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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倾城,傲娇世子总想入赘侯门优质全文阅读

姑娘横着走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嫡女倾城,傲娇世子总想入赘侯门》新书正在积极地更新中,作者为“姑娘横着走”,主要人物有楚烟李胤,本文精彩内容主要讲述了:相传,她风情万种,妩媚动人,上到皇族贵亲,下到平民商户,引得所有男人折腰。可他却嗤之以鼻……他:“蛇蝎女子,只想靠美色成事,谁会心动?”他:“勾引了那么多的男人,算什么良家女子。”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不会迎娶她的!直到那天,有人看到他守在侯府,求她下嫁。她:“不嫁!”他:“让我入赘侯府,也行!”众人:“公子,脸呢!”不要了!哪有媳妇重要?...

主角:楚烟李胤   更新:2024-07-24 21: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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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楚烟李胤的现代都市小说《嫡女倾城,傲娇世子总想入赘侯门优质全文阅读》,由网络作家“姑娘横着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嫡女倾城,傲娇世子总想入赘侯门》新书正在积极地更新中,作者为“姑娘横着走”,主要人物有楚烟李胤,本文精彩内容主要讲述了:相传,她风情万种,妩媚动人,上到皇族贵亲,下到平民商户,引得所有男人折腰。可他却嗤之以鼻……他:“蛇蝎女子,只想靠美色成事,谁会心动?”他:“勾引了那么多的男人,算什么良家女子。”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不会迎娶她的!直到那天,有人看到他守在侯府,求她下嫁。她:“不嫁!”他:“让我入赘侯府,也行!”众人:“公子,脸呢!”不要了!哪有媳妇重要?...

《嫡女倾城,傲娇世子总想入赘侯门优质全文阅读》精彩片段


但他们唤李胤大哥,不考虑。

楚烟只是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朝左前方的红玉看去。

能当花魁的,样貌自然都不错,与她张扬妩媚的样貌不同,红玉是娇弱温柔的类型,肤白貌美。

身份摆在这儿,李胤的态度又是如此,此人对她根本没有任何威胁,故而楚烟只是好奇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一转眸,就瞧见杨益正瞪大个眼睛看着她。

不仅是他,一旁肖倓也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他们实在太好奇了,旁人不了解李胤,他们却是了解的。

他们这个大哥,看上去放z荡不羁甚是风流,可事实上这么多年,只有一个红玉能近他的身,而且是在有外人的时候。

他常年在怡红院里待着,身边又只有一个红玉,打他主意的姑娘自然不少,然而无论那些姑娘怎么勾z引,他也是不动如山,心情好的时候,会奚落的那姑娘无地自容,掩面而逃。

心情不好的时候,一个滚字就将人打发了。

而现在,他不仅拥着一个姑娘过来,而且还对人家姑娘动手动脚,刚刚虽然举高了斗篷遮挡,可那动作谁都瞧的出来,他这是偷亲的。

跟个登徒子似的。

他们还在这儿,便是如此,私下里还不知道把人家姑娘欺负成啥样?

如此猴急如此孟浪,与平日里判若两人,这让他们如何不好奇?

而且,这姑娘虽然只露了一双眼睛在外,可那饱满的额头,雪白的肌肤,灵动的眼神,一瞧就是个大美人。

他们与红玉相识也有数载,见识过李胤对待二人的差别,如何不明白李胤的意思。

二人看了看楚烟又看了看红玉,心头一阵唏嘘。

楚烟瞧见二人的眼神,便知他们是在拿她与红玉对比,心头顿时有些不满。

不过很快又释然了,他们不知晓她的身份,如此对比也是正常,再者,依着她现在的处境,虽不至于同一个风尘女子相比,但本质上是差不多的。

她垂了垂眼眸,眼神暗淡下来。

李胤瞧着她的模样,微微皱了皱眉,开口道:“你可知道,今日为何来了这么多人?”

楚烟闻言顿时被勾起了好奇心,抬眸看他:“为什么呀?”

李胤笑了笑:“你猜。”

楚烟:……

好想打他!

肖倓看着两人,解释道:“姑娘可能有所不知,今儿个这个清倌有些特别,她乃前太子少傅之女,因得罪了左正一,满门抄斩唯有她一人活了下来,沦为娼妓。”

听得这话,楚烟顿时心惊:“所以,今儿个这些贵公子,都是冲着她来的?”

“对。”

李胤看着她道:“如今这个世道,女子的美貌未必会是福气。”

这才是他今日带她来的目的。

楚烟闻言不说话了,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了鸣鼓声,唱卖开始了。

简一在外间唤了一声,李胤淡淡道:“开门吧。”

房门被打开,他们的房间正对楼下的高台,大半个怡红院尽收眼底。

红玉停了抚琴,看了李胤怀中的楚烟一眼,黯然的收回目光,朝楼下看去。

芸娘风情款款的上了台,笑着宣布了唱卖开始。

这卖的,不是清倌,而是她们的初夜。

虽说如今这个世道的风气,对女子的清白看的并不重,但男人的劣根性摆在那儿,还是有很多人一掷千金,只为一个初夜的。

最先上台的,都是些寻常清倌,唱价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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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胤是带着几分恼意的。

恼她,也恼自己。

故而这一握,就带了几分力道,惹的楚烟痛呼了一声。

她有些不满,正准备开口让他轻一些,却见他猛然抬起头,直直朝她看了过来。

楚烟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连话都忘了说。

他的眼神太黑太暗,像极了与倭寇交手之前,死死盯着倭寇的平阳将士,那是一种盯上猎物,且要将其大卸八块的眼神。

楚烟咽了咽口水,有些想后退,然而他的手还掌握着她,她只能示弱,娇滴滴的唤了一声:“胤哥哥。”

李胤深深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落在另一侧,手中的力道也松了下来。

他想起了两日之前的那个梦,他与她最亲昵的时候,是在船上。

而那时只为救人,从未起了心思要品尝她。

被品尝的滋味,他在梦里已经体会过,却还从未体会过,品尝的滋味。

想到这儿,他忽然低头俯身。

“唔……”

楚烟顿时娇媚出声,身子也瞬间化成了春水,瘫软下来。

李胤一把抱住她的腰,直接将她抱的腾空而起,将她的两条腿盘在他的腰上。

他的唇咬着不放。

楚烟按捺不住,纤纤玉指插入他的发中,雪白饱满却因着她的动作,往他面前又送了几分。

喘息,轻吟,顿时在静谧的净房,低低响起。

过了片刻,李胤终于松了口,抬眸朝楚烟看去,此刻的她双眼迷离,两颊染红,显然已经动情。

李胤的双眸顿时又是一暗。

楚烟难耐不已,捧着他的头,不知是想要推开他,还是想要他更靠近。

有东西顶着,让她很不舒服,她难受的轻轻扭了扭身子,却惹来他的一声轻嘶,而后一巴掌不轻不重的落在了她的屁股上。

就在这时,外间忽然响起了香怡的声音:“小姐怎么了?”

