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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川温念黄泉碧落不相见免费阅读全文》精彩片段
安昱轩被带走时看了温念一眼,温念知道,他没有怪她连累他,可她却不行,安昱轩何其无辜,他本就是局外人,是自己牵连了他。
宇文川看着两人如此依依不舍,心中的怒火腾升,再也忍不住,冲上前去,扣住温念的脸颊,
“温念,你好大的胆子!当着朕的面,还敢和他传情,你就这么放荡吗!”
温念全然不顾脸颊的疼痛,她一定要救下安昱轩,他不能因她而出事。
“皇上既然对臣妾无意,那为何听到安昱轩对臣妾有意,便如此迁怒于他,置他于死地,难道皇上爱上臣妾了,吃醋了?”
温念嘲讽不屑的语气,宇文川却意外的没有生气,反而有种被揭穿的慌张感。
他眉间紧皱,不想承认,只当是温念为救安昱轩故意如此,他用力将温念摔在地上。
“荒唐!朕会爱上你?这辈子都不可能!
朕知道,你不过就是为了救下安昱轩。朕可以饶他一命,但不可能放过他,这辈子你都不可能再见到他了!”
温念惊慌失措地护住腹部,手肘着地,整条手臂顿时麻木起来。
想到刚刚惊险的举动,她的脸上血色尽失。
对于宇文川的话,她只能扼住怒气,不停的大口喘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轩哥哥已经保下一命,她不能再激怒宇文川,孩子不能有任何闪失,为了孩子,她也要忍!
看到温念沉默不语的低着头,宇文川认定温念的屈服,满意蹲下身,凑到温念耳边,咬牙切齿,
“温念,你这辈子都是朕的人,你欠朕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自上次宇文川的厉声警告后,温念打听到安昱轩被宇文川关在暗牢中折磨,却是留了他一条命。
她每日足不出户,偷偷倒掉太医院送来的药,暗自计划着怎样救出安昱轩。
但宋月婵的出现扰乱了温念所有的计划。
“娘娘,怎么身边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
一段时间未见,她的肚子已经显怀了。
“啊,我倒是忘了,桑若已经被杖毙了。娘娘你还是莫要伤心了,要不,我送娘娘几个下人差使?”
温念冷眼看着宋月婵幸灾乐祸的样子,恨极了她。
要不是她,桑若又怎会……
但温念此时不想与她纠缠,她只想好好生下孩子,救出安昱轩。
她无视宋月婵的身影,转身想要离开。
但宋月婵又怎肯善罢甘休,她冲上前去,一把抓住温念的手臂,楚楚可怜道,
“娘娘您还是要想开点,谁能想到桑若竟想谋害皇嗣。皇上没有连累您,已是开恩了。”
温念不想再听到她提起桑若的名字,污蔑桑若,她抽出手臂,可谁知,宋月婵竟顺势跌倒。
“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皇上!”
宋月婵满面痛苦,身下阵阵的血液流出。
这时,冲出一人,大力推开温念,扑到宋月婵面前。
宇文川紧张的抱宋月盛婵,不住叫喊,“太医——快去叫太医——!”
转头温柔的安抚怀里的女人,“爱妃,没事的!太医马上就来了!”
宋月婵想起刚刚温念被推到时,下意识的护住肚子。
难道,她有身孕了?!
只一刹,宋月婵虚弱的开口,“皇上,孩子……你不要怪娘娘,她只是怨我害死了桑若……”说完,便晕了过去。
宇文川对此,沉默不语,只是黑沉的脸色,彰显了他此刻的怒气。
他一把抱起宋月婵,快步离去,只走到温念身边时,停下了脚步,
“温念,你最好祈祷朕的爱妃和孩子都没事,否则朕让你生不如死!”
眼前的事情仿佛只在一瞬,温念还保持着被推倒在地的姿势,有些缓不过神来。
刚刚她分明看见了宋月婵倒下时,眼里一闪而过的得逞。
宋月婵算计自己!
