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罚殿,庄严肃穆,一排排黑衣执法者,铁面无私,在谭青云的严格治理下,成为古尘宗最强的裁决之镰!
此刻,柳君站在大厅内,枷锁缠身,巍然不动。
“见到副殿主,还不行礼?”
身旁的黑衣执法者,踹了踹顾君临的双腿,想让他跪地。
顾君临生来执拗,不跪强权,不跪天子,岂会下跪?他闷声不响,双腿紧绷,支撑着自己,就是不跪!
他抬起头,淡漠地盯着宝座上的青年男子。
此人玉树临风,气质儒雅,慢悠悠地喝着茶,随后瞥着那踹动顾君临的执法者:“放肆!本座审讯,轮不到你擅作主张,退到一边去!”
“遵命!”
两旁武者急退,列队整齐划一!鸦雀无声!
此人名叫姜天鸿,二十八岁,实力已是开元境后期,仅次于开元境圆满的谭青云。
他平静地望着顾君临:“你有何冤屈,但说无妨?视情况而定,可以给你减轻处罚!”
顾君临淡漠道:“我无罪!”
“放肆!你都杀了人,还将十几个弟子打成残废,你说你没罪?”
那位长得凶神恶煞的青年男子,又主动呵斥,姜天鸿正襟危坐,随手掷出茶杯,砸在此人头上,骂道:“本座的话,你听不见?再多嘴,仗刑一百,逐出刑罚殿!”
那人立刻怂了,乖乖地闭上嘴巴,低着头,一声不吭。
刑罚殿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森冷。
“说说你没罪的理由……我洗耳恭听!”
姜天鸿不愧是坐到了副殿主的位子,有正人君子的风范,很有耐心地倾听顾君临讲话。
顾君临一字一句,当庭质问姜天鸿:“请问副殿主?人若要杀我,我不能还手,只能等死?古尘宗的规矩,弟子不能因私人恩怨而公报私仇!
这群狂徒,仗势欺人,故意找我挑衅,拔刀相向,要斩杀我!我只是正当防卫,如果我不还手,我已经死了……
我且问问,古尘宗偌大一个武道圣地,这门规,都是形同虚设吗?天下人如何信服?我不服!”
“你有何证据?”
“证据?等那些纨绔子弟伤好了,你把他们带上来,我敢与他们当庭对质!”
姜天鸿认真听完这番话,上下打量顾君临,发现这小子天生傲骨,性格倔强,不卑不亢,难能可贵。
古尘宗,不缺天才,缺的是这种敢作敢为之人!
再看看顾君临的实力,姜天鸿一时愣住了,顾君临气息虚浮,分明毫无修为,他杀了苏冥?
姜天鸿挠着头,这让他感到匪夷所思,就算顾君临承认了,他反而不信!
姜天鸿问道:“你怎么做到把苏冥斩杀了?他可是货真价实的拓灵境!”
顾君临不屑道:“为了生存,比狠?老子是他祖师!北侯府又怎么样?老子操他全家!”
刑罚殿诸位执法者瞠目结舌,这顾君临的胆子,他们再次低估了!这句话,分明是狂得没边儿了!无法无天!
姜天鸿愣住,呆滞了片刻,缓缓点头,露出笑容:“好小子——你有种!”
随后姜天鸿盘问:“你是哪家的子弟?北侯府你都惹得起?”
顾君临淡漠道:“我只是乡野孤儿,无依无靠!可我就是不服那群败类!公道自在人心!”
“呼……”全场的氛围震撼到了极点!
一开始,听着顾君临的语气,他们以为顾君临背后有多么了不起的后台。
现在听起来,脑海中全部浮现出一个词汇——疯子!
正因为他孤家寡人,所以死就死了,无所畏惧!武道世界的弱者,多少人面对强权不敢反抗,或许是因为亲人的羁绊,怕家人被连累!