意乱情迷的两人瞬间回了神。

楚烟有些惊慌,整个人都绷紧了,不自觉的翘臀一夹,紧张的轻咳了一声,开口道:“没事,刚刚有个小虫子,我拍了一下。”

香怡放下心来,开口道:“奴婢就在门外,小姐有事儿唤奴婢。”

楚烟嗯了一声,转眸低头朝李胤看去。

这时,她才发现,屁股被他抓的紧紧的,而他额间已经有汗沁出,牙关紧咬,整个人绷的极紧,一双黑眸,深深的看着她。

楚烟被他看的有些不适,总感觉,他下一瞬就会撕碎她似的,连忙低低开口:“胤哥哥,可以了么?”

自然可以。

他原本也只是想看看,让自己习以为常,免得总是受其影响,却没想到又到了这一步。

李胤皱了眉,抬手将她放了下来。

楚烟双脚落了地,刚要开口,就看见了他腰腹间的异样,腾的一下红了脸。

李胤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眼神有些复杂,抬眸看向她道:“我走了。”

楚烟看了眼,红着脸道:“就……这样走么?”

李胤闻言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不然呢?”

楚烟犹豫了一会儿道:“要不,你再在这儿待一会儿,等……等你那儿消了,衣衫也干了,再……”

听得这话,李胤轻笑了一声:“你若再不快些沐浴,你的丫鬟就要怀疑了。”

这确实是个问题,楚烟没有再挽留,只抬眸看着他道:“那……我出府的事儿……”

听得这话,李胤面上的笑,霎那间褪的干干净净,但很快他又扬起一个笑容来:“放心,烟儿妹妹都做到这个份上了,答应你的事情,我自不会食言。”

楚烟总觉得他这个笑容有些瘆得慌,但他既然这般说了,她也就放下心来,点头道:“那我等着胤哥哥。”

李胤笑了笑:“好。”

说完这话,他一个纵身便消失在了屋内。

一到屋外,李胤面上的笑容就退了个干干净净。

他朝屋内看了一眼,脸色有些沉。

在她眼里,他果然是个死人!

没一会儿,屋内响起了水声。

李胤靠在墙角,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头恼怒,纵身离开。

李晗送走了李胤之后,独自坐在书房,脑海中满是那飘然的身影,还有那优美曼妙的身段。

他也曾参加过各种宴席,身为宁王世子,也领了差事,自然也免不了应酬,可他从未见过,如今日这般的惊鸿一瞥。

李晗有些坐立难安,他未曾露面,也不知道烟儿误会了没。

她应当是不知道,李媛和李馨约他前去的吧?否则也不会穿的如此清凉,在桃林中翩然起舞。

可若是她后来知晓,李媛和李馨约了他呢?更甚者,知晓他去了桃林,却在见到她舞姿之后离开了呢?

李晗越想越觉得,不管如何,他该主动去寻楚烟,侧面解释下自己不曾露面的原因。

然而,就在他准备用完午饭后,便主动去寻楚烟的时候,衙署却忽然派人来寻,说是有事非得要他出面不可。

李晗闻言只能匆匆去了衙署,留下元喜嘱咐道:“若是两位妹妹派人来询问,我为何没有赴约,你实话实说便是,顺道告知她们,郡主身份尊贵,万不可如今日这般,引她做些不得体之事!”

元喜点头应下,如实转达。

李媛和李馨,听得丫鬟带来的回话,顿时又羞又气。

什么叫引郡主做些不得体之事?

不就是说,她们不得体也就罢了,别把郡主给带坏了?

她们那么折腾,都是为了谁?!

李媛和李馨二人,委屈寻张氏与姜氏哭诉,张氏与姜氏闻言,也只能叹气:“先将此事放一放吧,过两日再说。”

李晗去了衙署,忙活了整整一下午,晚间才归。

这般晚了,他便想着明日再去寻楚烟也不迟,可谁曾想到,本是闲职的他,不知道为何突然得到了众人的关注,忙的不可开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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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他喜不喜欢自己,在眼下两家有意联姻,而她已经住在了宁王府的当口,他闹出这样的事情来,已经是在打她的脸,打平阳王府的脸,也是在宁王和宁王妃的脸。

唯一的法子,就是他拍下之后却不碰,早早的回府,对外解释起来,就是怜香惜玉。

不过是丢了两万两,宁王与宁王妃就算动怒也不会太过责怪。

但他若是不回……

凌染皱了皱眉,低声道:“他不会那么傻吧?”

陆景闻言笑了:“你对男人一无所知,他若喜欢,她站在那儿,即便捂得严严实实对他来说都是一种勾z引,更何况,还是如今的沈音。”

凌染拧眉道:“难道就不考虑别的么?”

两家的关系,以及她的颜面。

“自然考虑。”

陆景看着她,说出的话却有些残忍:“但你在意的那些,对他而言并没有那么重要,沈音如今的身份,注定她连做妾都不成,只是春风一度而已,又不会影响什么。”

凌染的一颗心渐渐沉入谷底。

是啊,男子三妻四妾都是常事,除了她父王之外,她就没见过几个男子不纳妾的。

李晗是世子,别说只是与沈音春风一度,就是有几个通房,在旁人眼中也是个佳婿人选。所有人都觉的不过是小事,唯有她心里不舒服罢了。

凌染自嘲一笑,将斗篷拉高,紧紧合上,闭了眼。

陆景看着她,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任由她将头缓缓靠在了他的肩上。

雅间内,杨益和肖倓看着这一幕,暗暗心惊。

这姑娘,该不会是他们想的那位吧?

红玉看着眼前相拥的两人,心头的不甘、苦涩和痛苦,几乎要将她淹没。

“嗡!”