卫国,朝阳宫。
温念挣脱宫人的拦截,第一次不顾一切地闯了进去。她跪在宇文川面前,重重地磕了个头。
“臣妾求皇上开恩,留父皇一命!”
大梁已经没了,父皇是她在这世上最后的亲人了。明日父皇就要被斩首,她决不能让父皇有事!
脚步轻响,一双绣着双龙的长靴停在她面前。
温念没有抬头,却清楚的知道,此时的宇文川必定冷着脸,眼中还带着不屑与厌恶。
温念焦急的等待宇文川的宣判,却不想宇文川只停留了片刻,便抬脚离开。
他不能走!
温念一把拽住宇文川的下摆,强硬使他停下步伐。
“皇上已经灭了大梁,难道还要赶尽杀绝吗?”她抬起头,恼看着他,“当初是臣妾的父皇借兵给皇上,才让皇上成功登基的,皇上难道都忘了吗!”
当初的事情再次被提起,宇文川周身气势瞬间降至冰点。他猛地出手捏住温念的脸颊,指尖用力到发白。
“朕没忘!可你别忘了,你父皇是如何同意借兵的!”
温念浑身泄力般瘫坐在地上,眸中的愤怒寸寸瓦解。
是啊,她怎么会忘记?
当年,宇文川作为卫国二皇子来大梁朝宴。期间,宇文川醉酒不慎落水,无人在旁,是温念路过救下了他,好生照顾。
那时宇文川意识不清,高烧不退,却紧紧抓着她的手不放,说要报答,要娶她,对她好一辈子。
后来,卫国动乱,宇文川来到大梁借兵。她一眼就认出了他,可他却认错了救命恩人。
她不甘心,让父皇以借兵为条件,强迫他娶她,立她为后。
“看来你是没有忘了,温念,你记住,今日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宇文川的话似尖锐的刀锋,一字一句插入温念的心口,将她从回忆拉回现实。
她强忍下胸口翻涌的疼痛,“那我父皇呢?我是咎由自取,可我父皇是无辜的啊!”
宇文川冷笑一声,嘲弄的看着温念,觉得她可笑极了。
“无辜?他无辜?你怕是忘了盛婵的死吧!为了让你后位永固,他不惜逼死盛婵,他无辜吗?”
“若不是因为你们,盛婵就不会死!朕的皇后也只会是她!”
面对宇文川的重重质问,温念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
她想解释,想告诉宇文川不是这样的,这其中定有误会.可盛婵的死是事实,她辩解不了。
温念死死咬住嘴唇,鲜血染红了她的嘴边,却一个字都讲不出来。
为什么?明明自己才是救他的人,却被盛婵顶替,享受着他的爱与关怀。
眼泪逐渐模糊了视线,直到她再也看不清男人的面容,好像这个男人从此刻就要从她生命中逐渐退出,消失不见。
宇文川冷眼看着温念的自虐,眸中闪过一丝松动,随即又被滔天的恨意覆盖。
“温念,你和你父皇,朕一个都不会放过!”
说着,宇文川让人将昏迷的温明达带来,亲手把剑架在他脖子上。
“温念,看好了,你父皇就在这。朕要你亲眼看着朕杀了他,为盛婵报仇。”
温念看着昏迷过去的父皇,故作坚强的神情一瞬崩塌,不可置信的看着宇文川。
这时,宇文川的手动了,锋利的剑刃飞速划过温明达的脖颈。
温念连滚带爬,大叫着扑过去。
“不要!父皇!”
可哪里比得上宇文川出剑的速度,温念被滚烫的鲜血喷溅了一脸。
“父皇——”
温念绝望的叫喊,看着温明达倒地的身躯,挣扎着爬过去,抱住温明达的身体,疯了般的按压住伤口。
“你不能死!皇上、皇上!求求你,救救他!”
温明达止不住的血液,让温念大脑一片空白,只知道死死抓住宇文川的衣角,不停哀求。
看着被温念弄脏的衣角,宇文川嫌恶的用剑割断,一脚将温念踢开。
温念爬起来,再次扑倒在温明达身上,然而鲜血的慢慢流逝,带走了温明达身体最后的温度。
“不!父皇!父皇!”
