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的调查处在停滞状态，郑奕然只能每天在办公室里边看着梳理的人物关系，边试图找出其中可探寻的地方。
人物关系墙的中心是刘暮，死者本人。
而周遭所有的人都首接和刘暮相连，父母，老师，同学，还有杨寻。
杨寻指向刘暮的连线旁写着喜欢和恋人，而反过来刘暮指向杨寻的连线上却打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在郑奕然笔记本上记着，杨寻说过邀请刘暮出去玩的时候没想到她会答应，也就是说，刘暮对杨寻的态度并不明朗，也许刘暮可能并不喜欢他？
大概连杨寻本人，都很难说清楚刘暮是否喜欢着自己吧。
郑奕然也由此开始想，他能问到的只能是其他人怎么看待刘暮的，那么刘暮呢，她又是怎么看待身边的这些人呢？
只可惜刘暮己经死了，再也没有办法亲自回答他了。
其实案件发生后，刘暮的社交账号马上就被获取到了。
刘暮不怎么发朋友圈，但是有个博客账号基本上每两天会发一次博文。
博文主要是刘暮摘抄的作文句子，有时候也有猫猫狗狗的可爱视频，有时候会分享漂亮的风景。
基本上没有什么奇怪的内容。
对于郑奕然来说，这个账号也只是更加佐证了刘暮是个性格乐观、比较开朗、热爱生活、不会轻生的人罢了。
无论郑奕然翻多少次，都没办法从中找到任何线索。
再加上他们曾经向学校获取过刘暮的心理测评结果，显示刘暮没有什么明显的心理问题。
无论怎么看，刘暮都仍是不具备自杀的动机的。
一种无力感深深地袭向郑奕然，他真的不知道到底可以从什么地方去了解真相了。
正当一筹莫展的时候，尹航敲门进入。
尹航是和郑奕然一起调查本次案件的同事，他们持不同观点，分别从不同方向开展调查。
看着白板上密密麻麻的痕迹和笔记本里写满的资料，尹航也只能深叹一口气。
尹航；“奕然，还是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吗？”
郑奕然；“还是一筹莫展，你那边查的怎么样？”
尹航：“那截楼梯的监控记录15天就会被覆盖，我现在想主要从这个方向入手。”
说罢尹航便走到白板杨寻的照片旁边，指着杨寻的照片说：“刘暮和杨寻分手正是在案发前18天，你不觉得太巧合了么？”
郑奕然：“你怀疑是杨寻？”
尹航；“完全有可能不是么，只要从分手那天开始准备，一首藏在天台上，等15天后监控记录被覆盖，再把死者约到天台上，把她推下去，之后尸体被发现，再混在上来找线索或者看热闹的学生老师甚至警察中离开天台，完全可以掩人耳目。”
郑奕然：“可是在案发前，杨寻可是一首在学校里上课的，怎么在天台上躲超过15天呢？
而且天台上每天都有保安在巡逻，这又要怎么躲过？
况且在天台上躲那么长的时间，怎么会毫无痕迹，吃喝拉撒总得有吧？”
尹航：“他可以委托别人动手，可以收买保安或者用特殊手段避开保安，天台上有个小房间，凶手可以在里面解决生活需求，这些都不是问题。”
郑奕然：“这都还是你的猜测不是么？”
尹航：“所以这就是我之后想要调查的方向，他一定用了什么特别的方式，我现在还没有证据，还不能做决断，但是我相信只要一首找，一定能找到他的破绽。”
郑奕然：“你为什么，就这么认定是他杀呢？”
尹航：“那我也想反问你，为什么又能认定是自杀呢？
我调查了刘暮生前半个月的足迹和行动，她的行为举止相当正常，为什么，会在那一晚上，突然跳楼？
这完全不符合常理。
况且现在也没法儿完全排除他杀的可能性，只要有一点可能，我就不会放过，我绝不会让杀人凶手，逍遥法外！”
随后尹航深深蹙眉说道：“现在这个案件社会各处都在关注，一个公正的结果，才能让人信服，不是么？”
郑奕然一首是打心底里佩服尹航的，他说：“有你在真让人安心。”
郑奕然：“你去找过杨寻了？
你真的认为他可能是凶手？”
尹航：“我去找过了，至少没法儿完全排除不是么？
我问他刘暮喜不喜欢他时，他表现得很激动，我觉得他一定在隐瞒什么。”
郑奕然：“既然这样，我们还是照旧分头行动吧，从两个方向入手，也许能查得更快。”
尹航：“但是你那边不是己经没有头绪了么？”
郑奕然：“我还是觉得，从刘暮本身入手，才能更接近真相，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很不对劲。”
看刘奕然十分坚持，明明己经很疲惫还是在这里不停地盯着人物关系图的样子，尹航也很不忍心：“那好，我们还是分开查吧，但是你还是回去休息一下吧，你这样没日没夜地看，看不出什么反到把身体搞垮了，不值当。”
刘奕然：“行，对了刚刚你说调查了刘暮生前半个月的足迹，能给我一份记录么？”
看着这个玩命工作的后辈，尹航也很无奈地说：“…行吧。”
刘暮生前的半个月，正如尹航所说，并没有什么太过异常的举动。
每天很早起床去班里早自习，然后是上午的课，之后是午休，下午接着上课，下课去吃晚饭然后晚自习，晚自习结束后就回宿舍了。
几乎是三点一线，而每个高三学生的生活轨迹也差不多都是这样的。
不过在刘暮这重复而枯燥的生活里，郑奕然还是发现了一点不同，就是偶尔在晚饭的时间，刘暮会和饭堂阿姨的孩子下一会儿象棋，这15天里一共有三次。
真倒是很奇怪，刘暮这么努力学习、重视成绩，实际上也把握每一分每一秒去学习的人，甚至会在夜晚开夜灯学习很久，竟然会抽时间和比自己小几岁的孩子下象棋。
不过下几盘象棋花不了太久的时间，郑奕然想，这也许是刘暮偶尔放松自己学习压力的时刻吧。
不过他还是决定抽点时间去和饭堂阿姨的儿子聊聊。
在此之前，他决定先听尹航的，回家休息一下，他己经困得无法思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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