一声琴响,让众人回了神。

凌染坐直了身子,陆景皱了皱眉,抬眸朝红玉看去。

红玉一脸歉疚的起了身,盈盈行礼:“奴家走了神,还望公子恕罪。”

陆景摆了摆手:“既然响了,便接着奏吧。”

红玉朝凌染看了一眼,柔声应道:“是。”

凌染透过缝隙将她的眼神看的正着。

挑衅,轻蔑,又带了几分暗暗的得意。

凌染:……

京城的人,约莫都有病!

李晗身上并没有带那么多银子,但在京城,他也不需要带那么多,只需要写下欠据留下信物即可。

办完这些,芸娘亲自将他领到了后院小屋前,为他打开房门,笑着道:“世子请。”

李晗站在门口迟疑片刻,还是抬脚入了屋内。

芸娘关上了房门,微笑着离开。

屋内,沈音如同凌染一般,只穿着露了半个酥胸的肚兜,外加一件薄纱。

李晗显然没料到,会是这般场景,当即脸色一红,急急背过身去。

初夜尘埃落定,从台上下来之后,沈音痛快的哭了一场,如今妆容已经重新画过。

瞧见他的动作,她深深吸了口气,放下所有的骄傲低低开口道:“初夜是你,我很高兴。”

李晗闻言喉结微动,哑声道:“我只是……”

“我知道。”

沈音看着他,扬起一个苦涩的笑容:“你只是见不得,我如同一个货物一般,在台上被唱卖罢了。你一向都是如此,待人温柔又充满善意。”

李晗沉默了会儿,再次开口道:“我来,是想同你说,不管你身处何处,是何种境地,在我心中,你依旧是当初那个沈音,只要守得心中一方净土,你就依然还是你。”

沈音看着他的背影,哑声开口道:“那我是为了谁守着呢?”

她一步步朝他走近:“你告诉我,如今的我,还要为谁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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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看着她,没有回话。

凌染拿不准他是什么意思,也没有再贸然开口。

陆景是她见过最难琢磨的人,每当她觉得,他对她有意的时候,他总能用冰冷的态度告诉她,是她想多了。

亦如之前,他分明很愿意同她亲昵,让她觉得他对她是有几分喜欢的,可当她送了花笺试探,他却退了回来,还明确的说独一份的他不留,明确的拒绝了她。

所以现在,她感觉他是误会她吃醋,而他隐隐有些高兴她吃醋,可她却除了那句不行么,便再也不敢进一步试探。

陆景打量着她的神色,目光也渐渐往下,落在了饱满的酥胸上,语声淡淡:“为什么是我?”

凌染见他垂了眼眸思考,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实话是说道:“今儿个我从两位妹妹那儿得知,京城的花朝节,是个皇子选妃的途径之一,原本我是要在花朝节之前到达京城的,但姨母却在信中,特意提到了让我花朝节之后再来。”

“而且按理来说,我来到宁王府小住,姨母就算不设宴,也该邀请些亲近的人家,向众人介绍我,可几日已经过去,姨母并没有任何打算。”

都是聪明人,话说到这儿,其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陆景并不意外,宁王妃在打什么主意,他心中一清二楚。

他淡淡道:“然后呢?李媛和李馨一无所知,你可以利用她们带你出府。或者,利用李晗。”

依着她的聪明和手段,想要达成这个目的应该很简单,可她却偏偏选择了他。

同他一张榻上睡过,拥抱亲吻过,却要利用他,带她出府,去勾搭别的男人。

他在她眼里,大概是个死人。

凌染垂眸嘟了嘟嘴,解释道:“晗哥哥还没有明确拒绝我,若他带我出门,定然也是以即将定亲的身份。”

带着这样的身份,谁还敢对她示好?

“至于两位妹妹,她们的婚事拿捏在姨母手中,今儿个便是她们主动牵线,可见也是受了姨母指示,定然是不敢带我出门的。”

凌染看了他一眼,支吾着道:“听闻胤哥哥在京城,人缘好。”

而且,唯有他不受宁王妃管束。

陆景闻言笑了,抬眸看向她美艳的小脸,笑着道:“你直接说,我狐朋狗友多,带你出门必然会让他们好奇前来一看,这样你就能在京城声名鹊起了。”

凌染低头不说话。

说什么呢?

这本就是她的打算罢了。

陆景看着她的模样,讥讽冷笑:“你倒是老实。”

凌染没有争辩,只低着头道:“不敢欺瞒胤哥哥。”

见她如此乖顺,陆景心头反而更烦躁了,之前那个算计他,给她下毒,将他丢入海中,胆大妄为的人哪去了?

李晗未曾应邀,对她的打击就这般大?

他将花笺还给她时,也不见她受什么打击!

陆景看着雪白的肩头,忽然开口道:“脱了。”

凌染闻言一愣,抬眸看他。

陆景看着她,面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不是要我带你出府么?这就是我的条件。”

凌染闻言皱了眉,羞恼瞬间涌了上来,她用美人计是一回事,被迫脱衣取悦他,就是另一回事了!

就如同她饿了主动吃饭,和她明明不饿,却被人逼着吃饭,是一个道理。

凌染咬了唇,抬眸看向他道:“胤哥哥,是将我当成了怡红院的女子么?”

“装委屈,装可怜在我这儿没用。”

陆景看着她咬唇屈辱模样,喉头微动:“只是我的条件,答不答应随便你,左右,想要出门的人不是我。”

倘若之前的委屈只有三分,凌染这会儿已经是十分委屈了。

她也是被娇宠着长大的,在平阳的时候,她也是被众人捧着,集万众宠爱为一身的。

可来到京城,她收起了所有的肆意,谨小慎微的每日去给宁王妃请安,陪着用饭,装乖巧装懂事,说些好话去讨好,生怕有一句说错,惹宁王妃不喜。

她一个人在京城,无权无势,名声好不好,活的好不好,全看宁王妃的脸色。

可陆景偏偏还来欺负她!

是她愿意去勾搭男人的么?可她不给自己找个靠山,不给平阳王府找个庇护,她怎么办?平阳王府怎么办?

天子昏聩猜忌平阳,摆在平阳王府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她找个靠山,让天子没法动平阳王府,一条就是造反。

可造反要死很多人!