温念脸上血泪混合,声嘶力竭的呼喊。
宇文川拿着染血的剑,冷眼看着温念的叫喊,“温念,这是你父皇的报应,而你的下场只会比你父皇更惨!”
温念却仿佛没听到宇文川的话,只死死抱住温明达僵硬的身体,神情癫狂,几欲昏厥。
温念再醒来已是日落西沉。
凤栖宫中只有丫鬟桑若守在床边,小声啜泣。
见温念醒来,桑若忙止了哭泣,过来搀扶。
“公主,您醒了……”
温念内心充满了恐慌,死死抓住桑若的手,焦急的询问,
“桑若,父皇他没死对不对?”
说完,自嘲的笑了笑,眼中的泪悄然滴落,
“我刚刚竟然梦见父皇被宇文川杀了,桑若你说可不可笑,这怎么可能吗!”
桑若看着温念又哭又笑,行迹隐有疯癫之样,竟是无法承受,将刚刚的一切当做一场梦来逃避。
“公主,你别这样……”
她感受到公主抓着自己的手,好似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般,眼中的脆弱尽显。
温念看着桑若欲言又止的样子,松开了手,再也无法逃避。
“父皇。”
温念轻声念着,心口的疼痛愈加愈烈。她死死抓住胸口的衣服,不住的喘气,却缓解不了胸口的钝痛,终是喷出一口鲜血。
她想到父皇孤零零的尸身,宇文川定不会善待,强压下胸口翻涌的气血,颤抖着腿爬下床。
“我要带父皇回来!”
谁知桑若竟猛地跪了下去,挡住了她的脚步,将一个四方的黑漆匣子递到了温念面前。
“公主!来不及了……皇上命人丢弃了老皇上的尸身,只送来了这个。”
看着桑若手中的匣子,温念满目震惊,往后退了几步,踉跄摔倒在地。
温念觉得胸口仿佛压了块石头,无法呼吸。
她抖着手接过匣子,里面赫然是一个与她面容相似的头,正是她的父皇,大梁的皇帝,温明达。
看着父皇熟悉的面容,温念将匣子紧紧抱在怀中,心口的疼痛似要爆炸,眼泪一滴滴砸在上面。
“父皇,是女儿不孝——”
“温念,你确实不孝,毕竟你父皇落得今日的下场,都是因为你!”
宇文川不知何时走了进来,冷冽的声音传来,却似冰锋刺入温念破碎的心脏。
温念停下了哭泣,看着男人走近的身影,依旧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温和的少年。
只是他们两人之间,隔着盛婵的死,大梁的亡国,父皇的死,太多太多,今生怕是再无可能。
她闭上了双眼,眼泪从眼角滑落,额头重重磕在地上,
“臣妾知道皇上怨恨臣妾,怨恨父皇。如今父皇没了,臣妾求皇上赐死。”
温念将腰弯得很低,也将自己的一身傲骨尽折。
宇文川却强迫抬起温念的头,死死扼住她的脖子,眸中戾气十足。
“想死?你怕是不知道,你父皇怕朕婚后待你不好,给朕下了寒毒,以此威胁。朕受了整整三年的折磨,你以为朕会就这么轻易让你去死吗?”
温念听到寒毒二字,眸中闪过震惊错愕,父皇竟为她做了这么多!?
寒毒乃大梁皇室独有,没有解药,中此毒者不会死,但每月十五都要忍受冰寒入心的痛苦,只有皇室的秘药才能暂时压制。
原来这三年他们相敬如宾,不是因为他对自己不再厌恶,只是被逼无奈。
胸口气体逐渐减少,温念没有挣扎,闭上了眼睛,坦然的接受死亡。
“温念!你想用死来消解朕的恨,不可能,你就算死一百次也不可能让朕放下恨!”
