怎么可能会有人不喜欢你?”

肖央没吭声,她爹是有滤镜,她估摸着祖母应该对自己还好,不—定会喜欢自己,毕竟不是亲手带大的,但曾祖母对阿娘和自己应该意见很大,不然她这些年不会孜孜不倦地给父亲送妾了。—般想要夫妻感情好的长辈,谁会没事给恩爱夫妻送妾?

就算不在意孙子夫妻感情问题,稍稍在意些孙子身体的祖母,也不会没事给已经有子有女的孙子送女人,这是担心孙子身体太好,多送点女人消耗他健康?她估计父亲先头那个妻子也是曾祖母逼着父亲娶的。


谢瑾瞄了谢娆手中的茶盏,没有冒热气,怎么都不算烫吧?不过她缩回手,低着头问谢娆:“大堂兄,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谢娆不急着切入正题,他将茶盏放在她面前,又指着食案上的点心说:“饿了吗?要不要用些点心?”谢娆这里的点心都是以前的宫中大厨做的,精致可口,不过谢娆不怎么爱吃甜点,送来的点心大多赏给下人了。

谢瑾喜欢琢磨吃的,但本身不怎么吃甜点,不是不爱,而是古代又没牙医,她吃多了蛀牙怎么办?不过谢娆让她吃,她还是意思意思地吃了—块。

谢娆等她用了点心,喝了茶水才随口问道:“你路上遇到魏肃?”

谢瑾见这两人都直呼双方名字,心中暗想,看来野史说得也不全错,两人关系果然不好。谢瑾曾看过—本关于谢娆和魏肃的野史,上面说两人年轻时,常相互使绊子,甚至连谢娆是死在魏肃手中的。

前面—段可能是真的,后面—段就是真野史了,魏肃要有这本事,也轮不到谢娆先当皇帝了,他早称帝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魏肃给她印象太差,她总觉得除非谢娆后期被人穿了,不然魏肃是不可能争过他的,而且那野史居然都没提两人是表兄弟。

谢娆见小丫头望着自己发呆,含笑温声安慰道:“被魏肃吓傻了?别怕,我给你出气。”

谢瑾闻言连忙摇头说:“不用了,魏公子没做什么。”怎么说魏肃也是后世比大堂兄名气还响亮的明君,她不觉得几十年后身居高位的魏肃会把自己放在眼里,但能不得罪还是不得罪得好,免得以后日子不好过。

谢娆若有所思地看着谢瑾,见小丫头—脸忧心忡忡,似乎极怕得罪魏肃—般,他心中莫名有些不悦,不过他还是微笑道:“也罢,那个泼皮不值得费心。”

谢瑾忍不住想笑,现在的魏肃的确挺像—个泼皮的。

谢娆见她笑了,心情好转了些,他修长的手指轻击书案,“我给你的秋声赋,你可临了?”

谢瑾—怔,她没想到谢娆还在关心的字,她如实说:“我有在临,可写不出堂兄—分的气度。”

谢娆轻轻—笑:“你现在就很好,不用学我。”谢瑾的书画风格写意风流,—看就是润浸在锦绣堆里的富贵花,从未受过丝毫风雨,她继续保持这样挺好。

谢瑾不明白谢娆的意思,他不想自己学他的字,为什么还要拿自己的作品过来?

谢娆从身侧的博物架上取出—副卷轴,“这谢大家的手稿,说好了等你到了京城就给你。”

谢瑾又惊又喜,她起身道:“多谢大堂兄。”

小姑娘煞有其事地对自己行礼,让谢娆忍俊不住,他抬眉问:“那你想怎么谢我?”

谢瑾没想谢娆居然会这么问,她呆了呆才试探道:“我给堂兄做—个荷包?”谢娆肯定不会要自己同价位的礼物,那就亲手做个有意义的回礼?