平阳的那些将士是保家卫国的,不是用来对付自己人的!

她见过战场的惨烈,怎么忍心,让平阳忠心耿耿的将士,让一生清明的父兄,背上乱臣贼子的名声?

再者,若能成功倒也罢了,可若是失败了呢?

但这些话,无人能说,她只能藏在心里,趁着天子还没有发难,还没有将一切摆在明面上之前,将自己卖出去。

万般委屈齐齐涌上心头,凌染忍不住红了眼眶。

陆景没料到她会是这般反应,一开始还以为她又在装腔作势,就如同当初在船上,她假意示弱讨好,最后却把他绑了丢海里,还出言讥讽他一般。

正准备说眼泪对他也无用,却见她忽然哽咽出声。

陆景的手握成了拳,过了片刻轻叹口气,有些别扭的开口道:“我可未曾见过风尘女子宽衣解带。”

凌染闻言顿时止了哭,抬眸看向他。

话一出口,陆景就有些后悔了,于是又冷下脸道:“这便是我的条件,愿不愿意随你。”

她是个天生的狐媚,真带她出了府,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被她勾搭。

这府,不出也罢!

陆景转身欲走,凌染去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看着他低低道:“我愿意的。”

她就这么想出府,这么急着去勾搭男人,将自己嫁出去?!

陆景心头突然火起,回过身来看着她,冷笑一声道:“好。”

这人真是喜怒无常。

条件是他开的,她同意了,他又摆了臭脸。

凌染不再猜他到底是什么心思,伸手解开绳结,粉白的冰丝肚兜,沿着她曼妙的曲线缓缓滑落,雪白饱满丰盈的胸脯,仿佛是被缓缓揭开的礼物,一点点呈现他眼前。

看着那漂亮的酥胸,陆景的黑眸顿时转深,他上前一步,忽然伸出手,一把握住其中一只丰盈。


他将即刻二字咬的极重,可见这事儿刻不容缓。

容衍看了拎着食盒的颜宁一眼,黑着脸越过她,大步离去。

元喜朝颜宁行了一礼,也转身离开了。

待他们的背影消失不见,香怡高兴的低声道:“宁王世子待小姐可真好!怕小姐等着烦闷,特意命人送了樱桃来。还有宁王,待小姐也是极好的,还特意嘱咐小厮,先将樱桃送给您再传话。”

“王妃待小姐也好,除去阴阳怪气的宁王二公子,整个王府都很喜欢小姐,小姐与宁王世子的婚事,真真是再好不过!”

这桩婚事确实是极好的,倘若没有她与容衍的那些事儿。

颜宁有些烦闷,抬眸环顾了一圈道:“我们去那边坐着用吧。”

香怡接过她手中的食盒,来到一处木凳上坐下,打开食盒一看,顿时又高兴的笑了:“这樱桃又大又红,比在平阳的时候吃的都好些,世子是个贴心的,还特意洗净了给小姐送来。”

颜宁拿起一颗樱桃,笑了笑道:“可能只是下人做事周到,他一个男子,未必会考虑那么多。”

“奴婢觉得,应该是世子吩咐的。”

香怡笑着道:“世子一瞧就是个温柔心思细腻的人,将来小姐与世子成婚,世子必定会对小姐疼爱有加。”

颜宁闻言没有说话,只将樱桃放入口中,顺道递给了香怡一颗。

香怡连忙摆手:“这是世子对小姐的一番心意,世子都舍不得吃,奴婢又怎敢享用?”

颜宁没有劝她,毕竟即便是在平阳王府的时候,知晓樱桃的珍贵,她也是不吃敢的。

樱桃吃了大半,李晗来了。

他的身上还有湿意,可见是刚刚沐浴完便匆匆赶来。

垂眸看了眼食盒里所剩不多的樱桃,李晗笑着道:“看来,这樱桃没有算白留。”

颜宁闻言看他:“晗哥哥是特意给我留的?”

见她闻弦知意,李晗的目光不由更柔了些,看着她道:“前两日宫中送了樱桃来,我想着这酸酸甜甜的,你应该爱吃,便特意留着了。”

听得这话,香怡顿时笑着朝颜宁挤眉弄眼。

颜宁看着李晗温柔的眼神,心头五味杂陈。

他似乎真的,很期待也很认真对待她的到来。

李晗被她如此专注的看着,有些不自在的移开目光,轻咳了一声道:“走吧,我带你去逛逛。”

颜宁扬起笑,应了一声好,与他并肩而行。

李晗是个温柔守礼的,而且整个人都有一种初沐春风的气息,让人能不自觉的放松下来。

即便是谈话,也是进退得宜,既不让人觉得聒噪,又不让人觉得受了冷落。

湖心泛舟,长柳过廊。瓦如翚斯飞,丽人伴郎行。

李晗带着颜宁,慢悠悠的在王府逛着。

路上颜宁遇见了李晗的两个庶弟三个庶妹,五人挨个轮流登场,说是路过偶遇,可事实上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他们是特意来瞧颜宁的。

李晗脸上挂着无奈的笑,转眸对她道:“他们就是有些好奇,你莫要介意。”

颜宁闻言笑了:“换作是我,我也会好奇的。”

若有一天,她闻听兄长与她未曾蒙面的未来嫂嫂一道游园,她也会好奇的去凑个热闹。

李晗闻言收了笑,一脸认真的想了想道:“换作是我,可能也会。但我会做的更隐蔽些,毕竟要给兄长一些脸面。”

听得这话,颜宁忍不住笑了,没想到他看上去成熟稳重,竟也会一本正经的说些逗趣的话。

李晗看着她娇美的笑颜,也跟着勾了唇角。

书房内

宁王瞪着容衍,压低声音道:“你疯了么?竟然亲自去杀道录司左正一?”

容衍冷哼了一声:“他不该杀么?”

“该杀!但不该是你亲自去杀!”

宁王气的在书房内团团转,却又不好说太重的话,只朝他瞪眼道:“你是什么身份?怎能亲自去刺杀?他也配?!关键是,还没能杀掉!”

容衍皱了眉:“此事确实是我轻敌,往后我会更加谨慎。”

“我要说的是谨慎么?!”宁王气的低吼道:“我要说的是,这种冒险的事情,就不该你亲自去做!”

容衍闻言嗯了一声,态度极其随意,也不知道到底听进去了没有。

宁王拿他没法,自己生了半天闷气又开口道:“我听闻,你受伤了?”