此刻,执法者不禁都开始佩服顾君临,真的有种!男儿本色!换成他们,同样如此!
“那……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呵呵!为什么?因为我是废体!未来注定一事无成!因为他们瞧不起我,或许我在擂台赛,玷污了他们的女神?”
从始至终,顾君临从容应答,在姜天鸿这等不怒自威的大人物下,面不改色!
他也不打算因为这件事就拜托师兄,他也想看看,谭青云治理的刑罚殿,风气如何,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通过刑罚殿的风气,也能看见谭青云的品行。
“顾君临——大胆孽畜!敢杀我北侯府侯爷!你罪该万死!”
外面有人气势汹汹地闯进来,带着一堆银甲士兵,手持玄铁枪,被黑衣执法者横刀拦截,寸步不让!
“站住!刑罚殿,不是谁都能进的!”
门口二十五岁的黑衣执法者队长,名柳阳,开元境中期。
这带头闯进来的中年男子,横眉怒目,暴喝一声:“看清楚,我是北侯府管事!他杀我北侯府之人,蓄意行凶!还不快把他就地正法?”
这家伙鼻孔翘的老高,充满那种小人得势,因为北侯府,乃是皇室手下将军府,手握雄兵二十万,战场杀敌,他们有功,因为北侯府,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姜天鸿瞥着苏坤,沉声道:“呵呵……该怎么处置,我刑罚殿自有评判,这件事,我会查清楚,但是,北侯府近来这么猖狂了?这里是古尘宗,不是皇宫,想装腔作势,去找国主……给你一个考虑的时间,如果不滚,人头落地!试试?”
姜天鸿猛然一拍扶手,气势蹿升,气魄惊天!整个刑罚殿,瞬间压迫感浓重!
苏坤铁青着脸,依旧得理不饶人:“好!古尘宗——刑罚殿!我去找宗主,看看他怎么说!各位真是厉害!哈哈哈……”
一阵狂笑出门去,他们也不敢在刑罚殿撒野。
北侯府苏坤离开,姜天鸿喝完一杯茶,气定神闲,走下去,按住顾君临的肩膀,微微一笑:“我想起你了,你在选拔赛,一鸣惊人,斩杀几十只妖兽,可惜是废灵根……你放心,只要错不在你,我会秉公处理!”
“多谢副殿主,请明鉴。”
“柳阳,你也别闲着了,去药堂,挨个审问,如果情况确切,你知道该怎么做!”
姜天鸿吩咐了柳阳,柳阳抱拳鞠躬,带领一队执法者,铁骨铮铮,奔赴药堂……
“你先坐会儿……”姜天鸿亲自把顾君临按在椅子上,偌大一个刑罚殿,只有他有面子坐着,姜天鸿让他歇会儿,等待结果。
一时三刻,嫌犯带到,七八个纨绔子弟,这才刚刚包扎好伤口,就被一个个按在地上,几乎每个人,少了一只手,噤若寒蝉,见到顾君临,便面如土色,浑身发怵。
“是你们先针对顾君临的吧!在本座面前,最好实话实说,这里有三千六百种刑罚,每一种,都能让人生不如死!”
姜天鸿开口即威,他们左顾右盼,才吞吞吐吐,难以启齿。
“是……是苏冥公子要我们处置顾君临,说为古尘宗清理门户!”
“原因呢?顾君临犯了什么罪?刑罚殿是摆设?需要你们滥用私刑?这是在挑衅刑罚殿?”
“不不不……不敢……是苏冥公子说,顾君临是罪子,曾经全家触怒北侯府,满门抄斩,他身为罪子,却苟且偷安,应该……处决!”
“殿主!这都是苏冥一个人的主意,跟我们没关系啊!饶命啊!我们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七八人磕头如捣蒜,头破血流,怕姜天鸿一怒之下,再下重刑。
“所以,你们就拉帮结派,去挑衅顾君临,更重要的,这已经不是挑衅了,这是杀人!古尘宗哪一条规矩规定了私人恩怨,可以私自解决?你们进来的时候,长老会没教过你们?”