宇文川看着温念一心求死的样子,心中一阵刺痛,眼中闪过不忍,慌张松开了手。
“朕已经找到了解毒办法,朕活多久,你就要活多久,朕会让你这一生逃不了朕的折磨。”
温念顺势趴倒在地,捂住胸口,不住的咳嗽。听到宇文川的话,她不敢置信的抬起了头。
但宇文川眼底闪耀的疯狂,让她不得不信!
寒毒有解!
怪不得他忍了三年,却突然向大梁征战,怪不得他要杀了父皇,原来他找到了解毒的法子了。
温念一瞬间明白了宇文川近日的举动,心脏好似要被捏爆般,痛彻全身。
她看向一旁的床柱,猛地撞了过去,她想以死摆脱这止不住的心痛。
她再也不想看见宇文川了!
温念出乎意料的举动,让宇文川措手不及。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其拽回。
感受着怀里人挣扎的动作,心内的一丝不安被慢慢驱散,随之涌上的是莫名的愤怒。
“温念,没有朕的允许,你敢寻死,朕就杀了你那个贴身丫鬟!”
温念怒目瞪向宇文川,他杀了父皇还不够,竟然还想伤害桑若!
桑若自小陪伴她长大,她决不能再让桑若出事!
“宇文川,我恨你!你滚啊!滚啊——”
女人憎恶愤恨的眼神,驱逐的话语,让宇文川顿感怒火中烧。
他明明最恶心这个女人的虚情假意,可此时女人的眼神让他有些害怕。
宇文川猛地拽起温念的胳膊,巨大的拉扯让温念痛苦不堪,但她却紧咬牙关,扭过头去。
温念宁死不肯再看他一眼的动作,彻底激怒了宇文川,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让朕走!不是想得到朕的爱吗,朕今晚就成全你!正好今日你那父皇也在,不如让他也瞧瞧,朕是怎样好好疼爱他女儿的!”
温念坚强的神情破防,眼眸中尽是震惊和恐惧,她疯狂的扭动手臂,想要逃离宇文川。
宇文川看见温念惧怕的神色,满意地笑了。
他强硬拖拽,将温念甩到一边,牢牢控制住她。
温念感受着扑面而来的男人气息,挣扎更甚,她疯狂拍打身上的男人,却丝毫不能撼动男人半分。
“不要!你不能这样对我!放开——”
成亲三年,他从没碰过自己,温念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般情形。
温念疯了般踢打,宇文川险些被伤到,他抽出腰带,将她的双手死死捆绑起来。
“温念,你父皇若是知道他的死,可以换来朕的宠幸,怕是会早早赴死吧!”
温念被束缚住双手,无力反抗,男人的话语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她眼角的泪水滑落,死命咬住舌尖,不肯再出声求饶。
……
终于,男人翻身而起,没有一丝温存。
温念神情麻木的模样,让宇文川的心跳漏了一下,但转瞬即逝。
宇文川解开温念的束缚,皱起眉头,语气强硬,
“起来,伺候朕更衣!”
温念却好似没听到一般,无动于衷。
看着温念无声抗拒的样子,宇文川心下不满,
“既然你不肯,那朕只有叫你那个丫鬟桑若进来了,万一她哪儿伺候的不好,这命……”
听到桑若的名字,温念终于有了反应,强忍着身体的疼痛,面无表情的伺候宇文川穿衣。
即便是跪地为宇文川穿鞋,温念也顺从完成。
可她这幅听话的模样,却让宇文川更加恼怒。他用脚尖抬起温念的下巴,极尽羞辱,
“大梁的公主也不过如此,还不如那百花楼的姑娘。”
宇文川的话,让温念眼含屈辱,怒目直视。
他竟拿她和那种女人比,她在他眼里就这么不堪吗?
而宇文川却满意的放下脚,一脚踹在温念的胸口上,扬长而去。
温念被踹的胸口钝痛,双手死死捂住胸口,冷汗直流。
宇文川离去后,桑若从外面跑进来,抱着温念嚎啕大哭。
温念死死盯着宇文川离去的背影,始终没流一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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