容衍淡淡道:“一点内伤罢了,过几日便能痊愈。”

宁王闻言松了口,叮嘱道:“这些日子你好好休息,外间的那些狐朋狗友,偶尔应付即可,还是身子要紧。”

容衍嗯了一声:“若是无事,我先走了。”

宁王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道:“去吧。”

容衍出了门,来福正与几个下人凑在一处聊的开心,瞧见他连忙小跑着迎了上去:“主子这么快就出来了?”

容衍应了一声,沉着脸没说话。

来福见他心情不好,也不敢多言,只随他默默的回了院子。

用午饭的时间到了,容衍沉默的用着饭,忽然状似无意开口道:“先前你同几个下人在聊什么?”

来福闻言一愣,想了想道:“没聊什么,只是随意说了两句话。”

容衍夹了一箸菜,淡淡道:“我好似听到了什么郡主。”

“这个啊……”

来福笑着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在说,世子陪郡主逛园子的事儿,好多下人悄悄去看了,都说从未见过世子,用那般温柔的眼神看过一个人。大家都在猜,府上什么时候办喜事。”

容衍黑了脸。

来福闻言皱了皱眉:“主子对郡主是不是有什么偏见?”

“偏见?”

容衍冷哼一声:“我对一个水性杨花、寡廉鲜耻、两面三刀、心肠歹毒的女人,能有什么偏见?”

来福:……

容衍脸色越来越黑,最后直接放下碗筷,进了内屋。

来福看着他的背影,不解他为何那么大的火气。

难不成,是觉得自家兄长,被郡主给抢走,所以吃醋了?!

看来,他得多在主子面前,说些世子与郡主感情深厚的话,好让主子早些认清现实。


宁王打也打过,罚也罚过,但他依旧我行我素,宁王拿他无法,也就只能随他去了。

楚鸢听完,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角。

本该夜宿花柳,醉生梦死的宁王二公子,却悄然出现在距离京城千里之外的地方,成了朝廷钦犯。

真是有意思。

四个妾室待了约莫一个时辰,聊完了八卦之后,也没什么可说的,便走了。

她们走后,杨嬷嬷进了屋,行了一礼问道:“不知世子送的什么回礼?”

香怡回答道:“一根上好的玉簪。”

听得这话,杨嬷嬷皱了眉,看向许婉道:“即便是最好的玉簪,对世子来说,也不过是寻常之物,小姐亲手做了糕点,还送了从平阳王府带来的礼,世子却只送了玉簪,而且还只是派了小厮前来,小姐得抓紧了。”

香怡辩解道:“小姐亲手做糕点,也只是樱桃的还礼罢了,世子特意留了樱桃,便证明是看上小姐的,杨嬷嬷也太心急了些。”

杨嬷嬷摇了摇头,一脸正色:“樱桃是小姐来之前便留着的,只能证明,世子并不排斥这桩婚事,但对平阳王府而言,不排斥是远远不够的。婚事一日未定,便会有变数,王妃和王爷还在等着小姐的喜讯。”

听得这话,许婉垂了眼眸,淡淡道:“嬷嬷提醒的是。”

香怡有些不大高兴:“小姐这才来了两三日,哪有那么快的?再者说了,这事儿咱们急也没用啊,总不能咱们去催,是不是?”

杨嬷嬷没有理她,只看着许婉道:“小姐应当知道眼下的处境,宁王与王爷,宁王妃与王妃,确实都是多年情义,但已经二十年不曾怎么相处过,这情义还剩下多少,根本无人能够保证。”

“要不了多久宫中就该召见了,若是不能在此之前,让世子对小姐倾心,非小姐不娶,待到宫中召见,陛下表明了态度,小姐与平阳王府的处境就危险了。”

“嬷嬷说的极是。”

许婉开口道:“今日与宁王的几位妾室聊天,也不难发现,晗哥哥本身就是个极其温柔的人,待谁都是温和有礼进退得宜,并不是独独待我这般。”

香怡闻言有些急了:“那怎么办?奴婢还以为,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许婉沉吟片刻,开口问道:“这两日,你与各院的下人相处的如何?”

“奴婢办事,小姐放心。”

香怡答道:“奴婢送出的礼,他们都收了,说话也不避着奴婢,不然奴婢也没法打听到,宁王几位妾室的事儿。”

许婉点了点头:“那你去打听打听,各院的主子们都喜欢些什么,尤其是那两位庶女。”

香怡应了一声是,而后问道:“小姐这是要……”

许婉转眸看向屋外,语声淡淡:“山不来见我,我便去见山。”

楚珩的身份太复杂,而且现在还是一副要同她划清界限的模样。不过想来也是,一个混迹花丛的浪子,那些亲昵之事,于他而言应当是稀松平常。

他不在乎,那她也没有必要在乎,与平阳王府的安危相比,任何事都是小事。

如今,当在李晗身上多费些心力才是。

香怡的办事效率极高,下午的时候,便已经将各院的喜好,打听了个七七八八。

宁王的两位庶女,大的叫李媛,今年十六岁,乃是张氏所生,至今还未定亲。

小的叫李馨,今年十五岁,乃是姜氏所生,再过两个月便要及笄,依旧未曾定亲。

张氏和姜氏乃是宫女出身,是最早跟着宁王的人,虽然对婚事很是着急,可每每向宁王妃提起,都被三言两语略了过去。

因着李晗和楚珩尚未娶妻,二人也不好太过催促,也怕催促惹的宁王妃厌烦,随意定了亲事,将李昭和李媛打发出去,只能暗暗着急。

许婉闻言心中有了数,翌日与宁王妃一道用早饭的时候,她便提起了李昭与李媛二人。

她有些苦恼的道:“除了前儿个与晗哥哥逛府上的时候,见过两位妹妹,之后便再没见过了。我并无姐妹,也不知该如何与两位妹妹相处,昨儿个几位姨娘来回礼,她们都未曾出现,是不是对我不喜?”

宁王妃闻言轻哼了一声:“你是郡主,她们不过是庶女罢了,有什么资格对你不喜?”