“我们知错了!请恕罪!”
“带下去,按照刑罚殿第二十八条规定,恣意妄为者!仗责八十,逐出宗门!永不录用!看在你们已经受了伤,仗责免了,收拾包袱,准备滚蛋!”
姜天鸿一边说话,刑罚殿有执法者奋笔疾书,以血书写下纨绔子弟的滴滴言行,一字不落!
顾君临的心,渐渐轻松了许多,低头微笑,颇为温暖。
刑罚殿,果然秉公执法,这也足以证明他的师兄谭青云,治理得当。
没过多久,刑罚殿外,长老传召:“宗主有令,请姜天鸿,带犯人顾君临,去正殿问话。”
姜天鸿淡淡一笑,整理衣襟,望着顾君临:“老弟,咱们走一趟?”
“走就走……”
片刻抵达,正殿比起刑罚殿,规模宏大,富丽堂皇。
苏坤面目狰狞,趾高气昂地瞪着他们:“来得好!罪子杀我北侯府之人,打狗还需看主人!真是罪大恶极……”
“啪!”
姜天鸿撇撇嘴,就当着宗主的面前,一巴掌拍得苏坤惨叫一声,满地找牙,痛不欲生!
“啊啊啊……”
姜天鸿冷冷地瞥着苏坤:“别一口一个北侯府,显得你多高贵!还有……别老是说自己是狗,时间久了,你恐怕都要伸着舌头,用四条腿摇尾乞怜了。”
苏坤的几个随从,也是被吓傻了,惊惶急退,被姜天鸿一身杀气逼的不敢靠近,战战兢兢。
“小姜,说一说你审问的结果!”
龙椅之上,一中年男子身披华丽长袍,面无波澜,淡淡地瞥了一眼苏坤,漠不关心,直接询问姜天鸿,语气十分温和。
姜天鸿大声道:“宗主!顾君临的情况,被证实是冤枉,他并未惹是生非,苏冥带了一干宵小之徒,要谋杀他,他的做法,乃是正当防卫!我有那群纨绔子弟亲口笔录,证据确凿!如果不行,药堂还有一堆,尚未审讯,不如直接把他们拉回来,对质清楚?”
“也好,传令下去,带他们过来!”
宗主林岳,正在下令!
正殿之外,又有一位谦谦君子手摇折扇,疾步进来。
“宗主,苏云来迟了,这件事不必查了!是我那堂弟有错在先!死不足惜!”
他一进来,就连忙解释,瞪着苏坤:“还不滚?”
苏坤一脸懵逼,慌慌张张的,带着他几个随从跑了出去。
苏云又满脸堆笑,亲切地握住顾君临的双手,那笑容真是灿烂,紧紧注视着顾君临冰冷的目光。
“小兄弟,实在是不好意思,我的下人犯贱,我替他给你赔个不是,咱们握手言和?”
顾君临目光冰冷,只能看到这笑里藏刀的一张脸,眼里暗藏杀机。
让他面对一个屠灭亲人的罪魁祸首,他能忍辱负重,一般人真的做不到。
“无妨,希望你告诉你的狗腿子,别惹我,再有一次,格杀勿论——”
这是直接恐吓小侯爷苏云!倒是把殿内其他人都吓坏了,暗自感叹:这小子胆大包天!
“呵呵……放心,不会有下次了……再见!”
苏云转过身,没人看到,他眼瞳中,漫出一片血光……
“既然水落石出,顾君临无罪释放!此事休要再提!”
林岳宣布退场……
古尘宗某地,苏云拽着苏坤,狂扇耳光:“你给老子记住,现在先别急着对顾君临下手,等到狩猎时,离开古尘宗,再神不知鬼不觉把他干掉,你把他惹急了,暴露了青木乾坤图,北侯府都要完蛋!”
“属下……属下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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