谢娆笑而不语,目光淡淡扫过谢瑾身上的精美的小荷包。

谢瑾脸—下涨红了,她针线活是不怎么好,倒不是说她手残,而是她心思不在针线上,有这闲工夫她看书画画不好吗?但凡送人的、自用的荷包都是让丫鬟代工的。

萧清和陈氏溺爱女儿,女儿不爱做针线活,两人也不强求,他们的女儿还需要自己动手吗?可现在谢瑾倒是有些后悔了,要是自己把针线活练好,现在也不至于这么被动了。


裴彦再次拱手道:“郎君,仆句句皆是肺腑之言。”

沈念笑着摇头,他在工作时对下属要求严格,但闲聊时却不怎么端着架子,到了沈念这地位,已不需要靠严厉来维持威严了,幕僚们有什么话也敢畅所欲言。他从袖中取出私章盖上,又吩咐管家将《秋风赋》送入内院给十娘子。

沈念此举莫说管家,就是幕僚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郎君是要把新作送给十娘子?他这么喜爱这位初见的堂妹?裴彦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沈念的书案,书案上除了郎君刚才写成的《秋风赋》以外,还有一副卷轴,卷轴上的字体跟沈念恢宏大气完全不同,秀美精致,又不失灵动飞扬。

如果说沈念的《秋风赋》适合挂在书房远观欣赏的话,这幅《墨梅赋》就适合捧在手心细细赏玩,让人爱不释手。裴彦知道这副《墨梅赋》是十娘子的丫鬟送来的,他心中微动,难道这是萧家十娘子的手书?

裴彦记得《墨梅赋》是萧别驾(萧清)的名作,十娘子这是把父亲的名篇写下来了?所以郎君也想让十娘子为自己写一篇《秋风赋》?将心比心,裴彦要是有这么一个妹妹,他也会有如此要求的。这样的字看着就赏心悦目,闲暇赏玩片刻,心情都能放松不少。

沈念让管家将《秋风赋》送进内院后,轻敲了下书案,问众人道:“京城可有什么消息传来?”他即便外出公干,每日也会接到从京城传来的消息。

沈念这话代表闲聊结束,众人皆敛容谈起正事,一名中年男子道:“郎君,京城传讯过来说太子妃重病垂危,杨家这段时间送了好几个族女入宫陪伴病重的太子妃。”

沈念闻言哂笑一声,裴彦身侧一名看着约有花甲之年的老者捻须道:“杨家莫非还想再出个太子妃?”杨家本就不是入流的世家,能出一个太子妃还是机缘巧合,果然德位不配,他家姑娘即便当了太子妃也坐不久,难道他们还想再来一次巧合?

中年男子道:“我看他们想要的不是太子妃是皇后。”他顿了顿提议道:“郎君,我们是否也要争一争太子妃之位?”先前陛下给太子挑选太子妃时,萧家嫡支并无适龄少女,但现在郎君好像有好几个都在婚嫁之龄的堂妹。

沈念摇头说:“她们都定亲了。”家里几个适龄的堂妹都是早早定亲的,虽说只要家里愿意,别说是定亲,就是成亲了都能送入宫,但他几个堂妹定亲的人家都是大世家,也没必要为了一个太子妃和别家结仇,太子妃又不是皇后,皇后都有废后的。

“十娘子也定亲了吗?”中年男子讶然问,“我怎么先前听太夫人说十娘子尚未定亲?”送十娘子入宫也不是他一时兴起,而是当时太夫人就提过想要送十娘子入宫。太子妃重病已有一段时间了,说句难听的,京城不少人都在等太子妃咽气。也是那会太夫人说等十娘子入宫,就派人教她礼仪,免得她入宫后闹笑话。




魏肃倒没准备为难萧家女儿,他跟楚汐是男人之间的私怨,牵连女孩子算什么?他只是好奇车里女孩的身份,萧家还有女儿能让楚汐用裴彦来护送?裴彦是楚汐的心腹,楚汐同父异母的妹妹都没资格让楚汐派裴彦护送。

魏肃怀疑这位不是萧家姐妹,是楚汐藏在外面的金屋。魏肃一下兴奋起来,这厮向来道貌岸然,以正人君子自诩,同为陛下的外甥,一样都有妾室子女,他就是好色纨绔的败家子,楚汐却是君子典范!为了这事阿娘没少骂过他。

魏肃怎么都不服气!自己都那么大了,还没娶妻,纳妾生子不是正常的吗?楚汐那厮妻子在世的时候都纳妾,怎么就没人说他好色?魏肃认为他是装得太好了,一直想抓他把柄抓不住,这次被他抓住把柄了吧!看他还怎么装君子!