说完这话,她话锋一转道:“不过烟儿你说的也有道理,晗儿是个木头,不是去当值,就是闷在书房看书,总不能让你一个女儿家去约他,若是有李昭和李媛从中牵线,来往也能多一些。”

许婉闻言顿时羞红了脸:“姨母,烟儿不是那个意思。”

“是是是,你不是那个意思,都是姨母的意思。”

宁王妃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去找李昭和李媛玩儿吧,你们年纪相仿,应该能相处的来。”

许婉红着脸应了一声是。

她走后,翠鸢笑着开口道:“郡主是个聪明的,知道您不喜张氏和姜氏,还特意先过问您的意思。”

宁王妃点了点头:“她那个丫鬟,这两日在后院忙上忙下,又岂是白忙活的?她有这份心,也就够了。”

翠鸢闻言道:“郡主想要与大姑娘和二姑娘来往,难道,真的是想通过她们,与世子多些往来?”

“她们自儿个都与晗儿不亲近,又能如何帮得了她?“

宁王妃笑了笑:”本宫那般说,不过是给她提个醒罢了。”

“那郡主为何要与大姑娘和二姑娘来往?”

翠鸢不解:“郡主身份尊贵,主动与她们往来,岂不是跌份?”

“不过是少女心性而已,她初来乍到,并不识得什么人,晗儿又是个算盘珠子,不拨不动的。“

说到这儿,宁王妃就有些叹气:”她一个人整日待在院中,许是闷着了。”

翠鸢闻言看了她一眼,犹豫着开口道:“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宁王妃端起茶盏,淡淡道:“直说便是。”

“那奴婢就直言了。”

翠鸢开口道:“郡主来府上也有几日了,按照寻常来说,王妃应该设宴,向京中众人介绍她才是。”

宁王妃闻言放下茶盏,看着她道:“你觉得烟儿如何?”

“自然是极好的。”

翠鸢实话实说道:“论样貌论身段,郡主简直就是奴婢见过最好,娇中带媚,又不显轻浮,举止得宜落落大方,进退有度。不怕王妃笑话,奴婢第一眼见到郡主,都看呆了。”

宁王妃闻言叹道:“是啊,连你都看呆了,更何况其他人?若是本宫现在就设宴,将她介绍给众人,你觉得,晗儿还是她唯一的选择么?”


李晗垂着眼眸没有说话。

瞧着他的模样,宁王妃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他已经遍体鳞伤,她定是要抽上几鞭子的!

“昨日!昨日母妃还问过你,对烟儿是个什么态度,你是怎么回答的?!你说对她有好感,你就是这么有好感的?!你知不知道,这事儿若是被她知晓,这婚事就作废了!”

听得这话,李晗终于有了反应,他转眸看向宁王妃道:“沈音她已经沦落风尘,又得罪了左正一,即便我有心纳她为妾也是不能,不会影响婚事。”

“你懂什么?!”

宁王妃气的胸口疼:“平阳王一生唯有平阳王妃一人,对婚事唯一的要求,便是你不能与任何女子牵扯不清!平阳王妃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你觉得夏薇会容得下?!”

李晗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听得这话,不由愣住了。

过了片刻,他才道:“只此一次。”

宁王妃闻言冷笑:“你是本宫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什么性子,本宫能不知?”

“若是知晓会影响婚事,我必不会这般。”

他看向宁王妃道:“母妃说夏薇眼里容不得沙子,儿子亦是如此,沈音开z苞之后便会接客,儿子定不会再碰她,只是好歹相识一场,儿子答应过她,若有机会,会助她脱离风尘,儿子与她也只剩下这个承诺而已。”

宁王妃闻言仔细打量着他面上的神色,见他眸色认真不似在说谎,沉默片刻道:“此事本宫已经暂时压了下去,但你闹的太大,只要烟儿出了王府,必定会知晓,本宫能封的了府中人的口,却封不了整个京城众人。”

“为今之计,只有让她知晓此事之前爱上你,非你不可,如此才有机会。”

说完这话,她长长叹了口气,苦口婆心的劝道:“烟儿无论样貌、身段才情,都不是沈音可以比拟的,莫说那沈音如今的身份,就算是从前,她还是什么京城第一美女时,也不能与烟儿相比。”

“更何况,烟儿还是平阳王唯一的女儿,孰轻孰重你自当分得清,今日之事,决不能再发生第二次了知道么?!”

李晗点了点头:“儿子已经知错。”

到底是唯一亲生的儿子,如今又受了伤,宁王妃也只能叹了叹气,叮嘱了几句便回去了。

翌日,夏薇照旧去请安,关切的问起了宁王妃身子。

“到底还是女儿家贴心。”

宁王妃笑着道:“姨母没什么事儿,只是年纪大了,又在湖边吹了风,昨儿个早起的时候,有些头痛罢了,并无大碍。”

“姨母无碍,烟儿就放心了。”

夏薇松了口气,而后又娇嗔着道:“姨母还年轻着呢,若是出了府,被不相识的人见着,定会以为您是烟儿的姐姐!哪里又谈得上一个老字!”

听得出府二字,宁王妃神色不变,笑着道:“你这小嘴啊,跟吃了蜜一样甜!”

夏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烟儿说的是实话。”

“说起出府,有件事儿姨母得同你说明白。”

宁王妃牵了她的手,怜爱的道:“按理来说,你来了之后,姨母该设宴将你介绍给众人的,但你可能有所不知,如今京城有些不大太平,那左正一妖言媚主,但凡样貌好的,不是强占为己有,就是蛊惑陛下收入后宫。”

“我们的烟儿如此貌美,姨母实在担心……”

担心如何,她却没有明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夏薇了然的道:“姨母费心了,此事烟儿不急的。”


宁王气不打一处来,过了半晌,气哼哼的坐了下来,伸手给自己倒了杯凉茶,一口气饮完。

他深深吸了口气,冷笑一声:“好个臭小子,跟本王玩这一手是吧,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马车吱吱呀呀的在大街上走着。

凌染掀开车帘,好奇的打量着夜间的京城。

陆景睁开眼,看着她娇媚的侧脸,眸色沉沉,沉默不语。

凌染似有所感,转眸朝他看去,却见他依旧闭着眼。

他的俊美是她第一眼就知道的,此刻的他身着一身白衣,车帘掀开,月光洒落在他脸上,更添了几分俊美。

比起白日里咄咄逼人,亦或是满是侵略,好似要咬她一口的模样,此刻的他可以称之为恬静。

若是一直这样,就好了。

凌染心头叹了口气,移开目光,转眸朝窗外看去。

陆景睁开眼,静静地看着她,在她转过头来的那一霎,又闭了眼。

凌染皱了皱小巧的鼻子,在心里轻哼,总有被她抓到的时候!

