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个“早就”,早在这么早之前。
可真是难为她老人家,装病装了这么多年。
当初沈家因沈贵妃见罪于君王,而这个罪是什么呢?是沈贵妃是妖妃,祸乱后宫,冲撞太后贵体,使其缠绵病榻。证实这种无稽之谈的佐证,就是沈贵妃投缳自尽后,太后真的身体好转。
沈韫今日进宫,除了求药,打天和帝一个措手不及,也是为了证实这件事,看看天和帝究竟是真仁厚还是假慈悲。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沈家不过是商户,天和帝都要如此,那么,对于手握三十万兵马,军功卓著的齐国公呢?
沈韫放下车帘看齐聿,天和帝甚至还一定要沈家和齐家结亲。
是的,沈韫已经确定,天和帝对她究竟嫁给谁根本无所谓,只要嫁的人姓齐,而这个人可以是和齐国公无论如何也分割不开的齐俊文,也可以是齐聿,他在齐国公心中的分量,人人皆知。
春雨不知道沈韫想了这么多,见她重新坐好,便问:“夫人,回门的事......”
齐聿闻言,再次看向了沈韫,他可没忘记,早上从虎啸庭回南院时,主仆三人在他们后头走路时说的话。
看来是真的怕,齐聿想。
在延庆殿时见皇帝不怕,回门见父母却怕。
只见沈韫面上凝滞一瞬,然后说:“我觉得没问题。姑姑那么挑剔的人,都应了,爹娘还能不应?”
她意有所指,春雨立时领会,也对,姑爷这张脸本就所向披靡,何况姑爷人也好。看着挺冷淡的人,但很知礼,在贵妃娘娘和表弟表妹面前,都很会说话,很能讨人欢心。
春雨觉得,这一定都是因为他们是小姐的亲人的缘故。从她看了那么多的话本中获得的经验来看,这就叫爱屋及乌。
这样想着,春雨又捂嘴笑了起来,为自家小姐觅得良人而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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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冬禄给天和帝上了盏山楂熬的消食汤,“陛下今儿见了国公爷高兴,敞开了胃口,可是用了不少。”
天和帝含笑接过,“这把龙椅,高处不胜寒,还是见到这些老家伙们,让朕开怀啊。”
“陛下,贵妃娘娘午膳前带着公主和沈韫小姐去了您的私库,虽然是一副要搬空的架势,但最后只拿了两匹蜀锦还有一枚辽国进献的首乌。”
天和帝捧着消食汤的手一顿,“首乌?”
“陛下忘了?”冬禄问。
天和帝:“想起来了。怎么想起来要那物?辽国狼子野心,别再给人吃坏了。”
冬禄:“小栓子说贵妃娘娘进了您的私库也不知道到底拿什么,瞧来瞧去的,就想起来两年前那辽国使臣,把这首乌吹的天上有地下无的。”
“齐二公子身子不好,可能也是想拿回去给他试试吧。”冬禄猜测着。
天和帝心里有些憋得慌,但也不能继续问了,这钥匙是他要给出去的,人家拿什么都是应该,他身为皇帝还穷追不舍的问拿了去干嘛,是有损颜面的。
正好冬禄说:“那东西要是真有用,再让辽国进献就是。”
“你说让就让?哪里那么容易?”天和帝有些无奈地说到,听在冬禄耳中只以为他是在烦心有关辽国的国事。
冬禄恭维天和帝,“陛下这些年宵衣旰食,勤政为民,大邺必定不会辜负您,一定会繁荣昌盛,海晏河清。”
天和帝听冬禄说了这一串的好词儿,和上回宽慰他的用词都没有区别,笑着说:“希望如此吧。不过你可得再多学几个词了,下次再说这几个,别再劝不住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