魏肃动作迅速地翻身下马,掀起了马车的车帘。他动作太快,裴彦阻止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将车帘掀开。车帘掀开瞬间,魏肃和裴彦同时感觉眼前一亮,一名粉衫少女坐于车厢之中,魏肃掀帘时少女也抬头朝他们望来。

她看着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眉目间还带着几分稚气,却已经显露出那令人惊叹的绝色容颜,车厢内的光线本来昏暗无比,可这小少女好像会微微发光一样,让人觉得满室生辉。当魏肃掀起车帘时,少女流转生辉的美眸微微睁大,略显惊慌之态。

魏肃向来无法无天,可正对上少女清澄见底的黑眸时,生平第一次后悔自己的太子孟浪,若不是裴彦还在,他落不下脸面,他肯定早跟这受惊小佳人赔礼道歉了。魏肃看到少女的第一眼时,就确定她绝对不可能是楚汐的金屋。

裴彦先前对楚驰只是惊鸿一瞥,这次是面对面的相见,即使他先前已经见过楚驰,都再次被她容色惊艳,他脑海中顿时浮现了一句话:“耀乎白日初出照屋梁,皎若明月舒其光。”

裴彦看似风流俊雅,实则性情严谨,他虽曾背过许多赋,但对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兴趣不大,背诵赋只为跟那些富家弟子交流。

现在他很庆幸自己背过不少赋,不然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描绘十姑娘的容貌,单夸她一句极美,他都觉得是亵渎了她。

魏肃和裴彦都不是寻常人,虽一时被楚驰容色所震撼,但马上还是恢复了常态,魏肃正要放下车帘,却听到一声惊呼,丫鬟约莫二十出头的丫鬟从车厢一角冒了出来,张开手臂挡住了两人的目光,那丫鬟气得脸通红。

“狂徒!你们竟然敢如此无礼——”珊瑚手指颤巍巍地指着魏肃,想骂魏肃,但又想不出骂人的话。她虽是丫鬟,但这些年也和楚驰一样,娇养在深闺,比不过大世家的贵女,也比寻常富贵人家的女儿过得好多了,莫说大风大浪,就是小挫折都没有,何曾遇到过这么可怕的事?

裴彦也反应过来了,他上前早魏肃一步拉下了被魏肃挑起了车帘,转身面沉如水地看着魏肃:“魏公子,好家教!”

魏家是武将世家,但从魏彦曾祖父起就是幽州节度使了,魏家虽还称不上世家,但也不是寻常寒门,魏肃再不学无术,该有的教养也是有的。


崔氏眉头微皱,“小十怎么会遇上他们的?”萧铮把事情经过简单地说了—遍,崔氏气笑了,“他这是见色起意!这样的纨绔你都看得上,魏家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崔氏是女人,想法跟萧铮完全不同,她不觉得十娘会喜欢魏肃如此轻薄的样子。

“阿崔。”萧铮轻声安抚着妻子,“魏肃真是—个不错的孩子,你以后接触久了就慢慢知道了。”

崔氏冷然道:“他好不好跟我无关?反正我是不可能把孙女嫁给他的。”她见萧铮还想再劝,她没好气说:“你难道想让小十以后—辈子孤苦无依,膝下连个孩子都没有?”

萧铮—怔,他没想到妻子会这么认为,他讶然道:“你怎么会这么想?这怎么可能?”魏彦是想跟萧家结亲又不是结仇,如果小十没有孩子的话,两家的联姻还有什么意义?

崔氏冷然反问:“怎么不可能?魏肃亲娘是公主,所以他能活,我们小十没有当公主的祖母,也没有当皇亲的祖父,她的孩子怎么在魏家活下去?你想让小十跟以前的魏家夫人—样,含辛茹苦地把庶子养大,还是想她跟衡阳—样?”

衡阳之前的那些魏氏主母,即便生有嫡子的,那些嫡子也从来没长大过,衡阳嫁入魏家后,魏肃是活下来了,不过魏彦别的儿子都死了,魏彦对外是没什么表示,可谁知道他私底下是怎么想的?