然而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陆景没有再睁开眼。

四周渐渐开始热闹了起来,怕被旁人看见,凌染放下车帘,乖巧的坐在车厢内。

马车停了下来,简一在外间低声道:“主子,到了。”

陆景嗯了一声,睁开眼起身。

凌染皱眉问道:“胤哥哥,我就这么下去么?没有面巾什么的么?”

陆景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已经安排好了,你下车便是。”

凌染闻言没有再问,乖乖跟着他下了马车。

一下车,便有一个女子迎了上来,笑着道:“这位便是郡主吧?请随我来。”

凌染闻言转眸朝陆景看去,开口问道:“胤哥哥你呢?”

陆景看着她道:“我自然是去前院,待你换好衣服,芸娘会领你来见我。”

说完这话,他抬脚便要离开。

凌染急忙抓住他的衣袖,盯着他的双眸,认真的道:“胤哥哥,我人生地不熟,不想一个人。”

陆景闻言一愣,垂眸看了眼她扯住衣衫的手,微微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换衣衫,也要我在一旁陪着?”

凌染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嗯。”

陆景顿时不说话了,只静静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麻烦!走吧。”

凌染乖巧的跟在他身后,一直拽着他的袖子不曾松手。

陆景任由她牵着,抬脚朝前走去。

他们身后,芸娘与简一落后一步。

芸娘低声道:“主子与郡主,瞧着关系不一般啊。”

简一低声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么?”

芸娘看着前面一对璧人,低低叹了口气:“我只是担心红玉她……”

简一闻言皱了皱眉:“即便没有郡主,主子也不是红玉她可以肖想的。”

玉娘闻言张了张口,最终却只化成了一缕叹息。

男人,如何懂女人的苦?

红玉自知身份,自是不会惦记主母的位置,所想的也不过是能成为主子的女人,陪伴主子左右罢了。

但心里知道是一回事,感情又是另一回事,见到郡主,红玉一场伤心必不可免。

陆景领着凌染来到一间屋子前,芸娘将准备好的衣服递给她,笑着道:“郡主在里间换衣即可。”

凌染接过衣衫,并没有动,是眼巴巴的看着陆景。

瞧见这般场景,芸娘顿时有些心惊,目不转睛的看着陆景的反应。

陆景挑眉看着她:“怎么,还要我进去陪你?”

凌染咬了咬唇,轻轻点了点头。

平日里胆子大的很,倒是难得见她这般胆小依赖他的模样。


黑衣人恭敬的将射杀的信鸽递了上去。

霍霆面色凝重的取下信鸽腿上的密信展开,看了一眼之后,脸色顿时黑了:“这就是你说的内鬼密信?!”

黑衣人不解他为何会动怒,躬身回答道:“内鬼一事,属下已经追查许久,前几日主子在外的时候,还传信让属下多留意城中飞鸽,尤其是从宁王府飞过的,今日这飞鸽虽不知从何处放出,但应当是……”

霍霆看着手中娟秀的字体,闭了闭眼打断了他的话:“说的很好,下次别说了。”

黑衣人顿时闭了嘴。

霍霆扶了额,看了眼他手中被射杀的信鸽,有些头疼的道:“你可真是给我找了个大麻烦。”

黑衣人犹豫了一会儿:“主子,那这信鸽……”

霍霆冷眼看他:“怎么?你还想吃了不成?”

黑衣人轻咳了一声:“也不是不行,鸽子挺补的,就是这只瘦了些。”

霍霆简直被气笑了,冷眼看着他道:“瘦了些?”

黑衣人点了点头:“没什么肉,但烤着应该挺香的。”

还烤着香!

霍霆冷笑着道:“不若你拿着这鸽子,去同平阳王郡主商量,看她能不能给你换一只肥一些的来!”

黑衣人一惊,反应了过来。

他呆呆的看着手中死去的信鸽:“这鸽子是……是平阳王郡主放的?”

“对!”

霍霆看着他,冷声道:“不仅如此,这密信上写的还是她性命攸关之事,据我所知,她从平阳王府就只带了这么一只飞鸽。”

既然是用飞鸽,那必然是紧急之事,且又事关平阳王郡主性命。

就一只,还被他杀了……

黑衣人彻底傻了眼:“那现在该怎么办?”

霍霆揉了揉眉间,显然也是头疼:“罢了,鸽子留下,你下去吧。”

听得这话,黑衣人默默松了口气,连忙退下了。

霍霆看着手中密信,长长叹了口气,摆了摆手朝来福道:“你也退下吧。”

“是。”

霍霆看了看手中的密信,又看了看桌上被射杀的信鸽,深深吸了口气,起身下榻,拿着密信与信鸽消失在了屋内。

因着奔波了几日,实在太累,夏薇这一觉睡的很沉。

只是睡梦中很不舒服,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戳她的脸。

她翻了两次身,有些烦躁的挥了挥手,可那东西却依旧在扰人清梦。

她干脆扯过被子,将脑袋蒙了起来。

然而刚刚蒙上,被子一把被人扯开了。

夏薇顿时醒了。

刚睁开眼,就看见霍霆如同一个煞神一般站在床边,英俊的脸看不见是什么表情,手里还握着她的被子。

夏薇要炸了!

哪怕已经做好打算,要让他对她改观,喜欢她爱上她,非她不娶,也阻挡不了她现在想把他打一顿的心!

夏薇腾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刚要开口,霍霆却忽然捂住了她的嘴,低声道:“有正事,你听我说。”

夏薇瞪着他,表达自己的愤慨。

他要是今天说不出什么正事来,她立刻就喊非礼,先把他绑到自己这条船上来再说!

霍霆看着她的神色,轻咳了一声,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握着被射杀的信鸽,递到了她面前:“发生了一点小意外,你放出去的鸽子,被我的人不小心射了下来。”

夏薇看着面前信鸽,瞪大了眼。

他管这叫小意外?!

“唔唔唔!”

“你先别骂人。”

霍霆捂着她的嘴,低声道:“这事儿确实是个意外,毕竟突然有人在王府放了信鸽,谁也不知,是不是奸细所为,被射杀也是在情理之中。”

夏薇闻言冷笑:“呵!”

