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淡漠到隐火好像是隔着云雾烧起来的,总是让人看不清:“如果是你自己愿意,关系大概率会发展得很快。”
她没感觉到他的威胁,忍不住缩了缩肩膀,手搭在膝盖上,双臂羞怯地微阖:
“有多快呀?”
将手机放在一旁,温仰之不把话挑明,只是把事实摆出来:“比你想象得要快很多,可能直接到最后一步。”
云欲晚的脸都发烧了。
快很多…最后一步。
她无由来想起林楚给她写的那本本子。
最后一步可是和温仰之……
她的脸通红,看了一眼游泳池周围,环境确实有些暧昧,空旷又无人。
温仰之怎么这么开放。
她脸红得能煮虾:“最后一步……在这里,会不会不太好…”
和温仰之可以,但是在泳池…这也太破格了。
温仰之看着她:“在这里有什么问题?”
云欲晚紧张地左右看了一圈泳池,试探道:“你和我在这里说这些,万一管家他们突然进来……”
温仰之如墨玉一般深而冷透的眼睛泠然:“我叮嘱过管家了,这个时间,有人靠近都会被驱散,毕竟这次谈话私密,不能被家里人知道。”
私密…
他是来真的啊。
云欲晚面红耳赤:“但我们第一次这样,是不是应该慎重一点?”
谈话还挑地方,他倒没想到云欲晚要求这么多,连第一次私下里谈她的感情问题都要严阵以待。
他一缕墨发滑落,在他眉间滴水,审视着她,薄唇微启:“这里不行?”
他坐得这么近,每一笔五官都像是勾了线一样清晰,俊雅又颇有侵略性,她感觉整个人都在发烫。
她把腿放进泳池里,结巴了一下:“但这里的水会不会有点脏啊?”
她话语忽然跳脱到泳池水上,温仰之看向清澈见底的泳池,也是没想到她这两年出去,有了一身娇气:
“我昨天叮嘱过管家换水,今天早上刚换过。”
他还特地有预谋地换了水。
温仰之怎么这么坏啊。
她羞怯到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低头看着泳池:“哦…”
恒温制动的水流包裹着云欲晚的小腿,温暖又柔和,而且还是干净的。
那股抗拒羞耻的感觉好像没那么强了。
温仰之看着她绯红的脸。
提起江应聿,她脸都发红,大概率是很看中了。
也是,江家的小儿子,都算人中龙凤。
被温水包裹着腿,云欲晚耳朵尖都是红的。
好像…也不是不行。
可是这是不是太快太破格了?
她还没有过,而且还在泳池,他是故意选的吗?
是想让她体验感好一点,不想用那些平庸的方式?
云欲晚好像忽然明白了。
这么想,好像他还挺细心的,这样能让他们的第一次记忆深刻。
每次想起来,肯定每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寻常男人很少会想到这个点,她听以前的同学说起第一次,有不少会说第一次体验不好的,或是痛或是对环境气氛不满意。
这么看,他还有点浪漫呢。
这里又大又空旷,让人胆战心惊,但在泳池里,水流又掩体。
属于又私密又公开,又放浪又收敛。
但就是,就是太羞耻了。
男人果然是天生会挑逗的动物,这也太疯狂了。
家里人都在家呢。
她满心羞怯,面色涨红。
温仰之微微往后坐了一点,靠着沙滩椅背:“你决定好了吗?”
云欲晚羞怯难安,不敢自己迈出这一步,想等他先主动:
“嗯,决定好了。”
她的态度比他想象中还要坚定。
一点犹豫也没有。
她拉了拉温仰之的衣带,紧张到期期艾艾:“我愿意。”
温仰之听见答案,看着她拉自己衣带撒娇,倒觉得有些可笑。
他以为云欲晚不会是愿意联姻随便把自己交出去的人,倒是他高看她了。
借温家的平台往上走,也确实是现在对她最有利的选择。
他讽刺地轻扬起一点笑意,语气完全疏离:
“结婚的时候,温氏会给你一部分股份,我个人划几套房产到你名下,至于其他陪嫁,如果有看中的珠宝首饰,告诉我的助理,两个亿以内,随你选。”
云欲晚抬起头看他,呼吸间好像都是男人阳刚又沉稳的气息。
在一切发生之前就说他们结婚的事,而不是先发生一切得到手再说。
他身上男人的责任感愈发迷人,有可供依靠的安全感,让人想信任依赖他。
他的表情和语气明明都很冷漠疏离。
可她却心弦震动,感动地小声呢喃:“你对我好好啊。”
他看着她,淡淡道:
“我是你哥哥。”
话音刚落,云欲晚忽然抱住他,双手环住他挺拔劲瘦的腰身,把头靠在他怀里,眼眶通红。
温仰之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了,自从爸妈走后,再也没有人这么坚定地选择她。
柔软的身躯埋进他怀里,她浓密的长发带着馨香,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盏,要拼命往他怀里挤,揉碎自己,带着花汁和喷溅的香气,圈着他的腰,要全部献祭自己。
仿佛他们才是一对情人。
温仰之的手往后抵着椅布。
她仰着头看他,清厉的下颌线和清瘦利落的五官分明。
将下巴压在他胸膛上,眼底的依赖感尤甚。
她本就有一双很会爱人的眼睛,总让人觉得她无比依赖被看的人,对被看的人有好感。
并非单纯的小鹿眼,她的眼尾很特别,像白鹇的尾羽,比燕尾更长更轻盈,长长的尾睫与眼尾形成交剪的形状,以至于她的长相极灵动,是生动真实地在爱人,水灵灵的,而不是死板的欺骗。
“哥哥,你对我真好。”
那股致命的柔软依赖着他,温仰之空虚的胸膛被女孩紧紧填满。
他却只是沉默片刻,有些距离感地开口道:
“云欲晚,嫁了,就别再想别的事了。”
云欲晚靠在他怀里,温仰之身形高大,胸膛也宽厚有力,似乎能承载住她所有不安。
她很久不说话,只是抱着他。
他没有回抱,却想着这也许是她出嫁前最后一次拥抱,到底收回了推开的手。
她终于放开自己,羞涩道:“哥哥,你来吧…轻点。”
温仰之听着她莫名其妙的话,淡声:“来什么?”
她实在说不出口,抱着他的腰,他背肌竖长紧实,前腹精壮,腰抱起来窄却极有安全感,整个人都红透了:“就是那个嘛。”
她红着脸,眼睛带着没褪去的余红。
温仰之只是顿片刻,就想到她说的是和江应聿的婚礼。
她说的是…轻点或是庆典?
大概是婚礼庆典。
所以她说的是“哥哥你来吧?庆典。”
不敢直说,她还知道不好意思。
今天穿成这样出现,他倒以为她已经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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