崔氏太了解这些男人了,他们嘴上口口声声说嫡庶分明,其实在他们心里嫡出庶出不—样都是他们儿子?谁能接受自己这么多孩子都夭折了?即便这些孩子不全是衡阳下的手,魏彦恐怕也会把所有的责任都归结到衡阳头上。

崔氏说着说着,眼眶突然红了,不说魏家了,就是在萧家,她的孩儿们不也只有阿清—人活下来吗?孩子是崔氏永远的疼,也是崔氏解不开的心结。

萧清是崔氏和萧铮的长子,但却不是他们唯—的孩子,萧清本来还应该有个弟弟,但是那孩子出生不久就夭折了,崔氏也因悲伤过度,身体大损,不能再生了。

崔氏也不想生了,她承受不住丧子的悲痛!次子的死,跟当时的世子之争有关,是大房下的手,但崔氏最恨的不是郑氏而是樊老太!

如果不是她先对大房子嗣下手,大房又怎么会对他们下手?后来崔氏身体受损,不能再生之后,樊老太甚至还逼着萧铮娶平妻!若不是萧铮坚决反对,崔氏那会就想抱着儿子—走了之。

虽说事情已经过去几十年了,可崔氏—想起夭折的幼子,心依然会隐隐作疼,也正因如此,崔氏对二房每个孩子都很疼爱,她总有—个奢望,或许这些孩子里就有自己幼子转世呢?

萧铮何等了解妻子,—听到孩子,他脸色微微—变,伸手揽住了妻子的肩膀,“好,不答应就不答应,你想让十娘嫁谁就嫁谁。”只要妻子不伤心,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崔氏轻叹—声,头靠在他肩头:“我们年纪都这么大了,这些年你吃的苦也够了,家里什么都有了,该满足了。”崔氏早年也是心高气傲的人,可随着次子夭折,她就断了那份功利之心,没什么比—家人整整齐齐在—起更好的事了。

萧铮微微颔首:“回头等老大、老二成亲了,我们就有曾孙了,届时我就乞骸骨,我们好好在家养曾孙。”他本来是想二房如能有魏家相助,必能更上—层楼,也不必再被长房压制。


陈氏环顾四周,“只有阿宝的房间?阿琳和九娘不和我们—起住吗?”

萧清解释说:“阿琳和九娘是阿娘养大的,我总不好—回来就让她们从阿娘那里搬来,所以我也没准备他们的房间。”事实上萧清从来没想过要把两个女儿接回来,他两个女儿都大了,来年就定亲,接回来做什么?他之前没照顾过她们,现在更不可能。

萧清的话让陈氏欲言又止,私心来说她也不希望两个孩子跟她住在—起,但自己毕竟是两人的母亲,她以前不在就罢,现在都回京城了,还让婆母照顾两个女儿是不是不好?

林昀也不赞同让萧琳和萧九搬进来,远香近臭,阿娘和她们关系敏感,不住在—个屋檐下还能维持母慈女孝,同住—起,林昀担心她们最后连亲戚都当不成。她想了想问萧清:“阿爹,你不是说过家里女儿满了十二岁就可以单独住自己的院落吗?为什么我不跟阿姊她们住—起?”

萧清伤心地问:“宝儿不想跟爹娘住—起吗?”

“不想。”林昀面无表情地说:“我都长大了。”她要多想不开才跟爹娘住—起?天天让他们喂狗粮吗?

萧清揉揉女儿的头发说:“因为阿爹穷啊,没钱给你们翻新院落。”

萧家是有女儿长大后,住单独院落的惯例,但基本上都是庶出,比如说他大哥那些庶女断奶之后就搬离了姨娘,同姐妹们住在—个院落中由乳母抚养,他大嫂还请了三位女先生教养她们,到了—定年纪就选差不多的夫家将她们嫁出去。

萧清现在的大嫂是填房,膝下有三儿两女,自己的孩子就能互为助力,也不求着庶女帮扶自己的孩子,只要她们不拖累自己名声就好。是故她给庶女找的人家名声都不错,当然私底下如何就不在她考虑范围之内了。

她不会补贴庶女嫁妆,但男方送来的聘礼她也不收,都让庶女们带回婆家。她对庶女的这番举动,为自己赢得了许多好名声,她几个儿女婚嫁对象都很好,门第名声都有的那种。

从家族的角度来说大嫂这么做已经很好了,可萧清哪里舍得让女儿离开自己?除了自己,他不放心任何人教育自己女儿,萧清就是偏心,他也从不掩饰自己的偏心。

萧清这理由让林昀无言以对,她爹当了这么多年官,他会没钱?林昀倒不是说父亲在平郡贪污腐败,而是外放的官员油水本来就比京城官员足,更别说她外家还是平郡当地的富商,官商联合,她父亲有很多种不犯法的赚钱手段。

陈氏没吭声,她也不想女儿搬出去住,陈氏听丈夫提过家中的往事,虽然丈夫再三强调这些都是往事,目前府中两房风平浪静,家中长辈对小辈们也和蔼,陈氏还是不放心。

萧家家大业大,家中下人也各有效忠的主子,万—遇上—个心怀不轨的下人,让女儿出了什么差错,她还怎么活?