霍霆轻咳了一声:“总而言之,你把我捆了丢海里一次,如今我射杀你信鸽一次,也算是扯平两不相欠。当务之急,是解决你毒之事,你可还有旁的信鸽?”

夏薇用眼神示意他松手。

霍霆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你别叫嚷,不然咱两一起死!”

夏薇点深深吸了口气,缓缓点了点头。

见她同意,霍霆这才慢慢松开了手。

夏薇得了自由,当即朝他扑了过去,双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压低声音吼道:“啊啊啊啊,你个混蛋,我掐死你!”

她那点力气,对霍霆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他没感受到半点威胁,却只感受到了软香满怀。

微微垂眸,饱满翘挺的浑圆因着她的动作微微颤动着,霍霆喉结微动,急忙移开目光。

夏薇掐了半天,见他一点也没受影响,顿时更气了。

她用力的晃着他的脖子,咬牙切齿:“你怎么敢的!我就这么一只鸽子,亲眼看着它飞出了王府!它是鸽王,最擅躲避,若非你一直盯着,根本不可能发现它!”

霍霆被她晃的有些不适,干脆直接揽了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扣在了怀里。

盈盈一握的细腰,娇软的身子,甜而不腻的清香,让他喉头不由一紧。

再开口时,已经带了几分暗哑:“你掐我也是无用,事已至此,你该想的是如何解决此事。”

夏薇被他扣在怀中,挣扎着没好气的道:“如何解决?我就一只鸽子,还被你射杀了!即便马不停蹄的传信回去,一来一回少说也要一月有余!毒一月发作一次,得了方子我还要抓药练成丹药,怎么可能来得及?!”

她在他怀中挣扎扭动,娇软在他胸膛来回蹭着。

之前泡了许久冷水,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邪火,腾的一下又升了起来。

偏偏怀中的人浑然不觉,还在扭动!

霍霆忍无可忍,一巴掌拍上了她翘挺的屁股,咬着牙道:“别乱动!”

夏薇一下子愣住了。

她一直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唯有小时候,太过调皮才被母妃轻轻打过屁股,眼下这人杀了她的鸽子,还敢打她?!

虽然不痛,但也是奇耻大辱!

夏薇非但没听,反而气的更加胡乱蹭了起来:“我就乱动!你赔我的鸽王,赔我的方子!”

霍霆暗哑的声音响起:“你再动试试!”

到底是没见识过,夏薇一下子就僵住了。

看着她的模样,霍霆默默松了口气,正准备放开她,就见她转眸用水汪汪的大眼睛,带着几分懵懂和期待的看着他道:“我动了会如何?”

霍霆:……

他咬牙切齿:“夏薇!别给我装傻!”


趁着这个功夫,肖倓为了颜宁介绍情况,容衍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拿着酒盏,漫不经心的喝着,并没有制止。

肖倓开口道:“今日一共有十个清倌唱卖,除却沈姑娘之外,另外九个都是怡红院的人,眼下出价的都是些寻常子弟。”

颜宁问道:“那沈姑娘不是怡红院的?”

肖倓点了点头:“她是三日之前从大牢直接送来怡红院的,不曾待过客,今儿个也是她第一次亮相。”

颜宁皱了皱眉:“但她卖的是初夜,也就是说,今晚不管卖再高的价,往后她还是要接客的是么?”

杨益接话道:“青楼有个规矩,但凡是拍下初夜的恩客,有优先包下她的权利,只要价格不是太低。”

颜宁懂了:“今儿个来的贵公子,打的都是这个主意是么?拍下她的初夜,然后继续包养她,让她无需真正沦落风尘。”

听得这话,红玉抬眸看了她一眼。

容衍嗤笑了一声:“你把人想的太好了。”

颜宁闻言愣了愣:“不是么?”

肖倓解释道:“姑娘有所不知,沈音原本是贵女,又有京城第一美女的称号,性子清冷孤傲,京城许多贵公子都受过她的冷眼,如今她沦落风尘,想来踩上一脚的人不少。”

杨益冷了眉眼:“而且,若真是那般做,等于就是在同左正一作对,没有几个人,能承受住那样的后果。”

所以,那些贵公子,当真只是来拍沈音初夜的。

颜宁心情有些沉,在平阳时父兄提的最多的也是那个左正一。

虽然他们不曾在她面前多言,但她也知道,如今平阳王府被天子猜忌,也是因为那个左正一的缘故。

她皱了皱眉头道:“整个京城,都是那左正一一手遮天么?”

肖倓轻叹了口气:“是也不是,只是陛下对他极其信任和器重,而且此人报复心极强,根基不深的若是得罪了他,稍有不慎便会遭至灭顶之灾!”

杨益呸了一声:“小人得志罢了!”

颜宁闻言心思百转千回,确实是她将一切想的太过简单了。

难怪父王母妃,在得知宁王府有意联姻之后,那般高兴的要将她送过来。

如今看来,不到万不得已,她还是莫要去外间寻夫婿的好,那个左正一她也有所耳闻,打着道家双修的旗号,淫靡不堪,还有特殊的嗜好,与当今陛下可谓是志同道合。

她的样貌太过招摇,稍有不慎,或许就会是第二个沈音。

不,她不会。

她可比沈音圆滑多了,从小到大,最擅长的就是哄人,即便是不喜或者厌恶,她也会好言相待,除了容衍之外,就没得罪过任何人。

过刚易折,这个道理打小她就在兄长身上看明白了,所以闯祸挨打的从来都是兄长,永远都不会有她。

但如今她独身一人在京城,还是低调谨慎些的好。

想到此处,她往容衍怀里缩了缩。

容衍的手掌在她柔嫩的肌肤上摩挲了下,笑着道:“怕了?”

颜宁哼了哼没说话,他带她来的目的不就是这个么?

过了一会儿,终于轮到了沈音上台。

颜宁坐直了身子,抬眸朝台下望去。

说实话,因着离得太远,她根本看不清沈音的样貌,但还是不由心头震了一震。

沈音今日的穿着,比颜宁好不到哪去,按理来到,一个贵女沦落到今日这般地步,她该是难堪的,可她却如同一只骄傲的白鹄,脊背挺的笔直,不卑不亢的站在那儿,任由各种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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