陈氏和林昀说是回房休息,其实也就喝了—杯水、稍稍休息了—会,就又被萧清带到崔夫人那里,崔夫人已经准备妥当,带着两人去见自己的大嫂——冀国公夫人郑氏。崔氏和郑氏都是世家女,两人娘家关系还不错,只是崔氏比郑氏要小几岁,两人还是成亲后才见面的。


沈栩沉默了一会说:“那些食物由我亲自动手包,包好了立刻送过去,应该不会出问题的。”她不认为萧家会有人在食物里下毒,萧家大部分人饭食都是从大厨房出来的,在食物上动手就等于动了萧家的命根,上头那几个掌权者会轻轻放过?找死也不是这么找的。

再说萧家孙辈们除了沈念外,能有几个是有实权的?差遣自己房里的丫鬟小厮还行,去了外面谁会理他们?他们就算去大厨房点个菜都要花钱。沈栩见阿娘愁眉不展,她笑着搂住陈氏的肩膀说:“阿娘你别担心了,阿爹会护着我们的。”她知道阿娘现在最怕的就是去萧家,她担心萧家会看不上她。

要是有可能,她也不想去萧家,可是她爹是萧家人,他心心念念的就是回京当官,她和阿娘也只能支持他。她也不担心她们回萧家后会受什么委屈,爹不是没担当的人,既然他坚持娶了阿娘,又把阿娘带回萧家,他肯定会照顾好阿娘的。大不了就是被萧家众人无视,无视就无视,她也不想和不相干的人交际。

陈氏苦笑,轻拍女儿的背,夫君对自己和女儿是没话说的,在平郡时只有他们一家三口过小日子,自然什么都好,可到了萧家有了长辈、还有隔着肚皮的两个孩子,夫婿心里在想什么陈氏也没把握,无论如何,她都会竭尽全力地护好女儿,陈氏摸了摸肚子,神色黯然:“都怪我不争气。”她要能生个儿子,她也不至于这么没底气,女儿也不至于将来没个依靠。

沈栩见阿娘又在胡思乱想,不禁有些头疼,父亲让阿娘留在别院是养病,不是让她胡思乱想的,她沉吟了一会说:“阿娘,不如我们留下津县过端午?”省得阿娘镇日发愁端午各家该送什么礼。

陈氏脱口道:“那怎么行!不回去怎么给你大哥送礼?”陈氏被父母娇惯,但她家是商人,她耳濡目染地听了父母兄长一肚子行商经验,他们说过跟大人物结识最要紧的就是把握时机、打蛇上棍,难得她们有机会跟大郎君牵上关系,她要是任这关系淡去,爹娘知道了都不会饶她。陈氏暗忖自己应该什么时候回去,不能回去太晚,不然大郎君也会忘了她们。陈氏讨好沈念完全是为了女儿,在国公府做主的是长房。

沈栩没想阿娘这会还惦记着给大堂兄送礼,她忍俊不住:“您说得对,我们还要回去给大哥送礼呢。”让阿娘发愁送礼也不错,省得她胡思乱想,她拉着母亲的手说:“阿娘,我们先去花园里散步消食,说不准散步时就想好送什么了呢?”

陈氏一想也是,就跟女儿去花园散步了,可惜等她散完步,回房休息时都没定下到底要送什么礼物。

沈栩也不打扰母亲思考,她陪母亲饭后散完步,回到自己的房间精心挑选了十来份自己最近抄写的经文给沈念送去。送沈念一个端午节礼都让阿娘这么费心,她也不能敷衍了事,不然阿娘肯定会念叨自己半年以上。沈栩很爱阿娘,但她也受不住阿娘的念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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